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愛恨

18、愛恨

何培霖是個不允許自己失敗的人,他一向驕傲,天性裏大概帶着魔王的因子,他要的就想方設法得到,得不到的即便毀去也不會讓給旁人。

但是他同時又是一個滿分的情人,家世背景,長相能力皆是一流,若他要用心寵愛一個女人,就可以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一切都送到她面前,寵她愛她,這般心思,估計任誰都無法拒絕吧?

所以梁熙接受了他,卻又在猶豫自己的心意,他和她心中的理想對象相去甚遠,她要的本不是他,可何培霖哪裏是允許自己女人猶豫的男人?

那天也像今天這樣,碧海藍天,陽光沙灘,高遠衡和何培寧在海濱訂婚。

相熟的親朋好友幾乎都出席祝賀了。

梁熙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落到那對新人的身上,那樣的言笑晏晏,親密無間,很是幸福的一對。曾經的暗戀像檸檬似的酸酸甜甜的感覺也在歲月裏漸漸淡去,她是衷心祝福他們長長久久的。

可将一切看在眼裏的何培霖卻很不是滋味,儀式過後,他半是惱半是哄地扯着梁熙進了度假屋的卧室。

以前他們情侶間拉拉小手親吻擁抱都是有的,但是他一直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她也就沒存什麽戒心。

何培霖知道梁熙不喜歡他太霸道什麽都管着,所以也不願逼得她太緊,總想等着她總有一天會心甘情願的,可他今天才發現自己等不了了。

他已經等了一年了。

他嫉妒她看高遠衡的眼神,他讨厭她對高遠衡笑,如果不做點什麽讓那個人徹底在她心裏抹去,證明他才是她的男人的話,他真的會瘋的。

他落了房門的密碼鎖。

“熙子。”他貼在她耳邊輕輕地呢喃,突兀地提出,“我想要你……”

熙子還是他給取的昵稱,他說他是霖子,她叫熙子,這樣才登對。

梁熙猛然睜大眼睛,擡起頭撞進他俨然失控的眼眸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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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縮了下脖子,揪着他的衣襟害怕地搖頭:“培霖,你這是怎麽了?你知道我還不想這麽早……不想……”她還從未見過這樣狠戾這樣勢在必得的何培霖,吓得眼淚不停地落下來。

如果說何培霖剛才還有殘存的理智,那麽聽了她拒絕的話,也都什麽都沒了。

還早?不早了,有些事情早該做了,讓她斷了那份心思,安安分分做自己的女人才對。

他抿唇一笑,低頭吻上她:“熙子,乖乖聽話,別惹我生氣。”唇齒間她的美好讓他憐惜,更使他發狂。

逐漸衣衫盡落。

他的吻綿延而至,雙手沿着她嫩滑的背脊漸漸滑下,扣緊她的嬌臀抵上他勃發的欲望,讓她清楚他對她的渴求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

梁熙的哭泣求饒都成了最好的催化劑,何培霖斂起眸,不會讓自己再心軟。

他狠狠地吻住她的紅唇,一舉頂進她緊致的甬道裏,把她的慘叫都吞到喉間。

初經人事的梁熙受不住他過于無情的劇烈頂弄,無意識地呻吟着哭着:“痛……嗚嗚……你快出去,我受不了了……”

“乖,再一會兒就舒服了,好好感受着,你會喜歡的,嗯?”他敷衍地撫慰着,卻不但沒有放慢速度,反而加重了力道,揉着她的綿乳盡情地疼愛着她。

她絞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真真是要命。

“嗯……啊……”梁熙失神地随他起舞,整個人嬌軟無力地融在了他的身下。

他教會她認識,什麽是男人對女人的欲望。

最後。

在爆發的那一刻,他滿足地低喃:“熙子,我愛你。”

男和女,自亞當夏娃開始,就開始了無盡無止的糾纏。

因為這事,後來梁熙惱了何培霖很久。可他們的關系卻像突破了一個障礙,她對他發起脾氣來無法無天,他對她寵溺起來無邊無盡,竟比從前更好了。

梁熙想,何培霖真的是愛情裏的高手,她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她淪陷了。

她知道自己是愛他的,不是對高遠衡那種朦胧羞澀的喜歡,是對他全心全意的愛戀,比何培霖以為的還要多得多。

梁熙摟着眼前的男人,軟聲呢喃:“培霖,你知道嗎?”

何培霖怔了怔,停下動作垂眸睨着她。

她沒再說話,而是拉低他的腦袋深深地吻了起來,他渾身一顫,反客為主地抱緊她毀天滅地地吻着,而埋在她身體裏的巨大也配合着更加狂野地律動起來,旖旎瞬間升溫。

何培霖,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愛你。

我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愛得連恨都恨不起來。

何培霖這一覺睡得極好,多日來的失眠疲憊得到了緩解,當溫暖的陽光透過帳幔照射進來,他在淩亂的被褥裏醒過來。

下意識地往身邊一帶,意外的,觸摸到冰涼的空無。

他整個人彈坐起來,雙手捋了下惺忪的睡容,倏地翻身下床。

不出意外的,他在別墅不遠處的沙灘上見到正蹲在沙子上描描畫畫的梁熙,綁着馬尾,穿了身亮色花紋的沙灘裙,一邊畫畫一邊和身邊的小孩在說笑,那笑容燦爛極了,也美極了。

何培霖想喊她一聲,卻忍住了,矛盾地不想破壞這麽美好的畫面,他很喜歡孩子,也一直想着,如果他和她有個孩子,該多好。

他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海上起了風,他想走過去提醒她,忽的被一聲歡快的聲音喊住:“嘿,培霖,我們在這兒呢!”

何培霖下意識地轉身,許梓茵他們幾個背着行囊正站在另一邊跟他打招呼,他先是笑了一下,剛邁開兩步,很快又收住笑容往梁熙的方向看去,果然,那裏已經空空的,她走了。

在興頭上的他們都不知道何培霖怎麽突然變了臉,可江哲知道,肯定為了梁熙。

他嘆了口氣。

梁熙氣喘籲籲地躲在了邊上的樹叢後,那聲叫喚還萦繞在她耳邊提醒着她,他們早就分手了,何培霖是有未婚妻的人,她再和他有關系……就是人人唾罵的小三。

她苦笑着,怎麽自己就堕落到了這樣的地步的?

沙灘上,人來人往的,把她剛才寫在沙子上的東西都踏沒了。

剛才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小孩兒,畫了個桃心,把自己和爸爸媽媽的名字都寫在了裏面,說這樣一家人都會得到幸福。

她還沒反應過來呢,原來自己也随手畫了個心。

裏頭寫了霖子,熙子,還有,貝貝。

何培霖說,如果自己将來有了女兒,就叫她貝貝,是他的寶貝。

腳下的沙子濕了,他不知道,他的貝貝,來過,又走了,到天上當小天使了……

陽光這樣大,她卻覺得冷,冷徹心扉。

何培霖一直面色不愉,跟史密斯打了聲招呼,心裏顧忌着梁熙,就給他們安排在離他別墅很遠的另一側別墅下榻。

許梓茵心裏突突地跳,問他:“你怎麽了?事情進行得不順利?”那天他匆匆地離島,說有事情要忙,很急切的樣子。

何培霖擺擺手,語氣有些不耐煩地說:“怎麽不跟我說一聲就跑過來的?都說了我來這兒不是玩的。”

許梓茵從未聽過他這樣的口吻和她說話,不免覺得委屈:“是江哲說你的事情談得差不多了,所以大家提議過來給你個驚喜……”

聞言,何培霖凜起眸睨向江哲,對方森寒地縮了縮脖子。

“你,給我出來。”他冷冷道。

別墅外的小花園裏。

江哲舉手投降:“喂,兄弟,別這麽看着我行不?會吓到我的……”

“吓到你?”何培霖冷冷一哼,面無表情地說,“你的膽子都大得沒邊兒了,誰能吓你?”

“陳嘉川托了點關系找上我,我才知道你把梁熙帶走了。霖子,你到底想做什麽?”江哲收起玩笑,沉聲問他。

聽到陳嘉川的名字,何培霖不悅地皺了眉,心裏沉甸甸的,面上卻輕描淡寫地說:“我想做什麽你不知道?你別問了,我有分寸。”

他的唇抿得緊緊的,帶着森寒的意味。

“分寸?”江哲挑起眉,忍不住問,“丢下自己的未婚妻,帶走別人的女人?”

“江哲!”

江哲一臉無辜:“我說的是事實。”

何培霖不可置否,疏影落在他俊朗的眉目上,表情晦暗不明。

他一個人回到住處,還沒走進去,就怔了一下,梁熙站在門口等着。

還是那身沙灘裙,長到腳踝的地方,她背對他,赤着腳在原木樓梯上上下下來回地走,有些孩子氣的行為讓他忍不住發笑,緩和了斂起的眉頭。

“為什麽不穿鞋?沙子很磨腳的。”

梁熙剛半腳踏上踏板,險些滑了下來,好在機敏地扶住了樓梯的把子。

她轉身瞪着他:“你走路都沒音的?”随即住了嘴。

這樣軟糯嬌氣的語氣,不再适合她和他了的,只是最近想起了太多往事,讓她有種穿越回過去的錯覺,以為還是當初的他們。

何培霖的心底像被撞了一下,澀然的滋味有點苦丁茶的味道,他有多久沒聽見她對他撒嬌了?他們一定要這樣嗎?

他揚揚下巴:“進去吧,站在外頭做什麽?”

“我沒鑰匙。”難得的,梁熙沒有逃避,盯着他的眼睛細細看着,“你的朋友呢?”

她果然看見了。

他越過她身邊,一邊開門一邊說:“江哲他們不住這兒,你大可放心。”

梁熙勾着唇角:“其實我也不該住在這裏。”

何培霖卻不說話了,進到屋子後轉身就不見了人。

他的脾氣說來就來,梁熙早就習慣了,正皺着眉要回房間,就被他喝止住了:“坐下!你的腳還要不要了?”

何培霖取了藥箱還有熱毛巾出來,拉她在單人沙發坐下,他單膝跪在她跟前,把她小巧的腳放在自己大腿上,拭去沙子,用熱毛巾輕柔地捂着。昨天的傷口還沒好,今天又添新傷,梁熙怕疼,又不願喊出來,只是咬緊唇忍住。

過了一會兒,他給她上藥,手指頓了一下,擡眼說:“可能會有點兒疼。”他的動作盡量輕了又輕,像對待易碎的珍寶。

梁熙不想示弱,覺得自己得做些什麽轉移下注意力:“你什麽時候送我走?”

何培霖唇角動了動:“我就留不住你?”

“何培霖,我們已經這樣了,我用什麽身份留下來呢?”

下午的時候她還碰到了蘇姐,一家三口在享受下午茶,她竟然不敢去打招呼,如果被問到她怎麽會在這兒,她該回答什麽呢?何培霖的EX?情人?

“身份?別拿這個當擋箭牌!”他抿緊了唇,側開臉沉聲說:“回去以後你要做什麽?”

梁熙遲疑了片刻,還是說:“工作,生活,該做什麽還是做什麽。”

“你要和陳嘉川在一起?有了這些,你還敢和他在一起?”他倏地探起身子,用手指撫上她脖子上的吻痕。

梁熙竟就真的點頭:“也許會,也許不會,就算不是他,也會是別人,總之不會是你,我們早就結束了,而且提出分手的是你不是我,你忘了?”她抓住他的手,冰涼的溫度直顫到他的心,“至于這些,男歡女愛,很正常,像我上次說的,我不在意的……”

何培霖卻順勢牽住她的手,整個人覆在她身上,聞着她獨有的馨香,吸口氣說:“熙子,這是最後一次,我……求你……留下來。”

他被她的倔強打敗了。

卑微到這個地步的何培霖,讓梁熙心疼,可她逼着自己不能心軟。

沉默了一下,她終于回答:“我不想。”她怕自己後悔,又重申了一遍,“何培霖,我想盡快離開。”

漸漸地,何培霖站了起來,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我會讓人安排。”他平靜的語氣裏,再沒有半分柔情半分溫度。

就這樣斷了,也好。

作者有話要說:極其忙碌的過年前,各種煩心事,差點熬不住要辭職了,無法兼顧更新,鄭重向大家道歉。

還是那句,能寫的時候盡量多寫,不能寫也不會忘記這個文,速度很慢,但不會是坑,希望得到大家體諒,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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