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人相見

商定了計劃,錦繡選出來五個繡娘。

才剛剛招進來客人,若是貪多只怕是嚼不爛,而且現如今進貨的渠道還不夠穩定,拿貨的價格也偏高,到一切都穩定下來了,把店面擴大,培養出來繡娘來帶新人,才是正理兒。

淺畫寫出了一本粗略的教程,照着和五個繡娘一一商定下大致如何繡制,細節處如何處理。

看到她們縫制出的衣裳都還不錯,也就放下心來。初做新花樣定是手生,到了後面熟練起來也就好了。再來新人也就不用淺畫費心費力的手把手教她們。

賣出去的東西若是質量參差不齊定時會教人心生不滿,所以規矩還得錦繡出面和顧客們說清楚。

說到底,買基礎衣服的都是平常人家的女子,是最重要的收入來源,而且她們并不像千金小姐一樣足不出戶,衣服除了好看,還得結實耐穿。

而淺畫繡制的價格要高上一些,用的也是最好的布料,顧客們想要什麽樣的提前打好招呼,有什麽想要的顏色和花樣也都一一記下來。

到時候淺畫根據這些,加上她的一些小心思,不像繡娘的批量生産,她做的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的。

後院的廂房已經收拾出來給繡娘們住了,想必接下來的客人定不會少,錦繡招的大多是年輕女子,有的是精力和時間,為了防止她們偷懶,錦繡制定了規程。

每個人每天額定要繡十件,多了的按照賣出去的價格的十分之一,作為紅利發給她們。當然,不是随便繡繡就可以的,一定要保質保量的完成。

錦繡開出的工錢比一般的繡坊都要高出不少,更何況有這樣的獎勵機制在,每個繡娘都恨不得睡覺都在趕工。

在這兒她們接觸到了不一樣的手藝和紋樣,有了一技之長,自然是十分高興。

這樣一來,後院就不夠住的了。小紅留下作為她們的督工,檢查她們每件成品的質量,若是不合格就從工錢裏扣。

而錦繡和淺畫則是回到家裏,織成的繡品托人從村裏給買家帶過去。

回到錦繡家的時候,正是傍晚。兩個人轎子只坐到村口就下來了,想着舒展一下久坐的身子。

漫步在鄉間,看到遠處修的老高的水車,還有好幾個地方有壯丁在挖掘,淺畫有些疑惑的問道:“錦姐姐,這是在做什麽呢?”

錦繡道:“那是景哥兒,和我爹商議着要修建水利取代人力,先前咱們走的時候還在雛形期呢,沒想到這麽快就動工了。想必這些日子,景哥兒沒少往我家跑。”

聽着錦繡意有所指的話,淺畫鬧着推她:“提他作甚,跑就跑呗,與我何幹。”

錦繡登時笑了出來:“是你問的我那在做什麽,我實話和你講了你卻又嫌我。而且我只說景哥兒和我爹商議水利之事,哪兒說道你同他怎麽着了?你這可是不打自招啊。”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淺畫做了個縫住嘴的動作,只是加快了步子往回走,把大笑着直不起腰的錦繡遠遠的落在後面。

元青剛和村長商讨完下一步的工程,畫了大致的圖紙給他,告辭回家。剛一出門就聽見兩個女子一個笑着,一個紅着臉打鬧,正是錦繡和多日未見的淺畫。

他有些貪婪的看着前方的女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似乎瘦了一些,但是臉色好了許多。

穿着自己從未見過的衣服,還化了精致的妝容,如三月桃花般明媚動人。

離開他之後,淺畫過的更好了,這正是他所期望看到的。但當他真的看到之後,他又有說不出的酸澀難過。

是自己的過錯,沒能讓她開心。而自己也來不及糾正,她已經從他的手心飛走,她注定不是屬于他的。

淺畫看見他,和錦繡推搡的手僵了起來,入眼的是元青苦澀的表情。她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景大哥。”

元青聽到這句大哥,胡亂的點了點頭,匆忙從她身邊經過。

生怕自己的一個表情暴露了自己內心的想法。但是淩亂的步伐,和那向來直挺挺現在卻彎下的背,出賣了他碰見淺畫的慌亂。

再見竟是這樣一副兵荒馬亂的場景,任是淺畫鐵石心腸也忍不住泛出當初被自己強壓下的難過情緒。

元青聽得那句“景大哥”悲傷萬分,但是說出這句話的淺畫又何嘗好受呢。

錦繡上前遞給她手絹,原來在不知不覺間,淺畫的眼淚已經掉了下來。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這麽脆弱的人,遇上了景元青,她好像已經流下了一輩子的淚水。

明明郎有情妾有意,卻是相見都尴尬。

錦繡嘆了口氣,握緊淺畫的手,此時多說無益,不如讓她靜下心來,好好的問一問自己,是否還願意提起勇氣,和他在一起。

飯桌上,村長開心的不得了,賣着關子讓錦繡猜是什麽事。

錦繡想,最近發生的事無非就是村裏的水利工程,于是便猜是水利進展的十分順利。村長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和這有點關系,但是又不夠準确。”

錦繡連着猜了好幾個答案都被告知不正确,生氣的撂下了筷子。

見寶貝女兒發了脾氣,村長連忙道:“遠山不是在鄉裏的學堂念書嘛,我寫信告訴他咱們這裏在修水利,誰知他高興的告了假非要回來。

我本來不願意耽誤他學業,但是他和我說他的先生那裏有不少關于水利的書,他向先生請教了好些咱們遇到的問題,估摸着明後天就要回來了。”

錦繡聽了臉上的陰霾散去,這個弟弟和她差不了幾歲。

雖然小時候總是打打鬧鬧,但是長大了之後,自從他去鄉裏念書,回來不便,姐弟之間的思念之情也油然而生。

但是想到剛剛離開的元青,她看了看身旁只默默吃飯,情緒不高的淺畫,問道:“那景哥兒呢,他是不再來了嗎。”

“他哪兒能不來啊,這工程大半還是靠着他呢。遠山只不過回來幫幫忙,他不曾了解過實際的操作,光是紙上談兵可不行。還是得依照着景元青的路子。”

聽到景元青的名字,淺畫回過神一般擡起頭來。

“這景元青啊,現在上門的媒婆都快踏破他的門檻了。你不知道…”村長說的正帶勁,錦繡擺了擺手:“爹你別說了,行了我們吃完了,還有事情要商量呢。”

看着錦繡拉着淺畫離開的背影,村長有些不知所雲的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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