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找到了】
【第31章 找到了】
何平一起來就感覺後背涼飕飕的，夢裏的感覺很不好，導致早起的心情也不愉快。
睜開眼睛躺在床上，耳邊能聽見外面下雨了，嘩啦啦的下的很大。
房間裏的人都還在睡，他起得有些早天色還暗着。
雨水暫時沖淡了炎熱，只是地面也湧入一絲涼氣，這涼氣像趴在地板上似的，對于睡在地鋪上的何平來說背後發涼。
何平坐起來扭了扭脖子，他需要起來了，家裏的雞鴨豬兔還等着喂食呢，何況還有幾張嘴巴要吃早餐。
他悄咪咪的起來，打開衣櫃拿出短袖和褲子，想了想還是拿下去衛生間換衣服。
從衛生間出來直接往雜貨房去，從櫃子旁邊那幾袋麻袋裏舀了兩勺米糠，又去舀了勺飼料，攪和攪和就拿去喂雞鴨豬了，反正也不要求它們長多快，湊合湊合就行了，都是自家養來自己過年吃的，別餓死就得。
來到大棚分別給雞鴨豬倒了早飯，接着就是清理大棚，然後回家煮早餐。
回到火房生火的時候也才八點不到，何平一邊燒水一邊拿了幾根爛菜葉喂兔子。
兔子嘎巴嘎巴吃菜葉挺有意思的，看得很上瘾，何平蹲在地上都沒注意到有人站身後。
“潤哥。”程序輕輕的叫了一聲。
與此同時何平感覺到肩膀和脖子交接的那塊肌肉被程序戳了一下，冷不伶仃的把何平從地上炸起來。
“啊？”何平捂着肩膀有點懵，“你吓我一跳！”
“我很早就下來了，”程序站在樓梯不遠處，天暗看不清他的表情，“見你看兔子看得入迷就沒叫你。”
何平被剛剛那一吓雞皮疙瘩都起來，他用力搓掉脖子上那層不适，“我見沒人起來就過來逗逗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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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兔子咬東西吃的聲音很可愛。”程序蹲下來拍了拍被養在樓梯前一些的地方的兔籠，把剛剛何平掉地上的菜葉撿起來喂給兔子。
何平見他感興趣就回火房準備下馄饨了，數了數馄饨的個數就丢進鍋裏，然後調了兩個碗的料。
火房并沒有開燈，反正也不動刀，何平借着火光也能做早餐，坐在小凳子上等着鍋裏的湯再次沸騰。
這時門外的過道上傳來腳步聲，何平看過去，是程序過來了。
“喂完了？”何平轉頭問。
程序點點頭走進來，拿過不遠處的小板凳就坐到何平旁邊。
“洗漱了吧？”何平一邊問一邊站起身去掀蓋舀了舀鍋。
程序的目光随着他站起來看過去，嘴上應和道，“洗漱了。”
“還有些馄饨，你要不要加點面條？”何平怕他覺得這些天總是吃馄饨單調問。
程序無所謂的搖搖頭，“不用。”
之後兩人安安靜靜的待了一會，等馄饨熟了何平舀到碗裏讓程序自己端自己的出去。
“哥，今天下雨你怎麽不多睡一會？”程序端着馄饨坐到餐桌前随口問。
“做噩夢醒的，幹脆就不睡了。”何平坐他對面說。
“一會打算做什麽？”程序怕熱，涼着馄饨還沒吃。
何平吹着勺子上的馄饨冷了就一口吃掉了，“回房間看小說打游戲畫畫。”
“好。”程序沒說別的。
“下雨天出不去，雨停了路也是濕濕噠噠的，沒事的話我還是喜歡待在家裏。”何平說。
說到這何平擡頭看向程序，“你們今天回家了嗎？”
“都行，反正都帶了衣服，”程序晾着那馄饨幾分鐘了。
何平點點頭，“這種天程子光估計能睡到中午，到時候再說吧。”
吃了早餐，何平順手把兩個人的碗洗了，接着檢查火房裏的火滅了才上樓，期間程序就坐在小板凳上等他。
兩人回到房間裏坐地鋪上玩起了雙人小游戲，這種游戲一個人無聊，兩個人還是很上頭的。
九點多快十點的時候吳月芬和老何起來了，他們兩個的動靜不算大但也不小。
何平懶得下樓找不愉快，當做自己不在一樣繼續打游戲看小說。
十一點這樣吳月芬就煮中午飯了，老何去摘的菜買的肉，何平一直沒下去。
大約在快要吃午飯的時候，雨還沒停，但廣播又響了，裏頭傳來村長試話筒的聲音。
何平一臉的不耐嘆氣，這次無論村長說什麽他都不會去了，想到昨天晚上那巡墳的經歷他就難受，而且外面還下着雨，山裏的泥路既不好走又危險。
不過這一次村長并不是動員的，而是宣布了一道好消息。
“經過不懈努力，警方已經找到黃大國被丢失的頭部，他們很感激昨天一同進山幫忙的村民，要我在這裏重重的表揚你們！”
“其次警方會對昨日給出關鍵信息的村民頒布獎金，我作為村長也會給這位村民頒發獎勵，具體時間現在不定。”
“再次感謝昨天四十五名村民的幫助，每個人我都記在心裏。”
“相信警方那邊用不了多久就會抓到嫌疑犯，所以大家不要太擔心，如果發現什麽可疑的記得報警，協助警方辦案 。”
“最後希望大家不要因為這件事情有壓力或者負面的想法，生活依舊是要過的，大家要趕快回歸以前的節奏。”
何平聽到一半的時候腦子已經懵了，這廣播的意思是不是說昨天那堆墳裏真的有頭？
那個喊有鬼的年輕人說的是正确的？
那座舊墳被人挖了放了個頭進去？
“……”何平呆住。
所以，他當時距離黃大國被砍下來的頭只有一米不到的距離。
何平捂住臉，他一時間分不清自己是在驚慌還是單純的懵住了。
據說人的頭被砍下來之後皮膚會松弛，無論是死的寧靜還是猙獰，眼眶和嘴唇都會向下垂。
啊……不想想象那種畫面但是腦子已經先一步模拟了形象出來。
何平搓了搓臉，正準備繼續看小說，程序突然問道，“潤哥，你沒事吧？”
“啊？”何平捏鼻子的手頓了一下，視線看過去，“什麽？”
程序拍了拍他伸出來的腿，“我問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何平以為他嫌自己伸腿占太多位置了，一邊盤起來一邊說，“确實吓人。”
“警察什麽時候去搜人，一直留兇手在外面怪吓人的。”
程序見他收腿了就把自己一直盤着的腿伸出來，“昨天跟着上山的就四個警察，其他的警察應該留在村裏搜。”
“……”何平震驚，所以他不在的時候已經有人來搜家裏了？
程序看向他，“具體的可以問下叔叔阿姨。”
何平擺擺手嘆氣，“看情況吧。”
十二點一到何平就叫醒了程子光，再過一會就要吃午飯了這家夥還在睡。
“……吃飯了嗎？”程子光一個人霸占一張床趁着雨天睡得正舒服，又舒服又涼快。
“馬上就吃飯了，你快起來洗漱了。”何平一邊回他一邊穿上鞋子要下樓了。
程序站門口等他。
“走吧，下去看看今天吃什麽。”何平見程子光醒了就帶着程序下去。
走下樓就看見吳月芬從火房出來，她一點都沒有昨天和兒子吵起來的瘋狂的感覺，也并不覺得在客人面前吵架不好意思，很正常、很自然的叫何平去端菜。
何平自然知道她心裏怎麽想的，不過待在家裏就是這樣了，周而複始的争吵，周而複始的恢複自然。
中午吃的是檸檬鴨、蒜香排骨、小白菜湯、木耳炒蓮藕，這一餐做得很豐盛了，都是吳月芬的拿手好菜，就像是一個臺階。
端好菜，擺碗筷舀飯，把凳子拉開，然後何平就去叫人吃飯，程子光慢慢悠悠的還在刷牙。
“快點吧，不然我和程序就把蒜香排骨吃完咯。”何平沖程子光說。
一聽到有人要和自己奪食，程子光動作就快了，五分鐘後所有人聚齊一塊吃飯。
這一餐飯每個人吃得都很盡興，吳月芬就好像把這個把月來的壓力發洩出來了，終于不再在桌上叨叨人了。
何平知道家裏的進度回到了一開始最輕松的時候，只是再過一段時間又要輪回一次。
每次一想到他未來的某一天要新建一個家庭，他就會想起自己家的相處模式，只要一想到這個立馬畏懼。
如果可以，何平不想從一個循環跳到另一個循環。
那沒有意義。
而且他很怕自己有一天成為像吳月芬那樣的人，什麽事都倍感壓力，壓到自己喘不過氣的時候就沖家人發洩出來。
他是吳月芬的兒子，他很明白自己說不定真的有那麽一天。
第一次嘗試戀愛的時候何平還是抱着幻想的，他想并不是每個家庭都是那樣的，說不定他可以跳出這樣的循環呢？
事實證明，沒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談戀愛也是一個循環，從輕松到壓力再到爆發，然後冷靜下來，再從頭開始。
戀愛的循環和家庭的循環不一樣的大概就是它是可以終止了，當你受夠了可以分手，可以一刀兩斷。
而家庭的循環大概率會循環大半輩子，你可以逃離，但只要回來就會繼續循環。
何平每每想到這就一點開啓新家庭的打算都沒有，反正他這樣的人一輩子就這樣了，何必再給自己找苦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