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尋墳】
【第30章 尋墳】
“……”何平。
如果不是天黑了其他人都能看見他臉紅紅到了脖子，何平還能聽見程子光在他身後笑他。
“大晚上不要說那個字！”村裏的中年男人還是很忌諱那玩意的，皺着眉頭沖那年輕人說，“要叫就叫阿飄，本來沒事的，你這一喊那些玩意都要跟過來了。”
“……”何平臉不紅了，變白了。
前面那個喊鬼的年輕人嘟嚷了句什麽何平沒聽見，在那兩人不說話之後隊伍也沒人說話了，一行人的氛圍變得有些奇怪。
何平照明都不敢再亂照，被那個中年男人吓到了，還真的怕照到什麽阿飄。
正當這個尴尬的時候，他們走到了一片墓地。這條小路必須經過這個墓地，墓地還挺大一片，沒法繞開。
隊伍有不少人有些躊躇，但隊伍裏很多中年老年人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小年輕不走他們就插隊走過去。
“……真的是服了。”何平腳肚子都有點打抖。
小路邊的墳堆都是舊墳，有的有石碑有的沒有，大多數土墳上還壓着清明節子孫來祭奠的黃紙，何平目不斜視的只是用餘光瞄。
突然有人拍上何平的肩膀，吓得他失聲叫出來反而把那人吓了一跳。
“潤哥……？”程子光吓得把手擡起來。
何平見到前後都有人注意到他感覺有些丢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這時隊伍停了下來，領頭的人突然和後面的幾個人說了什麽，那幾個人都點了點頭，接着領頭大聲的說，“大夥注意一下周邊的墳，看看有沒有新墳，我們懷疑這裏面有埋了黃大國頭部的新墳！”
一時間隊伍裏小聲說話的聲音不少，這天黑了還要巡墳多少有點不吉利沒人樂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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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不能明天再來嗎？這天都黑了還要進墳堆裏容易踩小鬼。”站在前面的一個中年男人說。
領頭的男人咳了咳，“大夥請相信科學，世界上是沒有鬼的！我們早點找到頭部大家就早點拿獎金，到時候除了村長那份警局還會頒發一份。”
有錢能使鬼推磨，同樣的有錢也能壯膽。
不少小年輕相互看看舉着手機就進墳堆了，剩下幾個中年男人說了幾句三三兩兩的也進去了。
“……”何平看着老章頭和另外兩個中年男人走後，隊伍就剩下他們三人還在小路上，那幾個警官也已經進墳堆裏尋找起來。
“我們也進去嗎？”程子光無所謂的伸了個懶腰問。
“我們也進去找一找吧，留在這太吓人了。”何平小小聲說，像怕什麽東西聽見似的。
一條小路上就剩下他們，一時間好顯眼，他只想快點融入大隊伍。
“怕什麽！”程子光一手搭到何平肩上就帶着人走進墳堆裏，程序默默的跟在身後。
墳堆裏一時間都是手電筒的關照，因為現在距離清明已經過去蠻長一段時間，那些被清理過的墳堆和地面又長出不少草。
這些草都很堅韌，用鋤頭都不一定能啃斷，而且這些草還很能長，地面鋤過的草又長到了小腿長。
更何況那些沒有人鋤草沒有人清理的墳堆邊，那野草長得更是有人高。
而墳堆畢竟建在山上，墳堆邊都是坡，誰也不知道踩上那些野草掉下去的地方有多深。
“那頭會不會藏在那草裏？”有人猜想着說。
“小心點不要掉下去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那人才離開那人高的草叢邊。
何平覺得那可能性太小，墳邊的坡太陡下不去的，那野草又密又堅韌又鋒利要是想把頭從上面藏進去很難，大概率頭會掉到草叢上露出來。
“你們那邊有新墳嗎？”有人喊。
“沒有啊，都是一堆的草。”有人回。
“也有可能是挖的時候特地留草皮按上去的。”有人猜測。
“這片墳是誰家的？”老章頭突然問。
“不知道啊，這幾座山連好幾個村子呢！”有人回老章頭。
“啧啧，罪過罪過，天黑了還來叨擾罪過罪過。”有人一邊找還一邊念念有詞。
何平走在兩兄弟中間，這兩兄弟屬于唯物主義，找得怪認真的還會去摸土塊、薅草皮。
墳堆再大二十個人找也足以，沒一會每塊墳都被人檢查過了，何平看兩兄弟的表情就知道這裏面沒有新墳。
“又不是屍體沒有新墳很正常。”程序說。
何平往這話的深處想了想忽然感覺有點冷。
大家也都轉了幾圈紛紛都說沒有，警官見狀正要叫大夥回小路上離開，忽然有人喊了一句。
“這個地方不對勁！”
大家立馬往那人的方向看過去，是那個喊撞鬼的年輕人，只見他正指着一座舊墳喊人。
“怎麽了？那不對勁？”警官走過來問。
年輕小夥指了指舊墳蓋的黃紙說，“這個紙是新放的，不是舊的。”
大夥把視線放到那黃紙上，說實話何平沒看出來有什麽不對勁，除了一些爛掉的符紙，大多數符紙濕了又幹和之前沒什麽兩樣，除非上手去摸。
“這個符紙沒濕過，我摸了，是新壓的。”年輕小夥一邊說一邊摸了摸很肯定的點點頭，“說不定頭就埋在舊墳裏！”
幾個警官相互看了看有些猶豫。
“這舊墳不好挖啊，都不知道是誰家的。”隊裏有人說。
警察也沒有為難他們，“大夥先回去吧，明天我去查一查再說，那個小夥你叫什麽名字？”
年輕小夥興奮跑去和警察說自己的名字，看來獎金有望。
聽見不用他們挖墳何平松了一口氣，哪怕他不一定上手挖但光是站在旁邊看就很為難他了。
如果墳裏什麽都沒有就算了，要是真有頭滾出來那真的是接下來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噩夢。
一行人終于回歸小路離開了山，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何平手腳都沒勁了，也懶得和吳月芬鬧別扭，一回家就找東西吃。
兩兄弟也餓了，三人像蝗蟲過境一般先是把剩飯剩菜解決了又跑到大廳吃零食和水果。
何平吃飽喝飽坐了一會就去洗澡，他洗完就去叫兩兄弟洗澡然後坐在大廳裏陪程子光看電視。
“哥你怎麽不上去了？”程子光笑着問，然後欠扁的說，“你不會是怕一個人吧？”
“……”何平。
确實是怕一個人待在樓上，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想象頭掉出來的畫面。
據說頭被砍下來之後人臉上的肌肉會松弛還會發皺變得很醜，再加上糊了一層土……
何平捂臉閉眼睛，有時候想象力太好也不行，真的要吓死自己了。
“潤哥你是真的很怕這種。”程子光說。
“……廢話，還能有假？”何平翻白眼說。
“不用怕，那玩意都死了。”程子光說。
何平抿了抿嘴唇，拍了拍程子光的肩膀很認真的說，“有沒有可能我之所以害怕就是因為那是死人？”
“是哦，”程子光笑了笑又問，“那潤哥你是怕殺人犯多一些還是怕鬼多一些？”
“……都怕。”何平很有自知之明的說。
那晚何平一直等程序洗了澡出來才敢跟着人上樓去，現在他是一點也不需要私人時間，做什麽都行反正一個人不行。
“潤哥你和我們用的不是一款沐浴露嗎？”程序見他緊張随意問了個問題。
何平啊了一聲，然後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是同一瓶沐浴露啊，怎麽了？”
“沒事，見你緊張随便問問。”程序輕聲說。
何平笑了笑回過頭繼續在他前面走，程序微微傾身低頭就能聞見何平身上的味道，沒有信息素的味道，塗上什麽味道的沐浴露洗發水就會變成什麽味道。
“……”程序笑了笑。
“怎麽了？”何平聽見他輕笑的聲音。
“沒什麽，潤哥，一會看看電影再睡吧？”程序建議道。
何平也睡不了這麽早，“都可以。”
“都可以啊……”程序淡淡的重複了一句。
何平愣了一下覺得他今晚怪怪的，心想他不會是鬼上身了吧。
好像不太可能。
何平搖搖頭把這樣的想法甩出去。
回到房間裏又有人陪着，何平很快放松下來，他一邊打開電腦一邊問，“你想看什麽？”
“随便放一部吧。”程序說。
何平就憑着自己的喜好挑了一部一直想看但沒來得及看的動畫電影，是說戀愛的。
電影播到男女主相見的時候程子光洗完了回來，一進門就說，“我們來說鬼故事吧！今天氛圍這麽好！”
“不。”何平立馬拒絕。
程子光把毛巾晾到何平凳子上，“你們看什麽呢？”
“動畫片。”何平一邊說一邊扇動手讓程子光讓開擋住了。
程子光就坐床上跟着一起看，三個大男人擠在房間裏看完了一部戀愛動畫電影。
甜蜜蜜的動畫片驅散了何平內心的恐怖，他看完後心滿意足的躺下睡覺。
只是晚上他還是做噩夢了，夢裏何平一個人在墳堆裏不停的走，那些墳堆好像沒有盡頭一般，任憑他怎麽走都走不出去。
門裏的天黑壓壓的，這時視線裏出現一個人影，一道聲音傳來，“潤哥，你用的什麽沐浴露，一股血腥味。”
這話吓得何平猛地睜開眼睛，胸口不停的上上下下喘氣。望着天花板，天已經亮了，剛剛那只是個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