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第 39 章
君逸找到容哥後,上來就是一頓狠罵,容哥不敢得罪他,只能好聲好氣的哄着,但君逸為了面子,非要找紫簫過來,容哥實在拗不過他,只能領着他去了紫簫房間。
那紫簫就在自己房內,君逸進來時,他正靠在窗邊看着窗外。
君逸猛地推門進來,看到人後頓時罵道:“這不還好好站着嗎,就是想甩臉子,故意不伺候爺是吧?”
紫簫轉過身看了君逸一眼,不卑不亢的回了句:“原來是三公子,我今天身體不适,恐怕陪不了你了。”紫簫大約十八.九歲,身形高挑瘦削,身上披了件淡藍色袍子,他模樣俊朗,不像其他小倌那般塗脂抹粉,身上也不帶一絲矯揉造作。
按照往常來說,君逸聽此肯定要鬧騰的,但是今天他只冷笑了聲道:“好啊紫簫,平時你不把爺放在眼裏,爺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但今天就是你自己不長眼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帶了什麽人過來,連他你也敢得罪。”
容哥當然看的出簫玉身份不簡單,正要陪笑勸解,卻聽紫簫道:“三公子也不用拿別人吓我,我得罪了誰讓他來找我就是。”
“行行,我現在就是代他來找你的”,君逸打定主意拿簫玉做幌子,口氣更加嚣張,“頭兩天我們府裏來了誰,你們應該聽過一點風聲吧,這裏的東家可到咱古陽了”。
東家兩字讓容哥整個人僵了下,東家是誰他自然知道,君逸雖然是他上級,但說到底也就是個管事,東家可是他真正的主子,他是聽說君府裏來了重要的人,但絕沒有想過會是東家,因為那位東家公子爺非常神秘,平時別說見,連聽都很少聽到。
紫簫同樣吃了一驚,身為君醉樓的小倌,他對君醉樓多少了解一些,君醉樓表面看着是個勾欄院,暗地裏的勢力極其龐大,在容哥的上面有君逸,君逸上面還有更大的管事,一級一級複雜的很,而最頂端只有一位主子,那主子被大家尊稱為公子爺,可是公子爺什麽樣,誰都沒有見過。
君逸見吓住兩人,神情越發得意:“我知道你們平時不把我放在眼裏,就因為我只是個管事,但今天連公子爺都敢得罪,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三公子,您這話可是真的嗎”,容哥臉色一片慘白,“那位真的是公子爺,公子爺怎麽會過來的,這,這也沒收到消息啊”。
“公子爺到哪還得跟你們說嗎”,君逸斥道,“我告訴你們,公子爺之所以悄悄的來,就是想看看你們平時是怎麽做事的,沒想到你們一個個的沒規沒矩,連客人都不好好伺候,現在公子爺很生氣,讓我過來從重的處罰你。”
容哥本是護着紫簫的,一聽此話,護都不敢護了。
紫簫讓自己鎮定了些道:“三公子既然說公子爺生了紫簫的氣,那紫簫這就向公子爺請罪去,有什麽處罰都認了。”
“你還想去見公子爺,也不看看你是什麽東西”,君逸頓時急了,他哪敢讓簫玉知道,只能繼續強硬道,“公子爺根本沒有功夫處罰你,有我處置你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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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紫簫看着君逸,一時回不出話,無論如何他只是個小倌,君逸真要對他怎樣,他其實反抗不了。
君逸見人無話可說,直接對容哥喝道:“還愣着幹什麽,讓人把他給我帶到刑房去。”
容哥已經被東家那兩字給吓住了,聽到君逸的命令也不敢反駁,跑到門外叫來兩個大漢,将紫簫帶了下去。
刑房是專門處罰那些不聽話的小倌之處,設在君醉樓的後院,兩個大漢将紫簫帶進來後,便扔到了地上。
随後君逸和容哥走了進來,君逸來到紫簫面前蹲下,輕佻的捏住了紫簫下巴:“怎麽樣紫簫,現在知道怕了嗎,要不你跟爺說兩句好話,爺心裏一高興,說不定會免了你的處罰。”
紫簫瞟了君逸一眼,将下巴從他手上移開了。
“還跟我擺臉子”,君逸冷笑一聲站起來,轉頭對那兩個大漢道,“你們看到了,這可是君醉樓的頭牌,多少人花錢都不一定享受到,今天就便宜你們了,給我好好的收拾他,什麽時候聽話了什麽時候停。”
兩人頓時露出淫肆的笑,摩拳擦掌道:“是,小的肯定讓三公子滿意。”說罷向紫簫走去。
紫簫臉色煞白,看着走過來的兩人,忍不住往後退了退。
站在旁邊的容哥,一臉着急的看向君逸,想勸又不敢勸,而君逸走到一張椅子旁坐了下來,完全是副看好戲的樣子。
簫玉和琴幽出了房間後,繞過那些尋歡作樂的人,七拐八拐才走出大堂,只是從大堂出來,卻沒有看到出去的門口,反而進了個安靜的院子。
在院子裏找了半天,兩人也沒有找到出口,簫玉無奈道:“看來咱們是迷路了。”
說着話簫玉打量四周,見前面有個亮燈的房間,便準備過去找人問問,只是剛走到近處,就聽裏面傳出些隐隐約約的哼聲。
簫玉大感尴尬,沒想到裏面也有人尋歡作樂,正想轉身離開,卻又聽到個熟悉的聲音:“給爺好好教訓他,平時你們可沒機會享受這頭牌。”
君逸的話語,讓簫玉皺了下眉,他幾步上前,伸手推開了房門。
一見到裏面景象,琴幽“啊”的一聲,躲到了簫玉身後,而簫玉只覺的一股怒火升起,氣的什麽話都想不起來,只能叫出了聲:“暗影!”
話落一個黑影瞬間出現在房內,下一刻便有兩個大漢被踢飛出去,“砰砰”兩聲摔到外面,直接不省人事了。
簫玉快速走進房內,扶起地上的男子道:“這位公子,你沒事吧?”
“公子爺,您怎麽來了?”坐在裏面的君逸猛地站了起來,滿臉震驚的看着簫玉。
簫玉轉頭看去,見君逸和容哥竟然都在,厲聲道:“君逸,你竟然這般胡作非為,我将這交與你們打理,是讓你為非作歹的嗎!”
君逸吓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公,公子爺,我這,你……”。
“滾出去!”簫玉冷聲打斷他,“今天是你父親大壽,我暫時不處置你,你回去告訴你父兄,明天一塊來見我!”
“是是”,君逸倉惶應了兩聲,連滾帶爬的跑了。
容哥見這架勢,腿一軟跪了下去:“小,小的見過公子爺。”
“你去找個房間”,簫玉冷冷看了容哥一眼,“再備上熱水和幹淨的衣服。”
“是是”,容哥從地上爬起來,腳步不穩的奔了出去。
簫玉又看向紫簫,紫簫身上的衣服被扯的亂七八糟,他看着那衣服只覺得眼睛都有些刺疼:“這位公子對不住,是我沒有約束好屬下,竟然讓你在此受辱,我帶你去沐浴更衣可好?”
紫簫頭發早已散亂,因為掙紮嘴角帶了些血跡,他側頭看向簫玉,扯了個笑道:“公子爺言重了,小人也是這裏的人,犯錯受罰是應該的。”
簫玉更覺慚愧,澀聲道:“我,我帶你出去。”
兩人出來後,容哥已經備好了新房間,幾人去到新房間,紫簫先進裏間沐浴了,簫玉在外間挑了張椅子坐下來。
容哥忐忑的站在旁邊,見簫玉坐着不說話,臉上帶着面具也看不到表情,不由慌的冒出一層冷汗。
簫玉忽然開口:“君醉樓是由你在掌管?”
“是,公子爺”,容哥腿一軟又跪了下去。
簫玉也不理會,繼續道:“那君逸是幹什麽的?”
“三公子是這裏的監察”。
“監察,竹玉簫什麽時候有監察了?”簫玉冷笑了聲,“我怎麽不知道。”
“這”,容哥吓得結巴起來,腦中思索了好幾圈後,心一橫把什麽都說了出來,“回公子爺,本來君醉樓并沒有監察,只有小人在管理,按規矩領鐵牌,但一年前,上面突然說小人經營不善,降了一級,改領了木牌,然後君三公子被調過來做了監察,領的是銅牌,小人不敢得罪三公子,只能事事聽從他的,但三公子來後從不過問生意,只一味纏着紫簫,今天他讓紫簫過來陪您,紫簫沒有同意,三公子便說您生氣了要處罰紫簫,所以,所以就是剛才您看到的那樣了。”
“君逸竟然如此惡劣”,簫玉猛的拍了下桌子,“君報恩也好大的膽子,這樣的兒子都能随便插進來。”
容哥吓得渾身一哆嗦,又趕緊解釋道:“其實君老爺人很好,每次三公子來鬧事,都是他阻止的。”
簫玉看了一眼容哥,也漸漸冷靜下來,君報恩做事确實還算恪盡職守,長子次子也是人才,唯獨三兒子實在可恨,沉默片刻後,簫玉向容哥道:“今晚我就住這兒了,你讓人去君府一趟,告訴呆在翠滿庭的人一聲,說我在這裏。”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