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試探
試探
沒了寸玄在身邊,他還居然有一些無聊。
他起身走去窗戶旁,看着院子裏的合歡樹,心中漣漪,也不知他想到什麽,那唇角上揚。
……
連過幾日,昔日都不曾在夜間出過房門。
也有好幾天都不曾見過那小子了……不對,她怎麽會想起那人來了!
她晃了晃腦袋,試圖将這莫名其妙的想法抛出腦海。
她緊閉雙眼,也不知為何那眉頭遲遲都不舒展。
最後,她睜開了雙眼,困惑呢喃道:“怎麽會如此?這是怎麽了?”情緒湧入心頭,這種不知名的情緒讓她有些煩躁不已。
最後她起身穿衣,幾個呼吸的功夫人便已經來到了合歡樹下。
又是一盞茶的功夫,她的身影出現在村頭處。
她跳上樹後,尋找一舒服的位置倚靠着,眼中除了朦胧的四周,唯一亮的便是那彎明月了。
可……眼中突然出現一比明月更讓人為之一喜的臉龐來……!
她心跳有些急促,怔住的看着那張滿臉笑意的臉,而此刻,她清楚的看見那人眼中……是她的倒影。
長參依舊用着欠扁的語氣道:“怎麽了?看傻了嗎?”
她聽後,一陣惡寒,原先那莫名其妙的情緒也消散的不剩。
昔日用一副(你有病)的表情看着長參,眼裏滿是對他的無語。
長參依舊在一尺外的距離坐着,他漫不經心的說:“你想在此地停留多久?”
“不關你事。”她也難得回應他。
長參聽後,原本懶散的模樣頓時直起身來,震驚的看着她,“啞巴開口咯~我還以為你會一直不跟我說談呢!”
“所以……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就知道我了?”這問題一直是她一直想知道的。如今問了出來,心裏面倒也舒服了些。
“那自然是本公子聰明伶俐了,況且……縱然你臉龐如何改變,可你那渾身透露出一股清冷的氣質卻是任何人也無法比拟的。”
她人聽後茅塞頓開,“原來如此~。”是了,縱然臉龐如何改變,可……她也是學不來的!
“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了。”長參有些別扭的說。
眼神時不時的看着昔日,盼望着她對他的言語有所回應,當他眼中有一閃而過的落寞,他也在內心安慰着自己。
長參走在後面時不時的嘆着氣,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你這是……閑病,得治。”
長參聽後贊同的目光看着她,“我也覺得我病了,但在你身邊我病好了大半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直白,昔日不再看向他。
“我可不是你的藥。”她試着恢複往日漠然的态度,可終使如何掩飾,那跳動的心清楚的告訴着她……她被長參的言語牽引了!
這對來講,是一個很危險的事,她有着大仇未報,怎可被這莫須有的情緒所萦繞心間。
忽略那異樣,她眼神堅定的飛身回了那短暫的家。
長參看見消散在眼前的晃影,讓他有一種身在夢中的錯覺。
想抓卻又抓不住,靠近卻越發疏遠……。
他帶着一股讓他無比難受的心情,回去後和衣而眠。
睡夢中的他并不安穩,那緊皺的眉頭加上額頭的汗液,仿佛他正在經歷一個很痛苦的夢。
……
昔日依舊如往常一般起床了,現在的她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小心翼翼的演着。
她有時聽見秋月們的談話聲時,也會跟着一起笑,只是那笑多了抹牽強。
入夜的風逐漸冷冽了起來,她有時睡不着便會加衣外出,挑着不同的位置而坐。
可不知怎麽……每次在哪裏都會被長參找到,且她又逃不開躲不掉,這種無奈的感覺直達她心底生出些怒氣來。
以至于每次看見長參她都臉色難看。
她想……或許這人的武力與她相當,不然也不會一直跟上她的身影了。
她仰頭吐出一口氣來,好似能将心中的怒氣減少些。
身旁依舊坐着那一臉欠揍的家夥,原本平靜的歲月被打破,他就像是突然闖入攪亂那平靜的水面。
“你偶爾在這裏,是有什麽事嗎?為何還看着月亮嘆氣?”長參像一個懵懂的小孩般,發出長久以往的疑問。
“因為有我揍不了的人。”她回道。
長參一聽,立馬來了勁,“誰阿?我去給你揍他。”
說出的話入孩童般幼稚,卻莫名的讓她心情一頓。
她看着那懸挂的明月,滿臉笑意。
“那個人就在我旁邊,你揍吧。”
長參指了指自己,暗自回想認識昔日的一點一滴。
“是了,如此說來你确實從未打到過我。”他說得很是驕傲。
但在看見昔日臉色一沉,他連忙解釋着,“你打不了,除非你答應我一個事我就讓你打。”
她疑惑的看着他,問出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來,“什麽事?”
“那……你以後讓我跟着你,我就讓你打?如何?”長參小心翼翼說道。
昔日聽後,不語。
她在斟酌着,若是……。
她說出那按壓住內心久久的言語,“好。”
長參在得到她的回答後久久不語,熾熱的看着她。
她将頭扭去一旁,唇角微勾起,眼含笑意的看着那月光。
二人心照不宣的彼此都沒再說話,可空氣中透露出一股異樣的感覺來顯示着他們關系不似從前那般鋒芒。
午夜回去的路上,長參跟着昔日身後。
他看着那抹身影,有時感到不可置信,有時感到竊喜。
“明日你有何打算?”長參看着那抹身影,試探的問道。
昔日步伐停滞片刻,“過不久……便入冬了,需得去山上拾柴。”這是她唯一想到報答秋月的收留之恩的方法了。
“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嗎?”
經他一說,她想起那次這斯上山時頗為的……潇灑。
“随你。”
長參聽後,只一味憨厚的笑着,他想得入神,以至于等他反應過來時昔日的身影早已不見。
昔日給秋月留下幾行歪歪扭扭的字兒,天還未亮便出門了。
她想着早些出門或許就不會遇見那斯,這樣子她一個人也自在些。
不曾想出門便是看見一身黑衣勁裝的長參,此刻正笑臉盈盈的看着她。
她心漏了一拍,眼神躲開那雙熾熱的目光。
她什麽也沒吭聲,身後是走得歡快的長參。
他們二人出了村口,長參這才開口有些別扭說:“你出門那麽早,可是想着故意躲開我?”
她不回,便已經是答案。
長參笑笑,“可是你躲不掉的。因為我知道你肯定會起早。”
沒成想……幾次見面,這斯居然摸透她的一些想法了!這讓她倍感意外。
這種感覺讓她心裏面不好受,那是種無法掌控的局面……。
“怎麽,你這是打算如上次那般看着我砍柴不成!”她有些陰陽怪氣的說。
長參擺擺手,“怎會,我跟你來自是有事做的。”
她并沒有多問他要做的事是什麽……不對,她怎麽會這樣子想!
她目光放在路邊的花草樹木上,試圖分散她那些不知名的情緒。
“嗯……你吃東西了嗎?我們認識那麽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總不可能那天莘是你真名吧!”
長參見她不說,撇了撇嘴,“不想告訴就不告訴咯,你不告訴我,可別怪我以後亂叫你。”
他說完這個認真思考了起來,不停的呢喃着:“該叫你什麽好呢……!”
“你看看你一天天也不啃聲的,又面無表情的,不如叫你竹子吧?”
“不滿意阿?那叫你……苒莘?”
“叫你冷面怎麽樣?”
……
她面對着長參一路的自問自答,頗為無奈的停下了步伐。
“你想如何叫便如何叫。”昔日并不想将自己名字告訴任何人,若讓人知曉她是……遺孤,那将會是一場不小的浩蕩。
長參看着一臉淡然的昔日,幽怨着:“你說你好好的幹嘛來這地。”
……
“你不想說也可以,當我不存在。”
他一直樂此不憊的說着,有時說得口渴了也會歇着,等恢複時又繼續說着。
昔日學着秋月口中所說的“樹木茂盛之地”停留了下來。
長參見她停留,也看了看這四周。
“你不會想在這裏砍這些……嗯……長得标志的樹吧!”長參說得很委婉,可她還是聽出言語裏那絲不可置信卻帶着疑問的意味來。
“秋月說了,距離入冬還有個月,可以砍生的小樹存備。”她認真回。
長參一聽,張了張嘴沒再說什麽。
最後他點點頭,“确實可以這樣子。”
他看着自己兩手空空,問昔日“你去撿幹的木柴吧,我來給你砍生的。你不會是想要直的樹木吧!”他看得出昔日眼神停留那直杆的樹木眼睛一亮。
昔日對他後面的言語一怔,随後點點頭,“對。要直的。”秋月說過,直的好抗。
長參不懂這些,只知道她如此說便也如此做了。
長參看着她,“你沒帶背簍,該不會要抗吧?”
“嗯。”昔日如實回答。
“這是準備當大力騎士了嗎?”
……
“我跟你來可不是白來的。吶,我給你抗,你幫我捆?如何?”長參意氣風發的笑容,讓她心忍不住顫動着。
她撇過頭,深怕被發現自己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