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簫玉一行趕到劍門時,已經是兩日後的中午。

到了劍門後,簫玉先在桃苑休整了番,然後去了趟寒劍庭,寒劍庭中有個議事廳,門內之事一般都在那處商議。

簫玉到時,除了應淩峰有事需要去處理外,劍門中幾個身份較高的人已經都在了,見過簫玉後,便都一一坐了下來。

“公子這次回來,身體沒有大礙了吧?”申屠一坐下後就大大咧咧的問,這也是其他人最關心的問題。

“已經無礙了,這些年讓諸位挂心了”,簫玉笑道,他身上的毒應該是解的差不多了,至少上個冬天,他沒有再感受到曾經的那股寒意,“我不在的時候,劍門事物都勞煩各位了。”

“公子不必如此說,這是屬下們應該做的”,謝東流接口道,“不過這次回來,公子就不走了吧?”

“先在劍門呆些時日,再去明閣看看。”簫玉道,雖然明閣的事幾乎都是易夢澤在掌管,但他總不能連看也不看。

“還是公子考慮的周到”,萬金來點點頭道,“畢竟你也是明閣之主”。

“行了行了,這些事先不說了”,楚折香笑着提醒道,“還是說說公子的生辰吧,再過幾天可就是三月初二了”。

“對對,先說這事”,申屠也趕緊道,“說來認識公子這麽多年,還從沒給公子慶過生辰。”

“其實在各位面前我算是晚輩,倒也不必特意去記挂什麽生辰。”

“公子這是哪裏話”,影月道,“您是一門之主,按說這事早就該提了,到現在才說起,已經是我們做的不周了。”

“咱們也別計較這些了,為公子這次生辰,我們幾個掌櫃可是準備了許久”,楚折香甩了下香帕道,“劍門這邊準備的怎樣了?這次可是你們在負責的。”

“楚掌櫃的放心,我們早就籌備好了”,影舞極有自信的回道。

“雲使這樣說,那我就放心了”,楚折香笑道,“咱們這次不僅要辦好,還不能讓明閣那邊小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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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然”。

這天之後,劍門內一掃往日的冷情,變得熱鬧起來,除了劍門的人外,明閣中人也陸陸續續趕了過來,不僅有各位堂主,還有各副堂主副掌櫃的也都過來了,連下面那些大大小小的管事,也紛紛送了賀禮。

兩年來,不管易夢澤與應淩峰相處如何,劍門和明閣中的其他人相處還是很融洽的,有那些性情相投的,已經聚到一塊喝酒聊天了。

三月初二這天,簫玉早早被幾個侍女叫了起來,為了迎合這個日子,琴幽特地給他縫了套大紅衣裳,金絲銀線繡的邊,富貴華麗的牡丹圖。

只是簫玉一見之下,便忍不住道:“這衣服是不是太豔了琴幽,還是換一件吧。”

“怎麽會呢”,琴幽拿着衣服往簫玉身上穿,“今天是公子的生辰,肯定要穿喜慶些的。”

“就是嘛,這衣服是琴幽花了好長時間才繡好,公子可不能浪費了她的心意”,羽蟬配合着道,幫琴幽一塊将衣服套到了簫玉身上。

簫玉平常穿的衣服多是素色,如此惹眼的顏色還是頭一次上身,不過這大紅衣服穿在他身上,倒沒有一絲豔俗之感,反而襯的他光彩照人。

羽蟬将簫玉按到椅子上,幫他梳理那一頭長發,之前簫玉的頭發都是拿根簪子绾在腦後,今天卻是用玉冠扣住了。

一切收拾好後,簫玉帶着羽蟬她們去了外院大殿,大殿內已經坐滿了人。

簫玉從殿後走了出來,直接登上了臺階,下面衆人見他出來,紛紛站了起來,而簫玉剛走到臺子上,就見臺子前方挂了方珠簾,隔開了他與臺下衆人的視線。

他回頭看了眼羽蟬,低聲問道:“怎麽挂了個簾子?”

“是我讓人挂上去的”,羽蟬臉上帶了些小得意道,“這個主意是不是很秒。”

“為什麽要挂它?”簫玉已經走到椅子旁,直接坐了下去。

“自然是為了擋住他們,公子這樣好看豈能讓他們随便看”,羽蟬笑嘻嘻道,“連易公子和淩公子都同意呢。”

簫玉一時啞然,那兩人竟然也會聽羽蟬這麽胡鬧的話,正在這時,下面衆人齊齊向他拱手行了個禮:“屬下見過公子”。

簫玉沒再問下去,對着下面朗聲道:“各位不用多禮,都坐下吧。”

衆人聽此一一落座,簫玉透過簾子看去,隐約可見左右兩邊坐着應淩風和易夢澤,他們身後分別是各堂主副堂主,掌櫃的副掌櫃的等等,衆人坐下後都安安靜靜的看向他,倒是沒有人發出聲音。

簫玉便又站起來,隔着簾子向衆人笑道:“今日大家齊聚在此為我慶賀生辰,簫玉先行謝過了,咱們都不必拘束,只要愉快盡興就好”,說罷看向下首的鄭管家:“鄭伯,開始吧。”

“是”,鄭管家沖着下面喊了聲,“酒宴開始”。

随後鼓樂之聲響了起來,一隊舞姬翩然而至,衆人也都開始喝酒的喝酒,賞舞的賞舞了,舞曲之後還有其它節目,都是特地為簫玉準備的,不過有個簾子擋在眼前,讓身為宴會主角的簫玉,反而看的最不清楚,直到表演結束時,所有的獻藝者都走到大殿中央,向簫玉行禮道了句賀。

簫玉便站了起來笑道:“各位表演的很是精彩,都辛苦了”,然後掃視了遍衆人又道,“那酒宴現在便結束吧,大家也都早些回去休息。”

獻藝的人紛紛退了下去,簫玉也準備離開,這時,易夢澤突然站起來道:“師弟先別急着走,我們的賀禮還沒送上呢。”

簫玉停下腳步,回看向易夢澤:“大家來的時候,不是都送上了嗎?”

“那是個人送的,這次是我們明閣送的。”

簫玉不由笑了下:“這還有什麽不一樣嗎?”

易夢澤沒有回答,轉身向下面拍了拍手道:“将賀禮擡上來。”

話音剛落,大殿外走進來一隊人,手中合力擡着一件方方正正的東西,那東西看起來挺大,上面蓋了塊紅色的布,将東西擡到大殿中央放下後,掀開紅布就見下面是張通透潤澤的白玉床,玉床雕花卉嵌寶石,造型極其精美,面積至少可容納三四個人來睡。

“這床是上等暖玉制成的,無論放在何處,都溫熱不減”,易夢澤指着玉床解釋道,“它有驅寒的功效,師弟若是睡這床,肯定對身體大有好處。”

“如此說來它也算是件寶物了”,簫玉隔着簾子看那玉床,“多謝師兄。”

“師弟不必跟我客氣”,易夢澤笑看着簫玉,話裏帶了些言外之意,“只要是你需要的,師兄定會想方設法取來。”

明閣送完賀禮後,劍門也不甘落後,緊接着影月就讓人送上了禮物,他們的禮物是三件種在花盆裏的東西,由三個人抱着花盆走了進來,上面也是蓋着紅布,等把紅布掀開後,就看到盆裏都是一株火紅色的蓮花。

“這是火蓮,世上最熾熱的藥物”,影月解釋道,“火蓮三年開一次花,這裏正好三顆,公子每年吃上一顆,便能年年都吃的上。”

簫玉突然想到,當初應淩峰也給過他一個火蓮花心,幫他安全度過了那個冬天,幾乎算是救了他的命,不由道:“這花确實很珍貴。”

“其實這花的幼苗是門主找來的,”影月接着道,“一直放在門內培養,最近才開了。”

簫玉又看向應淩峰,由衷的道:“多謝淩兄,讓你費心了。”

應淩峰臉色依舊冷淡:“只要公子需要,并不算費心。”

這時,萬金來笑呵呵的站了起來:“既然劍門明閣都送了賀禮,我們五個掌櫃雖然上不了臺面,也不好空手而來。”

“萬大掌櫃又故作謙虛了”,申屠嗤笑了聲道,“你們店鋪都快開遍這昌隆國的犄角旮旯了,還說自己上不了臺面,是不是非得我們誇一句富可敵國才行。”

“申堂主這不就是在誇我們嗎”,楚折香笑着接過話,“那我們可就卻之不恭了。”

“哈哈哈,還是楚掌櫃直爽,不像老金頭,一肚子的花花腸子。”

“若我們這點本事還值得說,那劍門可就是令人佩服了”,顧商笑呵呵道,“如今劍門聲勢顯赫,據說江湖上排名前幾的殺手都出自這裏,最近又幹起了押镖護寶的生意,也算是名利雙收了。”

“過獎了,過獎了”,申屠咧着嘴笑道,突然間想起什麽又瞬間收起笑容,小心看了眼臺上的簫玉後,才又道,“不過我們雖然是殺手,但從不恃強淩弱殘害無辜,一切都是按照公子說的辦的。”

劍門的人都知道,簫玉不喜歡殺手這個行當,自從劍門重建後,下過一系列的禁令。

“申堂主說的對,劍門雖然殺人如麻,但行事上還是有分寸的”,易夢澤笑咪咪的插了句嘴。

“易閣主過獎了”,應淩風淡淡的回道,“明閣探子才是無處不在,只怕這天下間每個人的身邊,都有你們的人在偷偷窺視。”

兩人說到這裏互相看了眼,沒再繼續下去。

這些年在簫玉面前時,他們還是很給對方面子的,像這種“互捧”的話不是第一次說了,當然,說這話是為了互捧還是為了諷刺,只有他們自己心裏最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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