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多番試探
多番試探
“王俊濤怎麽知道？” 沈落猛地一驚，反應過來，“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小雨被他帶去哪裏了？”
醫院裏的護士遮遮掩掩，顯然是知道些什麽，但估計受了威脅不敢說，那王俊濤說不定是強行把人帶走的，如果是這樣，小雨很有可能遭受二次傷害。
沈落腦中生出各種猜想，可醫院這邊，顯然調查不出什麽結果。
既然霍北辰這麽快能查到是王俊濤做的，那他說不定也能查到小雨被帶去哪裏了。
霍北辰一眼洞穿他的心思，搖了搖頭：“暫時查不到。”
此時，彭曉旭也從醫院裏出來，表情失落：“沈律師，我都問過了，沒人知道。”
事已至此，沈落決定先回去，于是三人又開着車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很忙，霍北辰一直在手機上打字，沈落先給王潇打了電話，告訴她醫院的情況，又試圖聯系小雨的父母，可對方手機打不通。
忽然沒了調查方向，沈落心裏莫名有些煩躁，忽然，沈落感受到一股安撫的力量落在肩膀上。
霍北辰還在忙，擡手的動作也極其自然。
兩人對視一眼，沈落忽然覺得挺安心的，他想到霍北辰不顧曝光的風險，跟在他身邊默默幫他，忽然有些感動。
他碰了下霍北辰的手臂，語氣是少有的溫和：“剛剛，謝謝你。”
霍北辰将手挪到沈落腦袋上摸了摸，臉上挂了層不懷好意的笑，在他耳邊低語：“你可以親我一下，以示感謝。”
沈落：“……”
前頭，彭曉旭皺着眉，偶爾從後視鏡撇一眼，不小心跟霍北辰對上視線，又被那雙帶着挑釁意味的眼神氣的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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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不理人，想再找人幫忙查一查，拿着手機左翻右翻，還沒等他想到辦法，忽然，手裏一空，手機被霍北辰抽走。
沈落不解：“你幹什麽？”
“別想了。”霍北辰将沈落腦袋往自己肩上一按，态度強硬道，“休息一會，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不得不說，霍北辰總是能精準窺透沈落的一些小細節。
這段時間，沈落每天加班到很晚，再加上彭曉旭車開的飛快，更添了層倦意。
沈落沒有反抗，他靠在霍北辰肩膀上，閉着眼。
忽然，車載音響裏，響起了霍北辰的歌，一首很溫柔的曲子，霍北辰的聲音很動情，也很有安全感，跟此刻在身邊的人完美重疊。
一個小時後，奧迪車抵達正名律所門口。
沈落居然睡了一路，直到眼睫毛癢癢的，才眨了眨眼醒過來。
霍北辰正在玩他的睫毛，湊得那麽近，一睜眼吓死個人。
回來前那點感動被霍北辰玩沒了，沈落其實有點起床氣的，緊蹙着眉心，淡紅色的唇微嘟着，不過就那麽一秒鐘。
下一秒，沈落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嗯，睡得跟小豬一樣。”霍北辰故意揉了揉肩膀，無病呻吟，“我都不敢動。”
沈落：“……”
彭曉旭眉頭蹙了一路，見沈律師醒了，忙說：“沈律師，王律師說有事找你，你趕緊進去吧。”
說完，彭曉旭冷臉對霍北辰道：“霍先生，你還要跟着嗎？”
沈落不知道為什麽彭曉旭對霍北辰敵意那麽大，這一路兩人都在嗆，可更奇怪的是，霍北辰對看不順眼的人，一貫都是一個眼神都不帶給的，今天卻幾次三番刺激彭曉旭。
正事沒辦成，沈落不想節外生枝，只得對霍北辰說：“合同也改好了，你該回去了。”
此時，霍政剛好打來電話，之前跟他說的有幾個商業飯局，讓他今晚務必過去。
霍北辰說好便挂了電話。
彭曉旭要去地下車庫停車，霍北辰的庫裏南也在車庫，他讓沈落先下車：“我跟這位彭律師一起去車庫，你先回律所。”
沈落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疑惑道：“你們不會打架吧？”
霍北辰挑眉，猛地笑了笑：“沈律師，小朋友畢竟是你手下的，我怎麽會欺負他呢？”
彭曉旭不服氣道：“誰小了？你好像也沒比我大兩歲？”
霍北辰眯着眼道：“诶，大一天也是大，是吧，沈律師。”
比他們都大的沈律師莫名被創：“……”
他冷眼看着兩個幼稚的人，開門下車，頭也不回的進了律所大樓。
車裏就剩下霍北辰和彭曉旭兩個人，彭曉旭一腳油門下了車庫。
旋轉車道兩旁的燈光只開了幾盞，昏暗的光線将兩人割開，随着深入地下二層，空氣中仿佛都彌漫着陰冷緊張的氣氛。
就在彭曉旭準備倒車入庫時，霍北辰忽然開了口：“彭律師，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彭曉旭淡淡的聲音，不太想搭理他：“什麽。”
霍北辰饒有興趣的問：“彭律師還真是敬業呢，受傷了還堅持帶病工作。”
話音剛落，彭曉旭扶着方向盤的手忽然握緊，踩在剎車踏板上的腳也跟着加了點力度。
雖然動作很小，可慣性作用是騙不了人的，兩人身體微微往前傾，等緩過來時，霍北辰正意味深長的盯着他的手。
彭曉旭手腕處一道鮮紅的傷口，不長，大概四五厘米，明顯是新傷口。
“哦，沒什麽。”彭曉旭穩住情緒，說，“昨天切水果的時候，不小心劃到了。”
剛說完，奧迪車便穩穩停在車位上。
霍北辰沒有下車的意思，聲音沉沉的：“是嗎？那你還挺遲鈍的。”
彭曉旭有點惱，但此刻發作反而顯得他心虛，他解開安全帶，側身與霍北辰對視，微微一笑：“畢竟我們律師很忙，不像霍先生，閑來無事就喜歡粘着別人，觀察別人。”
霍北辰絲毫沒有被激怒，反而如沈落看到的那樣，他一整天都在試圖刺激彭曉旭，其實就是想看他的反應。
霍北辰眸光從漫不經心變得深不可測，不再試探，而是警告：“你最好老實一點，別讓我發現你耍些下三濫的手段，否則，我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彭曉旭喉頭滑動，他頓了一瞬，道：“霍先生，如果你再胡說八道，我可以告你诽謗的。”
“呵。”霍北辰冷笑一聲，随即嘆了口氣，“告我啊？那麻煩了，這我得跟沈律師好好聊一聊了，畢竟他還是我的代理律師。”
沒等彭曉旭反應過來，霍北辰又說：“不過，如果沈律師知道是你要跟他打官司，他會不會寒心啊？你可是沈律師千挑萬選的成員，這麽做，不地道吧？”
“你......”彭曉旭被他無厘頭的邏輯繞進去，氣的摔門下車，“你簡直不可理喻！沈律師怎麽會跟你這種人簽代理合同！”
霍北辰也下車，聳聳肩：“那可惜了，畢竟我跟沈律師的關系，也犯不着跟你一個外人講，對吧？”
饒是彭曉旭再生氣懊惱，面對這句話，他的确沒有立場反駁。
他不想繼續糾纏，只得鎖上車門，準備離開，又被霍北辰喊了回來：“沈律師的手機忘在車上了，勞煩彭律師帶上去吧。”
彭曉旭冷眼相看，從霍北辰手中接過沈落的手機，頭也不回的往電梯口去了。
自從血貓事件發生後，霍北辰一直擔心沈落的安危，雖然之後沒再出現類似的案件，而且物業也加強了巡邏和進出人員排查，但霍北辰還是不放心，畢竟這件事的兇手還沒抓到。
今天看到彭曉旭手上的傷口，下意識就想試探一下，沒想到這小子這麽不經吓，稍微詐兩句就開始語無倫次，雖然他極力隐藏，但他內心的慌張是騙不了人的。
不過那傷口看着平整，也不太像是貓撓的。
霍北辰暫且定義為，這是彭曉旭暗戀沈落，又被他警告後的異常表現。
反正是警告過了，希望這小子識相一點，跟沈落保持距離，否則他真的會把人往死裏整。
忽然，手機“叮”了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是霍政發來的，提醒他晚上穿的正式一點。
霍北辰關了手機後，便開着他的紅色庫裏南揚長而去。
沈落回到辦公室才發現手機忘了，他又返回去拿，結果電梯口遇到了上來的彭曉旭，将手機還給他。
沈落見曉旭今天情緒不太好，知道是因為霍北辰的關系，便安慰他：“霍北辰性格就這樣，你別在意。”
彭曉旭緊抿着唇，想要說什麽，可這時候王潇過來了，彭曉旭只得作罷。
王潇得知了小雨被王俊濤帶走後，也四處找人打聽，不過暫時沒有進展，所以王潇建議：“我覺得，還是去一趟宜城吧，找小雨的父母了解一下情況。”
沈落其實也想到了，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雖然之前就有預感會回去，但這一天真來了，沈落難免還是會有所感觸的。
王潇知道沈落在顧慮什麽，她說：“要不，我跟曉旭去吧，你就在南城，萬一這邊有情況，也可以應對。”
沈落似是做出了重大決定，道：“還是我去吧，總要面對的。”
王潇了解他，她沒有再勸：“需要的話，我可以陪你去。”
沈落一旦做了決定，就會義無反顧的執行，他聲音很輕卻像一劑強心劑：“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回宜城的時間定在兩天後。
那天從市郊回來後，沈落有點感冒，只好在家裏休息了兩天。
9點的航班，沈落7點起床，收拾了幾件衣服，帶着電腦便準備出發去機場。
結果一開門，霍北辰拎着一個登機箱，風塵仆仆立在他門口。
“……”沈落猛地怔住，不知是驚還是喜：“你怎麽在這兒？”
初冬的早晨寒露很重，霍北辰開口時呼出一團白氣，漫不經心道：“陪你一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