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

第 41 章

君報恩父子四人離開君醉樓後,君峰君潋直接去自己掌管的店鋪自查去了,君報恩帶着君逸回了君府。

兩人剛走到大堂門口,卻見大堂裏面站了一個人,那人背對着他們負手而立,手中還握了把扇子。

君報恩眼中遽然閃過驚惶,拉着君逸匆匆走了進去,跪下道:“見過易閣主”。

易夢澤轉過身來:“看來君掌櫃在古陽過得很是随心所欲,我昨日上午才交代的事,下午就有人犯了。”

“屬下不敢,請閣主恕罪!”君報恩趕緊道,提到昨天的事,他腦門都開始冒汗,昨天是他的壽辰,易夢澤說是有事出去了,其實一早就去找他了,君逸在宴會上私自找來舞姬獻舞,易夢澤雖然沒有當場發作,但事後可沒有放過他們,不僅對他做出“警告”,還讓君潋親自去處置了那名舞姬,君報恩本以為将舞姬處理掉,就能讓這事勉強過去,沒想到君逸下午又去惹事了。

易夢澤看向君報恩手中還沒收起來的匕首:“君掌櫃準備的東西,在師弟那裏沒有用上嗎,既然在師弟那裏用不上,就在我這裏用了吧。”

“易閣主恕罪”,君報恩立刻慌了起來,“屬下以後一定嚴加管教兒子,絕不敢讓他再犯了。”

“你是想我親自動手?”

“不不不,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君報恩被這話吓得語無倫次,“公子爺剛才說了,還回随時抽查這裏的,公子爺肯定還會回來看的,他也不想讓我兒子償命的。”

易夢澤哼笑了聲:“你用師弟威脅我?”

“屬下不敢,屬下不……”。

“那你還等什麽?”

“屬下,屬下”,君報恩看向旁邊的君逸,君逸早就吓的說不出話,見父親看向他,更是哆嗦着往後退,“爹,爹你要幹什麽?”

君報恩又乞求的看向易夢澤,見易夢澤一臉淡漠的看着他,他咬了咬牙,将匕首抽了出來,君逸吓的魂飛魄散,手腳并用的想要爬起來。

“逸兒,你,你別怪爹”,君報恩說着抓住君逸腳腕,毫不猶豫的将匕首捅進了他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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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君逸慘叫一身迅速蜷縮起來,下.身湧出了大片鮮血。

君報恩抖着手松開匕首,也不敢看君逸,只向易夢澤求道:“閣主,他已經廢了,再也不能出去為非作歹了,您就饒了他性命吧。”

易夢澤掃了君逸一看,君逸疼的渾身都在抽搐,他沒再說什麽,直接走出去了。

易夢澤一走,君報恩趕緊抱起了君逸:“逸兒,逸兒。”

君逸滿臉是淚,又哭又怨的道:“爹,我是你兒子啊,我是你兒子啊爹。”

“你別怪爹,你別怪爹逸兒”,君報恩幾乎老淚縱橫,“爹也是為了保你性命,早就說過讓你收斂點,你怎麽就是不聽話呢。”

*

簫玉一行離開古陽後,繼續往京城趕去。

坐在車廂中,羽蟬還有些憤憤不平:“那個君逸太可恨了,公子就不該輕易饒了他,要好好修理他一頓才是。”

“那三公子确實可恨”,簫玉正看着一本書,頭也沒擡的道,“不過他已經得了教訓,我們也不必追着不放。”

“公子你呀,就是太心軟了。”

簫玉擡起頭,笑了下道:“你平時也不知道犯了多少錯,弄壞了我多少東西,我若是不心軟,第一個罰的就是你。”

“公子說的是”,青蘿接口笑道,“羽蟬确實是最該罰的。”

“啊”,羽蟬頓時不滿道,“青蘿姐姐你怎麽也說這話”。

“好了,公子不是沒罰過你嗎。”

“哼,那倒是”。

騎馬跟在車外的易夢澤,自然聽到了車裏的說話聲,他嘴角噙着一絲冷笑,忽然看了眼駕車的玉如蜂,玉如蜂不知為何,突然老實了起來,臉上也沒有慣常的嬉笑了,見易夢澤看他,不由幹笑了下算是回應,随後扭頭看向了另一邊,而另一邊騎在馬上的應淩峰,依舊是萬年不變的冷淡臉。

一行人悠悠蕩蕩,又過了三四日才趕到京城。

剛一到京城,影月便帶人前來迎接了,供簫玉休息的別院也早已備好。

當簫玉在別院安頓好後,召見了一個名叫古青的人,古青是負責劍門與陸府聯系事宜的,對陸府最是熟悉。

簫玉和應淩峰在書房裏見了古青,他先是聽古青說了些陸府的事,然後看向旁邊的應淩峰道:“淩兄,明日你就以門主的身份去見陸鐘嘯,而我扮作你的随從如何?”

“是”,應淩峰直接應了下來,然後又問,“公子隐瞞身份,可是有其它打算?”

“打算倒是沒有”,簫玉笑道,口氣中帶了些戲谑,“只不過淩兄你看我的樣子,哪像個門主呢,還是你這樣器宇軒昂的人,更像殺手組織的老大。”

不知道是不是簫玉的話太過輕松玩笑,應淩峰臉上竟然露出一絲極淡的笑意,只是簫玉并沒有看見,他已經轉頭向古青道:“你去通知陸鐘嘯吧,告訴他我明日去陸府拜訪。”

“是”。

次日,簫玉用過早飯,便準備去陸府,這時易夢澤過來找他,說要給他易容,易容比帶面具方便些,也不容易引人注意。

簫玉聽此沒有反對,讓易夢澤在自己臉上折騰了一番,等他折騰完後,簫玉拿過鏡子看了下,臉确實是變了,只是變化後的臉普通些也就算了,竟然還黑黢黢的,帶了好幾個小麻子。

簫玉不由看向易夢澤,而易夢澤卻很滿意的道:“好了,師弟趕緊去吧”。

正好應淩峰走了進來,看到簫玉後似乎頓了下,簫玉也不好再說什麽,直接跟着應淩峰離開別院了。

兩人被古青帶着來到陸府,陸府門前早就有人等候了,那人見到三人趕緊上前道:“這位便是應門主吧,小人是陸府管家陸忠,我家老爺已在花廳等候了。”

簫玉對這陸管家有些印象,七年前他第一次來陸府時,就是這陸管家拿的賣身契,當時他是從後門進的,陸管家也趾高氣揚的很,與此時的情景可謂天差地別。

跟着陸管家進門後,一路來到花廳門口,陸鐘嘯遠遠迎了出來:“應門主終于到了,老夫可是等候你多時了。”

陸鐘嘯大約四十多歲,下巴上留了點胡子,看起來像個儒雅文官,只是他說話太過熱絡逢迎,反而給人種虛僞的感覺。

“客氣了”,應淩風淡淡回道。

陸鐘嘯也不在意,引着應淩峰進入花廳,其實陸鐘嘯是認識應淩峰的,當初他和範明軒合作時,與應淩峰有過幾次接觸,只不過接觸不深,而範明軒死後,就再沒有見過了,不過他一直是把應淩峰當下任門主看待的,畢竟應淩峰是範明軒唯一的徒弟,而且他并不知道範明軒還有簫玉這個義子,近幾年與劍門聯絡時,也是只聽過應門主,還從沒聽過簫玉這個公子。

應淩峰和陸鐘嘯都坐下後,簫玉站在了應淩風身邊,随後便有丫鬟上了茶水。

“自從範門主不幸逝去後,你我兩家雖然時有聯系,但老夫卻還沒有機會和應門主見過面”,陸鐘嘯笑道,“這次終于相見,可要好好敘敘舊才行。”

“恩”,應淩峰不冷不熱的回了聲。

“既然來了京城,應門主就在府裏住下吧,也好讓老夫一盡地主之誼,以前範門主住的院子還留着呢,正好應門主可以入住,應門主覺得如何?”

應淩風這次沒有回話,頓了下後,忽然看向身後的簫玉:“你覺得呢?”

簫玉吓了一跳,應淩峰雖然冷淡,卻不是個死板的人,怎麽會突然問他這個“随從”了,不過他還是盡量平靜的道:“陸老爺成心相邀,那門主便住下吧。”

“好”,應淩峰道。

陸鐘嘯有些驚訝的看向簫玉,暗想這侍從竟然能随意插話,看來是深得應門主信任,不由客氣的問道:“這位小兄弟是?”

見陸鐘嘯問到自己,簫玉只好道:“陸老爺可能不記得,其實小人也曾在陸府做過事,後來蒙範門主賞識,才被帶去了劍門。”

陸鐘嘯自然不記得府裏的奴才,但是聽到此話卻很高興:“原來也是我陸府中人,那你對府裏應該很熟悉了,以後就安心的在這裏住下,把應門主照顧好”。

“是”,簫玉道。

接下來,陸鐘嘯又跟應淩峰客套了幾句,完全沒說什麽重要的事,然後便讓陸管家先帶他們去休息了。

當簫玉兩人剛走出花廳,又有個青年進了花廳裏,青年大約二十來歲,模樣生的俊朗,只是神情吊兒郎當,見到陸鐘嘯便道:“爹,你又在見客人嗎?”

陸鐘嘯一見青年,卻是呵斥道:“你這是去哪兒了?整天的不在府裏,為父說過多少次,別總是跟那些個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天天游手好閑的能成什麽事。”

青年頓時收斂神情站好:“是,孩兒知道了”。

陸鐘嘯看着青年,依舊不太滿意的皺着眉,青年正是他的兒子,名叫陸卓康,陸卓康是個典型的纨绔子弟,京城中富貴人家比比皆是,自然少不了像他這樣的人,他每天所做的事,就是跟一幫酒肉朋友四處吃喝玩樂。

“剛走出去的那個人你也看到了,他就是劍門的應門主”,陸鐘嘯又道,“你以後有時間就多跟他打打交道,把他拉攏好,還能幫爹做點事。”

“是”,陸卓康垂首應道。

“還有,他身邊跟的那個侍從,說是曾經在府裏做過事,你有沒有見過?”

“這我哪兒見過,府裏奴才這麽多”,陸卓康道,“再說就算見過,我也記不住他”。

“沒見過就算了,你下去吧。”陸鐘嘯揮了揮手。

“是,那孩兒下去了”。

陸卓康從花廳離開後,悄悄松了口氣,然後又直奔府外玩樂去了,把陸鐘嘯剛才說的話,全當了耳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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