第34章 *、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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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水益/文

徐呦到了樓下大堂, 一眼看見外面停着徐家慣用的黑色商務車。黑漆漆的車窗讓人完全看不清車裏情況, 她站在大堂門口縮着肩膀對着兩個手心呵氣, 然後毅然沖進寒風裏。

“太太, 來了!”前方的司機出聲提醒, 後座的左小如聞言斜眼看了一眼窗外, 便又繼續低頭按手機,“不要理。”

徐呦一口氣跑到車子旁邊, 她以為裏面的人不知道自己來了, 趕緊敲車窗提醒, 只是她握着拳頭站了一會, 也沒見車裏有什麽反應。

車子并沒有熄火,裏面肯定有人,那為什麽不開車門不是有急事

站在陣陣寒風中的徐呦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望了眼車後座的位置, 心下了然,立刻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诶诶!太太, 大小姐走了!”

“小賤人!還不快下車把人捉回來!”左小如生氣地拍了下前座, 看着司機下車,自己也趕緊開門下車。

兩個多小時的枯等以及被人無視的電話, 讓左小如一直僞裝和善的面具有些龜裂, 她踩着啪嗒啪嗒響的高跟鞋走到被司機抓住的徐呦面前, 嘴角勾着,眼裏卻沒有一絲笑意,“大小姐真是調皮, 玩了你爸爸和我這麽一通,想必出了氣,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徐呦被人高馬大的司機抓住手腕,不斷掙紮,卻一點用都沒有,她氣憤地看着左小如,“你們到底有什麽事快點說,不要動手動腳的。”

“怎麽你爸爸沒和你說”左小如轉着靈活的眼珠子,忽然覺得心情陰轉晴,“我今天是特地來接你回去的,你爸爸下的指示。”

原來是要讓她回去,徐呦冷笑一聲,之前對她不聞不問,突然間就要她回家,都不知安的什麽心思。

“我、不、回!”她咬牙一字一頓地說,随後看着一直扣着她不放的司機,“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左小如搖搖頭輕笑一聲,“小呦呀,我想你搞錯一件事,我今天是來接你回家的,不是來問你回不回去的明白嗎小劉,送大小姐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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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太太。”司機小劉根本不把徐呦的掙紮看在眼裏,一手扣着她一手推着她向前走,徐呦簡直就像是老鷹捉小雞一樣一路被推搡到車前。

“我不走!”徐呦不肯進車子,拼命地用手扣住車門。

“小呦,不要任性,你看如姨還帶了煲湯來看你,”左小如從車裏拿出一個保溫壺,從裏面倒出香濃的雞湯,她緩緩靠近,臉上帶着微笑,“來,喝一口,暖暖身子。”

“走開!”徐呦反手一拍就把小碗拍摔在地,左小如看着自己被濺濕的褲腳,臉色收斂起來,她沉沉地看了徐呦一眼,反了壺蓋又倒出半碗湯,“小劉,按住大小姐。”

小劉二話不說把徐呦反手一剪,左小如立刻用手捏住對方臉頰,讓人被迫張嘴,粗魯地把湯水倒進她口中。

“咳咳咳!”徐呦一直掙紮,一些弄灑了的湯水全淋在她脖子上衣服上,腥濃的味道讓人作惡,她彎着腰咳嗽,捂住自己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左小如,“你給我吃了什麽”

“這話說得,當然是我特制的愛心湯水呀,你以為是什麽毒`藥呀,”左小如狀似親昵地拍拍她的臉頰,“好了,喝了湯身子暖了吧,我們回家吧。”

徐呦連連後退,覺得眼前有些發暈,“我說了我不回!你們不能強迫我回去,這是犯法的!”

“這犯哪門子的法呀,父母要孩子回家還能有錯乖,你有什麽不滿可以和你爸爸說去,如姨不過就是個中間人,咱就先回去吧。”

說得好聽!徐呦拼命搖頭,她心中生出陣陣恐慌,她的直覺告訴她不能回去,回去肯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然而就在她再次轉身跑時,忽然身子一軟,踉跄地摔倒在地。

他們幾人在這邊拉拉扯扯的,早吸引了一些注意力,動靜這麽大,如今已經有不少人在指指點點,這時一個老太太上前查問,“你們和這小姑娘是什麽關系”

左小如臉色有些僵硬,看着圍觀的群衆有聚集的傾向,她朝小劉使了個眼色,後者趕緊把已經迷糊的徐呦扶進車裏,她露出笑容面向大衆,表情誠懇地向大家解釋,“小孩子不懂事,之前離家出走了,我們來接她回家,孩子心裏還存着氣和我唱反調呢,阿姨您有心了。”

“真的假的你們不是人販子吧”有群衆覺得這情況看着有些不對勁,還有人去喊了保安來。

左小如笑了聲,“怎麽可能呢我們可不是普通人家,”她指了指車內的徐呦,“這是徐氏集團老總的女兒,大家可以上網查查資料,看看和照片上的人對不對得上,網上是有我和女兒的照片的。”

圍觀群衆還真的立刻掏出手機百度,看着刷出來的照片有不少人在驚叫,“真的呀,真是徐萬歷的老婆女兒!”

眼看人群紛紛議論起來,左小如淡定朝大家一笑,颔首示意後便優雅地上了車,和大家道別,車子從容地開出樓盤,揚長而去。

留在原地圍觀的群衆仍在忍不住驚嘆,衆人邊刷着網上八卦邊閑聊。

“這是豪門呀,沒想到能看到活的!”

“你們就不奇怪嗎那小姑娘明顯不願意回去,被她媽強塞進車裏,啧啧。”

“有什麽奇怪的,小孩子叛逆期,哎呀呀剛剛應該上去搭把手的,說不定萬太太一感激會告訴我一些股票內幕。”

“作夢吧你們,那女人是小三啊,小姑娘是大房的孩子,不聽她的話很正常。”

“啊原來是小三完全一副闊太太的模樣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

陸濯臨回來時,他所住的那棟樓樓下還聚集些許多聊八卦上頭的住戶,他輕飄飄看了他們一眼,沒去聽他們在說什麽,走進大堂進了電梯。

來到家門口,他站在門前,看着自己手上的鮮花,忽然有些躊躇。

這是他第一次親手送女孩子花,要用什麽方式送呢按門鈴讓她來開門,然後送給她還是拿出鑰匙悄悄打開門,趁她不注意遞到她面前

他想了一會,決定采用後一種方式。

房子裏很安靜也很溫暖,他輕輕脫了外衣,把袖子挽了起來,打量了客廳和廚房一眼,空的,沒有人,難道還沒起床

想到徐呦現在還在賴床,陸濯臨唇邊就漫出一絲笑,他走到卧室門口,輕輕打開門,空無一人的床鋪随即映入眼中。

他細微地蹙起眉頭,往洗手間走去,沒人。

有些不對勁,房子怎麽這麽安靜

陸濯臨随手把花丢到茶幾上,一間間房間的門被打開了,樓下的檢查完了,樓上的也看過了,沒有,沒有,什麽都沒有。房子裏除了他,再無一人。

出去了出去怎麽不告訴他

陸濯臨皺着眉頭點開手機,上面并沒有任何電話或短信提示,徐呦的大外套還丢在沙發上呢,如果她出去肯定會穿的。

跑去哪了

他站在原地思索了一會,走到門口穿鞋子,擡頭時便發現徐呦回複在自己留言下的字——這看起來,她是已經起床了,那她會去哪呢

陸濯臨臉色繃着,立刻開了門出去,走到樓下大堂時,仍然沒有散去的人群引起他注意,他站了一會,赫然聽見‘徐萬歷’‘徐呦’的名字。

“你說清楚,什麽離家出走被帶回去!”

他對着一個說得星沫滿天飛的中年婦女發問,對方原本有些不悅被人用這種口氣問話,待擡頭看見陸濯臨的模樣,立刻笑容燦爛起來,“就是剛剛有個小姑娘被她家人帶回去了,徐氏集團老總徐萬歷你聽說過吧,小姑娘就是她女兒。”

陸濯臨:“什麽時候的事”

“就剛剛啊,不久前,呃……大概不到半小時吧。”

不到半小時,也就是說他回來前十幾分鐘的事,他緊了緊拳頭,走到正在跟人閑聊的保安面前,“我要看門口的監控視頻。”

保安疑狐地看着他,男人身上有一種淩厲的氣勢,看起來是個成功人仕,但是……他不認識呀,“監控視頻不能随便給人看,你有什麽事”

陸濯臨沒心思與他廢話,直接拿出手機打電話,兩分鐘後,大堂門口沖進了保安隊隊長,見了他立刻點頭哈腰,“陸總您有什麽事說一聲就行,怎麽特地在這等呢,來這邊請,監控室在這邊……”

保安連忙跟上隊長,望着陸濯臨的背影小聲發問:“領導,那個人是”

“呸,我算什麽領導,你可別害我,”保安隊長白了他一眼,“沒眼色啊你,這是我們樓盤的大老板,看不出來嗎看看這通身氣勢,啧,大老板在你面前你都敢推,還不快點通知兄弟們工作起來”

陸濯臨不管他們私下怎麽做小動作,他如今,只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

監控室的屏幕上緩緩回播——

徐呦從家門口出來,她沒帶外套,一口氣跑進電梯裏去,到了樓下,她似乎有些冷,不住地對手呵氣,又一鼓作氣地沖出門口到一輛黑色商務車前,一會又掉頭往回跑,這時車上下來兩個人,男人直接抓住徐呦不放,幾個人起了争執,期間徐呦一直處于下風,她被對方緊緊扣住,想跑也跑不掉。

陸濯臨一直面無表情地看着,等看到左小如命人按住徐呦自己往她嘴裏灌湯時,他驀然起身,臉色陰沉得可怕,眼神深沉地盯着監控屏幕,渾身散發的冷氣讓保安人員全部退避三尺。

很好,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陸濯臨冷冷地吩咐保安隊長把這段監控視頻記錄發給他後,立刻大步流星離開了監控室,留下大氣不敢出的保安們面面相觑。

……

黑色的跑車在街道上快速奔馳,陸濯臨耳朵上戴着藍牙耳機,聽着電話被人接聽,徐萬歷嚴肅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喂”

陸濯臨:“徐總,今晚可否拔冗一聚”

“呵呵呵,”徐萬歷笑了,那種得意之情幾乎可以透過手機傳過來,“陸大少,我今晚和你父親有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過來一聚。”

陸濯臨面無表情回應:“在哪裏”

“白天鵝酒店,你們家的。”徐萬歷說完後,聽着對面一陣沉默,也沒再問你來還是不來,便徑自挂了電話。

耳機中傳來的‘嘟嘟’聲告訴他對面的人做了什麽,陸濯臨把耳機一扯丢到隔壁,眼睛微微眯起,腳用力向油門踩去。

傍晚,徐萬歷一臉春風得意地回家,第一件事便是表揚了左小如。

“你辦得不錯,陸濯臨下午直接給我電話了,看來他對小呦還有幾分意思。”別說,徐呦五官就長得十分标致,笑起來兩個圓圓的酒窩,實在很甜,這一點,像足了她媽……

徐萬歷張望着屋子,“人呢她人在哪裏”

左小如指了指樓上,有些埋怨地說道:“人是回來了,不過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現在在房間睡覺呢,反正人我幫你接回來啦,其它我不管了,你去哄哄她吧。”

“哄什麽哄,哼!”徐萬歷嗤了聲,擡腳就往樓上走,到了徐呦房間門口,門也沒敲,直接開了門進去。

沒開燈,房間有些陰暗,床上的被子拱起,明顯躺着一個人。

徐萬歷開了燈,走到床前,原以為人睡着了,沒想到一擡頭會對上一雙圓睜的眼睛。

徐呦面容沉靜如水,眼睛卻帶着怒色。

什麽态度!

徐萬歷原本想好好和她說兩句的心思沒有了,直接吩咐她:“好好在家裏呆着,以後除了去學校,哪裏都不許去,暫時不要跟陸濯臨見面。”

說完他站着,等着徐呦說什麽,可是他等了一會,也等不到回話。他心中冷笑一聲,看徐呦剛剛那個樣子,還以為會反駁幾句,沒想到還是這副一棍子打不出屁的模樣,真不知陸濯臨看中她什麽,他邊想邊走出房間。

左小如在門口等着他,待徐萬歷走出房間後輕聲勸着:“讓小呦好好休息吧,我們先下去……”

門關上了,房間恢複安靜。

床上的被窩有微微的動靜,徐呦試圖起身,卻又一次失敗。

自從被左小如灌了湯水後,她的身體便呈現一種蘇麻無力狀态,別說起身了,想動一動手腳都難,所以剛剛,并不是她不想說話,而是她沒力氣。

徐呦心中又驚又怒,想不到左小如竟然這麽膽大包天,敢明目張膽地對她下黑手,她就不怕被人發現她想了一會,難過地發現,如果這事告訴徐萬歷,怕最後他也是偏袒左小如的。

所以她敢這麽肆意行事是因為徐萬歷是她的倚仗

良久,她斂下眸子,憤怒的心情漸漸平複。

左小如想看自己驚慌失措,她偏偏不讓她如願,她要鎮定,要淡定,然後好好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麽。

……

晚上,白天鵝酒店中,陸建功愉悅地坐在沙發上,舉杯和張延年碰杯。

徐萬歷見狀,忙也舉杯湊上前去,陸建功斜眼看着他,“怎麽,你的好女婿那沒油水能撈呢竟然來找我這窮酸。”

“哪裏話,老大哥不要笑話我,我先自罰一杯,哈哈哈哈……”徐萬歷幹脆仰頭一飲而盡,杯子重重放在茶幾上,“什麽女婿,兩人都沒結婚,八字沒一撇,這年頭,結婚都能離婚,何況只是訂婚。”

他拿起酒瓶替陸建功倒了一杯,“人都說姜是老的辣,我一向最推崇這個理,希望老大哥不要同我計較,我就跟大哥走,以後大哥吃肉時給小弟分點湯水就行了。”

陸建功好笑地端起酒杯,眼睛自下往上地看他,“憑什麽憑什麽我要給你湯水喝”

張延年坐在一旁,一副你們聊不用理我的模樣,實質上另外兩人誰也不敢真的無視他。

徐萬歷憨憨一笑,“那肯定不能讓老大哥白照顧,我尋思着,老大哥現在還需要外力,我可以出點力氣,你說怎樣”

這還算有點誠意,只是陸建功還想擺譜,張延年瞥了他一眼,笑呵呵地接過話頭,“行呀,小老弟能出的力氣可不止一點,我看你現在手上的明珠世紀城項目就很不錯……”

明珠世紀城是之前徐欽負責的項目,他走了後交到自己手上,這個項目他還沒深究,是以一時沒明白為什麽張延年要單獨拎出來說,可是既然他拿出來說,肯定是有理的。

他替兩人斟着酒,露出誠懇的神色,“願聞其詳。”

張延年:“你們都不知道吧,這個項目其實陸濯臨一直想插手,但被徐欽搶先一步,據我所知,他到現在也沒放棄,聽說辦公室裏還放着‘明珠世紀城改造方案’,我認為,既然陸濯臨這麽看中這個項目,我們可以拿這個項目來釣他……”

包間裏三人談興正濃,酒興大發,一時間笑聲連連,杯觥交錯。

徐宅。

好好睡了一覺的徐呦覺得精神好了不少,雖然身體還有點無力,但比起之前已是好了太多。

樓下,正在餐廳裏吃飯的左小如和徐盈兩人有說有笑的,看見了她,左小如先開口,“起來啦想吃什麽和李嫂說一聲,讓她給你做。”

徐呦冷冷地看着她,随即一言不發地走進廚房,張望着四周。

李嫂在一旁拘謹地搓着手,看了眼外面的左小如,有些不自在地說:“大小姐,你去餐桌坐着,我來裝飯。”

徐呦搖頭,替自己裝了碗飯,坐到餐桌旁,安安靜靜地吃起了飯。

徐盈看着徐呦自若的樣子,心裏就恨不得沖上前把她這副裝模作樣的嘴臉扯下來,裝,讓你裝,看你能得意多久。

她不再看她,但也沒了和左小如聊天的興致,氣沖沖地拿筷子戳着碗裏的飯。

相比徐盈的喜怒流于表面,左小如就高段多了,她端坐在座位上,臉上一直保持着笑容,看起來頗有風韻,但若是仔細看,很容易能發現這笑只是虛僞地挂在嘴角,半點笑意沒達到眼中。

左小如沒想到,徐呦年紀輕輕的,竟然這麽好定性,這脾氣,可是和她那個火爆脾氣的媽不太像呀。啧,如果對方真的一直這麽冷靜的話,那可有點棘手……她轉着眼珠子,也沒心思吃飯了,擱了筷子凝神看着對方。

吃完飯後,徐呦回到房間,拿着手機陷入沉思。

下午陸濯臨曾打過電話給她,但她那時候睡着了沒接到,等她睡醒回拔過去,對面卻一直沒接,最後發來一條極短的短信——

等我。

什麽意思徐呦偏着頭思考,又試着給他打電話,卻全部是忙音。

她窩在床上期期艾艾地看着手機,等了一個晚上,最後撐不住睡着了,也沒有等到回複。

……

元旦過後,京大進入了期末考模式。

這大半個月裏,徐呦的心情由原本的淡然,漸漸轉向沉重。

徐萬歷似乎真的打定主意不讓徐呦同陸濯臨接觸,日常不讓她出門,哪怕去學校考試,也必須由司機陪同接送,杜絕了兩人一切接觸的機會。

雖然徐萬歷派了人去看住她,但若是想離開,徐呦不是沒有機會;若是陸濯臨想來找她,同樣是輕而易舉。可以說,這根本就是徐萬歷出的花招,他不過想看看陸濯臨會有什麽反應,讓他失望的是,陸濯臨除了那天的電話後便再也沒有動靜,對着徐呦,也是一樣。

徐萬歷的目光越來越輕視,徐盈的目光越來越得意,徐呦則是越來越沉默。

她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她在乎的是,他到底怎麽了

“小呦,你什麽時候能出來”考完了最後一場考試,同學們相繼走出教室,唐雪莺望了眼正侯在教室外的徐家司機,有些擔心地問。

徐呦從恍惚中回神,半晌握住了自己手腕上的手鏈,似乎下了某種決心,握住唐雪莺的手低聲道:“雪莺,幫幫我!”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方作者君頂鍋蓋發來預告:後面劇情将進入高能模式,請小可愛們自帶避雷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