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
第 38 章
簫玉帶着琴幽跟君逸出了君府後,三人一塊向君醉樓走去。
君逸站在簫玉旁邊給他帶路,走着走着,忽然聞到了股淡淡的凜香味,他偷偷看了簫玉一眼,暗道這公子爺身上可真香,就是臉上戴着面具,不知道長什麽樣子,之前聽他說話聲音清泠泠的,簡直比唱曲兒的都好聽,想着想着便有些心猿意馬起來,又悄悄湊近簫玉嗅了好幾口,正在這時,簫玉的聲音傳來:“三公子,還有多久才能到?”
君逸吓了一跳,趕緊收斂心思回道:“不遠了,很快就到了。”
“嗯”。
雖然不敢再亂想,君逸心裏依舊癢癢的,頓了頓後又道:“公子,現在天還太早,那地方到晚上才開門接客,要不我們先去君憶酒樓坐會兒,吃過飯後再去怎麽樣?”
簫玉聽此沒有異議,于是又跟着君逸轉路去了君憶酒樓,那酒樓的小二對君逸似乎很熟識,一見到他就先迎了上來:“三公子您來了,去您的雅間還是換個地方?”
“去雅間,前面帶路吧”,君逸一揮手道,領着簫玉走進去了。
在樓上的雅間坐好後,君逸直接點了幾道招牌菜,便把小二打發走了。
他給簫玉倒了杯茶喝着,又開始介紹起君醉樓來,別看他年紀不大,對那些勾欄院裏的事簡直了如指掌,說那君醉樓生意如何如何好,裏面的姑娘小倌有多會伺候人,又有多少人願意千金買笑,說到高興處,連話語都粗俗起來,他邊拿眼瞄了下簫玉,邊給自己仰頭灌了杯酒。
簫玉忍不住皺了皺眉,心想這三公子長的如此俊秀,說出的話卻不堪入耳,可是轉念一想,他好像也沒資格批判別人,這些青樓還是他開的呢,只得暗暗嘆了口氣。
三人從君憶酒樓出來時,天已近傍晚。
古陽城有一條花街,花街上最有名的勾欄院便是君醉樓,君醉樓有兩家店面,一個是南街的男館,另一個是北街的妓院,此時花街兩旁已經點上了排排燈籠,照的整條街一片明亮,裏面充斥着男男女女的調笑嬉鬧之聲。
君逸帶簫玉來到花街後,直接走向了南街的君醉樓,三人剛走到門口,一個妖嬈的男子便迎上前來:“喲,三公子您都好幾天沒來了,終于想起我們了,今天是想點哪個啊。”
君逸随意看了眼那男子,卻是道:“去去去,今天不用你伺候,你把容哥給我叫來”。容哥是這裏的老板,名叫安容,大家都叫他容哥。
那男子一點不惱,依舊谄笑着道:“是是,那我這就給您叫去,您稍等”,說罷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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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玉從一進到大堂,便感覺渾身不舒服,身邊的琴幽都快藏到他背後,大堂裏除了琴幽全是男人,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嬉笑調弄着,不少容貌秀麗,卻衣衫淩亂臉上塗脂抹粉的少年男子,被各色人物摟在懷裏,或上下其手或直接親上的。
簫玉看着一陣厭惡上湧,再漂亮清秀的少年也到底是男子,這些人怎麽親的下去,而且已經有人盯上琴幽,露出淫肆的表情了。
“咱們先上三樓吧公子”,君逸讨好的道,“樓上安靜,比這裏好多了。”
“走吧”,簫玉也不想再呆下去,直接跟着君逸上了三樓。
進到三樓雅間,一直緊張的琴幽終于放松了些,簫玉打量了下這雅間,發現各種擺設布置,倒是雅致講究的很。
正看着時,卻聽到個捏着嗓子的尖細之聲傳來:“哎呦,三公子您可來了,都快把我們大家給想死了。”
“你還會想我?就會用謊話騙我吧,看我得空怎麽收拾你”,君逸調笑着回道,“不過,今天我帶了貴人來,也懶得跟你計較,你可得讓人伺候好了。”
簫玉回頭看去,只見來人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子,那男子穿着很是豔麗,身上帶了股香粉味,舉止間扭扭捏捏。
“三公子真是冤死我了,我什麽時候騙過您”,容哥虛虛拍了下君逸胸口,“您哪次過來,沒把您伺候的舒坦了。”
“行了,別跟我在這貧了,先叫人吧。”
容哥聽此趕緊沖門外招了下手:“知春,知夏,知秋,知冬還不快進來”。
話音剛落,就有四個俊秀少年走了進來,齊齊對着君逸行禮道:“見過三公子。”
君逸掃過去一眼,卻是不滿道:“少用這些打發我,去,把紫簫給我找過來。”
容哥立刻滿臉賠笑:“我的三公子,這春夏秋冬可是咱們這的紅牌,您又不是不知道,上次您不是還誇他們會伺候人來着。”
“這次跟上次能一樣嗎”,君逸不耐道,“別廢話了,趕緊的把紫簫叫來。”
“這”,容哥為難道:“三公子您也知道,紫簫他脾氣大,他要是不願意我也沒辦法,您看……”。
“你是不是故意想落我面子,平常讓着他裝模作樣也就算了,爺我不跟他計較,但是今天不行,你趕緊的去給我叫他。”
容哥臉色難看的很,雖說他是這裏的老板,但君三少爺算是他頂頭上司,平時為了紫簫沒少來找事,只是紫簫實在厭惡這人,怎麽也不願意來伺候他,平時有君老爺壓着,這三少爺也不敢太過分,但今天竟然如此強橫,讓他實在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三公子算了,不用去叫人了,我們回去吧”,簫玉開口道,他忽然有些後悔來此。
君逸一聽卻急了,還以為是不滿這容哥的推脫:“公子別着急,您稍等等,我馬上就叫他過來。”
“不必了”,簫玉已經準備向外走,“琴幽咱們走吧”。
君逸頓時慌了,趕緊攔到簫玉面前道:“公子不是說要過來看看嗎,您還什麽都沒看呢,要不我們不找人了,就聽個曲子怎麽樣?”
容哥也看出了簫玉身份不一般,緊跟着君逸攔住了簫玉:“正是正是,您看人都給您找來了,怎麽着也聽聽曲再走啊,他們的琴技可都不錯呢。”
簫玉退後一步離開兩人,側頭看了眼旁邊的四個少年,見他們已經站的渾身僵直,頓了下後道:“那就彈吧。”
君逸立刻對那四人道:“聽到了沒有,還不快彈曲。”
四人紛紛應下,抱着樂器坐成一排彈奏起來,簫玉也坐回了凳子上。
容哥見此趁機退了出去,沒過一會兒,君逸也跟簫玉小聲道:“公子您先聽着,屬下去去就來。”
簫玉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去吧”。
君逸從房間裏出來後,剛關上門,轉身就罵了句“媽的”,這容哥太不識趣了,這個節骨眼上壞他事,還有那個紫簫,平時對他愛答不理就算了,今天竟然讓他丢了這麽大的人,再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都不知道誰是主子了,如此罵着,君逸直接去找那容哥了。
而房間裏的簫玉,在君逸出門後,便對那四人道:“停了吧”。
四人随即停了下來。
簫玉認真打量着那四人,看起來不過十五六的年紀,只是淪落此處賣笑,讓他不由生出些憐惜,便問道:“你們都是怎麽來到這裏的?是被強行帶來的嗎?”
四人有些奇怪的看了簫玉一眼,大約沒想到簫玉會問這種問題,其中一個叫做知冬的大膽回道:“回公子,小的和知秋本是孤兒,被這裏的老板收養來的,知春,知夏是因家裏窮,被賣到這裏的。”
“那這裏的人對你們好嗎?有沒有苛待你們?”
“這裏的老板很和善,并沒有苛待”,知冬垂頭回道,頓了頓後,“他說我和知秋在這呆夠十年,就可以自行決定去留,知春知夏掙夠了贖身的錢也可以走。”
簫玉聽此沉默下來,他不知道男人間能幹什麽,但是男子不像女子,也許只是受些委屈,其它并沒有太大損失,如此安慰着自己,簫玉才又向那四人道:“你們下去吧,這不用伺候了。”
“是”,幾人應了聲就要往外走,卻又聽簫玉叫住了他們,“等等。”
幾人停下腳步,而簫玉回頭看向了琴幽:“琴幽,你出來時帶錢了嗎?”
“帶了一些”,琴幽從身上拿出疊銀票,遞向簫玉道,“公子看這些夠不夠?”
簫玉接過銀票數了數,每張都是一百兩,總共有十張,他抽出兩張還給琴幽,拿着剩下的八張,走過去遞給那四人道:“這些是聽曲子的錢,總共八百兩,你們一個人兩百兩吧。”
四人見此,頓時一臉喜色的接了過來:“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等那四人出去後,簫玉也不想再待下去,雖然君逸還沒有回來,但他不想等了,直接帶着琴幽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