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要求 “……我想在你的背上畫畫
第41章 要求 “……我想在你的背上畫畫。”……
貝璎一驚：“！”
她不敢置信地重複了一遍：“陽月？我們現在是在月亮上？！”
赫芬克斯含笑看着她：“嗯, 只要空間魔法夠熟練，就能來到這兒。”
事實上這個熟練度就能卡死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貝璎向他比了個大拇指，真心實意地贊道：“厲害。”
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來月亮上玩。
她摸了摸這些漂浮着的雪白霧氣, 感覺就像是被清涼涼的山泉水滋潤了一樣，非常舒服，不是很冷，反而十分清爽。
“我可以摸一摸地面嗎？”貝璎探完了霧氣，把視線投到了腳下的淡黃色“棉花糖”上。
“可以，但是不要把手伸進去，陽月最裏面的內核是一個巨大的火球, 哪怕是我，進去也會被灼傷。雖然這裏離它的內核還有很長的距離，但越靠近裏面，溫度越高。”赫芬克斯叮囑道, “所以摸摸表面就行了, 不要把手伸進去。”
“好的。”貝璎撩起裙擺，蹲了下來，小心地用手摸了摸地面。
觸感溫軟綿彈，還有着一絲粘稠的感覺，顏色粉嫩，像極了棉花糖。
貝璎眼巴巴地看着地面, 想起了家鄉小吃的她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口水。
赫芬克斯：“？”
他遲疑地問道：“貝，你是餓了嗎？”
總不能是真的對陽月成分産生食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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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璎：“……”
她不知該如何開口, 其實她并不餓, 只是突然很想吃棉花糖。
“不餓。”她盡量坦然地道，不等赫芬克斯繼續開口，她就迅速岔開了話題, “赫芬，你來過這裏很多次了嗎？”
赫芬克斯沉思了一下，回道：“也沒有很多次吧，我一共就來了二十三次。”
血欲期來臨的時候，他很喜歡來這裏，因為沒人能找到這兒來，十分清淨，而且陽月位置變動極為緩慢，對他來說來這裏并不難。
“那你對這裏熟悉麽？”二十三次啊，聽起來很多，但是放到他漫長的生命裏面，似乎就不值一提了。
“還行。”赫芬克斯道。
他朝着貝璎伸出手，攤開的手掌上紋路清晰，掌心幹燥。
自從被貝璎點出他戴了貼合膚色的手套之後，他就沒有再戴過。
貝璎把手放了上去，就看到他對着自己莞爾一笑：“走，帶你去看其他好玩兒的。”
他拉着貝璎一路小跑，來到了一個雲朵堆積格外多的地方。
“哇，這裏的雲朵厚度是剛開始的好幾倍哎。”貝璎大開眼界，“原來陽月上面的地面雲朵厚度是不一樣的嗎？”
“不一樣。”赫芬克斯一邊說一邊蹲了下來，朝她揮揮手，“貝，蹲下來。”
貝璎在他旁邊蹲了下來。
赫芬克斯直接從地上抓了一把雲朵上來，像揉搓橡皮泥一樣把它們揉成了一團，然後手指飛快舞動，很快就捏出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小兔子。
他把小兔子遞給貝璎：“喏。”
貝璎接過小兔子，有些驚訝地看着這個由雲朵捏成的小玩意兒。
“這裏的雲朵還能當超輕粘土玩麽？”貝璎驚喜道。
赫芬克斯沒聽懂她說的是什麽，但是他大概能猜出她的意思，含笑點了點頭：“是的，但是很難保存，一壓就會壞。”
說話間，貝璎已經不小心在小兔子身上戳了一個洞。
赫芬克斯：“……”
貝璎：“……”
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道：“我捏一個賠你。”
“不用。”赫芬克斯失笑。
他腿長，蹲久了不但累，而且容易腿麻，幹脆順勢坐到了地上，曲起一條腿，一只手搭在膝蓋上，一只手指了指地面，笑着道：“不如我們來拼拼手速——”
他拿了一個沙漏出來，放在兩人之間。
“看看在規定時間內，誰捏的小動物多且好看，複雜也是個加分點。”他眼裏含笑，慵然地道。
“可以啊。”貝璎也坐了下來，為了方便，直接盤着腿坐，反正有裙擺遮擋，赫芬克斯看不見她的腿擺成了什麽樣的姿勢。
“既然都是個小比賽了，得設個獎勵吧。”貝璎狡黠地看着赫芬克斯。
赫芬克斯挑了挑眉，道：“嗯，贏的人可以讓輸的人做一件不過分的事情，怎麽樣？押一個承諾上去。”
“可以。”貝璎欣然道，“那我們現在開始嗎？”
“嗯。”赫芬克斯點了點頭，“三、二、一，開始。”
随着最後一個字的落下，他打開了沙漏的開關。
貝璎立刻抓了一把雲朵開始捏小動物。
她以前在家的時候很喜歡捏超輕粘土解壓，自認為勝算還是比較大的。
她一邊捏一邊想有什麽動物比較好捏，手下動作一直不停。
捏了一只小狗放到地上後，貝璎發下赫芬克斯竟然已經在捏第二只了。
他怎麽捏的這麽快！
貝璎感受到了危機感，立刻加快了速度。
貓貓、肥啾、蛇、大象……貝璎已經來不及從記憶裏檢索動物了，快速捏好一只後，腦海裏能想到什麽就接着捏什麽。
……
時間截止後，貝璎和赫芬克斯一起清點他們的成果。
赫芬克斯這邊共計有二十只小動物，個個都做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貝璎這邊則是有二十五只，雖然質量沒有赫芬克斯做的精，但是數量比他要多。
“我輸了。”赫芬克斯并不以此為恥，換了條腿曲着，含笑看着她，問道，“請問我親愛的伴侶要讓我做什麽呢？”
他還是不太适應“男女朋友”的叫法，經常下意識按照血族叫法來喊。
貝璎心裏有一個大膽的念頭，但她暫時還不好意思說出來，便含糊道：“等回去之後再告訴你。”
赫芬克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貝璎沒看他，而是看着地面上整整齊齊的兩排小動物。
有的是淡黃色的，有的是雪白的，都不含雜色，看着又迷你又可愛，看得她都想撸真正的小動物了。
赫芬克斯見狀，懶散地道：“喜歡就把它們都放進儲物道具裏帶回去。”
貝璎有些猶豫：“可是把它們帶回去之後，它們不會消失嗎？我的意思是，缺少了陽月的火氣，它們還能保存住麽？”
赫芬克斯還沒有帶這些雲朵回去過，手指托着下巴沉思片刻，道：“先帶回去看看，如果不能保存，我試試能不能從陽月內核撬點火回去。”
話音剛落，世界意志就主動上線：【不可以！陽月的內核誰都不許動！!!】
赫芬克斯：【？你在我約會的時候還監視我？你是不是缺少毒……】他勉強把最後一個字咽了下去。要冷靜，這畢竟是世界意志。
世界意志：【反正不能動！】
赫芬克斯反手把祂屏蔽了。
約會的時候竟然忘了屏蔽祂，真是失誤，現在補上，讓祂不能再監視自己。
貝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赫芬克斯默了默，道：“如果不行的話，以後我們可以常來這裏玩，你想什麽時候來都可以。”
貝璎有些惋惜：“帶不走也沒事，能來月亮上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她把這些小動物都收進了儲物道具裏，然後舒展了一下雙腿，活動了一下筋骨，問道：“我們接下來去幹嘛？”
赫芬克斯往她這邊靠了靠，道：“不急，我先幫你舒緩一下肌肉。”
他雙手按壓在她的腿上，由下往上，以一種恒定的頻率給她放松肌肉。
貝璎身體一僵。
赫芬克斯低垂着頭，專心地看着手掌所在的地方，從她的角度能看到他茂密的黑色短發，光潔如玉的側臉和高挺的鼻梁。
明明他的手掌是溫涼的，但貝璎總覺得他的掌心滾燙，讓她很不自在，有種無處安放雙腿的感覺。
赫芬克斯明顯感覺到了她的僵硬，微微蹙眉，溫聲道：“貝，放輕松一點。”
貝璎努力讓自己放松下來，忽略那雙修長的手。
……
赫芬克斯的按摩手法竟然還不錯，貝璎站起來的時候基本已經沒有酸痛的感覺了。
“這上面其實沒什麽好玩的。”赫芬克斯自己是這麽認為的，毫無人氣，常年冷清，“但是還有個地方景色還不錯。”
他拉住了貝璎的手，散步一樣和她往前漫步。
“你喜歡看煙火嗎？”他問道。
“喜歡。”貝璎誠實地道，煙火給她一種熱鬧的感覺。
“那就好。”赫芬克斯放了心。
兩人均腿長，沒走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
“哇！”貝璎驚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一束又一束橙黃、豔紅的火花從地表升騰而起，炸到空中變成了燦爛的煙花，圖案各異，圖案消散之後化為雲霧，飄飄渺渺地落回了中央。
“這是什麽？”貝璎贊嘆地看着這一幕，好奇地問道。
“嗯……”赫芬克斯組織了一下語言，回道，“我之前說過陽月有個熾熱的內核，而這一片的地質比較特殊，地表和地下的某些物質被內核持續不斷地熏染之後，會帶着雲朵一起騰空，然後和空中的某個物質産生反應，炸成煙花。*”
“你可以走進煙花圈裏面，這些煙花雨的溫度并不高，你可以當做是在淋溫水浴。”赫芬克斯溫和地道。
“放心，無毒。”他疲憊的時候還挺喜歡躺在這兒淋煙花雨的，很舒服。
“好的。”貝璎抑制住歡呼的沖動，小跑着進了煙花圈。
這些雲霧炸開的時候聲響并不大，只有輕輕的一聲“砰”，但是這兒炸開的雲霧實在是太多了，此起彼伏，砰響之聲不絕于耳。
貝璎張開雙臂，仰起頭，閉上雙眼，沉醉在這無邊的煙花雨中。
落下的雲霧從她的額頭往下滑落，順着鬓邊滴落下去，砸在朦胧的地面上，杳然無蹤。
貝璎還在閉眼感受雲雨，突然感覺到唇上多了兩瓣柔軟的觸感。
她吓一跳，下意識想往後退，腰卻被牢牢箍住，絲毫後退不得。
貝璎睜開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暗紅眼眸，屏住呼吸，用氣聲道：“赫芬？你怎麽……？”
她不敢大聲說話，因為兩人唇瓣還貼在一起。
赫芬克斯沒有回話，而是又往前貼了貼，咬住柔軟的上唇，輕柔地撬開，舌尖靈活地鑽了進去。
仰着頭閉上眼，這個姿勢就像是在索吻一樣，他無法不心動。
他心火漸旺，雙臂展開，把貝璎抱在懷中，手掌牢牢扣在她的肩膀和腰間，在她唇間輕咬，在她唇中流連。
貝璎猶豫了瞬間，選擇放松身體，雙臂松松地環着赫芬克斯精悍窄腰，手掌搭在他的腰背處，享受着這個吻。
他們沐浴着雲雨，在雲雨中相擁。
涼絲絲的雨霧落在他們的發頂上，濡濕了大片黑發，但是誰都沒有在意這個細節。
貝璎整個人幾乎嵌在赫芬克斯懷中，因此衣服還是幹爽的，赫芬克斯卻完全相反，他承受了大部分雨霧，從肩到背的衣服幾乎都濡濕了，勾勒出了起伏的肌肉線條，像是叢林中的一頭獵豹，強悍有力。
貝璎被他的強勢吻得有些腿軟，不受控制地軟了身體，只能緊緊攀着他的肩膀。
赫芬克斯順勢單膝跪下，讓貝璎坐在雲堆上，膝蓋跪在她攤開的裙擺上，另一條腿在她的腿側撐起。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兩人的身高差讓兩人無法繼續進行這個動作。
他幹脆傾身壓下，把貝璎困在了雲堆和身體之間，手掌墊在她的腦後，再次吻了上去。
……
貝璎躺在他的臂彎裏，頭靠在他寬厚的胸膛，軟綿綿地指責他：“我都累了。”
赫芬克斯悶聲笑了笑，胸腔都在震動，顯然心情愉悅極了：“我的不好，下次注意。”
貝璎輕輕捶了他一下：“你還笑。”
赫芬克斯給兩人撐了一個透明護罩，好讓雲霧不能進眼，不影響他們看煙花雨。
——他們此時此刻是躺在煙花圈裏的。
“開心難道還不能笑麽，”他愉悅地道，“先歇一會兒，躺着看看煙花。”
他一只手枕在腦後，另一只手伸出去給貝璎當了枕頭，姿态閑适，身體放松極了。
貝璎卻半直起上身，推了推他的胳膊：“手拿開，你手臂好硬，枕着不舒服。”
赫芬克斯遲疑着收回手，道：“可是我的手臂耐酸。”
貝璎被他的言語逗笑，重新躺了回去，一邊看煙花一邊道：“我的手臂也耐酸。”
赫芬克斯空出了一條手臂後，突發奇想，用空着的手開始在空中畫圈。
貝璎朝他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赫芬克斯低聲道：“你往上看。”
貝璎擡頭看去，看到自己頭頂上空的煙花綻放不再是雜亂無章，而是一出默劇。
那些炸開的雲霧和雨霧還來不及往下降落，就被一股看不見的氣流牽引到一起，排列組合成了一個個新的形象。
貝璎看到小麻雀騎在小兔子身上，指揮着它和小烏龜賽跑，但這幕場景只維持了短短幾秒就消散了，小麻雀、小兔子、小烏龜化成雨霧，洋洋灑灑地落了下來，順着保護罩的透明外殼滑落，只留下幾條彎彎扭扭的水痕。
赫芬克斯枕在腦後的那只手也抽了出來，兩只手一起操作，手指幾乎炫出了殘影。
貝璎看着一幕又一幕簡短的默劇在她眼前上演，一會兒是老虎和獅子争霸，一會兒是大公雞互鬥，一會兒是小青蛙給小魚兒送花，有的挺精彩，有的挺離譜。
她默默轉過頭看向赫芬克斯，看到他神情嚴肅，手指快速舞動，一刻也停不下來。
貝璎看了他幾秒後，他停了下來，一邊活動手指一邊問道：“很難看嗎？”
他還是第一次嘗試用氣流牽引做默劇。
難度有點高，他不太習慣。
“沒有，只是好奇你是怎麽做出來的。”雖然因為時間短暫的原因，精度不是很高，但可以清楚地看出這些都是什麽小動物。
貝璎贊嘆地看着這雙白皙的、比玉雕還精致的雙手，忍不住羨慕了一番。
赫芬克斯失笑，簡單解釋了一下原理。
“原來是這樣，那這樣你的手負擔會不會特別大啊？”貝璎擔憂地問道。
“還好，以前練劍的時候差不多也是這個強度。”赫芬克斯道，“還看嗎？再給你放幾段有名的民間小故事。”
“嗯好。”貝璎重新躺了回去，“感覺到累就立刻停下，別傷到手了。”
“嗯。”
……
他們在陽月上玩了很久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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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芬克斯一直記着那個賭約，在一次吃飯時，他再次提起。
貝璎正好吃完，聞言愣了下，猶豫着沒開口。
“沒關系，大膽提。”赫芬克斯看清了她眼底的遲疑，鼓勵道。
貝璎終于開口，但是聲音特別小，如果不是赫芬克斯耳力超群，可能都聽不清。
她小聲說：“……我想在你的背上畫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