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寒冬 “別叫了!”
第55章 寒冬 “別叫了!”
Chapter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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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當晚, 秦映夏站在落地窗前,手裏端着一杯七十多度的紅糖姜茶,能看到街上很多小情侶, 不怕冷地在浪漫的雪中牽着手漫步。
那樣的時刻需要愛,那種浪漫從來不屬于她。
秦映夏無奈苦笑。
兩天沒出門, 但是早在昨天之前, 浦西的大街小巷都營造出很濃的聖誕氣氛。
而今夜, 聖誕的氣氛被烘托到了頂點。
看了一會兒, 再看看時間, 還沒到八點。
秦映夏打算去影音室把上午沒看完的電影看完。
她重新倒了一杯熱水走到影音室,找到上午沒看完的片子,繼續看起來。
音頻聲音被秦映夏調小, 裹着毯子, 窩在沙發裏重新看了起來。
只剩下最後十幾分鐘了,很快播放完。
看完之後,秦映夏更加遺憾了。
這本是一部溫情的電影, 如果從頭到尾不間斷地把電影看完,那她的感受一定會比現在更深刻。
時間還早, 秦映夏又随便找了一部。
電影播放着,她百無聊賴地玩起了手機,電影的聲音全然充當了背影音樂。
——
許廷州跟韓斯年處理完工作, 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不知道秦映夏睡沒睡,他要去主卧的衣帽間拿幾件衣服。
站在卧室門前,許廷州叩了叩門。
第一聲沒人應, 怕出現上次的情況,他又叩了第二次,依舊沒人應。
下邊的門縫處也沒有光漏出來, 也許她睡了吧。
許廷州輕輕打開門,房間裏談不上漆黑,因為窗簾沒拉,窗外有光散進來。
他輕手輕腳地走進去,卻發現床上被子平整,不像是有人在睡覺的樣子。
許廷州擡手,揿下了主燈的開關,果然,秦映夏根本不在床上。
吃完晚飯,收拾好廚房,許廷州就去書房工作了。
本來這些工作應該跟韓斯年見面細聊的,但是因為下雪,也因為秦映夏兩天都在家,他就沒出門,直接拉的線上會議。
許廷州走出房間,先去了健身室,沒看到人,才去到影音室。
一推門,便看到正在缤紛放映的電影。
而電影裏的男女主角正在激吻,男主角的手不老實地脫着女主角的衣服,音響也傳來一些少兒不宜的嬌喘聲。
許廷州在門口怔了一瞬,斂了眸色,擡腿走進去。
影音室除了正在播放的電影,沒有其他任何聲響。
許廷州走到沙發旁,才看見正在熟睡的秦映夏。
她裹着厚厚的毯子蜷在沙發上,手裏還握着手機,烏黑濃密的頭發随意散落,她睡得有些安然。
許廷州開了昏黃的落地燈,随手拿起秦映夏頭頂的遙控,關掉了電影,房間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借着光,注意到秦映夏粉撲撲的小臉蛋兒,輕手輕腳地把她身上的毯子掀開,想把她抱回房間。
但是毯子掀開的那一瞬間,許廷州看到她穿的低領毛衣,因為姿勢随意而露出的胸線,他的大腦中又回蕩起剛進門時電影播放的那個畫面,小腹忽然抽緊了幾分。
呆滞幾秒,許廷州收了把她抱回房間的想法,他怕就算控制住了自己的身體,依舊免不了一次冷水澡。
雖然昨天他生病,秦映夏聊表了一下自己的關心,他挺受用。但畢竟是冬天,是流感的高發期,別到時候弄巧成拙,真生病,再傳染給秦映夏就得不償失了。
片刻之後,許廷州又把毯子給秦映夏蓋了回去,蹲在沙發邊,選擇把她叫醒:“秦映夏,秦映夏?”
秦映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嗯?”了一聲,那帶了一絲嬌嗔的聲音傳到許廷州耳朵裏,他不自覺地小腹又抽緊了幾分。
似是見他沒應,秦映夏又閉上了眼,好像是打算繼續睡。
許廷州按捺住自己的身體,緩了兩秒,擡手把她臉上遮擋的頭發捋開,聲音溫柔:“回房間去睡。”
秦映夏意識回籠,知道自己在影音室,也知道自己剛剛睡着了。
她打算坐起來,想借力用手撐一下沙發,但是手被她壓麻了,一下子沒動了,又重新跌回去,她下意識地“啊”了一聲。
可意料之中的綿軟并沒有到來,她感受到的是一股托着她的力量。
秦映夏着眼看去,許廷州在扶着她。
許廷州把秦映夏扶坐起來,順勢就坐在了沙發上。
看她表情猙獰,不太對勁,他問:“怎麽了?”
秦映夏左手抓着自己的右胳膊,皺着眉咧着嘴:“胳膊麻了!”
許廷州聞言擡手故意碰了碰她的胳膊,結果惹得秦映夏吱哇亂叫。
她麻酥酥的胳膊受不了這樣的觸碰,閑着的左手把他的大掌拍開:“诶呀~你別碰我!”
本來還有的睡意,現在全部消失了。
許廷州饒有興致地看着秦映夏,她自己下不去手地輕輕捏了捏自己的右胳膊,每碰一下,都“啊”叫一聲。
見狀,許廷州肆無忌憚地笑了笑。
等他笑夠了,才慢悠悠開口:“用不用我幫你?”
話落,許廷州沒等秦映夏的回應,直接上手捏住了秦映夏的右臂,意料之中換來秦映夏的一聲慘叫。
許廷州沒給她反應的時間,又接連捏了幾下。
他每捏一下,秦映夏都“啊”一聲。
随着他次數的增多,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許廷州知道,秦映夏快緩過來了。
而她的每一次“啊”,都會惹得他心神不寧。
許廷州适時開口制止:“秦映夏!別叫了!”
——
聖誕節如期而至,早上秦映夏出門的時候,天空中依舊飄着毛毛的雪花。
路上的積雪也早已被清理。
這是這麽多年,浦西第一次連着下了三天雪。
而今年的氣溫,也比往年都要低,已然成為浦西最冷的一個冬天。
許廷州看着秦映夏出門,他從廚房走出來,眼皮略顯沉重。
昨晚因為秦映夏的叫聲,許廷州一夜沒睡。
半夜三更的時候,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煙。
眼前是白花花的雪,腦子裏想的卻是黃唧唧的廢料。
他想到了七年前,秦映夏被他圈在身下的樣子,她也曾那樣嬌嗔。
現在33樓只有他和一只貓,現在貓還不知道跑去哪裏,目光所及根本沒有看到。
次卧并不是許廷州熟悉的環境,他搬過去幾天,就沒睡過一次覺。
秦映夏上班去了,許廷州拿着手機出了門,按了上行的電梯。
兩分鐘之後,他打開了37樓的門。
回到熟悉的環境,回到自己的房間,許廷州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随手撈起裏邊的一盒藥,摳了三片白色的小藥片出來,放進嘴裏,懶得出去倒水,直接幹咽了下去。
随後,他拉上了厚重的窗簾,遮擋了外邊投射進來的全部的日光。
他平躺在床上,蓋着被子,閉着眼睛,什麽都不想去想。
但是大腦像不受他控制一樣,越不願去想什麽,什麽就越卯足了勁兒往他大腦裏鑽。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僅沒有睡意,胃裏也變得翻江倒海。
許廷州再也忍受不了那種難受,掀開被子下床,走到衛生間,吐起來。
他早上做了兩人份的早餐,但是許廷州實在沒有吃早飯的習慣,象征性吃了兩口,之後一直在喝白水。
以至于現在吐出來的都是胃液。
漱過口,許廷州走出衛生間,認命地坐在沙發上,倚靠着沙發靠背,望向天花板。
直到這時,他才真的放了空。
往後的幾天,基本都是這樣。
白天秦映夏去公司,許廷州就在37樓睡覺和工作,偶爾會才去XY聽韓斯年的彙報。
晚上秦映夏回家,會在沙發上抱着貓玩上大半天,許廷州同樣以跟貓玩為理由,坐在她身旁。
只有跟秦映夏待在一起的那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裏,許廷州會得到全身心的放松,身上的疲态也會一覽無餘地顯現出來。
2023年的最後一天,秦氏舉辦的宴會悄然而至。
這天本就是休息日,秦映夏上午還去了實驗室,臨近宴會開始,秦映夏才去設計師那裏取了禮服。
上次試穿,有些寬松,設計師重新修改了尺寸之後,秦映夏沒再來過。
這次取了禮服之後也沒再試穿,直接開車去了宴會廳。
她早已跟許廷州知會過,到時他自己會去。
禮服是白色的,秦映夏出門前在衣帽間的鞋櫃裏找了一雙搭配它的,奶白色的有點像水晶鞋的高跟鞋。
她的高跟鞋不算多,平時她更喜歡穿平底鞋。
在秦映夏看來,高跟鞋就是一種美麗的刑具。
但出席宴會,禮服和高跟鞋必不可少,總不能不顧秦家的面子。
到了宴會廳,秦映夏進去之後,先找了更衣室,換上禮服才出來。
白色簡約的禮服,盡顯優雅高貴的氣質,襯得秦映夏的皮膚更加白皙。
與她手上那枚彩虹鎏金戒指,更是有種渾然天成的适配感。
宴會廳的裝飾可謂是富麗堂皇,華麗的水晶吊燈灑下片片璀璨的光芒,鮮花綠植的點綴,讓偌大的宴會廳多了一絲生機。
彼時的宴會廳已經站了很多人,秦映夏在心裏一一辨認着他們,卻發現他根本不認得幾個。
看到秦昭,秦映夏提着裙子走過去,“哥。”
秦昭看她就一個人,便問:“許廷州沒跟你一起來?”
“哦,”秦映夏沒撒謊,“他有點事,一會兒就過來。”
秦昭點了點頭,叫來侍應生拿了一杯橙汁遞給秦映夏,囑咐她:“別喝酒。”
秦映夏笑笑,接過那杯橙汁:“我知道。”
“秦總!”有人端着香槟杯過來跟秦昭打招呼。
秦映夏讓秦昭去忙,她自己一個人百無聊賴地端着橙汁游蕩在偌大的宴會廳。
她走到一束鮮花旁,重新給它們擺了一下位置,順眼了許多。
“秦小姐。”
秦映夏循着聲音看過去,一個穿着白色西裝的男人站在她面前。
那個男人本身就比較黑,還穿白色的西裝,秦映夏感覺自己的審美受到了沖擊。
眼前的男人她見過,但是不熟識,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麽往來,不知道為什麽他找到自己。
男人端着一杯淡橙色的香槟酒朝她遞過來:“秦小姐,好久不見。”
但禮貌如她,秦映夏故作平靜地朝男人點下頭,“我不喝酒。”
話音剛落,一聲低沉的“秦映夏”就傳到了兩個人的耳朵裏。
他們兩個聞聲雙雙看過去,只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到他們面前。
秦映夏看着已經到她身旁的許廷州還是有些呆滞。
因為許廷州穿的西裝。
是她這麽多年,不論是在現實中,還是網絡上,都不曾見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