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接骨木莓 公開

第30章 接骨木莓 公開

包廂裏, 穿着開衩旗袍的服務生端着茶壺進來,袅袅身段,泡茶沏茶時, 細白的手指翹着, 娉婷清韻。

“來, 四哥,嘗嘗我帶來的茶葉, 福建的武夷山大紅袍, 這種岩茶樹論世界也就六棵, 還是有武警專人看守着。”唐一澤親自端了一小杯茶水給沈卻放前頭。

自從姜末出去後, 沈卻的神色寥寥, 似乎對他們談論的話題都漠不關心。

宋成妍同姜末的事情,唐一澤也知道, 如今見了姜末本人,确實是出挑的漂亮,性子也不矯揉造作。

而起他們同沈卻朋友多年,哪裏見過四哥喜歡女孩, 更沒見過他這般降尊纡貴的将人捧着哄着,恨不得攏在手心兒裏。

只不過人家女孩兒不是真心, 卻是因為宋成妍的囑托才親近靠攏。

這麽一想,沈卻也着實可憐。

“四哥,我覺着嫂子這脾氣, 應該屬于那種喜歡就是喜歡, 讨厭就是讨厭的女孩, 不像是演的。”唐一澤出言安慰。

本來就安慰不到點兒上,還越描越黑,旁邊的寧雨軒一個勁兒沖他使眼色讓他閉嘴。

徐南風進來時面色凝重, 附耳在沈卻身側,低聲說了幾句。

沈卻手裏拎着那只小茶壺在把玩,赭紅色的,表面光滑,用水藍金墨畫了蓮花水流。

聞言,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将茶壺放下,淡聲道:“我先出去一下,會所裏進了不幹淨的東西,一會兒姜末回來讓她在這兒等我。”

這家會所雖然明面上是宋家出股宋成妍管理,實際上背後的老板是沈卻。

一向是實名私人制,往常也有些捉奸的賣弄的混進來,手底下的人都會搜身杜絕任何會所裏的信息外卸,處理的幹淨,今天正巧碰上沈卻人在這裏,還是在唐一澤一通話說到他不爽的點上,估計混進來的這人要慘了,需要沈卻親自動手處理。

“好嘞,四哥您就放心的去,嫂子回來我和雨軒帶着她玩玩飛行棋,我剛剛讓小雪去外頭買了。”唐一澤立馬狗腿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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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層走廊最盡頭的包廂,房間一片漆黑。

沈卻進來時摁亮了一盞射燈。

房門在他背後嚴絲合縫揿上。

房間幹淨到只有沙發,地毯和一盞燈,沒有窗戶,陰森森的黑暗,慣用來審問人用的屋子。

地毯上歪倒着一個人,纖細瘦弱的身子,雙手被反剪了用麻繩捆在身後,頭上套着個黑色的布袋子,努力了幾次都沒能坐起來。

燈影昏暗,沈卻坐在那張複古歐式沙發裏,身形松散慵懶,指尖緩慢掐住香煙,透過袅袅霧氣,男人那雙天生漠然的桃花眸低而緩慢地注視着地上狼狽的人,緩慢勾唇。

裝了太久的好好先生,他都快要忘記自己骨子裏的本性,與沈家人如出一轍的冷血殘忍。

“唔唔唔.......”地上那人似乎被堵住了嘴,還是翻滾着想掙紮掙脫。

下一秒,男人的漆皮鞋隔着麻袋,落在她的小腿上,尖頭,黑皮紅底,色猩紅如憧憧影火。

矜貴與狼狽,如暗河分明。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嗓音淡漠到不辨情緒。

微微往下用力,沒聽到骨骼錯位的聲音,倒是底下的人哆嗦了一下,從嗓子裏擠出一個“沈”字。

含混不清,沈卻卻聽出了幾分熟悉感。

男人眼瞳一瞬震顫,幾乎是收腿同時單膝跪地,将那人頭上的麻袋摘了。

姜末散落的頭發沒有造型,亂糟糟像個海藻球,卻依舊難掩其姿色,淩亂發絲下那雙漂亮眼睛蓄滿了淚水,委屈中夾雜着一絲驚恐。

沈卻将紙巾從她嘴裏取出來才發覺懷裏的人在止不住地顫抖,纖薄的脊背在很努力的遠離他。

沈卻甫一皺眉,單手摟着人的腰,在驚呼聲中将她一把抱起來,坐在沙發上,讓她跨坐在他大腿上,手掌穩穩扶着她的腰,問,“怎麽了?躲什麽?”

姜末被帶坐在男人腿上,扭轉成雙腿跨坐的姿勢,因為腰上的突如其來的力度而倒進他懷裏。

男人懷抱溫熱有力,帶着淡淡的雪松冷香,還有一點點的煙味兒。

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視線落在扔在地上碾滅的細煙上。

姜末大腦現在一片混亂,本來滿腦子是賀蘇言被後面追出來的男人強硬帶回去,并且叫了服務生報給了這裏的保安,将她當做混進來的人扭綁到這裏。片段一晃,又是剛剛沈卻冷漠的聲音,以及上來時有人叫他“沈老板”的恭敬。

她快要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沈卻。

“我.......”姜末不舒服的動了動,想下去,奈何腰間的手臂像是鋼筋鐵骨般絲毫撼動不得,叫她不得不打消從他腿上下去的想法。

“我剛剛看到了在一個包廂看到了賀蘇言,他是被松明的管理層帶到這裏的,他是被強迫的,是沈長瞻。”姜末猶豫了一下,對上男人漆黑眼瞳,還是沒忍住将知道的東西一股腦兒倒了出來,“那個賀蘇言也是你的組員。”

“我知道。”沈卻打斷她的話,專注視線落在懷裏的人身上,她應該是被吓得不輕,畢竟會所裏的安保組給阿龍,暗中跟着沈卻回國的打手,摘了口罩兇神惡煞,臉上還留着一條過臉長的猙獰疤痕。

姜末一臉不安,粉嫩的唇瓣被她咬的發白紅腫,“你知道?”

她不想順着去想他話裏的含義。

沈卻眸色一沈,修長手指落在她唇瓣上,拯救了被牙齒咬破的下場,微涼的指尖來回滑動着,他嗓音也輕,“年前的管理層會議我在外面,是我讓賀蘇言代替我去的。”

“你什麽意思?”姜末登時愣住,嘴唇輕微顫抖着,面上盡是不可置信。

“我知道沈長瞻的癖好與旁人不同,如果是公司裏,在他手邊兒上放一個好看的男生,又是家世平平無奇沒有背景沒有靠山極其容易擺布的,他不會忍住不下手的。”他嗓音清隽的好聽,語氣也是溫和的,像是在說着晚餐甜點給她點什麽小蛋糕。

但是究其話中的含義,他每說一句,姜末的臉色就白下去一分,不可置信的嗓音都是顫抖的:“所以,這一切都是你暗中策劃的,你早就知道?”

男人目光中幾分坦然,幾分玩味,卻如此溫和地注視着她,攏了一下外衫,問她,“冷嗎?也是手底下的人不長眼,看來我們确實應該好好公開一下。”

公開這兩個人落在姜末耳朵裏,宛如平地驚雷,她幾乎是條件反射想往下跳,纖腰剛剛扭動了一下,就被他的手掌攬上來,扣住腰眼,叫她動彈不得。

“做什麽?下面更冷。”沈卻偏頭過來看她,他沒被她的舉動惹惱,反而嗓音低而輕,調情般的俯首貼近她的頸側,薄唇一張咬住他白玉般的耳垂,作弄吻嬉。

“不,”姜末搖搖頭,手搭在他的小臂上,想将他的手拽開,她現在渾身冰涼,冷到了極致,卯足了勁兒卻怎麽也撼動不了他分毫,反倒是沈卻順勢而為,手掌與她的相扣,單手反剪了她不老實的手,一摁。

“之前不是說想要公開嗎?怎麽又不想了?”沈卻嗓音溫柔,手上動作卻是不留情面。

她今天出不去這個房間。

“不想了就是不想了,你放開我!”姜末猛烈地搖頭,腿在半空踢騰,想要逃走,吓得眼淚往下滾落。

終究是害怕的。

她哪裏見過這種陣仗,被姜禮嬌養着長大,什麽肮髒事兒都沒見過,一腔熱血意氣用事,熟悉的人又換了張皮囊,她除了害怕,別無選擇。

“怎麽哭了?”沈卻另一只手憐愛地幫她把淚水蹭去,吻了吻她哭紅的鼻尖,手指擡着她的下巴,強迫她扭轉過來與他對視。

燈光迷離溫柔,女孩那雙哭紅的充滿戒備的眼睛當真是漂亮,從他一開始見到她就知道她的眼睛有多驚豔。

此時時刻,這雙驚豔漂亮到了極致的眼睛裏面蓄滿了淚水,更加晶瑩剔透。

也是這雙眼睛,從前幾天開始就經常發呆,現在他知道了,原來裏面想的是別人。

“你怎麽可以那樣對賀蘇言,他分明就是個不關你利益的人,他還有個妹妹——唔”後半句話沒有發出來得勁機會,沈卻已經眯起眼睛,低着她的下巴用力吻了上去,唇瓣撕咬之下不得不張開,男人滾燙的舌尖攻城略池,圈畫地盤撂下屬于自己的氣息。

之前他們不是沒有接過吻,但是他從來沒有吻得這樣急這樣兇,姜末兩片粉嫩的唇瓣被撕咬碰撞得紅唇起來,她疼得眯起眼睛,“嗚嗚”地求饒後退,可惜了,腰間的手臂絕不允許她後退一寸,将人箍得緊,退無可退,只能被迫承受他的掠奪。

姜末只覺得唇鼻間的氣息都被掠奪,眼淚都憋了出來,偏偏向來斯文溫柔慣了的人這次偏偏像是要懲罰她般,面對她的求饒撲棱充耳不聞。

“前陣子的頻頻發呆時為了他,今日的以身涉險也是為了他,”一吻作罷,沈卻額頭低着她的,溫柔厮磨,不離開,漆黑的眼睛看着她,“甚至為了他都把沈長瞻的資料打聽出來了,你就是這樣心裏想着別的男人和男朋友戀愛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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