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傅流雲處理完事回來的時候,何必已經坐下看書了。傅流雲見到時有些疑惑,瑤兒故意裝作失憶豈非是為了逃避讀書,為何現在又主動讀書?
傅流雲心中疑惑,她見何必看得認真,也沒再多想,差退了丫鬟。屋裏只留下何必一個人。
這個世界的書和何必前世所學的古文沒有多大區別,也是些“之乎者也”的。她之前學文科,對這些文字并不陌生,翻了會後看到了一邊的風俗典籍,找到一本看了幾眼就被吸引了進去。
等何必從書中回神時,發現天已經暗了,丫鬟正準備點燈。她打了個哈欠伸了伸腰。
春桃聽到動靜,轉身時見何必放下了書,問道:“小姐,晚上可有什麽想吃的?”
何必想了想回:“煮碗粥就好了”
春桃領了話去了廚房。
何必又看了會書,春桃過來說晚飯已經備好。何必洗了手過去時,見傅流雲已經落座。
何必坐下喝了一口粥,想到一件事時突然一愣。有件事她一直未意識到,天色已晚,今天晚上,她不會要和這位二少夫人同寝吧?
何必想着偷偷看了看傅流雲,發現後者一副淑女範,慢條斯裏拿起筷子吃一口拿起勺子抿一口。她那麽慢,慢得何必看着都有點急,想幫她夾筷子,幫她舀勺子。何必感覺傅流雲不是為了吃飯而吃飯,她是為了品嘗而吃飯。
似乎是感覺到有視線在自己身上,傅流雲擡眸順着視線看了回去。盯着她看的人像是做賊心虛般慌忙轉移了視線。傅流雲未多在意,繼續慢條斯理用飯。
何必匆匆喝了粥,去看那本她還沒看完的書。半下午的時間,她從書上将将認識了這個朝代。
此朝叫風朝,開國至今還不到百年,皇姓為蘇。看這書裏記載,何必發現這裏不是華夏五千年裏的哪一段,且看書裏記載的那些人物事跡,何必發現,這裏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也和現代世界的不一樣。
單說婚娶,此地男娶男,女娶女才是正理,而男娶女,卻是對世俗規定的突破,被人所蔑視。就《人物轶事錄》記載,七百年前,有個叫梁三伯的男子,和一個叫祝因臺的女子,為了愛情,不顧家庭反對,無視世俗的眼光,毅然私奔浪跡天涯。從文中語氣能看出寫書作者對這對情人追愛的貶低蔑視的感情,足以窺見七百年前異性戀之艱難。何必突然想到她的身父身母,想必兩人在一起也是歷經了不少磨難。想到和她生活的世界的不同,何必合上書喟然長嘆了一聲。
門外依稀傳來打更聲,已經亥時,該就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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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早已經将被褥鋪好了。何必簡單洗漱之後準備去床上躺下,等她看到床榻上的兩個枕頭和一床被子後,猶豫停下了腳步。
突然就成婚了,還是和一個女孩子,何必有些不适應。如果朋友還好,奈何傅流雲與“她”可不是朋友這麽簡單。
何必朝梳妝臺看了眼,見傅流雲正對着銅鏡側頭卸去耳環首飾。傅流雲此刻只着輕紗中衣,秀發如雲,青絲如瀑。
何必原在悄悄看着,但看着看着莫名呆住,若論姿色,娛樂圈那些女明星勝過傅流雲的都沒幾人。
傅流雲透過銅鏡看到了身後不遠呆着的何必,心中有些奇怪。等着收拾好,她吩咐丫鬟一聲:“沒什麽事了,你們下去吧。”說着起身,向床榻走去。
青鈴春桃告退離開。
意識到屋裏只剩下兩人時,何必突然緊張了起來。
傅流雲沒注意到何必的不對勁,她徑直走去床榻後便自顧自躺下。
何必仍然未動,她對這種情況毫無經驗。
萬籁俱寂。過了有一刻鐘時間,何必忽然聽到床榻上的人開口問了句:“你不睡嗎?”
何必驚到回神,聽到傅流雲喊她,自知避不過去,認命般地走去躺下。既然她現在是何必瑤,那她便當好這段時間的何必瑤。只是雖然這麽想着,但畢竟觀念不同,何必在心理上還是難以接受她已與女子成婚這件事。
何必的身體已經下意識作出了反應。她睡在離傅流雲最遠的床邊。
何必的身子繃得很緊,傅流雲卻許久不見有任何動靜。何必疑惑,她偷偷地轉頭瞧了眼旁邊,瞧一眼呆住。
淡淡的月光,穿過紗幔,照映着傅流雲的側臉。月光照過長長彎彎的睫毛,也照過玲珑小巧的瑤鼻。空氣裏飄來淡淡的香味,好像是什麽花的香味,怪好聞的,聞着讓人覺得平靜。
傅流雲似乎感覺到了枕邊的視線,轉過頭看了眼,與何必視線撞到一起。
何必回神,發現對上傅流雲視線時急忙轉過腦袋,臉上驟然變得火辣辣的,竟莫名覺得有些作賊心虛。
傅流雲瞧見何必小孩一般的舉動,嘴角勾起了個淺笑,輕聲說道:“快睡吧,明日你要晨起讀書,就算‘失憶’,書還是要讀。”說着忽然擡手,食指點了何必額頭一下,就像是“教訓”調皮的小孩。
何必只覺得眼前影子一閃,本能閉了下眼,接着便感覺到額頭被點了下,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愣住。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麽時,何必的呼吸亂了,接着她的心好像也跟着亂了。
何必努力平複心情,轉頭正準備質問作亂的人時,卻見傅流雲早已閉上眼睛睡了。她無奈皺了皺眉,背過身躺着。何必努力轉移注意力,讓自己去想一些別的事,努力了很久後終于犯了困。
翌日何必醒來時,發現床上只剩她一個人。
春桃見何必醒來,道:“小姐,二少夫人在等你一起去給老爺夫人請早安”
何必看了看床榻,又看了看屋裏陳設,意識到還在風朝時無奈下了床,洗漱換衣後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