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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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水益/文

大門關上, 隔絕了屋外的風雪, 暖意又重新積蓄, 只是徐萬歷沒來由的, 從腳底板感覺到一陣寒意。

一模一樣, 和她媽當年離開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徐呦艱難地走出徐家, 外面刮起了細細的風雪,幾乎見不到行人。

陸氏集團總部不能去, 人會在家嗎除了這兩個地方, 徐呦根本想不到其它地方了, 別無選擇, 她坐上地鐵向陸濯臨所住的明珠畔小區而去。

地鐵平穩地發車了,徐呦倚在車壁,望着手機猶豫了會,最後點開了他的對話框, 編輯了信息送出。

陸濯臨家中,客廳此時擠了不少人, 他們全是陸氏原先的領導高層, 也是這次和陸濯臨一起共同進退的‘元老’,他們身前都開着電腦, 十指飛快地工作着, “陸總, 一切準備就緒。”

員工們說完,等了一會沒等到回應,擡頭才看到陸濯臨正站在落地窗前, 嘴裏咬着香煙,正出神地望着窗外。

曾桦示意大家繼續,自己走上前去,“陸總,還是按照原計劃嗎”

陸濯臨看了他一眼,把煙拿下來,緩緩吐出一層白色煙霧,他身上萦着一陣濃重的煙味,讓曾桦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勸道:“我們已經成功了一半,陸總可以放松了,別把自己繃得太緊,你最近抽太多煙了。”

陸濯臨望向窗外,半空中飛揚着細雪,帶着他的思緒飛到了聖誕夜。

那一天晚上,像塵細的白雪細碎地落在她的大帽子上,蓄起了一層淺白,呦呦彎着眼睛擡頭看他,嘴角漾着甜甜的笑意,乖巧的模樣讓人心疼。

他閉了閉眼,再等等,再等多一段時間,就能見她了,到時再沒有這些閑雜人等,沒有人會傷害她,沒有人來打擾他們。

手機倏地亮起,他垂眸點開,赫然看到徐呦發來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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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眼裏,你是你,陸氏是陸氏,沒有陸氏沒什麽大不了的,千萬不要想不開,等我。”

他的呼吸倏然一緊,握着手機的手背繃緊。

曾桦試探性地又喚了一聲‘陸總’,就見他半晌後恢複了尋常,只是那雙眼睛,跳躍着讓人難以忽視的光芒,他淡淡交待着,“陸氏已經交移到陸浩庭手中,他們現在應該在商量着要怎麽給我致命一擊,至于資産麽……呵,計劃改變,瑞寶提前挂牌上市,同時公關部準備發言稿……”

有員工提出異議,“太快了陸總,我們不若先進公司運作一段時間,原陸氏那邊不用擔心,我們收到的消息是,陸董事長和陸浩庭這兩天忙着開宴會慶祝,根本還沒正式接手陸氏。”

陸濯臨徑自坐到沙發上,打開手提電腦,“我改變主意了,一刀一刀處置他們哪有一刀致命來得痛快”

員工們面面相觑,還是有人覺得這樣不好,但老板都發話了,他們也沒辦法,低頭重新投入工作。

大半個小時後,安靜的房子突然響起了清脆的門鈴聲。

員工們疑惑地四處相看,“哪個同事遲到了”

曾桦見陸濯臨沒有想動的意思,注意力依然停在電腦屏幕上,便起身走向門口,他先是對着貓眼望了眼,這一眼立刻讓他倒吸口氣,立刻滾回陸濯臨身邊,“陸總,徐小姐過來了!”

什麽陸濯臨倏然起身,飛快來到門口打開門,一眼便見到全身灑了雪的女孩子,兩頰凍得通紅,眼睛盈盈地看着他,“濯臨……”

該死的!他一把将人拉進室內,速度關上門隔絕了室外的寒冷。

“你,你們……”站在玄關處,她一眼便看見屋子裏滿滿的人。

徐呦來時,幻想過無數場景——他頹然在家中買醉;或是根本不在意地淡然處之;他不一定在家中,或許出去了;他在家中,但他不想見她,趕她走……

她胡思亂想越想越糟糕,直到按了門鈴後,她才意識到她到底做了什麽事。

那可是陸濯臨啊,她是不是把他想得太弱了他這個人,怎麽可能因為一時的打擊而頹廢她只顧着擔心,都忘了對方可是一名大佬。

所以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陸濯臨好好的,他的家裏還有許多客人……徐呦頓在原地不知所措,根本沒明白現今是個怎麽樣的情況。

“快把衣服脫了。”陸濯臨見她一動不動,還穿着濕冷的外套,直接伸手幫她把外套脫下,然後無視衆人好奇的目光,一路拉着人進了卧室。

卧室門被反鎖,徐呦靠在門邊,眼神懵然地看着陸濯臨,而對方什麽話也沒說,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她澀澀地說:“我、我只是擔心你……”

陸濯臨微嘆了一聲,伸手将她納入懷中,女孩子的身體有些冷,還微微發顫,他縮緊手臂,面頰蹭着她的頭發,他有許多的話想說,可是臨到嘴邊,卻不知要說什麽,“……讓你擔心了。”

兩人靜靜抱了一會,徐呦心神一動,從口袋裏拿出檀香手串,期期艾艾地看着他,“能告訴我這是什麽意思嗎”

陸濯臨接過手串,戴回自己手腕上,輕點着她的臉頰,“我會回來拿的意思,不過,有人好像等不及,自己跑過來了。”

徐呦眼睛驀地一紅,伸手抱住他,低低地細泣起來,“我以為、我以為……”

“以為什麽別哭。”他擡起她的臉,仔細幫她擦去眼淚,“呦呦,這件事我籌備了幾年,我不能失敗,更不想連累你,所以……”

徐呦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你怕連累我所以不理我”

她驀地抱緊他,“這算什麽連累,我又不是要你的錢,我只要你!”

房間一陣沉寂,她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表白了,想把臉往他懷裏鑽,卻被陸濯臨一把拉開,他低頭看她,雙眼亮得吓人,“你再說一次。”

徐呦漲紅了臉,想避開他的眼神卻被緊緊定住下颌,她緊張地望着離她越來越近的男人,眼睛裏有水汽在萦繞,“我說,我不要你的錢……”

陸濯臨:“後一句。”

“我只要你……”徐呦的聲音比蚊子聲還要細,但是陸濯臨還是聽到了。

心愛的女孩子向自己告白,還有什麽比這更令人激動的陸濯臨低頭擒住她的唇瓣,重重地吮吸起來,一時間,房間裏傳來沉重的呼吸聲。

徐呦被動地仰着頭,承受着他的熱情,随後便感覺到一只大手掀起了自己的衣服,幹脆利落地将她的外衣脫掉。房間裏有暖氣,她并不覺得冷,可是他的霸道卻讓她陣陣羞澀,她想縮回去,卻被他穩穩地定住,随後他抱起自己,兩人壓進床中。

陸濯臨久久壓抑的熱情眼看就要爆發,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叩叩叩叩!”一聲又一聲,似乎是不将裏面的人叫出來不甘心。

“shit!”陸濯臨低罵一聲,扯過被子将衣衫不整的女孩子蓋住,深沉的眸子定定看着對方,随後溫柔地把吻印在額間,“你先休息一會,我去處理點事情。”

徐呦整個人被他裹得嚴嚴實實,看着他打開房門,一個穿着職業套裝化着濃妝的女人透過打開的門縫望了過來,眼睛微微眯着,“陸總,陸浩庭好像發現了,他叫了宋律師……”

房間門重新被關上,徐呦仍處在剛剛的情況裏,吸呼微喘,臉色潮紅,她裹緊了被子,忽地将頭埋進被窩裏。

他這種反應,應該是喜歡自己的,果然之前都是誤會……她沉悶壓抑的心情終于得以拔開雲霧重見晴陽,一時間心情好得不得了,縮進被子裏小小地歡呼了聲。

她身上的衣服被他脫了大半,激動過後,她羞搭搭地坐起身把上衣整理好,随後像是掩耳盜鈴般跳下床,裝作無事發生。

外面好多人,不知道他們在商量着什麽,她出去,不知方不方便……徐呦偏頭想了一會,還是決定留在房間裏,打算等陸濯臨回來問清楚再說。

房間的布置擺設和她當時在這裏住時差不多,不過有些小細節還是不一樣了,比如,房間裏多了一絲煙味,和他身上一模一樣……她正在四處打量時,房間門被推開了。

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一身緊身的職業套裝,看起來幹練爽快,她化着濃妝,臉上帶着輕浮的笑,是剛剛叫走陸濯臨的女人。徐呦的眉頭在看到對方把門關上時,緊皺了起來。

“徐小姐你好,容我自我介紹,羅薰,原陸氏的秘書部部長,我跟着陸總5年了。”

感覺到女人來者不善,徐呦也端出架勢坐下,淡淡回應,“你找我有什麽事”

羅薰的眼睛在卧室裏打量了一圈,待看到淩亂的床鋪時眼神一閃,她輕輕笑起來,“想請徐小姐幫個忙。”

徐呦:“什麽忙”

羅薰把手上的文件遞給她,“這是你的20%徐氏股份,麻煩簽個名,這是同意轉讓書。”

什麽20%徐氏股份同意轉讓書

徐呦完全沒明白是怎麽回事,看她這副懵懂的樣子,羅薰臉上的笑容更加輕視,“你應該知道,陸總為什麽和你訂婚,就是因為這股份吧”

她交換着雙腿,手指點在文件上,慢慢解釋着。

“你應該知道,陸總被他爸和弟弟聯同外人打壓,一直以來,陸氏就撐得很辛苦。為了陸氏,陸董事長和陸浩庭出盡花招,公的私的,層出不窮,只要能給陸總添堵,他們才不管什麽情份,這種情況,從陸總7年前接手陸氏開始。”

“但是陸總的能力是我見過最強的,什麽招數都沒能傷到他,後來,陸董事長他們急了,手段越來越難看,直到去年,陸總在張家的晚宴中被別人下了套……他被人下了藥,對方把女人都找好了,想拍片要脅,可惜就差臨門一腳,被陸總逃了,後來出了車禍,遇到了你,他将錯就錯,幹脆在你那裏躲了一段時間。”

看着徐呦握緊拳頭,羅薰微笑着繼續說:“其實陸董事長他們這麽步步逼進,陸總早覺得煩了,這幾年一直在部署着讓陸氏破産的計劃,他不想要陸氏,如今終于擺脫了,眼看他就要東山再起,所以徐小姐,你們怎麽說也有點香火情,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把股份轉給他幫助他渡過難關嗎”

徐呦的臉色很難看,她原以為當初訂婚後,股份就給了陸濯臨了,結果現在這女人告訴她要簽什麽轉讓書還有她講那麽多故事幹什麽示威嗎

她板着臉,“我會給他,但不是給你,請你離開。”

羅薰笑了一聲,“徐小姐,你以為我為什麽要跟你說這麽多的話為什麽是我拿轉讓書來找你”

徐呦臉色一沉,“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麽”

她搖搖頭,一副無奈的表情,“我以為徐小姐是個聰明人,那我就直說了,我剛剛說的那些事,陸總可有告訴過你他的謀事計劃,可有和你透露甚至計劃啓動後,他有沒有和你聯系你在他心中是什麽地位,這還看不出嗎”

徐呦的腦海像是被人擊中一般嗡地一聲響,她掐住自己手心,厲聲反駁,“你胡說,我不相信你!”

羅薰:“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事實如此,我知道你想說他對你好,這個很正常呀,陸總一向那麽溫柔體貼……”她瞥了眼床鋪,“徐小姐是個美人,陸總又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美人相伴,為什麽要拒絕”

徐呦倏地站了起來,“你出去,我不想和你說話。”

羅薰跟着站起來,“我走沒關系,不過徐小姐可以先簽了文件給我嗎我怕一會你走了不知去哪找人簽名。”

她笑眯眯地把筆向前一推,“我剛說的你盡可以去問陸總,看看陸總會不會告訴你,其實最簡單的,你看看陸總讓不讓你留下就知道了……”

羅薰走了,徐呦的心亂成一團麻。

她告訴自己要相信他,他曾說過,有什麽事,直接問他……她站了一會,深呼一口氣打開房間門,走出客廳。

客廳裏的員工們依然在認真工作,看見她時,有些人還笑嘻嘻地打着招呼。徐呦眼睛掃了一圈,沒看見陸濯臨的身影。

曾桦走了過來,“陸總剛剛出去了……噢,回來了!”

正說着,陸濯臨從大門口走進房子,看見她站在客廳,笑了一下上來牽她的手,把人帶到門口,替她把剛剛脫下的大外套穿上。

徐呦手心微涼,她攥住他的衣角,“去哪裏”

“送你回家。”他仔細地幫她把外套穿好,便帶着人走出房子,坐了電梯直下地下停車庫。

徐呦覺得喉嚨有些發幹,“……我不能留下嗎”

陸濯臨摸着她的發頂說道:“我最近很忙,暫時陪不了你,你先回家。”

車子發動,她低下頭絞着雙手,“我不會打擾你的。”

陸濯臨還是搖頭,“不是打不打擾的問題,我現在騰不出手,你現在回家是最好的。”

車子已經飛快駛上大路,飛雪撲在車前,影響了一些視覺,徐呦覺得自己眼睛模糊起來,她用力掐住自己,“外面都在傳你破産了,可是你公司的高層在你家裏,你是準備要做什麽嗎”

陸濯臨沉默了會,半晌說道:“嗯,要做個了斷。”

短短的一句話,再無其它,徐呦忍着喉間的酸意出聲,“你還有事要跟我說嗎”

陸濯臨看了她一眼,見她把頭低着,一副失落的模樣,不禁輕笑,“不用擔心,我還能應付,現在三言兩語說不清,你乖乖在家呆着,以後我再告訴你,嗯”

車子很快開到徐家大門口,徐呦望着被風雪染白的小別墅,手搭在門把上,回頭看他,眼睛泛着水汽,“我能去找你嗎”

水瞳泛着輕霧,似帶着無邊愁緒,陸濯臨的心忽地一抽,像是被人擰了一下,他伸手想将人抱進懷裏,不知想到什麽克制住了,揉揉她的頭頂輕聲道:“不要來找我,等我來找你,好嗎”

徐呦定定地看着他,半晌低頭,轉身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

窗外的風雪簌簌吹響,唐雪莺洗完澡,躺在床上玩着手機,感嘆有暖氣的生活真幸福。

正哼着歌呢,電話就來了,她劃過屏幕接通電話,“喂小呦,想我了嗎”

手機聽筒傳來呼嘯的風聲,徐呦壓抑的哭聲傳入她耳中,她一下驚坐起來,“你怎麽了什麽在我家門口我現在出去你不要急,等我!”

唐雪莺趕緊套上外套跑出家門,結果就看到徐呦蹲在樓梯轉角,像一只被人抛棄的小動物般細聲哭泣。

……

2月3號,離農歷新年還有5天時,京城商圈又發生了一件讓人不可思議的大事。

數天前才宣布破産的陸氏原總裁陸濯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瑞寶挂牌上市,緊接着在瑞寶公開的資産一項,衆人看到原本屬于陸氏的旗下資産——瑞寶珠寶、白天鵝酒店、綠蘿山莊、明珠畔樓盤……

大家這才知道,原來陸濯臨名下,有這麽多的資産,這些,全是挂在他個人名下,與陸氏無關,那所謂的陸氏破産,是只剩下個空殼子

衆人後知後覺醒悟,敢情陸建功他們是被陸濯臨擺了一道

“叫宋律師過來!趕緊把人叫過來!”陸建功把一疊文件摔在地上,“他這是欺詐!瑞寶和白天鵝酒店就是我們陸家的,什麽時候成了他陸濯臨個人的東西!”

陸建功氣得不輕,陸浩庭沒空理他,他忙着翻查文件,他要查清楚,現在的陸氏到底剩下什麽。

“看什麽看!大頭都沒了!就算有小頭又怎麽樣!”陸建功一把搶過文件丢開,他氣得直喘氣,“打電話,立刻打給他!”

陸浩庭臉色難看極了,他忍着氣拔電話,原想着陸濯臨肯定不會接,不想電話另一端很快傳來回應,“喂”

陸建功擠了過來,對着電話咆哮,“你這個不孝子,你竟然把資産抽走了留個空殼公司給我你毀了陸氏!老爺子泉下有知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陸濯臨聲音涼涼,“你錯了,毀了陸氏的人是你,是你陸建功。”

陸建功咬牙切齒,“我真是生了個好兒子,翅膀硬了,呵呵,你真以為我對付不了你了”

陸濯臨:“那倒不會,爸雖然正經本事沒有,旁門左道的本事一向讓人甘拜下風。”

陸浩庭倒吸口氣,立刻擡眼望向陸建功,就見其臉上的表情陰狠毒辣,“陸濯臨,你真不愧是我兒子,你以為你是我兒子我就不敢動手嗎”

陸濯臨輕笑一聲,“不,我等很久了,有什麽招數使出來吧,就像當年對爺爺那樣。”

空氣中一陣沉默,陸建功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你什麽意思”

陸濯臨淡淡說道:“就是你聽到的意思,來吧,把我扳倒了,說不定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電話挂斷了,手機揚聲器中傳來一陣連續不斷的“嘟嘟”聲。

陸浩庭吞了吞口水,暗暗把手機按掉,悄悄打量陸建功一眼,眼見對方臉上浮着一個扭曲的笑容,他心一驚,連忙轉頭錯開眼神。

……

陸濯臨挂了電話,輕輕舒了口氣,微微按着眉心,神情疲倦。

曾桦在一旁整理着文件,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最近他們的新公司趕着挂牌上市,一系列手續找人找關系加開綠燈,最終順利上市,員工們也搬進了新的辦公室,雖然規模比不上原來的陸氏集團大樓,但也在鬧市黃金地段,并不差多少。

而這些事,原本他們是計劃用幾個月來過渡的,誰想陸總把其壓縮到一個多月,就完成了‘破産-交接-重建’的過程,可真是快把他們趕壞了,而其中,最累的當屬陸濯臨,簡直就像是不知道累的機器人一樣,白天主持會議,晚上熬夜寫方案,天天如此,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再沖一杯咖啡。”陸濯臨放下杯子,對曾桦說道。

眼看陸濯臨又埋頭寫方案,曾桦想起之前聽到的消息,忍不住問道:“陸總,你是不是和徐小姐解除婚約了”

陸濯臨一頓,“誰在亂嚼舌根”

曾桦:“呃,是徐氏集團那邊傳的,陸氏破産那時候徐萬歷親自宣布的。”

陸濯臨:“哼。”

曾桦走出辦公室去沖咖啡,陸濯臨手指點着辦公桌,出神地想着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提及的與商業有關的程序名稱等,全部來自于作者不嚴謹的腦洞,請不要與現實的代入挂鈎,因為不一定準确(攤手)……就是那麽個意思,大家看懂就行啦,不要去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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