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警察上門】
【第24章 警察上門】
不出意外,警察很快就上門詢問了。何平為了平複心情還在扒豆子,兩兄弟坐在旁邊一邊咬冰棍一邊聊隔壁的事。
雖然過去了一兩個小時,但是當藍色警衣出現在院子門口的時候,何平心還是狠狠地跳了一下。
“你好!我們是警察,有些事情需要詢問。”兩個警官站在門口喊道。
何平趕緊放下豆子,拍了拍手走過去,“請進請進。”
老何和吳月芳聽見動靜也出來了,兩兄弟相互看了一眼走過去。
兩個警官出示了警察證,“我們需要一對一進行詢問,希望你們配合。”
何平和程子光是第一個,兩個警察分開到院子角落,何平跟着其中一個走去,然後警官詢問他名字、年齡、昨天和前天都在哪裏、做了什麽、路過隔壁有沒有異常。
何平老老實實的回答,這一次警察沒有拿筆記下來,但是他看見警察身上戴了一個一閃一閃的機子,何平想了一會,覺得那應該是錄音器。
“好了,你回去吧,叫那個人過來。”警官指着程序說。
何平過去叫人,大概用了十幾分鐘,警官就問完了。
“警察同志,隔壁死的人是誰啊?”吳月芳問,她後怕得很。
警察說,“死者的頭部下落不明,我們根據衣服和鑰匙鏈初步認為死者是黃大國,但是确認死者身份還需要做鑒定。”
吳月芳聽了臉刷的就白了,“兇手是不是劉春蘭啊?”
何平也看向警察,如果死的人是黃大國,那麽兇手最大的可能就是劉春蘭,在昨天早上吳月芳才剛剛見過劉春蘭。
當時她還說劉春蘭怎麽這麽早起來去山上采果子,何平這麽一想起來臉色也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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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還見過她……”吳月芳細思極恐的說,“她當時都已經從山上下來了,那時候才七點不到……她是不是去丢……”
丢頭。何平在心裏補充。
何平明顯的感覺到氛圍變了,警察又細問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所以從昨天早上見過一面之後你們就沒見過劉春蘭了是嗎?”警察繼續問。
何平說,“昨天下午我還去借電車,在院子喊過,但是沒有人理。”
警察點點頭,“昨天晚上你們村舉辦活動她也沒有來是嗎?”
“對對!”吳月芳連忙說,“還有昨天晚上我在隔壁隔壁家打麻将,淩晨一點兩點才回來,當時他們家房間的燈是開着的!”
警察又問,“你們還有別的信息嗎?”
何平一家人搖搖頭,警察看向了程家兩兄弟,“這兩位是城裏回來的?”
程子光說是,程序點點頭日常啞巴。
何平跳出來說話,“他們是前幾個月來村裏養病的,是我們家的客人。”
警察再問,“看着确實不像村裏的人,個子很高大啊,還是學生吧?”
何平說,“是是,他們都是學生。”
警察聽了擡眼看了兩兄弟一眼,“是alpha?”
何平說是。
“那行,沒啥問的了,我們先去下一家,有相關事情可以打這個電話聯系我。”警察一邊說一邊遞過來一張名片。
“好的。”何平收下。
目送兩個警察離開,何平終于松了一口氣,雖然自己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面對警察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緊張。
“你緊張個鬼啊,”程子光說,“又不是你殺的。”
何平還是很緊張,“肯定緊張啊,昨天這麽熱鬧居然發生這種事情,還就在隔壁。”
而且昨天吳月芳晚歸路過隔壁,他又睡得這麽早,要是真的發生什麽他什麽都做不了。
何平只要一想到這,心髒就亂跳。
吳月芳和他想的差不多,臉都白完了,一副逃過一劫的虛脫表情。
“隔壁那屍體十有八九就是黃大國的,兇手八成是他老婆。”程子光說,“這麽畸形的家庭,早晚都得出事。”
“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至少他們的小孩沒被牽連。”
何平聽他這麽一說,心裏也覺得确實是這樣,劉春蘭一家的關系誰聽了不搖頭?
“沒事。”程子光繼續安慰道。
何平點點頭,轉頭安慰他老媽,“媽你不要想太多。”
吳月芳深吸一口氣,嘴裏念念叨叨着佛祖保佑,然後和老何回客廳繼續說他們的悄悄話了。
程子光奇怪的看着他們兩個拉拉扯扯的走回客廳,何平拍了拍他讓他別看了,吳月芳和老何喜歡講以前的事,但都不喜歡讓小輩聽見。
“晚上想吃什麽?”何平開始像往常一樣問。
“吃雞腿。”
随着隔壁事情的傳播,村裏籠罩上了一層陰霾,小院裏依然被太陽暴曬,但是何平殺雞的時候還是沒忍住打了抖。
尤其是把雞血倒出來的時候,何平喉嚨動了兩下,差一點想嘔。放了血就把雞泡進熱水裏脫毛,火房裏沒開燈有點暗。
時不時有人路過火房牆外,都在說隔壁死人的事情,說話小小聲的,但是卻被何平聽得一清二楚。
何平面無表情的給雞拔毛,雞皮很粗糙,雞毛在滾燙的熱水下發出一股不好聞的味道,因為是公雞,所以有幾根還不錯的羽毛,何平把它挑出來留着。
程子光耐不住寂寞,早早的就跑去拉搖搖椅來坐,整個人仰躺着睡在搖椅裏,程序自己去切了哈密瓜。
“有榨汁機嗎?”程序抱着一盤切好的哈密瓜問。
何平點點頭,指着火房裏唯一的櫃子說,“我大學的時候買過一個,在櫃子裏第二層。”
“這麽小一個瓜,還要榨汁?”程子光躺着說。
“做哈密瓜牛奶。”程序說。
何平有點驚訝,沒想到程序居然會做甜品。然後就看見程序想把整個榨汁機放進水裏泡,吓的何平站了起來。
“等一下!榨汁機下面用抹布擦一下就好了,不要放水裏,會短路的。”何平趕緊說道。
程序頓了一下應了一聲,然後看着廚房的抹布無從下手。
何平嘆了一口氣站起來洗幹淨手,拿過一條比較幹淨的抹布擦了擦榨汁機底部。
“好了,可以放進去了。”何平說。
程序把哈密瓜放進去又倒入程子光帶來的旺仔牛奶,何平想了想加了幾塊冰塊。啓動榨汁機,尖銳的刀子就把這些東西絞碎然後融合在了一起。
“什麽聲音悉悉索索的?”程子光突然湊過來問。
“果奶。”程序說。
程子光就溜進來了,兩只眼睛盯着橙黃色的果奶,嘴裏不停說,“就這麽一點,不夠啊。”
“不夠就喝可樂,冰箱裏還有。”何平又坐下來拔毛。
程序倒了三杯,杯杯都是橙黃色的,亮晶晶的,程子光端着杯子就去外面打游戲了。
程序把何平的那一杯放在了一張小凳子子上,然後輕輕的推過去,接着就在何平旁邊坐下。
“你喝,”程序一邊喝一邊說,“不要太擔心,沒有事的。”
何平搓雞毛的手頓了頓,“嗯。”
火房又變安靜了,兩個人坐得不近,兩杯果奶晃了一道暖色,何平加快速度拔了雞毛,就拖着盆去倒,把雞毛裝進蛇皮袋,然後就把雞泡進冷水裏。接着何平回來火房坐下,拿起果奶喝,還挺好喝。
程序就這麽陪着何平,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外面的天空湛藍無雲,太陽就這麽直直地照下來。院子裏的薔薇和玫瑰都有點萎靡,雖然躲在牆下,但是炎熱的天氣還是影響到了它。
何平忍不住的去想隔壁的屍體,屍體的生前很可能還是以前低頭就能見到的人,現在被砍得看不出人樣,而嫌疑人也不見了。
最吓人的是,他曾經路過隔壁兩三次,距離那具駭人的屍體可以說是咫尺,也許當時在門口再逗留幾分鐘,風就會把血腥味吹過來。
在何平的印象裏,村裏的人也許不是什麽大好人,也和善良淳樸沾不上關系,但是他們膽子都很小,做事情自私卻不會真的害人,沒想到繼何九河之後又發生這麽一件事情。
劉春蘭也是這樣,她總是自以為是的把人際關系處理得很好,但是大家都在心裏看不起她。即使如此,她依然我行我素,對于很多人的好言相勸都當做她婚姻上的絆腳石。
她的認知很小,初中畢業之後就沒有再看過書,不知道外面世界的廣闊,也不願意接受新時代的到來。她拒絕使用手機,也不喜歡看電視,她覺得那些東西只會費錢,在劉春蘭的眼裏只有愛情,連孩子都要退讓三步。
而她的男人黃大國去城裏打工的兩年立馬就被新時代所迷花了眼,被一個高中畢業的小女生勾走了魂,掙的錢全給人家了,後來沒錢了就被小女生甩了。黃大國哪裏甘心啊,追過去死纏爛打,被小女生的家人打了一頓還捅到了劉春蘭那裏。
接下來就是天天鬧天天吵,何平真的不理解,也不是很想去理解,對于他而言,劉春蘭就像一根纏樹的藤,自己不願意獨立也不能獨立。
很可悲但是何平真的同情不起來。
何平沉默的喝完了那杯果奶,冰冰爽爽的很是可口,多少是沖淡了心裏的陰霾,甜品治愈人心不是空口白話啊。
“晚上你做飯嗎?”程序問。
何平說,“不知道,看我媽怎麽樣,不行就我煮飯,不過我廚藝一般般。”
程序無所謂,只是把兩個喝完的杯子拿去洗,“今天晚上我們住這,你不用害怕。”
何平驚訝的看過去,心裏開始激動,家裏多了兩個大男人确實是讓人安心,“真的?”
程序背對着他點點頭,把洗幹淨的杯子放到了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