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銀時die,全文完(bushi
第37章 銀時die,全文完(bushi
刺眼的光芒将所見的一切吞并。
伊麗莎白察覺到情況不太對勁, 戴上了墨鏡用自己的身軀将桂擋在身後。
——為什麽要抵抗那份力量?
——打開了那扇門又能怎樣?
……回應了你的呼喚,賜予你宇宙間最高戰力的血液、給予你戰鬥的能力,為何抗拒?
這不是你身為主角的最想要的必殺技嗎?
【呃…那個,必殺技什麽的是老掉牙的中二少年的設定了。】
——坂田銀時, 忘了嗎?
那個時候你所在的世界因你而淪陷, 你所保護的人為你親手葬送!站起來, 砍斷它!
【阿銀我一直都站着呢。連皮帶肉骨頭都站得鋼筋混凝土一樣的正直!!】
昏暗中一片狼藉的地下室空間內, 高懸的燈管電下落耷拉搖晃火花閃爍, 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
銀時握緊了傘柄, 手背上血管爆起鼓動。
青藍色的眼瞳映着眼前這個…姑且稱為「母親」的縫合怪物的身影。
自己一直以來究竟在對抗什麽?堅持着什麽?
——只是每天吃上一些不足以得糖尿病的甜點之類的簡簡單單的願望而已啊!!只是吝啬到難看的武士道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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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将一切的顏色、一如深淵的黑暗都吞沒,化作虛無與蒼白,仿佛沒有存在于世界一般潔白無瑕,神聖的白不分你我淨化掉一切好的惡的。
銀時突然想起一段已經被遺忘幹淨的對話。
那時這力量差點摧毀了一個村莊一座大山,為了阻止那種慘劇, 自己受了重傷, 四肢被異常的力量扭曲骨頭傷得粉碎, 被丢在一個貼滿了符咒的小屋子裏。
那個地方什麽也看不到, 什麽也聽不到只有自己的聲音和心跳。
不知何時,漆黑的小房間裏,燃起一盞燭燈,照亮了黑暗中孩童的雙眼。
那是雙血紅色,沒有一絲雜質的眼睛,恍如血鬼的詛咒。
那雙瞳目冷冷地,只是如同機械一般任由燭燈後的人走進自己的視線範圍, 用幹枯的嗓子毫無生氣地說:“老爺子…我今天想吃上次你帶來的異國的那個…呃…糖葫蘆?”
燭光照亮掌着燭燈人的面容輪廓, 暖光在銀父那張充滿歲月的臉上留下痕跡,他嗓音低沉, 如同普通家庭的父親一般嚴厲的語氣:“銀時,我曾教導過你不要依賴那份「力量」……但并不是要你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去壓抑它。”
說着,燭光照不到的地方,遞過來一個木制托盤,裏面放着一串三顆果子的糖葫蘆串。
銀時的情緒依舊沒有什麽波瀾,只是瞥了一眼那份甜品,無神的眼睛向上看去,頭頂燭火跳躍,眼中稍稍有光,“我?……大概是不想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了吧……雖然這聽起來很蠢…”
「領域展開」……「收束領域」……
【喂!小鬼!!這樣下去你的肉//體乃至我們的靈魂都會被撕裂的!!】
光芒迅速倒退,凝結成一道溫和無比的光附着于那把傘上。
化作木制刀形的「咒具」承受不住力量開始顫抖,被主人雙手持握,随後向前揮出。
光芒劃過眼前咒靈的身軀,随後消失在銀時指尖掌心。
咒靈四分五裂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随後化作塵埃消失在那束光中,被虛無吞噬又似乎是被純白洗刷。
耳畔終于得以安靜了一會,銀時握住已經破損嚴重的傘身,半跪在地上,突然忍受不住,嘔出一口發黑濃稠的血來。
伊麗莎白舉着木牌,【桂先生,「特級以上咒靈」已被消滅。】
桂踏着木屐,快走上前扶住了銀時,“……伊麗莎白,啓動B計劃。”
那把傘突然發出聲響,用機械合成的聲音朝桂叫喊【不要靠近他!他的靈魂快要承受不住那股力量,恐怕現在已經四分五裂了,不知什麽時候就會自爆身亡!】
桂還是背起了銀時,将傘丢給了一旁的伊麗莎白:“不愧是銀時的「咒具」,竟然也産生了武士之魂!”
【聽不懂話嗎?我剛剛在他身體裏,現在被他強制排斥出來,才附着到這把刀上的!】「咒具」如是堅持。
“無論如何,”桂眉頭微皺,目光堅定地看向眼前,“在下答應了萬事屋的約定,既是答應的事,就必須要完成,把他們的「老大」帶回去。身為攘夷志士,不能食言。”
伊麗莎白扛上傘,跟上桂的腳步,【說的是!】
“你想說「你是傻瓜嗎?這裏都是人渣,毀掉也沒關系」之類的吧?”銀時伏在桂後背,細長的銀色長辮在身後,血色的珠子晃動着,銀時閉上雙眼。
“我想說,我們剛剛認識,不要急着這麽快就去見閻羅了,”桂跳進和伊麗莎白一起挖掘出的通道中。
撕裂與愈合的兩股力量在身體裏碰撞,幾乎耗盡了銀時所有的力氣:“你怎麽知道……這裏會有…咒靈?”
“……或許是?直覺,”桂想起那處地下的建築裏的畫面,“想着會有人做蠢事,就來了呢。”
“…那裏,曾經是用來研究「不死之物」的,”銀時的神情隐在銀發中,“我從…呃…被一位也是銀發的前輩打到瀕死的男人那裏得到的消息……來碰碰運氣。”
【你果然不是單純為了幫我找身體!!】傘身上傳來聲音。
“沒想到差點遂了某些家夥的願呢……看吧,阿銀我會證明「必殺技」什麽的都是沒必要的累贅,”銀時自顧自往下說着,“對了,他們倆還好嗎?”
“……争着搶着要給你幾刀和幾個拳頭呢……”桂回答着。
他很想說「其實啊,銀時,這個已經爛掉的世界,即使釋放出「白詛」毀掉了也沒關系——」之類的話,但相信銀時不會想聽的。
想着,桂和伊麗莎白三個身影消失在通道中。
通道上方的山羊先生聽到高處傳來的忠心手下的聲音。
“頭!!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頭上套着布袋的,方布袋上縫着兩個圓形紐扣的男人駕駛着直升機行在高處。
架着機關槍的高挑女人,踢下來軟梯,“快點爬上來。”
“凱碧瑞拉!對頭尊重些!!”
女人墊了下厚厚的眼鏡:“合作人的消息,這裏快要爆炸了!動作快點!下面的山羊!!”
猶豫片刻,山羊還是跳上了軟梯,“……合作人?之前那個自稱「冬雪」的家夥?”
布袋頭駕駛直升機飛入高處:“頭,狼犬那裏的消息,這座監獄被降下了「詛咒」……”
山羊被凱碧瑞拉拉上了飛機,兩只手背在背後,“……「詛咒」?這不是我們這個動畫片的設定吧……?”
幾乎就在言語間隙的時間,腳下那座號稱銅牆鐵壁的牢獄被一股什麽扭曲,扭轉柔和成一片形狀詭異的廢墟。
……
咒術界高層下發通告命令。
1.對殺死「星漿體」,在審判時打傷高層、叛逃咒術師夏油傑死刑。
2.具有高度威脅性咒術師、曾殺死海中監獄中所有囚犯包括一名獄警的咒術師坂田銀時,宣告已經自噬【死亡】。
3.坂田家族隐瞞其具有「禁令術式」,即刻将坂田家家主抓捕審判。
……
一個月後,街角深處的拉面館裏。
叼着煙的少女坐在二人中間,“介于我不想惹麻煩的原因,請二位不要給拉面館老板添麻煩。”
五條戴着漆黑的圓形無框盲鏡,看着一旁那兩個圓眼睛的小姑娘,扯了扯嘴角。
他探着身子,托着下巴,越過硝子,朝自己昔日形影不離的死黨質問:“為什麽要獨自承擔那件事的責任?”
夏油穿着五條袈裟,寬袖裏拿出幾個硬幣,遞給兩姐妹,“去買可麗餅吃吧。”
狹長的雙眼合攏,面帶微笑,讓摯友的質問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因為我認為那件事由我來做最為合适。”
“啊啊對了。理子她現在過得很自由、很快樂呢,前兩天還給我寄來了照片,要看看嗎?”
哪裏像一個被判了死刑、被通緝、高價懸賞的人。
“真不想聽這些足夠被高層老頭們判處幾次「死刑」的機密啊,”硝子兩指夾着煙,無耐,45度看天。
“啊啊呃——臉上表情就像是在說自家「妹妹」一樣的哥哥表情耶,嘔——”五條嫌棄地嘴角扯了個惡劣的笑。
下一秒拉掉已經掉了鼻尖的墨鏡,神色一瞬變得冰冷敵意。
那是他發動了術式的标志:“那次之後,你是不是還知道了什麽?”
不然不會做出那麽不同尋常的舉動。明明随便編個借口,說「星漿體」被神秘外星人帶走了,也只是被質問幾天幾夜罷了,為什麽要叛逃,為什麽要離開高專甚至重建了那個充滿了臭蟲的「盤星教」——
四周的一切都被「看」到,任何秘密都無所遁形。
夏油沉默了片刻,發出一聲輕笑,轉換了話題的性質:“欸?是說我還隐瞞了什麽嗎?”
五條不可置信地看向門外。
夏油垂眸思索片刻,“悟是在說「盤星教」的新成員嗎?那麽介紹一下,這是我教的新成員——”
暖簾被人掀開一角,一個一身淺色唐裝的少年扛着把與自己體型不襯的大傘走了進來,背後栓系着一根三股辮,因為自然卷炸着毛。
他扣着鼻孔,紅瞳的死魚眼了無聲息。
“……我教的新成員——坂田銀時。”
銀時扣過鼻子的手指在衣服上蹭了蹭,朝兩個驚掉下巴的人打招呼。
一個親眼見過「坂田銀時」的屍體、一個則是查看了「坂田銀時」咒術的殘跡,相信此人已經不在人世的人,擺了下手,“喲。今天是「一起吃拉面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