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仙門大比(五) 求娶(重修)

第19章 仙門大比(五) 求娶(重修)

蕭灼最終沒能當面撬人。

丹成之後,徐月因消耗過度昏迷不醒,被送到靈宮看診堂醫治。

方清和急得像屁股着火一般跟了過去。

流雲宗接連奪魁,越來越多的視線聚集在這個毫無根基,剛建立月餘的小宗門上,盤算着大比之後,将其并入宗內。

仙州中主修九道,劍、陣、丹、符、傀、醫、器、卦、體。

仙門大比第一階段的比試便圍繞這九道而設。

這屆共有一百零八個宗門參與,每一場比試後,按宗門名次累計得分。前三甲還有額外獎賞。

流雲宗拿到陣法與煉丹的魁首,獲得大筆靈石、法寶,修煉典籍。這些雲青岫不感興趣,獎賞中比較有意思的是璇玑宗宗主親刻的流光陣,刻在巴掌大的玉簡上,能瞬息間移動萬裏,非常适合她這樣仇家滿地的人。

除此外,還得了一瓶天品九轉金丹。此丹稀罕,能大幅提升修為,一般用于沖破境界時。

雲青岫把它視為0.5版本的系統。

接下來數日,“雲秀”二字成了參賽弟子共同的噩夢。

除了比醫道,每一場都有她。

煉符似喝水,操縱傀人将其餘修士的傀人大卸八塊,薅仙盟提供的煉器材料煉了一把靈劍給徒弟。

掐指一算時仙風道骨,暴打體修時令人噤若寒蟬。

在劍道比試中,僅用一劍,鎮山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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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宗的總分層層攀升,躍至第三,僅在太上劍宗和乾山之下。

各大宗門坐不住了,紛紛抗議,質疑雲青岫的修為,質疑比試的公平性。

還有不少修士認為應該立下新規,不允許同一人參與多場試煉。

觀戰臺上吵得不可開交。

雲青岫從試劍臺上下來,便有無數視線紮在她身上。

“普天之下,修士擇一道專修,有天資之人不過同修兩道。此人身上有古怪,我看是邪魔僞裝!”

“是啊,說得有理。年紀輕輕通曉百家之術,聞所未聞。”

“清查!取消流雲宗的大比資格!”

各宗門義憤填膺,看向上首的仙盟九宗。

仙門大比,實為各宗門間的資源交換,歷年來大家墨守成規。

現在,有人打破了這個規則。

“雲宗主修為确為金丹中期,我師尊可以作證!”

蓬萊宗坐席的方向忽然傳來一聲清喝,聲音被靈力擴大,層層疊疊回蕩在觀戰臺上。

這一回,所有視線落在了蓬萊宗宗主身後的銀發青年身上。

姜白溯:“……”

他高潔出塵,神色冷淡。

月白寬袖下,手裏的玉珠串被掌心的汗沁得濕潤,有些握不住。

四面八方的視線如密匝匝的針,讓他格外不适。

姜白溯看向那道身處漩渦中心,卻依舊淡然的霧青身影。

随後緩緩開口:“雲宗主骨齡十九,修為的确是金丹中期。”

衆人嘩然,這流雲宗什麽時候和蓬萊宗攀上了關系。

竟然能讓金口難開的浮玉仙尊為她說話。

細細的議論聲仍沒有停息,還是有人猜測是高階邪魔僞裝,更多人是要求取消流雲宗的大比資格,認為一宗之主不該參與試煉。

兩道煉虛期威壓倏地放出。

原本吵吵嚷嚷的各宗門寂靜了,不約而同看向上首的璇玑宗宗主與乾山宗主。

蕭灼滿臉不耐煩躁:“仙門百家,如街頭鬧市吵吵嚷嚷,怎麽不去搭臺子唱大戲?”

“邪魔僞裝?你家邪魔有靈根?”彌珍冷笑,“耳朵中間夾個蛋,不要就捐出去。”

仙盟九位理事宗主裏,彌珍和蕭灼脾氣最差,向來不和。

一衆宗主長老被怼得敢怒不敢言,又感到奇怪。

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這兩位竟然沒有唱反調?

衆人只好看向仙盟主位,太上劍宗宗主謝倦安,期待能有個公正的處理。

青年玉冠束發,清冷似霜,只冷淡道了二字:“無異。”

仙盟之主開口,塵埃落定。

仙門百家只能将所有不滿壓進肚子裏,在心中暗罵這流雲宗有什麽魔力,能讓這麽多為理事宗主為其說話。

雲青岫帶着收獲滿滿的乾坤袋回到小院。

為慶祝流雲宗旗開得勝,她點名今日要吃露天烤肉。

方清和不知從哪聽見這個消息,帶着同門師姐師兄與上好的酒肉菜來蹭飯。

僻靜的小院熱鬧起來,一個個烤爐被架起,少男少女們挽起寬袖,分工合作。

雲青岫癱在搖椅上,含笑看着徐月和蓬萊宗弟子們探讨靈藥煉丹之道,涉及專業領域,原本有些怯懦的少女眉目秀麗飛揚,令人移不開眼。

烤爐旁,白衣少年正在處理小山高的靈獸。

刀工精湛利落,熟練地剜骨剔肉。

一旁的蓬萊宗弟子連連驚嘆:“裴道友,你的手這樣穩,不修醫道太可惜了!”

風靜日閑,暮光籠罩小院,連時光流淌都在這一刻慢下來。

“真好啊。”雲青岫忽然對系統道。

系統罕見地沒吭聲。

過了一會,它說:“宿主,外面好像有人找你。”

小院外,紅發青年眉似墨裁,眉心緊蹙,像是非常為難的模樣。

蕭灼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明明,所有人親眼見證,她已神魂俱碎。

可朱雀血脈不會欺騙他。

朱雀一生只會對一人動情,伴侶若去,朱雀亦會殉情。

蕭灼清晰記得那個無風無雲的晴日。

在師尊第無數次說出“你若是比得上劍宗大師姐,就是把乾山炸了我也不多說半句”後,他怒氣沖沖闖上蒼山的藏玉峰。

藏玉峰下,滿地斷劍與破碎法器。

都是那位傳聞中大師姐的戰績。

藏玉峰春意遍野,嫩白的花俏生生搖曳。

蒼翠古樹上,一抹霧青色忽然闖入蕭灼視線。

她像藏玉峰遍野的春意,悠然散漫,不受束縛。只瞥了他一眼,輕笑道:“打架?稍等,我将這碟糕點吃完。”

那一刻,蕭灼知道自己輸定了。

“蕭宗主?”腳步聲随着溫和聲音一同走近。

蕭灼從回憶中抽離,剎那間竟有幾分手忙腳亂。

一晃眼,他又恢複了平日倨傲張揚的模樣。

自從之前兩人打賭後,雲青岫就并未見過蕭灼。

也沒見他差乾山弟子将賭注送來。

她本想明日叫侍者去找蕭灼要,沒想到他親自上門了。

“雲宗主。”蕭灼清咳一聲,“我今日來是為……徐月的事。她是流落在外的朱雀血脈,理應拜入乾山。”

“不止徐月,流雲宗也可并入乾山,絕不虧待。”

“并入乾山?”雲青岫微微挑眉道,“我如今是一宗之主,并入別宗,頂多做個長老,這是降職啊。”

蕭灼眸光微暗,雙手遞來靈玉長匣,匣上雕有美輪美奂的朱雀圖騰,華光流轉。

他撥開長匣,一根赤金長羽色澤華美絢麗,靈光氤氲,教人無法移開視線。

“這是我的誠意。”一雙桃花眸灼灼盯着雲青岫,赤金眼瞳似濃烈的火。

雲青岫只覺得莫名其妙。

這不是一開始就說好的賭注麽?

漂亮昂貴的羽毛總是讓人手癢,雲青岫伸手欲将它拿起。

蕭灼的視線越發熾熱。

雲青岫的手忽然在空中停住。

“系統,幫我看看這是什麽?”

“朱雀長羽嘛……诶,等等!這這這、這是尾羽啊啊啊啊!”

“宿主,他在向你求偶!!”

系統的吶喊在雲青岫的識海裏回蕩。

果然。

真是見了鬼了,這只朱雀腦子裏在裝什麽!

雲青岫倏地縮回手,迎上灼灼視線,默然片刻後,給了對方一個臺階:“蕭宗主,你似乎拿錯了。”

蕭灼上前一步,外裳上金飾琳琅,朱雀一族特有的灼熱氣息蔓延過來。他垂眼緊緊盯着雲青岫,認真道:“乾山宗主夫人的位置,就是我的誠意。”

“師尊,烤肉好了——”

少年輕柔含笑的聲音戛然而止。

熱騰騰油滋滋的烤串連帶盤子落在地上。

裴宥川死死盯着那根尾羽,臉色徹徹底底黑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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