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離開

離開

屋裏在她邁入房間沒多久,暖碳便已經上來了,如今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屋裏也不如先前那邊冷清。

她先是喝了口茶水,便來到軟榻上身子躺了上去。

她閉着眼靜靜的享受着這一刻,多希望日子一直是這樣子的……若是她報了血海深仇,她想她未來的日子定是這樣子過活的。

她笑了笑,這樣子她也挺滿意!

她來得晚了些,好在掌櫃的心細,在離開後便遣派人第一時間着手她所需要的。

以至于不全部時間加起來不到三柱香的時間,東西已然齊全。

她先是吃了些菜,便着手洗漱了。

她驀然瞥見那身衣物,有些晃了晃神,她走上前去細細打量起,眼底一陣困惑不解。

按理來說這一個小地,不會出現這“蓮花挽袖谪仙裙”才是。

可如今,不僅出現了,還出現在她眼前,這裙是她手下的“蓮姑”所做,且只有兩件!一件是只有她有,另外一件則是被人買走了!

她心中不解,但眼下還是先洗漱再想這事。

她褪去衣物,拿出一瓶藥來倒入水中,進入浴桶裏,她整個身子都放置在水裏。

在水中泡了片刻後,她才浮出水面。

再次露出臉龐時,那原先的烏黑的東西已然消失殆盡。

許是水有些滾燙,導致她那原本的膚色也白裏透紅,讓她多了些嬌媚但又不失冷清。

眼尾輕輕一掃水面上倒映自己的臉龐,她也只是淡淡的看了眼便沒多餘的動作。

在泡了會時間後,她從水中起身穿衣。

将那身衣物穿在身上時,她恍如隔世般的浮現起多年前蓮姑贈予她同樣的衣裙時的記憶。

如今再次穿上這件,竟也讓她恍惚了,原來那已經是四年前的事了!

四年了!她手下的人,說來她如今能記得住的便也只有少數人了!

她唇微微一勾,略有嘲諷之意。

眼下已經是寅時,距離天亮也不過幾個時辰,她也只能勉強睡上個一時半會便又起床離開湖水鎮了。

就這麽想着她也漸漸的睡去。

屋裏的燈火一直亮着,她自小便不喜在黑夜中,是以在入睡前屋裏的燈都不曾熄滅過。

卯時三刻,掌櫃的也如約敲響她的房門,喚她起床。

她眼底困意,在床上躺了片刻後,便起身簡單洗漱一番。

簡單喝了些芙蓉湯後,她便離開了。

而在她離開後不久,與她一同一亮至天亮的房門也打開了。

懷月負手而立,淡然自若的走下樓。

掌櫃的正在打鼾,在聽到一聲敲擊聲時茫然擡頭看他。

他臉上有着誠服且敬重的看着懷月,“公子可是有何要事?”

這公子看着淡然,可卻令掌櫃的心直發顫,他一言一行雖端莊有禮,可那周身的氣場卻也是冷冽得如寒冬裏的風鑽心刺骨。

懷月手從桌面上移開,藏于袖中,“你剛剛看見那位姑娘走哪邊了?”

提起姑娘,掌櫃的就不得不想起那孑然反差的女子了,他忍不住打了個顫抖,畏懼的指了指一個方向,“那姑娘往東走了,再就是我就不知曉了。”

掌櫃的眼下只想盡快送走這活閻羅,這二位單是拎出來一個,他都不敢造次的。

懷月皺着眉頭看了掌櫃一眼,拿出一錠銀兩放在臺上。

“掌櫃的~可是在怕什麽?”懷月不解問。

掌櫃的一聽,大驚失色的瘋狂搖了搖頭,“不不不,我這是太激動了。”話畢言語忍不住打顫着。

更加讓懷月确認掌櫃的這是在……恐懼他?他很可怕嗎?這點懷月不得而知。

他只是笑了笑,便離開了。

而掌櫃的在他離開後,明顯松了口氣,宛若重獲新生般。

往東方向一直走……是埙城,昔月這是要準備回埙城?懷月猜測着。

根據他尋來的線索,昔月有打探過關于武侯府裏的事。難不成……她的目的是那武侯府裏?

種種疑問盤踞在他心裏,可他卻不能說,不能問,如今竟也不能見。

他一臉凝重,出了湖水鎮後便運功而飛。

腳踏過茂林修竹,他沿着路飛至埙城方向,每逢遇到人時他便會停頓尋昔月的身影,在沒看見後便繼續趕路。

而昔月,至出湖水鎮後便不帶一絲猶豫的向埙城方向走,肚子餓時便停留歇息會兒再出發。

按照她如今這個速度,只怕要是埙城也需得要三日了!

……

秋月清晨醒來,她揉了揉眼眶,一手伸向昔月睡的床上。

感覺到冰冷且空蕩的感觸後,她瞬間清醒,她揭開被褥,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

“婆婆~婆婆。”她連着叫喚了幾聲。

劉婆婆也才剛剛從床上起來,她邊穿衣邊問:“怎麽了?”

秋月道:“天莘不見了!”雖然她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事實,可這确實是事實,由不得她不承認一個事……離開了。

還是不辭而別!昨兒個起她便有許多疑惑了,可傍晚見她平安而歸,她倒也沒再多想了!如今想來……她莫不是想最後再看一眼她們?

劉婆婆聽後,連衣服都還未穿好,她邊跨步走,邊穿衣,“怎麽回事?”

在劉婆婆看清床上沒人後,看了一眼秋月,“那丫頭會去哪兒?”

秋月搖搖頭,有些失魂落魄道:“不曉得,咱們起得如此早,且床上冰冷,該是夜裏離開的。”

劉婆婆一陣嘆息,“唉~那麽冷的天,她便離開了。”

秋月盯着那床發着愣,她牽強的笑了笑,将眼裏的淚憋了回去。

“罷了,婆婆,我們收拾好東西趕路吧!”

劉婆婆見她如此難受,也只得安慰道:“月丫頭,你……放心吧,那丫頭是個有主見的,且原先她一個人沒少一個人外出,不都平安無事 。”

秋月點點頭,不發一語。

她轉身埋頭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來,那模樣魂不守舍便也知曉此事在她心中難以接受。

劉婆婆嘆了聲,搖了搖頭也有精無力的收拾東西。

而長參二人早早在堂廳中坐着等着她們。

長參有意無意的看着樓梯處,也終于看見秋月下樓來了。

只是在看見秋月黯淡無光的臉色時他心仿佛跌到了谷底,他慌亂的看着秋月身後,可從秋月下樓到結賬。

未曾看見那抹身影,他有些踉跄的起身,來到秋月身旁,他懷揣不安的問:“她人呢?”

秋月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走了。”說完這話她手觸碰腰間的小福袋,裏面是裝有昔月的紙條還有那不知名的藥瓶。

在摸到東西還在後她扯出淡淡的笑意。

長參在聽到那幾字兒後,心如死灰的沉默着。

半響,他問:“可是夜裏便離開的。”

秋月點點頭,長參垂頭不語,片刻後他對着秋月抱拳,“如此,多謝姑娘告知。望二位路上珍重。”

秋月眉頭微皺,點點頭。

長參看了一眼寸玄,“你護送她們二人回去,完成後回埙城找我。”

寸玄咽了咽口水,點點頭。

如今陰晴不定的公子,她可不敢惹。況且他也不敢惹。

長參也只得在街面上買了幾個饅頭,便沖沖離開了。

他如昔月二人一樣,飛略過路徑。

而下方的路人納悶的問着同伴,“你有沒有覺得最近天上怪怪的。像是有什麽東西飛過去。”

同伴看了他一眼,翻了個白眼,“你八成是沒睡好,得幻症了。”

那人納悶的摸了摸頭,不肯定道:“估計是吧!”

他還是不死心的說:“可是我還是覺得有人飛略過,就是擡頭看又什麽都沒有。”

同伴聽後,對此頗為無語的搖了搖頭。

……

三日後……她也終是抵達到了埙城。

顏辛布莊,她踏入裏面傳來女子溫細的話語聲,且各種胭脂味撲面而來。

昔月皺了皺眉,來到櫃臺處,看着荷瀾忙碌的搗鼓着算盤,她醞釀了會。

是了,眼下距離過年也不月餘的時日,這時候正是忙的時候,許多人也都趕着制定新衣以備年節穿。

荷瀾算到一半,許是脖子酸痛,她微微擡頭恰好看見昔月。

荷瀾大驚失色,震驚之餘更多的便是喜悅之色了。

荷瀾激動的看着她,她張了張嘴欲想脫口而出的話在眼裏看見四周人過多之際而選擇閉了嘴。

“姑娘請跟我來。”她聲音溫婉道。

昔月點了點頭。

上至三樓後,進了裏屋,荷瀾激動的給她行了個禮,“主子,你回來了。”話畢便起身,眼裏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落座後,荷瀾便自然的給她倒了杯水。

“主子這次來,可是有何要事。”荷瀾将水放在她旁邊。

她看着那茶水,也确實有些渴了,幾日來的奔波中她如今一松懈倒也是有些疲乏。

她拿起茶水,一飲而盡後,才回:“此次而來,是想托你幫我打聽下武侯府所有的信息。”

荷瀾一聽,說道:“說來……近日裏傳言武侯納妾之事,這本該是尋常之事的,可怪就怪在那日擡着那小妾的橋子可謂是算不得臺面。”

“想他堂堂一個武侯,怎會連一個驕攆都出不起,那日的驕攆可謂是尋常不過了,連那粉色都不點綴,就宛如皮木般擡人進了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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