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村長斷案
村長見他來了,清了清嗓,端起臉來問他:“景元青,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什麽把你叫過來的吧。”
元青一抱拳:“元青知道。我不想撒謊為自己開脫,這事的确是我做的,請村長秉公處理。”
村長見他态度不卑不亢,心生好感。只是還是得問清原委,不能只聽王家父子的一面之詞。“那你為何要打傷王二狗,而且下手如此狠厲,竟叫他成了這幅模樣?”
元青坦蕩蕩的負手立在堂前,開口道:“我景元青也是行的正坐得端的男兒,這王二狗一直對我家…對淺畫姑娘懷有色心。曾經便多有騷擾,諸位鄉親父老也有人見過。今日他趁我不在家之時,居然欲強行不軌之事。幸而我提早回家,阻止了他。只是我實在難消怒火,就對他動了手。”
村長問王二狗:“二狗,他剛才說的可是真的?”王二狗只低頭玩自己的手指,樂呵呵的笑着,哪兒聽他的問話。
王老爹急急忙忙的辯解着:“我兒子哪兒會是那種人。他同我昨晚上說了,今個兒是要和景元青講理,他想要的話,不然姚淺畫住我家的時候,早就成了真夫妻。還能白送個便宜給他?”
景家發生的事情,只有他倆當事人知道。當時景家鄰居也出門在外,這案子的确難辦。模棱兩可只怕這王老爹不依不饒的給他找不痛快。
元青看村長為難,就說道:“那日王二狗與我辯論淺畫的事情,不少人都在場。淺畫乃我青梅竹馬,被王家救下。王家父子見她人不生地不熟,想要诓騙她給王二狗做妻,被我發現後救下。而作為謝禮的三十兩都有憑證在,請大家給我景元青做個見證。”
王老爹指着他的鼻子,想要說些什麽,卻哆哆嗦嗦的無法辯解。村長看這兩個人,一個坦蕩,一個龌龊,自然明白。
而旁觀的人中,那日在場的人也紛紛站出來作證。而淺畫出村時被王二狗調戲時的村民們,也出來和村長講述王二狗心懷鬼胎已久。
王二狗平日裏得罪了不少人,此時自然都群起一一列舉他做過的事情,聽的村長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但是王二狗現在已經變成了傻子也不能以平常人的辦法處罰。而王老爹的身子抖如篩糠,暗罵自己的兒子不是東西。
“好了,都安靜一下。這麽多人出來作證,王家老漢你還有什麽可說的?你兒子染指景家娘子,強奸未遂,被景元青發現之後打了也是情有可原。只是景元青下手過重,王二狗罪不當罰,你理應賠償王家五十兩銀子,并承擔醫治王二狗的費用,你二人可有疑議?”
王老爹自然不服,只是謊言被戳穿,自己不占理,更何況看村長的樣子,若是自己膽敢提出異議,怕是日子不會好過。
他看着旁邊涎水都流下了都癡傻兒,只得吃下這個啞巴虧。總算還有五十兩銀子,而且王二狗醫治起來花費多少,還不是自己說了算。如此也不算虧了。有了銀錢,傳宗接代算什麽,只要自己活着吃香喝辣就夠了。
衆人齊齊拍手誇贊村長斷案公允,村長捋捋胡須,自鳴得意。
而家裏的淺畫醒來後發現元青不在家,心裏直害怕王二狗再來尋仇。先前的事情實在讓她亂了分寸,她不敢想象如果元青沒有及時趕到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只是可惜了元青為她親手做的簪子,她捧起碎裂的木簪,昭示着剛才的罪惡。木頭斷了不像金銀,沒辦法再修複,淺畫只能把他們盛進盒子。
元青一處理好村長那裏的事情,便匆匆的回家。淺畫最近經歷了太多,今天又發生這種事,心裏一定脆弱極了。在這地方她只熟悉自己一個人,他加緊了腳步回家走着。
看到淺畫乖巧的坐在桌前,元青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被她的溫柔所融化。
看元青被那麽多人帶走,淺畫想也是因為王二狗的事。她怯怯的開口問他:“元青,你打傷了王二狗,不要緊吧。”
元青看她貝齒把嘴唇咬的發白,眼睛可憐的望着他。他實在不忍心告訴她自己剛經歷了一番“公堂對審”,擔心她女兒家心思多,知道了之後,又要埋怨她自己,只說道:“哪兒會有什麽事,他被我吓到,只敢躲在家裏。你放心,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敢來對你怎麽樣了。”
雖然元青一直安撫她沒事,但王二狗慘痛的模樣讓淺畫有些後怕,王二狗這種睚眦必報的人怎麽會輕易罷休。
然,既然元青承諾了王二狗不會再來,就一定不是空話。不知道元青為何隐瞞她,但是一定是為了她好。
元青看她不說話,挑開話題不想她為此傷神:“村長的女兒在鎮上開了店,賣些衣裳香囊之類,正缺繡娘。你不是一直想要找點事情做,不如去試上一試。”
淺畫苦笑:“我這般笨手笨腳,去試什麽。到時候又搞砸了,害的你得給我收拾爛攤子給人賠錢又陪禮。”
元青知道那日自己說話太重,傷了淺畫的心。可是不曾想她被打擊的對繡制失去了興趣,有些慌了:“你的繡工我是知道的,那日的事情你別放在心上。”元青頓了頓,真誠的對上淺畫的雙眼,“你只管去做,有什麽事我都給你擔着。”
聽了這話,淺畫慌亂的放下筷子,杏目圓瞪:“這可是你說的,你以後再不準怪我手腳笨。連想也不許想。”
元青看曾經那個活潑刁蠻的小女人又回來了,大聲笑了出來。屋內兩個人身影晃動,好像又重拾了最初的快樂。男人磁性的聲音和女人銀鈴般的笑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是最美妙的樂曲。
這般美好的日子恍若隔世,他們好像終于放開了心扉,走上了正軌。窗外的雀兒咿呀的叫喚着回巢,天色漸黑,而屋內的一燈如豆,溫柔了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