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變化
變化
在冬季來臨的日子前，她們做得最多的，不是去撿柴便是去農作了。
一天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屋裏的房門被敲響了。
傳來秋月激動的聲音，“天辛，快~今日咱們去地裏種菜，帶你去見識見識一番。”
“聽到了你就搖響你旁邊的鈴铛。”
鈴铛是秋月四處尋人問來的，為的是方便她回應 。
不得不說秋月雖大大咧咧的，可內心卻是個細心的人。
她翻身到床頭，看了看那亮麗的鈴铛，搖了一下。
每逢看見這鈴铛時，她都想起第一次見它的情形 。當時秋月一臉賊兮兮的負手而立，看着她讓她猜。
當秋月伸出雙手時，只見裏面捧着一個烏漆馬赫且繡得發黑圓滾滾的玩意。
她瞪着眼看勒了片刻。
秋月難得見她面不改色的臉變得茫然。
她一手拿着鈴铛，一手捂着嘴肆意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就應該要這樣子嘛，平日裏你臉色寡淡得一點生氣都沒有。”
說完她嬌笑着拿着鈴铛在她眼前晃了晃，“吶~這是我好不容易為你尋的鈴铛，日後你有了它，也就不必起身來給我開門了。”
“說來，嘿嘿~你可別看它現在黑，皆時我叫我阿爹給我洗幹淨，就好了。”
……
腦海一一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她抿然一笑。
換上輕裝簡便的衣服，她便出了門。
洗漱完後來到竈房處，她看着那碗面湯愣了愣。
随後便是上前凝重的吃了起來。
院裏沒人，想必都是在院子外等着她。
想及此，她吃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些。
還未走出院門，便聽見秋月與小蘭月嬉笑聲。
随着她的了解，她發現這秋月與這一張圓滾滾臉的蘭時常拌嘴。
秋許是無聊，時常逗蘭月。
且每次小蘭月每次都氣得臉紅紅的。
有次他許是氣得急了，不知道是從哪聽到談婚論嫁之事，以至于他氣得對着秋月說：“你這個……哼~有人娶你真的是倒黴。”
小小的年紀，并不會說罵人的詞。
在他說出這話呀，秋月也只是呆了片刻，随後更是捧着肚子笑了起來。
想着想着，便是來到院外了。
她眼尾掃了一圈，今日在場的，有劉婆婆，蘭月，秋月，加上她便是四人了。
那其他人便是去忙于其他事了。
秋月見她來，沖蘭月做了個鬼臉後便站起身來。
“你來了，走吧走吧。今日呀~咱們去種冬季需要吃的菜。”秋月說。
她微微點了點頭。
便跟在身後了。
她跟着來到村口橋處，沿着岔路口沒有上山而走，而是走了一條平緩的小徑。
路程不遠，從家中出發，到目的地也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
他們來到一片已經被耕好的地，且那地裏還有……一些黑色且散發着一股難聞的味道。
她跟着上山那麽久，也知曉那是秋月問人要來的牛糞，裏面有着雜草。
秋月說種菜時若是放上這些，那菜定會長得極其好的。
她眉頭緊鎖，看着那含有雜草的糞便，耳旁還有着一一教她如何做的秋月。
她也只能咽了咽口水，內心在說服自己這些是肥料！！！
趕來湊熱鬧的長參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切，那唇角微揚得絲毫都掩藏不住。
劉婆婆放下東西後，便拿着鋤頭挖坑去了，而小蘭月雖小，都知曉自己做什麽事。
秋月從背簍裏拿出兩個用布條包裹的東西來。
将其中一個遞給她，“這是菜的種子，你到時跟着我走，然後将扔四五個種子放坑裏。”
她接過，點了點頭。
長參這時也在靠近了她們，只見他給了寸玄一個眼神，寸玄便立即拿出身後的布來放置在一石頭上墊着。
長參滿意的看着他，然後再次将目光投向地裏的幾人。
他一手延後，手心上向對着寸玄。
寸玄努了努嘴，不情不願的取下包袱，拿出香味四溢的烤雞放在長參手中。
這是寸玄做得烤雞，他雖是進侍衛，可也被長參培養得一手好廚藝。
秋月困惑的看着長參，“你在這兒吃？你吃得下？需不需要我給你加些味？”
揚言，長參頗有些不好意思，“怎敢怎敢，我哪敢鬧翻秋大小姐。我吃這些夠已。”
秋月翻了個白眼，連多餘的眼神都不曾給他。
長參看着昔日身影，突然對手中的烤雞乏味了。
并不是因為地裏的那些“肥料”，他眼裏堅定的看着不遠處，對身後嘟囔的寸玄喝聲道：“烤雞放好，一會吃，去下地跟他們一同幹活。”
寸玄宛若一個二愣頭般看着他，不可置信的問：“可是~公子……你确定你要這樣子幹嗎？”你幹就完了還把我搭上，這話寸玄不敢說出來。
旁人都說嫁雞随雞嫁狗随狗，而他這個侍衛也是得聽候公子的吩咐！
寸玄默默的在心裏面吐槽一番，不情不願的接過烤雞。塞入包裏後他慢悠悠的挽起衣袖褲腳。
長參見他一會進一會出的腳，不耐煩的拍了拍寸玄的肩膀，冷笑道：“需要本公子幫你嗎？”
寸玄一聽，豈敢多猶豫半秒，他立即邁入狗腿的來到秋月身旁。
邊問邊時不時的看向長參，那臉仿佛在說“你看，我幹活了的，我眼裏很有活”。
長參瞪了他一眼，不語。
他鎮定自若的看着地上的“肥料”，苦着臉伸出僵硬的手去觸碰。
在觸碰到後他瞳孔放大，臉色不情願的拿起來丢入坑中。
也就如此來回幾下，他從原有的不情願倒也變得坦然接受。
秋月站在原地看了會，搖了搖頭走進。
“你有時放多了放少了，到時那菜都長得不一樣。”
說完秋月放下手裏的東西。
一字一句的認真教起了他，“這東西你要放勻稱些，你輕輕的抓一把便好。如此把握勻度，皆時菜也都肥碩，且個個均勻大小了。”
長參似懂非懂的照做着，漸漸的也掌握了技巧。
他眉色一挑，“這有何難。”
秋月面對他的自信，頗為嫌棄的咋了咋舌。
長參看了眼昔日，她做事極其認真。好似對外在的一切都不感興趣，只沉迷于自己手中事般。
長參看着手裏的東西，最終沒說什麽，只是沉默的跟在她們身後做事。
……
有了長參們的加入，她們也趕在日落前完成了。
秋月雖對這花花公子意見許大，可也知曉還是應當要好好感謝此人。
因此邀請了了他二人來家中吃晚飯。
劉婆婆得知後，也多做了幾個菜。
長參這是第一次來秋月家，原是個灑脫的性子此刻也變得正襟危坐了。
與他同樣的，還有呆愣的寸玄，二人不愧為主仆。
在飯菜全部上齊後，身為當家的秋天也發發話道：“各位也忙碌一天，吃吧，今兒個此弟來幫于家中農作，我秋某甚是感謝。”
長參低頭一笑，目光對上秋天目光，“小事，小事。”
秋月抿唇一笑，為這少年的謙卑一陣好感。
在衆人低頭吃飯時，長參挑了挑眉眼，抛了個眉眼給昔日。
昔日頗為無語的看着他。
長參也怕露餡，因此不敢那麽光明正大的與昔日有眼神交流
他夾了一片肉，放到嘴裏後滿臉驚豔着。
這味雖不似那下館子的味，可卻是下館子所做不出的味道。
他忍不住多吃了一些，許是餓了，或是飯菜太好吃了，總而言之，他最後居然吃了三大碗飯！！！
這點，他都挺佩服自己的。
寸玄更別說了，打從剛剛吃上，就在他耳邊低語誇贊着。
飯後結束後，他二人也不便多做停留，便一一告別離開了。
走時還誇贊了劉婆婆一番，秋天看他喜歡，揚言可歡迎他以後常來。
長參點點頭，常來是不可能的，畢竟那死丫頭可沒出嫁，他可不會惹人清白。
不過……偶爾來還是可以的，這樣子就可以跟她多見面了。
思及此，他那唇角上翹起，哪怕是抿成一條直線都掩藏不了的喜悅。
寸玄摸不着頭腦的看着他，“少年，一頓飯給你吃出翹嘴了。”
長參聽後臉色拉胯，可內心實在是喜悅便僅僅只是給了寸玄一個眼神，便大步離去。
面對這情形，更加讓憨厚的寸玄困惑了，不過他也不是喜歡為難自己的人，想不通，便也就不想了。
他跨步追上長參，便小跑便道：“公子~等等我阿！”
接下來時時日裏，長參時不時的制造與昔日的偶遇裏。
不是在一同拾柴，便是去給菜地裏已經長出來的菜苗澆灌着“肥料”。
有時夜晚時，他們會相約出來尋一地，或是樹上，石頭上，草坪上……。
他們會鬥嘴，也會切磋武藝，會沉默的看着那月色。
昔日從原有的冷淡，到如今對他的态度截然相反。
每逢長參想到過玩個，加如今的狀況，他內心不由得歡喜了許久，久到哪怕好不容易平複的心情，那顆心卻也依然快速的跳動着。
天氣也漸漸的越發冷冽了，村中為數不多的人家戶裏，都一一探讨着相約同一日一同上鎮上。
此處若是要到達，還需得走上個半日多，一天來回的時間根本不夠，是以家家去回去相談置買的東西了。
這樣子到時到了鎮上，也就不用耗費精力想，也倒黴是省了不少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