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談心探寶三人組歷險記Day2

第18章  談心探寶三人組歷險記Day2

18

或許是節目組規定了, 入鏡太久得扣錢,攝影師飛快說完一串廣告,又像雲煙一般飛速散開。

江落月看着手中被強行遞來的帳篷, 久久沉默, 頗有些無奈地對鏡頭問:“寧扶光送我的?為什麽?”

立即有人回應:

【其實我也一直想問這個問題。】

【江落月到底怎麽惹到寧扶光了?寧扶光第一期就一副深仇大怨的樣子,想組隊是為了報複江落月,送道具估計也是為了放松警惕後報複, 好可怕!】

【寧扶光:?我嗎?】

彈幕的陰謀論江落月不得而知, 她看着帳篷, 心中古怪的感覺越發強烈。除非這是一個整蠱道具, 不然她想不出寧扶光送自己道具的理由。

時間在思慮中匆促流逝, 等到江落月想起守夜的事,想看時間時, 帳篷卻傳來窸窸窣窣的輕響。

付雲清滿臉困倦, 坐在江落月身側下一秒,就把臉埋進了衣服裏, 像只把自己埋進毛團後瑟縮的貓。

“快一小時了吧。”付雲清聲音含糊不清, 江落月只能看見她的發旋, “我看着。”

江落月垂眼, 手表顯示, 還差兩分鐘到一小時。

她格外錯愕:“你沒睡嗎?”

普通人對時間的把控總是不太精準,在沒有鬧鐘的前提下, 睡過頭是常有的事。除去一直沒睡, 江落月想不出第二種可能。

“睡了。”付雲清卻給予肯定答複, 好一會才說, “就是睡得不太好,一直做夢聽見你說話。”

江落月:“……?”付雲清确定那是做夢, 而不是帳篷隔音不太好,聽見了自己和工作人員的對話嗎。

她覺得付雲清并不清醒,女人卻似乎因為幾句的閑談活了起來,努力上揚音調:“你去吧,我等會叫向梵,不會吵醒你的。”

付雲清反複催促,江落月只好走進帳篷。雖然披着求生的皮,但這一天的經歷看起來,和徒步野營沒什麽區別。

她躺在睡袋裏,看着被影影綽綽火光照亮的帳篷內部,不一會就有了困意。

和猜想的一樣,隔音并不好。一整夜,江落月都能迷迷糊糊聽見木頭燃燒的脆響,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并沒有聽見付雲清與向梵交談的聲音。

付雲清似乎就像和她承諾的一樣,會足夠小心,沒有吵醒她。

抱着‘付雲清言出必行’的想法醒來,江落月茫然地還沒緩過神,帳篷外傳來向梵無奈的反問聲:“守夜?”

火堆已經滅了,付雲清還維持着昨夜那副姿勢,聽見聲音才擡頭看了眼四周:“……”

她有些心虛,須臾後,又加大音量:“第一次守夜,難免經驗不足,很正常啊!”

“我守了一晚上夜,你不感謝我就算了,還質問我!你什麽意思!”

向梵:?

她就問了兩個字,付雲清是怎麽想出這一大堆的。

“算了。”向梵轉身,“今晚我守吧。”

太好說話,讓付雲清怔然了一會,才對走出帳篷的江落月吐槽:“她被奪舍了?”

江落月:“你不要總把向導想的那麽壞。”

剛才沒計較,大概也是因為向梵覺得付雲清守了一夜,有些不好意思。

付雲清托着臉,一副你說是就是的模樣,江落月也沒再問她為什麽沒有換班——極大概率是自己走後不久,付雲清就睡着了。

……該說是附近太安全,還是付雲清睡眠質量太好?江落月想不出答案,很快将昨夜節目組發放的洗漱用品分發。

洗漱完,三人圍在已經冷了的火堆前,啃起壓縮餅幹。

“好難吃。”咬了幾口,付雲清突然問,“而且我們為什麽要坐在這裏吃東西。不冷嗎?”

“睡覺的時候不覺得冷,一清醒就作妖。”向梵睨她一眼,“你想一個人吃,也沒人攔着你。”

江落月聽她們吵了幾句,見付雲清沒有回帳篷的想法,才問:“今天要去做什麽?”

三天兩夜,今明還有兩個漫長的白晝。其實建立好露營地,确保食物後,她們在帳篷裏躺到游戲結束也沒什麽。

但節目組顯然不會允許這種躺平的行為。

幾乎是江落月剛問完這個問題,昨夜的攝影師又走了出來:“今日紅心隊任務:找到并食用五種及以上雨林食物,體會雨林風情。完成任務,将獲得資源包的提示之一。”

付雲清有些驚吓,但很快想起山上哪裏都是攝像頭,連鬼來都要被照出原型,又平複了幾分。

“魚算嗎?”向梵晃晃水桶,還留在今天的幾條魚已經沒什麽活氣,将死不死。

攝影師點頭,這便算作一種。

但除去魚外,她們什麽都沒獲取過。想完成任務,似乎得現在就啓程去尋找。

有了目标,付雲清明顯有幹勁許多:“要做就做第一支找到資源包的隊伍,狠狠給她們點顏色看看!”

她自言自語起雞湯,江落月邊收拾東西,邊困惑問詢:“贏很重要嗎?”

這個問題,江落月也問過虞驚棠。對方的答案是,經紀人說重要,所以她覺得重要,似乎怎樣都可以。

但付雲清卻毫無猶豫地回答:“當然重要。一件事如果做不到第一,那幹脆不要做好了。”

江落月:“那要放棄的東西是不是太多了點?”

“當然不是一次失敗就放棄,”付雲清冷哼,“像這個綜藝,我已經決定,如果四期都拿不到第一,我就退出。”

總共就七期,五個嘉賓,四期拿不到一次第一,似乎确實很恥辱。

“我會努力不讓你退賽的。”

聽着江落月的‘保證’,付雲清彎起眼,雖然并不當真,心情卻還是好了不少。

與此同時,向梵也在和攝影師打探食物的位置。再出發時,她重新當起了引路人。有了前車之鑒,她謹慎許多,不論誰提意見,都會思考片刻,再做出下一步決定。

以至于她們真的在正确引導下,找到一顆芒果樹時,付雲清還有些怔然:“這麽簡單?”

“節目組設計那麽高難度的意義在哪?”向梵反問一句,卻見江落月盯着芒果,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緩和臉色,“怎麽了?”

江落月:“找是找到了。”

但,怎麽摘呢。

這棵芒果樹大約十幾米,在沒有外力幫助下,顯然只有爬樹取果一種辦法。但幾人顯然都沒有類似經驗,向梵沉寂幾秒,才艱難道:“你爬過嗎?”

付雲清說:“我可以試試。”

試試就逝世的那種試試。

“再找找別的吧。”江落月說,“雨林很大,節目組能提出五種食物的要求,說明還有很多沒有被探索的地方。”

沒人反駁,但離開前,向梵還是特意在芒果樹這裏做了記號。

但說不清是她們運氣不好,還是攝影師指的路太差,接下來一段路,她們都沒有遇見可以吃的東西,反倒是稀奇古怪的各色花草見到不少,各個顏色豔麗,仿佛碰一下都會沾染劇毒。

付雲清想摘花,但是被制止了,只好百無聊賴地踢踢石頭。

動靜太大,向梵有些不耐煩:“你有多動症嗎?”

可下一秒,付雲清卻突然蹲下,撥弄開眼前的荒草,驚奇道:“這是腳印嗎?”

江落月立即回身,和她一起蹲下。

兩人盯着草地,仿佛身肩重大任務的偵察兵,神情嚴肅,付雲清更不耐煩地催促:“向梵!線索你都不看?”

付雲清也就算了,蠢了不止一年兩年,江落月為什麽也跟着胡鬧?

但當向梵走近,卻意外發現,草地上的确有形狀清晰的鞋印,一路延伸往前,那是她們沒走過的路。

“就說是線索吧。”付雲清格外得意,“沒有我你能發現嗎?”

江落月嗯嗯點頭:“付雲清厲害。”

向梵道:“也不一定就是線索,還可能是方塊隊的人。”

但無論答案是哪一種,這個發現都值得幾人去查探,畢竟她們的目标只有資源包。能通過推理找到,反倒還節省不少時間。

但鞋印的主人顯然很小心,腳印越來越模糊,直到徹底看不見時,眼前又出現了岔路。

三人各自去尋找,江落月走的是最寬闊的一路,果然也在周遭發現不少攝像頭。

她随口打了個招呼,又笑着問:“大家知道線索嗎?”

被冷落一早上的彈幕立即刷屏:

【落月!她們在偷在騙!資源包根本不在這裏!你快回去!要被偷家了!!!】

【她這麽期待,我卻無法回答,我果然還是……什麽都改變不了啊】

【看你們隊也一頭霧水我就滿意了,方塊隊從昨晚找到現在都沒發現線索,你們這麽快就想找到?做夢吧】

雖然看不見彈幕,江落月還是耐心等了一會,才又與彈幕告別。

反複檢索一番,正當她以為此行失敗時,餘光內,捕捉到一抹不斷閃爍的黃色光亮。

那源于遠處一顆巨大的樹木,樹幹粗壯,中部有一個并不規整的樹洞,遍布青苔,黃光就源于內部。她試探性伸手,觸碰到一個盒子,先入為主,江落月以為那是資源包,立即将它拿出來。

可在看清透明盒子內部的東西後,江落月靜默了。

那是一個正在運轉的八音盒,上面精細的小樂器成了容器,正托舉着一顆綠色的水果。此刻,它正邊播放一首略帶憂傷的純音樂,邊閃爍着不合時宜的黃色光芒。

在八音盒下,還有一張手寫卡片——

【音樂是人類的第二語言,即使因為任務而緊張,也不要忘了放松精神。】

半小時後。

“什麽都沒找到。”向梵平靜彙報。

“我看見了攝影師,之前的腳印可能就是她的。”付雲清頓了頓,“我去的時候,攝影組正在吃早飯。嘉賓吃壓縮餅幹的時候,你們知道她們在吃什麽嗎?火鍋!”

【簡直是倒反天罡!】

【完整版播出以後大家一定要去看付雲清的視角,笑死我了,從生無可戀到不可置信再到徹底瘋狂,影後級演技……】

【向梵的也很精彩啊,歸結起來一句話:“要不死了算了吧。”】

向梵質疑:“你什麽都沒拿?”

“怎麽可能。”付雲清冷笑,“我是誰!”

她立即拿出紙袋,裏面裝了不少攝影組上交的食材,連那口打火鍋用的鍋都被匆促洗過,送了過來。

即使是江落月,也深受震撼:“你到底做什麽了……”

付雲清吹起口哨,仿佛若無其事:“嗯,就是說了點平常不在你面前說的話,正常聊天,總之都是她們自願的。”

江落月:“……”付雲清不會是說不給東西就退賽吧!好像還真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你呢?”不想讓她太關注這件事,付雲清匆促問道,“你找到什麽了?”

江落月就将紙片和水果展示給她們看,向梵氣極反笑:“第二語言是吧,愛聽就多聽一點。”

江落月直覺綜藝結束後,導演組要遭難了。

但——遭難也是活該。

付雲清氣完,關注起另一件事:“算上我拿的這些,剛好夠五種食物了。”

在付雲清的帶領下,三人士氣如虹地尋找起攝影組。但或許是被強盜行為吓怕了,到達地方時,現場卻人去樓空。

帳篷被拆了一半,此刻正随風飄搖,除去滿地等待收拾的狼藉,一個人都沒有。

付雲清震驚:“走之前好歹也把垃圾帶走啊,有沒有素質。”

“她們會回來的。”向梵落座椅子,節目組帶來的野外燃氣竈還能使用,“正好,午飯時間了,邊吃邊等吧。”

附近就有一條小溪,也滿足幾人的用水需求,江落月接水時,付雲清蹲在她身邊,試圖清洗自己的衣服。

昨天剛開始錄制時,付雲清就說過她衣擺髒了。她後續沒提,江落月還以為付雲清已經清理幹淨了。但此刻側臉一看,卻完全不是這樣。

仿佛意外沾到泥潭的小白貓,或許沒那麽髒,但和其它部分對比,就顯得格外突兀。

她看的太久,付雲清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弄幹淨就好了。”

“不是。”江落月提醒,“你在上游,洗衣服的話髒水會往下流。”

付雲清如遭雷劈,立即起身,走到她左邊去了。

江落月啞然失笑:“生氣了嗎?”

“你接你的水,管我幹嘛!”

付雲清憤憤時,江落月認真道:“你只洗一部分,裏面的衣服也會濕。現在太冷了,會感冒的。如果你覺得髒,可以穿我的。”

付雲清動作一頓,江落月也只穿了件單薄的外衣,她撇唇:“你的還沒我的保暖呢,不換。”

水接滿了,她從江落月手中接過水壺,往帳篷方向走。

向梵又在點火,有燃氣竈後,自然不用思考怎樣引燃,只需要将木頭堆好就夠。

篝火熊熊燃燒時,江落月甩幹手上的水,才發現手腕處還戴着一只手表,是付雲清的。戴了一夜,她似乎都有些習慣了,一時忘記還回去。

吃飯時,她提出這件事,付雲清卻有些無所謂:“你戴着吧,反正都是看時間,你看我看沒區別。”

反正明天就會結束錄制,她這樣說了,江落月也沒再提。

畢竟,按照付雲清的性格,反複強調手表的事,或許還會讓她質問:“一塊表而已,有那麽重要嗎?不想要就丢了。”

江落月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在這短短一段時間內,逐漸熟悉起付雲清,熟悉到連對方的聲音和語氣都能一并模拟。

……果然還是付雲清話太多了吧?任誰聽了一天碎碎念,耳邊都會不斷響起那些聲音的。

江落月自己說服自己時,午飯也至尾聲。相較起前面兩頓,這次午餐堪比國宴。吃飽喝足後,三人又在附近探索一番。

線索是沒找到的,再回來時,那些原有的帳篷和垃圾都被帶走,工具反而還完整留在原地,為紅心隊提供便利。

天快黑了,她們又要考慮住處問題,向梵正思索是自己回去拿,還是直接用積分兌換時,付雲清随口道:“江落月那裏不是有帳篷嗎?節目組送的道具。”

向梵驚訝:“是嗎?”

江落月和攝影師交談時,她已經睡熟了,自然沒聽見。

江落月下意識點頭,沒覺察出問題,幾秒後才錯愕看向付雲清:“你不是說你睡了嗎?”

“睡了啊!”付雲清理直氣壯道,“我不是說了,做夢的時候夢見你說話了。”

“道具是寧扶光送的。”

江落月提到這個名字,付雲清停頓一瞬。很明顯,付雲清不僅聽到全過程,還特意把功臣名字抹去了。

向梵從三言兩語中推斷完全過程,有些驚訝:“她送你帳篷做什麽?”

“寧扶光是那麽好心的人嗎?”付雲清振振有詞的同時,幫江落月組裝起帳篷,“她肯定別有居心,沒準帳篷有副作用,躺進去就會扣分。”

“那你先進去試試。”向梵看熱鬧不嫌事大。

江落月試圖為寧扶光說話:“她或許只是……人比較好?”

付雲清瞥她一眼:“那你覺得我人好嗎?向梵好嗎?虞驚棠……虞驚棠算了,你肯定覺得她好。”

“當然。”江落月認真道,“你們都很好,各有優點。”

她回答這麽誠懇,付雲清反倒想不出下文,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說明你看誰都好,是個老好人。”

就在這古怪氛圍裏,帳篷被搭建完畢,節目組介紹這個帳篷可以容納五人,但搭好後才發現,七人似乎都綽綽有餘,宛若一張巨大的大通鋪,足以海納百川。

這時候,付雲清才意識到什麽:“我要和你們一起睡?”

“……裏面這麽大,不會有接觸。”向梵面無表情地進了帳篷,“你在外面,也沒人有意見。”

“你亂說!”付雲清怒然,“江落月就不會允許!對吧!”

被她灼熱目光盯着,江落月只好點頭。

“除了她,誰都會允許。”向梵冷嗤。

“有她允許就夠了。”

付雲清哼哼,在江落月之後進了帳篷。

将門簾拉上後,周遭只剩鳥雀偶爾的啼鳴,火苗躍動,時間仿佛都停滞在這一刻。

江落月睡在最中間,左側向梵,右側付雲清,間距其實很大,但同處一個封閉環境,還是讓她有種自己是被漢堡胚擠壓的芝士的錯覺。

她仰着頭,盯着帳篷的反光塗層,試圖以此催眠,好讓自己不亂想。

付雲清突然問:“你在看什麽?”

江落月側臉,付雲清也在看她,她思考數秒,已讀亂回:“看星星。”

付雲清費力眨眼,也只能看見昏黑的天色:“哪裏有星空?”

向梵漫不經心說:“心裏有星空,哪裏都是滿天繁星。”

付雲清:“……”

帳篷內立即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是付雲清轉過身去,深吸一口氣,似乎是被這個回答雷到了。

江落月盯着她的背影,須臾,笑了起來。

“笑什麽?”這一次,卻是向梵最先提問,“我說錯了嗎?”

“沒有。”江落月莞爾,又看見付雲清回頭,突發奇想,“就是看見帳篷的顏色,想到了點點。”

付雲清被小狗轉移注意力,立即順着思維發散:“說起來,下次可以帶點點去野營。”

江落月回憶她的衣服,斟酌道:“還是算了吧。”

薩摩耶很可愛,變成斑點狗顏值就有 點大打折扣了。

“你不相信我,也該相信它的狩獵技術——”

“打斷一下。”向梵突然道,“點點是?”

“我家狗。”付雲清自豪地繼續講述,“她半歲的時候,就在酒店捉老鼠,還抓了只蜥蜴放在我媽枕頭邊,看我差點被打成風幹烤肉。”

“狗做的事,為什麽要打你?”

付雲清又開始吹口哨:“那只蜥蜴是我未經她們允許,偷偷幫朋友代養的,出事之後就送回去了。”

江落月:“……”某種意義上,還确實是挨打不冤。

帳篷內安靜下來,好久,向梵才說:“我以為你只是在刻意做節目效果,沒想到現實也那麽……”

帳篷內沒有攝像頭,放松時說的話,自然就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向梵沒将這句話說完整,如她所想一樣,付雲清自己對號入座,開始生氣,咋咋呼呼,江落月嘆氣的聲音很輕,卻還是被她捕捉到。

向梵冷酷指出:“你話太多了,廢話格外多。”

付雲清:“我話哪裏多了?從小到大沒人說過我話多,更沒人敢說我愛說廢話!也就是你向梵,網上愛發表高見,現實也愛胡說八道,造謠污蔑……”

江落月深吸口氣,捂住耳朵。

向梵補充道:“以後誰要是和你生活,第一件事應該就是買一百副耳塞。”

付雲清‘蹭’一下坐了起來:“江落月!你看她!”

江落月卻久久不言。

付雲清錯愕,又叫了兩次,江落月才放下手,悠悠轉醒:“不好意思,剛剛睡着了。你說什麽?我沒聽見。”

付雲清:“…………”

付雲清吃癟,又‘蹭’地一下躺了回去,大概是躺的太用力,後背被磕碰,她倒吸口氣。

江落月立即問詢起狀況,她委屈道:“你現在又聽見了!”

“都說了剛才睡着了!”江落月反駁,“很痛嗎?”

聽着碎碎念的聲音,向梵閉上眼。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變得幼稚,參與起這種沒有意義的話題。可在野外,沒有手機,沒有書,唯一能與向梵建立聯系的,只有躺在她身側吵鬧的兩人。

即使兩人都是非同一般的吵,可只有在聽見她們聲音的時候,向梵才不會有在偌大雨林裏迷失的錯覺。

……

在向梵閉上眼的前五分鐘內,她真切而誠摯地這樣認為。

但在她閉眼十分鐘,付雲清還在和江落月訴說她那條狗是多麽可愛臭美後,向梵睜開了眼。

什麽錯覺不錯覺。

她最大的錯覺,就是誤以為江落月是個可靠的隊友,在選擇隊友時,毅然決然拒絕了虞驚棠和寧扶光的換隊提議。

誰能想到,江落月看起來正直可靠,敏感內向,私下談起貓狗卻比專業捧哏還能接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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