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章

第 54 章

人真的抓住了。

莊寶瀾就在這個戶主不明的野外別墅裏。

宋淩鐵青着臉,要進去找莊寶瀾算賬。

他正要開車門,孟西樓從他身後伸手直接狠狠關上車門。

宋淩狠狠瞪了他一眼,問他幹什麽。

孟西樓用眼神警告他別說話。

然後對着話筒說:“給我狠狠地甩那個女人巴掌,八個耳光,一個都不準少,錄下來拍給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眼底透着狠戾。

冉貍一愣——

她好像說過,她被包家兄弟打耳光的事情。

他挂斷電話,拍了拍宋淩的肩膀:“畫面有點血腥,怕吓到你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

宋淩輕笑一聲,拍了拍孟西樓的肩膀:“我在國外生活,也不是完全生活在象牙塔裏的。還有,你這作奸犯科的疑似涉黑犯罪分子,用這麽驕傲的口氣、說這種殺人放火的話是什麽意思?”

孟西樓笑着撇開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這不是【作奸犯科】,這叫因果報應,她綁架我、打我老婆的時候,就該料到這個後果。”

說罷沖着冉貍揚揚眉:“是吧?”

冉貍:……你沖我揚眉是幾個意思?邀功?

宋淩定定地瞧着他,驀然湊上來:“因果報應?說得太有道理了,那像你這樣連自己老婆都害的人,應該得到什麽報應?”

孟西樓:“……”

孟西樓緊張地看向冉貍。

宋淩再次得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害人精要有自覺,你把你老婆害成這樣,就沒有愧疚?”

孟西樓:“……”

啊,這算怎麽回事?

冉貍皺着眉頭,拍拍孟西樓手背,順便把宋淩的手從他肩膀上挪開。

她安慰他:“放心,我都懂的,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會遷怒你的。“

“……這算、安慰嗎?”

“不然呢?”

他凝視她許久,驟然低頭又打了個電話,惡狠狠地說:“給我問!不管用任何辦法,一定要問清楚,到底是誰指示她綁架我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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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什麽也沒問出來。

光聽孟西樓電話聯系他手底下的人,感覺他們就在犯罪邊緣猛踩。

冉貍心驚肉跳:“差不多可以了,動用私刑是犯罪行為,我不知道在南美怎麽樣,但是在我們國家是犯法的!”

他嗤之以鼻:“我心理有數,就算她去驗傷頂多驗個軟組織挫傷,連輕傷都不算。”

宋淩冷笑:“果然是□□的做派,有文化的□□比我們普通人更懂法律是吧?”

孟西樓:“……能別說風涼話嗎?你行你上啊。”

他真上了。

他要問出這別墅的主人到底是誰,和他姐宋安娜到底什麽關系。

負責審問的手下滿頭大汗地和孟西樓打電話:“老板,這女的嘴好硬啊,她就一口咬死會有人來救她、我們一定會倒黴。這可怎麽辦?”

孟西樓額頭青筋凸凸跳:“……廢物。”

那邊的抱怨聲比打雷還大,沒開免提都能聽見:“又不讓上強度,又不能見血,你們這裏真的好麻煩——”

孟西樓啪地挂掉電話,嘴角抽個不停。

沒過多久宋淩垂頭喪氣地打電話過來。

他也失敗了。

孟西樓開了免提,樂死了:“某人剛才一直陰陽怪氣我是□□做派,沒想到良家婦男也是個廢物啊哈哈哈哈。”

對面的沉默表達了一切。

他同樣什麽都問不出來。

但是嘴上不認輸:“你不是和莊寶瀾很熟嗎?你怎麽不來問她?她可是說了,讓你親自去問她,她有話要說。”

“她不配見我。”

說罷直接挂斷。

冉貍看熱鬧不嫌事大:“人家說了想見你,畢竟相識這麽多年,幹嘛這麽無情?”

話一出口,她才驚覺自己這話好酸啊。

她明明想說的就是字面意思。

怎麽表達出來的口氣卻這麽酸呢?

懊悔到差點把舌頭咬斷。

她連忙補救:“我的意思是,你不去看她一次多可惜啊!”

……等下怎麽更酸了?

擦。

好好當司機,別說話!

孟西樓一愣,從後面慢慢湊上來,面帶笑意:“放心,我不見她,她對我來說屁都不算。”

她看着前方,脫口而出:“別說大話了,我看你是舍不得見她,怕自己會心軟吧?”

……怎麽還是酸?

她真的再也不要說話了。

他更高興了,繼續表衷心:“要不是想抓住她幕後主使,我真不會多看她一眼,我帶你來就是怕你多心。”

頓了頓,他鄭重其事地說:“冉貍,你放心,我一定幫你讨回公道。我一點都不喜歡她,我、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她看着窗外:“你和她什麽關系與我無關,我今天也不是為了我自己跑的這一趟。我是和宋老七一起來的,是為了替你哥哥、我丈夫霍峥嵘的死亡讨一個公道。”

【你哥哥】、【我丈夫】這幾個字,她用了格外的重音。

這幾個字就像是一盆冷水,把孟西樓臉上的得意潑得幹幹淨淨。

她終于與他對視。

通過後視鏡,她看見挫敗的孟西樓。

他顯然也注意到了她,深邃的眼眸閃着光芒。

是燈光落在他眼底。

“孟西樓,其實你真不用對我這麽好。她和你認識那麽多年,為了錢就可以出賣你。你就不擔心我也——”

他急切地搶白:“你和她不一樣,她遠遠比不上你。”

她笑了:“哪裏不一樣?你了解我多少?我和她都是人。”

他怔了怔:“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就算我看錯了,我也不會後悔——”

“沒有什麽好後悔的。”她打斷了他,“人要往前看。”

“往前看?那你看到了什麽?”

前面有什麽?

荒涼的野外,除了他們和這棟別墅,夜裏黑漆漆的,什麽都沒有。

她盯着老遠的一座孤燈,那是荒野中最後一點光線。

“我看到,這世上沒有比霍峥嵘更好的人了。”

回應她的,是他狠狠地捶牆。

恰好正好宋老七回車上來,他的動作吓了他一跳。

“姓孟的,你又發什麽瘋?”

“關你屁事,不滿意就滾。天已經黑了,別坐我老婆車上!”

宋淩翻了個白眼。

手下向孟西樓彙報,需要趕緊轉移莊寶瀾。

警察不一定知道她的行蹤。

但萬一她的幕後指示沒接到她定期回複,可能會找過來。

孟西樓冷笑:“找過來?好啊。我求之不得。”

他們要把莊寶瀾轉移,路過他們車前時,莊寶瀾散着頭發,臉頰紅腫,非常狼狽。

她一眼看到車裏的冉貍和孟西樓,原本還算平靜,忽然開始瘋狂地掙紮起來。

她滿臉憤恨,歇斯底裏地嘶吼着:“孟西樓,我沒什麽對不起你的!我只是棋差一招輸給你而已,我告訴你,我一點愧疚都沒有。”

他安然坐着,只是冷笑。

他搖下車窗:“輸了就是輸了,你非要把自己當成男人、玩男人的游戲,那贏家通吃,你輸掉一切,這個道理你也應該明白。”

她咬牙切齒、不知哪裏來的滔天恨意:“孟西樓!你不會好過的!你知道是誰指使我的嗎?你鬥不過他的!我一定會睜大眼睛看着你比我下場還要慘!”

說罷,又哭又笑地被拉走。

冉貍有點唏噓。

她記得一共見過莊寶瀾三次,每次對方都光彩奪目。

甚至莊寶瀾提起她做的都是男人一直在做的事情時,那樣耀眼。

現在卻變成這副模樣。

果然是贏家,才能通吃嗎?

==

天已經黑了,連夜開車是大忌。

自從霍峥嵘出事後,她也好、孟西樓也好,都對開車有了很多禁忌。

凡事安全第一。

只好選擇在這陌生的別墅裏過夜。

但是問題來了。

這別墅一共四個主卧。

一個門壞了,也沒有床;

一個最大的主卧,正好給孟西樓的四個保镖。

剩下的兩個,他們三個人分。

冉貍下意識地想說,“你們兩個男人一間”。

下一秒忽然瞳孔地震——

我靠,在宋淩眼裏,她和孟西樓是夫妻啊!

那厮在卧室門口似笑非笑。

我靠,她今晚,要和那貨睡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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