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見面 他的兩顆小尖虎牙幾乎是瞬間就不……
第1章 見面 他的兩顆小尖虎牙幾乎是瞬間就不……
“姓名:赫芬克斯·莫洛耶希 ……”寬敞的桌子邊,一個女孩兒正拿着筆埋頭寫着什麽,邊寫邊自言自語。
“由來的話……唔,‘赫芬克斯’在西澤察語中的意思是‘至高無上的存在’……”随着女孩兒的自言自語,一個完整的人物逐漸成型,“外貌的話……黑發紅眸吧,還有衣服……”
她寫完文字之後就開始畫圖。
女孩兒全神貫注地看着畫板,每一筆都勾畫得極為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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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赫芬克斯第三次聽到那道神秘的聲音了。
“你就叫赫芬克斯吧!你就是西澤察最強大的生靈,最至高無上的存在!”一個婉轉如莺啼的聲音這樣對他說。
可是每當他想湊近細看那道朦朦胧胧的身影時,她都會突然消失。
他和這個女孩兒之間總是隔着道模糊的紗,他只能勉強看清她的身線,卻無法窺得她的容顏。
他數次忍不住開口詢問:“你是誰?”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能多次出入我的夢境?
你究竟是誰?為什麽總是遙不可及?
但那個女孩兒從來沒有回應過他。
……
赫芬克斯再一次醒來時,天光才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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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躺在床上,單手橫放在額頭上,目光盯着虛空中的某一點走神。
又做夢了。
又是這個夢。
他已經是第無數次夢到這個女孩兒了,仍然見不到她的臉,只能聽見聲音。
她真的存在嗎?
……
“大人,獅鹫車備好了。”因為早晨的夢,赫芬克斯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直到下屬開口才回過神來。
“好。”他簡短地應了一聲,撩開車簾進去坐穩。
獅鹫車朝着王都劇院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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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璎醒來時才發現自己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寫滿設定的紙的邊緣都被她壓皺了。
她趕緊把邊角撫平,找了個重物壓在上面。
做完這些之後,她才打開畫板。
上面是一個已經畫了一半的正在騎馬的赫芬克斯。
貝璎托腮看着他,越看越滿意。
赫芬克斯的眼型較為狹長,正經看人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壓迫感,調笑着看人的時候則是像在勾.引誰,充滿了欲感。他的短發有些淩亂,發尾微卷,衣領處的扣子散亂地開了幾顆,像是一個剛成年的貴族青年,還不服管教,刻意讓自己打扮得叛逆一點。
這是她自己養的紙片人。
不久之前,她通過自己的繪師朋友知道了“oc”這種人物存在,就想着自己也來養一個設子。但是她沒有去約文手,而是全部由自己來設定。
她希望“赫芬克斯”這個人物的所有設定都是出自自己筆下,無論是文字還是圖畫。
但是……
“不能再拖了,得盡快把甲方爸爸的單子畫完。”一想到那單商稿委托,貝璎就有點萎。
眼看截止死線就要到了,她卻還是沒有完成,這讓她玩都玩不盡興。
“得工作了。”貝璎嘀咕着,看了一眼自己的賬戶餘額,總算安了些心,從她上大學到現在,五年過去了,她從來沒有像家裏伸手要過錢,一直都靠自己接稿過日子。
對她來說,畫畫是能讓她感到十分愉悅的事情,所以大學畢業後,她選擇當一名游戲原畫師,讓自己的興趣愛好成為自己的職業。
她拿起畫筆,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待完成的“兒子”,投身進了工作大業。
……
等終于把工作肝完時,已經深夜了。
貝璎卻一點不困,她剛開始時有點萎,但畫畫畢竟是她熱愛的事業,所以她畫着畫着就上頭了,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越畫越亢奮。
睡不着的貝璎交了稿之後,一邊托腮一邊轉筆,目光轉啊轉,轉到了待完成的“兒子”身上。
反正也睡不着,那就繼續細化兒子吧。貝璎愉快地做了決定。
……
等貝璎終于把赫芬克斯的人物成稿畫完時,天色都已經開始透出亮光。
貝璎鄭重地保存了這張圖,把它存到了電腦裏一個命名為“赫芬克斯”的文件夾裏,這裏面有數十張圖稿,全是她親手畫的赫芬克斯。
有騎馬的赫芬克斯、和屬下交談的赫芬克斯、處理公務的赫芬克斯、睡覺的赫芬克斯、剛出浴的赫芬克斯……她畫了幾十個場景下的赫芬克斯,每一張的神态、體态、透視等問題她都經過仔細琢磨,力圖呈現最完美的效果,态度甚至和對待甲方爸爸時一樣認真。
下一幅畫什麽呢?貝璎心滿意足地浏覽了一遍“兒子”的美貌才關上電腦,一遍站起身一遍思考,沒想到在站起來的瞬間,她眼前一黑,猝然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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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芬克斯再次無功而返。
他曾經猜測過,這個女孩兒聲音獨特又好聽,也許是歌唱家,為此他去了許多場音樂會,可是沒有一個人有那樣明媚清亮的聲音;于是他又猜測她也許是某個劇院的首席,為此他去了無數劇院,可還是沒有找到她的蹤跡。
沒有一個人有那樣的聲音,也沒有一個人有她那樣的身段。
他臉色有些沉,狹長的眸子沒有絲毫笑意,讓身邊随行的侍從兢兢戰戰,不敢多說一句話。
赫芬克斯在進房間之前,屏退了侍從,讓他們不要跟着,離他遠點。
他現在需要靜靜。
赫芬克斯剛一進房,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房間裏有一股陌生的氣息,但是并不難聞,這股血液味道很香,是帶着甜味兒的香。
他的兩顆小尖虎牙幾乎是瞬間就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
赫芬克斯皺了皺眉,把虎牙強行壓了回去。
自從成年後,他就再也沒有如此失控過,這到底是誰?血液竟然有這麽大的誘惑力。
他身體緊繃了些,緩步朝着房間裏側進去,然後在他的床上看到了一個女人。
——更恰當地說,應該是一個女孩兒,對方看上去似乎才剛剛成年,一張小臉嫩的像是能掐出水,皮膚極白,襯得唇色更加紅潤。
赫芬克斯的目光從她身上掃視一圈,然後瞳孔驟縮。
這個人……這個人……
他快步上前,用目光一寸寸描摹她的身線。
不過須臾,他便确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個人真的是自己夢中的那個女孩兒!
赫芬克斯的判斷從來沒有出過錯,他的直覺比野獸還要靈敏,他堅信自己的判斷。
她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他的房間?
要知道,這可是血族王宮的深處,防守極為嚴密,就算是其他種族的王都來到這裏,也未必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潛進這裏。
這個女孩兒身上沒有一點魔法波動,也沒有任何巫力波動,看上去就像是最普通的人類,是怎麽做到這一點的?
赫芬克斯有着許多疑問,但他把這些都憋在了心裏。
我等你醒來。他凝視着女孩兒天使般的睡顏,在心裏默默說。
他幹脆搬了把椅子過來,坐在床邊,看着她恬靜的睡顏。
從她烏黑纖細的眉毛到她纖長濃密的睫毛,到她小巧筆挺的鼻梁,再到她嫣紅的唇瓣,每一處都像是長在了他心尖上。
赫芬克斯手虛放在她臉的上方,沿着莫須有的輪廓輕輕描繪着,目光中充滿着一種讓人看不懂的複雜情感。
熾熱到像是能把人灼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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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璎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腦子就像是被重錘錘過一樣,炸裂般的疼。
她難受地皺了皺眉,動了動眼皮,費力地睜開眼。
下一秒她眼睛就瞪圓了。
這是哪兒?這大吊燈絕對不是她家的,床的觸感也不對。
貝璎下意識翻身起來,卻因為劇烈的頭痛栽了回去——沒有完全栽回床上,因為在她往後倒的一瞬間,一雙有力的臂膀牢牢扶住了她。
貝璎:?!
她驚吓地回頭,和一雙紅色的眼眸對視上了。
她下意識後退了一點,和他拉開了距離。
還好赫芬克斯的手只是虛握在她腰上,沒有用很大的力氣。
拉開了距離之後,貝璎才看清這個男人的全臉。
第一眼看到時,她只覺得這個男人帥得驚人,讓她就像看到了神明一樣。
她沒忍住盯着他看了幾秒,然後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個男人怎麽有些眼熟?
這眼睛……這鼻子……這唇形……
這不是她剛剛畫完的赫芬克斯嗎!
竟然會有人長得和她畫的虛拟人物一模一樣嗎?
貝璎疑惑了。
她用眼角餘光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裏的裝飾完全就是純歐風,頓時更加茫然了。
這到底是哪兒啊?她昏過去之前明明還在家啊。
男人将她扶穩之後就紳士地松開了手。
貝璎藏在被子下的手下意識揪緊了床單。
“你好,請問這兒是……?”
男人用那雙深邃如紅寶石的眼眸看着她,嗓音十分醇厚磁性:“這兒是我的房間。”
萬幸,貝璎英語很好,不然還聽不懂他的話。
她難道睡了一覺之後就莫名其妙到國外了?
貝璎知道問他這個問題不太合适,但她真的猜不出來:“請問你知道為什麽我會在這裏嗎?”
男人聲音沉穩:“我也想知道這個問題。”
貝璎腦子已經完全亂成了漿糊。
她試探性地問道:“請問這兒是哪個國家?”
她以為自己現在是在國外。
男人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卻還是答道:“血族。”
貝璎:“?!”
你再說一遍這是哪兒??
也許是她驚詫的表情逗樂了赫芬克斯,他的眼裏浮現出一絲笑意。
貝璎看着他的面容,一個大膽而荒謬的猜測浮上心頭。
她遲疑着問道:“你的名字……是不是叫赫芬克斯·莫洛耶希?”
這次輪到男人驚詫了。
他看了貝璎一眼,點了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