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不清楚
第4章 你不清楚
要不暫時把人放出來？
但是要怎麽開口？直接問嗎？直接問的話總覺得怪怪的……
等等，梁織的傘好像還沒還她？
有了理由，江渺立刻把人放出來，發消息過去之前，還小小的擔心了一下對方是否也把她拉黑，不過好在并沒有紅色感嘆號出現，她的消息成功發了過去。
讓人更意外的是，對方居然秒回。
當然，江渺寧願對方不回消息，因為梁織只回了兩個字：
——你誰？
江渺：“……”
後悔了，就該把這女人永遠關小黑屋的。
江渺面無表情，正要把人重新拉進去，對方的消息又緊随而來：
——開個玩笑而已，渺渺生氣了嗎？
渺渺？
渺渺？！
江渺瞬間頭皮發麻，下意識地捋了捋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真可怕，僅僅兩個字，殺傷力卻那麽大，她現在恨不得洗洗自己的眼睛。
不是，她跟梁織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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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喵喵每天都很餓]：怎麽會呢？吱吱[微笑/]
[喵喵每天都很餓]：哦不好意思，是織織，不小心打錯字了，沒有說你是老鼠的意思，織織不會生氣吧？
把這兩條陰陽怪氣的消息發出去以後，江渺的心裏這才舒服一些。
[梁狗]：不會，我喜歡你給我取一些親密的專屬昵稱。
江渺：？？？
她不得不承認，這一回合她又輸了。
梁織是知道該怎麽來惡心自己的。
真是個厚臉皮的瘋子。
江渺深吸一口氣，啪啪打字。
[喵喵每天都很餓]：你的傘什麽時候拿走？
當然，這句話只是客套一下，當作開啓接下來聊天的敲門磚。
梁織雖然是個中央空調，但江渺知道，這人有潔癖，別人用過的東西肯定不會再要回去。
客氣完這一句，她就打算直接切入主題：聽說你們公司有個……
[梁狗]：你住哪？
嗯？
江渺打字的動作一頓，什麽意思？問自己地址是什麽意思？趕緊删掉自己先前想說的話，發了個幹嘛過去。
[梁狗]：不是讓我拿傘？
“……”
今天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還是說這人就是故意針對自己，給自家藝人探班就豪爽得不得了，直接送幾車的Duu甜點，對自己就摳摳搜搜，連把傘都要拿回去？
看了眼被周喜當寶貝似的挂在牆上的黑色傘，她擰着眉頭打字：你不是潔……
字還沒輸完，對方的消息又快速地蹿了過來：
——你該不會是不想還傘了吧？
——喜歡我這把傘？
江渺：！！！
[喵喵每天都很餓]：明天下午四點半，來時代廣場，誰稀罕你的傘？
發完還覺得不過瘾，又發了幾個翻白眼的表情包過去。
[梁狗]：這個時間不行，要開會。
江渺腹诽，那叫秘書或者助理來就行了呀。
[梁狗]：中午十二點，時代廣場見。
看着這命令式口吻的消息，江渺就忍不住想翻白眼，不過想到自己想打聽的事還沒問明白，到底還是硬生生地忍下了那口氣。
聊都聊了，要是還沒問到八卦，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喵喵每天都很餓]：行。
[喵喵每天都很餓]：聽說你公司旗下的有個藝人得絕症了，怎麽回事？
[喵喵每天都很餓]：先聲明啊，我是一點都不好奇的，就是有個朋友是她粉絲，一直纏着我問呢。
[梁狗]：那讓你朋友來問我。
江渺：“……”
這天沒法聊了，當機立斷退出聊天界面，江渺決定直接明天當面問。
*
為了第二天的見面，江渺捯饬了不久。當然，倒也不是因為多在意梁織，只是覺得不能在她面前丢臉。
要給梁織營造出一種自己雖然離家出走，但是其實混得很不錯的錯覺。
可惜一見面，江渺就知道自己又在這場無聲的戰争中潰不成軍。
看着對方身上穿着的最新款，又仰着臉盯着梁織臉上精致的妝容和誘人的口紅色號看了幾秒，江渺努力忍住問色號的沖動，生硬地撇開臉，又把傘塞過去：“拿走。”
真氣人！怎麽天天都跟開屏孔雀似的，捯饬得那麽好看？
她已經全然沒了問八卦的心思，現在只想趕緊走人。
剛要說話，就見梁織的手機鈴聲響起。
“放我鴿子？”
“慶合間都不來啊？”
……
慶合間？
她以前最愛吃的那家餐館？
江渺的眼睛一瞬間變亮，兩條腿黏在了地上，眼巴巴地等着梁織打完電話以後，她輕咳一聲：“被放鴿子了？”
梁織臉上瞧不出什麽情緒：“嗯。”
啧，被放鴿子怎麽可能那麽淡定，肯定是在心裏強撐。
江渺努力壓下上揚的嘴角，做出為難的樣子：“行吧，上次你借衣服給我，我還沒跟你道謝，正好趁着這次機會，就勉為其難地陪你一塊吃吧。”
“跟我道謝就是蹭我的飯吃？”梁織揚眉。
“梁織。”江渺臉頰鼓鼓，像只河豚，“你以為我是那種會随随便便跟別人吃飯的人嗎？你知道想跟我一起吃飯的人排隊排到哪兒了嗎？”
梁織失笑。
不過幾秒，腦海裏不自覺地浮現起自己那天在片場看見的江渺。
平時嬌氣到不得了的小公主，竟然也有不顧形象，直接蹲在石頭上捧着盒飯吃的時候。
連個像樣的桌椅都沒有，瞧着可憐兮兮的，也不知道是怎麽照顧自己的，印象中肉乎乎的小臉幾乎都瘦了一圈，讓人看着就格外在意。
讓她在意到臨時推了工作，帶着對方最愛吃的甜點，以探班的名義再次去了片場。
“行吧。”知道這姑娘自尊心強，她沒去故意揭穿，免得對方急眼，氣勁上來不跟自己去吃飯。
要真成了那樣，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
梁織是自己開車來的，坐上她的副駕駛，江渺好奇地打量着梁織的車。
車裏沒有濃烈的香水味，只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實在好聞，江渺忍不住拿起香熏嗅了嗅：“你這個哪裏買的？”
“喜歡？”梁織眉梢微揚。
“沒有。”江渺把東西放回去，絕不承認，“難聞，想避雷一下店鋪。”
“行吧。”梁織悶笑一聲，“犯不着避雷，你在外面買不到。”
聞言，江渺瞬間一炸：“誰說我買不到？！我現在也是有工作的人，區區一個香薰我會買不起？！你瞧不起誰呢？”
“不是你買不起，是我不賣。”梁織勾起嘴角，語氣又帶了些無奈，“渺渺，這是我自己做的香薰。”
“……”
堂堂一個梁氏總裁，都已經閑到做這種東西了？梁氏果然是要倒閉了吧？
“誰說我要買了？”她板起臉，把嘴硬貫徹到底，“都說了，我不喜歡這個味道。”
說着，欲蓋彌彰似的降下車窗。
只是不湊巧，這會兒外面竟開始堵車，半天也沒個動彈。
梁織偏頭看一眼江渺，主動道：“儲物箱裏有我表妹上次塞的零食，你處理一下。”
雖然江渺不爽梁織頤指氣使的樣子，但有零食不吃是傻子。
江渺毫不客氣地打開，在看見裏面擺滿的零食以後，瞬間坐直。
天殺的，梁織車裏準備那麽多零食？
剛要去拿，動作又猛的一頓。
這麽多好吃的零食，梁織讓她吃？該不會是藏了什麽壞心思吧？
對梁織的不信任蓋過了嘴饞程度，她把儲物箱蓋上，冷哼：“不要的垃圾讓我來處理，當我是垃圾箱嗎？”
梁織輕笑，眸底帶了些無奈：“好吧。”
江渺昂首挺胸，絕不被一點小零食誘惑住。
總算堅持到慶合間。
該說不說，梁織雖然可惡，但美食是無辜的，看着桌上琳琅滿目的菜，江渺心裏總算舒坦了一些。
飯間放松下來，便有了八卦的心思。
明明是打算問喬薇薇的事，一張嘴，卻忍不住問起了另一茬：“你原先是打算約誰？”
雖然和梁織關系不行，但她自诩對這女人還算了解，實在想不出會有誰能讓梁織主動去約，而且還會放梁織鴿子。
關鍵是，梁織居然不生氣。
一想到這裏，她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朋友。”但梁織顯然不打算多說，只用朋友兩個字含糊蓋過。
這種時候最适合遞個話頭轉移話題，為了不讓自己追問這個朋友是誰，梁織肯定會答自己的另一個問題。
想到這裏，江渺眸光一動，彎了彎唇：“你公司那個藝人到底怎麽回事啊？”
說着，目光落在梁織臉上：“該不會傳聞是真的吧？”
梁織：“嗯？什麽傳聞？”
“大家都在說她懷了你的孩子，她現在是要退圈安心給你養胎了呢。”江渺笑眯眯道。
梁織嗆住，很難得地失了以往人淡如菊的姿态。
江渺一見就樂了，趕緊拿出手機錄下她彎着腰輕咳的畫面。
還不忘欠揍地開口：“哇哦——梁總心虛啦？莫非這是真的？”
屏幕裏，梁織白皙的臉上染了些紅暈，眼裏也因為咳嗽而漾出了些水意，江渺還沒來得及笑，就見她驀地擡眸。
隔着屏幕，她和梁織四目相對。
江渺愣住。
不得不說，梁織真是個妖精，要是放古代，絕對是個能讓君王不早朝的禍國妖妃。
就好比現在，雖然她再怎麽不喜歡梁織，看着這樣一張臉，她還是控制不住地覺得驚豔。
實在是……太好看了。
率先移開視線的是梁織，江渺還沒回過神來，就聽見她語氣平淡地開口：“是不是真的，你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