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阿林怎麽能這麽好

第72章  阿林怎麽能這麽好。

72.

殺鹿當天來當天走, 天都還沒黑，林曦坐在篝火旁喝了口水，一擡眼，便見林雪帶着她的族人怏怏然立在她面前。

林雪：“叢林虎大人, 我們請求和你談一談。”

林曦指着前面的位置：“你坐吧。”

她只點了林雪, 其他人倒也識趣, 恭敬地立在林雪身後。

林雪想說什麽, 卻被林曦擡手打住。

“等你的族人來了再說。”

林雪心裏七上八下, 但不敢違逆林曦，只能等待。

好在沒多久，他們聽到了沉重矯健的腳步聲, 是屬于另一只叢林虎的，同時，他們也聞到了他們族人的氣息。

雪松驚呼：“首領, 是冰晶白雪他們……”

和上次被俘相比，冰晶等人狼狽不堪, 他們剛從泥地裏被火岩趕出來, 近些天也完全沒有一頓飽飯，早已餓瘦了大半。

林曦：“你們的族人來了。不過很可惜，這次因為他們不聽話，死了兩個, 還傷了幾個。”

林雪只看了冰晶等人一眼, 目光就不住往另一只叢林虎身上飄。

真的有別的叢林虎, 真的是叢林虎火岩。

殺鹿沒有說謊！

最後一點僥幸也被撲滅得一幹二淨。

火岩很快到了林曦身邊，聲如洪鐘：“人我都帶來了。”

林曦“嗯”了聲, 說“辛苦阿媽了”，讓火岩變回人形坐到她身邊, 這才對林雪道：“你說吧，我聽聽你想說什麽。”

面對兩只叢林虎，林雪深深埋下了頭：“叢林虎大人，是我們雪豺族之前冒犯了你們，我的族人被叢林俘虜已經快三十個日落了，我一直求見大人，希望能向你認錯，并換回我的族人。”

林曦：“你們錯在哪兒了？”

林雪沒想到林曦會這麽問，忍着內心屈辱低着頭，頓了下後，忍不住擡眼：“叢林虎大人？”

林曦的表情很平靜，好像真的在好奇林雪“錯在哪兒”。

林雪斟酌着回答：“我們，我們不該不自量力試圖侵犯叢林，挑釁叢林虎一族。”

林曦：“你們為什麽要挑釁我們？”

“為了食物。”林雪咬着牙，極緩慢地吐出這幾個字。

林曦：“我記得交易會上我拿出了一些食物做交易，你應該知道我們叢林是可以交易食物的，你為什麽寧願讓族人冒更大的風險去打皮獸換武器，也不肯來我這兒換食物？”

不等林雪回答，林曦又道：“你的隊長冰晶曾咬牙切齒地和我說，叢林曾經是你們的地盤，可我要是沒記錯，在獸人的世界裏，任何一塊地都可以不屬于任何獸人，也可以屬于任何獸人。因為你們是占領了叢林，但只是暫時的，如果有了更強者，這片叢林就不再屬于你們。”

“你認真衡量過雪豺族和叢林虎，也就是和我之間的實力差距嗎？有比較打皮獸換武器再來打我造成的犧牲和向我妥協争取領地發展的可能這兩者之間哪個更劃得來嗎？”

“你是不甘雪豺族失了地盤才想打我，還是真正為雪豺族着想才想打我，要是真為了領地，為什麽不去打更容易對付的荒原狼，你們打他們，不需要死戰，只需要能多搶一片地就夠了，不是嗎？”

林曦一番話下來，林雪蒼白的臉更加和雪一樣，她身後的戰士們有沒聽懂的，有聽懂的，後者都忍不住瞟向了林雪，那些因為幹活而麻木的俘虜們眼珠也顫了顫，攥緊了手。

雪松聽懂了，眼神中難掩慌亂，比林雪還急切地辯駁：“首領當然是為了雪豺族的以後，只要你在這，我們就不可能安心，和你換食物根本就不是長久的打算，只有打跑你，我們才能繼續安穩地發展我們雪豺族。不打荒原狼是因為他們過于貪婪，不死不休，他們會一直纏着我們。”

林曦并沒有生氣，還贊許地點頭：“你說的也對，可還是那句話，你們真的有認真衡量過你們和我之間的實力差距嗎。就算你們覺得打得過，可萬一我找了幫手呢？要知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再說了，我又不會纏着你們嗎，我丢了地盤還能就這麽認了嗎？而且，你們或許還不知道，灰狐部落就打了叢林虎驚鳴，但驚鳴舅舅找到我和我阿媽，又打了回去。”

這件事他們前兩天确實還不知道，但殺鹿一來，林雪他們就都聽到了。

雪松這次辯駁不了了，無力地垂頭。

林曦又道：“你們知道灰狐部落是什麽下場嗎？”

他們當然也知道，灰狐部落已經和叢林虎驚鳴的附庸無異。

林曦沒再提灰狐部落，再次喝了口水，道：“其實我早就放出了友好的信號，可惜你們沒有抓住機會，不是嗎，林雪首領，上一次，你見到的冰晶可不是這樣子的吧？”

林雪和雪松自然而然想起上次，都無話可說。

林雪再次低頭：“叢林虎大人，希望你能饒過我們。”

林曦道：“你能低下這個頭，證明你還當得起這個首領，不然你那些已經犧牲的戰士，可就都白犧牲了，你執迷不悟，也只會導致更多的戰士犧牲。說實話，在我的領地邊上，有一個你這樣的首領，對我來說，稱不上多麻煩，反而有很多好處，因為我都不需要如何出手，你就自己帶着雪豺族走向滅亡了。”

林曦說的這番話，每一個字都紮在林雪的胸口，她眼眶發酸，卻不敢辯駁。

其他雪豺族聽了這番話，更是形容不出心裏是何滋味。

林曦：“你覺得我應該怎麽處置你們？你們又能拿出什麽樣的誠意，打消我的怒火。”

林雪擡起手，招呼身後的戰士送貨物上來：“這是我們從去年你來到這片叢林後，我們打的所有皮獸的皮、骨。”

她讓冰晶他們去大部落做交易，并沒有将存貨完全拿出去。

林曦擡眼掃了一圈：“你們倒是挺下力氣的，這裏恐怕有上百塊皮了，還有不少罕見的皮、骨。”

“叢林虎大人，我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冒犯叢林，還請叢林虎大人原諒我們的莽撞。”

林曦卻道：“你們去皮獸森林打了這麽久的獵了，有總結出一些經驗嗎？你們如果不執意打那些稀有兇惡的皮獸，打普通皮獸，能不能像以前一樣供養你們的族人？”

林雪微怔，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答案是肯定的，但他們為什麽不去打普通皮獸解決他們的食物問題呢，還是那句話，林雪就是不甘心叢林被林曦這只叢林虎幼崽占了。

“你的大多數族人都是懵懂的，你作為首領，食物夠不夠，只有你清楚地知道，而你怎麽說，他們就怎麽做。不過讓我有些意外的是，你們雪豺族的隊長們竟也很支持你的做法。”

林曦很好奇：“雪松隊長，不如你說說，你又是怎麽想的？也是仇恨和不甘蒙蔽了你的眼睛，族人在戰鬥中死去也不足以喚醒你嗎？”

雪松張了張嘴，幾經糾結，還是沒忍住：“叢林虎大人，你現在說這些，難不成是在關心我們雪豺的未來嗎，我們多死些族人，對你來說難道不是好事？你沒有必要這樣裝模作樣。”族人在打獵皮獸時死去，他當然很痛心，但他支持首領，自然是因為要打跑叢林虎搶回領地，犧牲是避免不了的。為什麽不多打獵普通皮獸養活族人也很簡單，叢林虎在側，任一獸人都寝食難安。

“雪松！”林雪斥責了一句。

林曦并沒有生氣，道：“說實話，我确實還挺關心你們雪豺族人的。”

畢竟将來大家都是叢林聯盟的勞動力啊。

林曦：“知道我為什麽要把叢林虎一族，還有他族獸人都聯合起來嗎？”

這一點，大家都很好奇，惶惶不安的雪豺族都沒忍住豎起了耳朵。

林曦：“因為未來可能潛藏着更大的威脅，這個威脅不止是對我們叢林虎，更是對我們南邊所有分散的獸人們。”

她沒有危言聳聽，熊使白汐的出現，更讓她深刻意識到這一點。

如果是灰狐部落自己發現了黑月石武器，林曦還沒有那麽擔心，灰狐部落就算得到了足夠強大的武器，他們的野心也不會膨脹得那麽快，他們的能力也支持不起，但是熊使白汐教他們制作出的黑月石武器，有了白熊一族的支持，就不一樣了，這時候，就已經不再是灰狐族的野心，而是白熊試圖染指南部大陸。

在林曦的手裏，還有一把刀，這把刀還刻着熊頭，這更是意味着，北邊熊族已經有了比黑月石還強的武器。

她不知道北邊的具體情況，但這兩個信息，已經足以讓林曦做出防範。如果之前知道北邊已經建城，只是讓林曦提起鬥志，生出一絲警惕，如今卻是要落實到建設中了。

再則，她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不管北邊是不是真的要打過來，或者演化吸收南邊，自己要發展，周邊就不能留有隐患。

林雪和雪松，還有冰晶那些俘虜都不可置信地擡起眼來。

“什麽威脅？連叢林虎一族也會對付不了嗎？”林雪連忙問。

林曦道：“只是我的一個猜測，将來真有那一天，以叢林虎一族的能力，想要跑還是沒問題的，但你們可就未必了。”

“我可以不計較你們之前對我叢林的冒犯，但我不能忍受我的周邊還存在一個不安分的部落。我希望這個部落的首領、隊長都是能拎得清，分得出輕重緩急的獸人，而不是感情用事，一味争強好勝，不顧長遠發展的獸人。我為什麽要問你們這麽多話，現在你們明白了嗎？”

聽完林曦的話，知道她不打算計較雪豺族做的事，林雪的心卻松不下來。

此時此刻，她總算明白了，為什麽林曦這只叢林虎會這麽反常，收留那麽多別族獸人，還和荒原狼一族那麽交好。或許他們都已早就發現了潛藏的威脅，抱上了叢林虎一族的大腿，只有他們雪豺一族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妄圖不自量力趕跑叢林虎。

“我明白了，叢林虎大人。”林雪顫着唇，“是我被雪迷障了眼睛。”

這次她是徹徹底底打消了搶回地盤趕跑叢林虎的念頭。

面前的叢林虎沒有威脅他們，甚至還将未來更大的威脅告知他們，讓他們做好準備，她其實反而庇護了他們。

林曦觀她神色，知道自己已經徹底說服了她，心裏也踏實了不少，語氣緩和下來：“好了，東西你們帶回去吧，只要付出這些天在交易走廊吃住的費用就好，你們住了兩個木棚，還在周邊打獵過，非交易會期間一間木棚住一天一張鹿皮，打獵的獵物按三倍償還，我也不要你們再回去送獵物過來了，一只獵物五張完整大型皮獸皮革就行。”

林曦一邊說，林雪心裏一邊掐着手指揪着草算，發現其實并不算多，他們住了兩間木棚，住了七個日落，是十四張鹿皮，這七天，大部分時候吃的是他們自己帶來的肉幹和堅果，只打了六七只獵物，就算多算一些，也只要三十五張皮獸皮革。而且他們打的那些獵物中，剛好有四只黑斑鹿，能抵四張鹿皮。

這比她預料的要少得多。

或許轉換了心态，林雪竟切實感受到了叢林虎阿林的善意。

林雪：“我們沒有帶什麽鹿皮，可以用別的皮換嗎？”

林曦掃了一眼：“用軟腹皮獸皮換吧。”

林雪忙道：“好的。”雖然軟腹皮獸皮革質量比鹿皮要好，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那冰晶他們……”

林曦：“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他們不能跟你們回去。”

林曦的笑容裏沒有惡意，林雪聽到這話便沒有緊張，只是忙問為什麽。

林曦：“他們要留下來給我幹活，只有幹夠了活才能回去，就像之前那樣，在叢林聯盟，目前俘虜唯一的贖回方式就是幹活。當然，不是像奴隸那樣，只是正常幹活，就是你們想來幫忙幹活，我也很歡迎。”

她忙着蓋房子，拖了這麽久，青磚倒是燒出不少了，土磚也堆得快有山高，但要在雪季前把房子蓋完，磚頭可能還是不夠，再說還得安排人去挖石頭，打地基鋪路都需要石頭。

林雪讪讪：“我們還要為冬季儲糧，恐怕抽不出人手……那他們要幹多久才能回到雪豺族？”

林曦：“看他們表現。他們老老實實的，我也不為難他們，但要是再像上次那樣，我們以禮相待，還敢跑，還打傷我族人，那就不是再死兩個這麽簡單了。”

林雪被林曦話語中的怒意吓得背毛豎起，但很快冷靜下來，意識到不太對：“他們打傷了大人的族人？”

林曦：“是啊，一名大耳狐戰士一名垂耳兔戰士，還有兩名垂耳兔普通獸人。”

“他們都是大人的族人，可他們不是別族獸人嗎？”林雪努力讓自己不要表現得太驚訝。

“他們加入了叢林聯盟，就是我叢林虎阿林的族人。”林曦不再多說，“好了，還有別的事嗎？”

知道要不回俘虜，林雪有些失望，但她也知道沒法強搶，只好道：“沒有了。”

林曦看她：“你确定嗎，剩下的那些皮革獸骨你是打算怎麽帶來的就怎麽帶回去？”

林雪不解林曦的用意，試探問：“可以交易嗎？”總不能不還俘虜也要他們把這些皮革獸骨都留下來吧。

林曦覺得林雪的性格實在不如紅月的靈活，不想浪費時間，索性直接道：“你們去皮獸森林打獵不易，我可以給你們劃定地盤讓你們來叢林打獵儲糧。五塊大型獸皮換一只成年黑斑鹿，稀有的獸皮看情況可以多換。獸骨對我們叢林聯盟的作用不大，按完整度，十具獸骨才可以換一頭鹿。”

獸骨可以當磷肥，但叢林聯盟不缺這玩意。皮倒是越多越好，能做的東西很多。

沒想到皮獸皮、骨可以換他們在叢林打獵，而且算起來，也并不算太虧，接下來馬上就是雪季，獵物和皮革相比，當然是獵物更值錢。

這一刻，林雪完全沒有冒出“領地本來是我們的，現在卻要拿貨物來換”的想法，她都已經認命了，反倒是林曦又給了她轉機。這樣一來，可以來叢林打獵，或許不必為了儲糧冒險進皮獸森林深處了，外圍的皮獸應該也夠他們部落過雪季。

她還在算剩下的皮、骨能換多少獵物 ，林曦又道：“到雪季之前，你們的貨物換完了還沒有儲存足夠的食物，也可以繼續來叢林打獵，只需要上交四成的食物。如果你們成為叢林一族的附庸，那就可以只交三成。”

林雪當然不會選擇當叢林的附庸，只是她剛要應下，突然想到殺鹿的話。

“那和附庸有什麽區別，多交的一成還不如留給族人吃用。”

林雪：“……”

林曦注意到她面帶糾結，不禁問：“怎麽，嫌劃不來，那你們可以繼續去皮獸森林冒險。”

林雪：“不，不是。”

她神情尴尬，還帶着懊惱，但回應林曦時識趣地調整好了表情：“我們願意交四成的食物，請求繼續在叢林打獵。”

、

送走林雪，林曦并沒有急着回領地蓋房子，而是趁夜去找了鼹鼠、土撥鼠，和他們說了讓他們回荒原狼部落采集粉木根和辣根的事。

房子沒有蓋好，領地木棚也不夠住，從灰狐部落回來後林曦也沒有急着把這些獸人帶回領地核心，而是讓他們一直在這邊挖地道，前些天地道已經挖通，都開始挖火石了。

林曦對他們道：“我們叢林聯盟已經和荒原狼交好，他們不敢把你們怎麽樣，這次的生意事關冬季儲糧，我們需要很多的粉木根做粉條，我會從你們這裏挑相對強壯的采集隊戰士隊成員過去，還會讓一隊牛角馬戰士護送你們，他們把你們送到之後也不會立馬離開，而是等你們挖夠一次交易的粉木根和辣根再順便送貨物回來，同時他們會經常去那邊收貨物，直到雪季來臨，那時候他們就會把你們接回來。”

她不得不跟這些新來的獸人說清楚，不然他們可能以為她又要把他們送回去。

“你們是代表叢林聯盟過去的，不要怕那些荒原狼，你們去了之後，就直接一邊幹活一邊采集打獵吃飽，不用給他們上交任何東西。還有你們這次過去，我會為你們記功，在叢林聯盟，代表聯盟外出是一件榮耀的事情，去的獸人都會有獎勵，像小草，她代表聯盟出去當游商，我就獎勵了她好些獸皮，還有一些稀有珍貴的東西，比如肥皂、陶器等等。這次還會有特別獎勵，連火岩阿媽都很喜歡吃的粉條。”

鼹鼠、土撥鼠他們差點就真的以為林曦要把他們送回去，但認認真真聽完才發現，原來他們是去做很榮耀的事，還能拿到豐厚的獎勵，當下兩個部落的獸人都争先恐後報名。

林曦非常滿意他們的積極性，當即給他們的戰士隊伍采集隊伍重新編組。

“在叢林聯盟，進戰士隊伍是有很嚴苛的要求的，尚且年幼、年邁、帶陳年舊傷的都不會留下，但你們都是光榮的退伍戰士，叢林聯盟會記得你們的功勞，給你們安排更适合你們的活。年幼的孩子等以後長大，還會重新獲得進隊的機會。采集隊也一樣。”

重新編組後的戰士隊伍采集隊伍人都少了很多，兩個部落幾乎都被砍半，但沒有人不服氣，那些退下來的獸人，因為林曦的話，反而很感動。

林曦又從新編的鼹鼠戰士隊伍和土撥鼠戰士隊伍中各抽一半人數出來，編為一隊。采集隊也如此操作。

“叢林聯盟的隊伍從來不分種族，到了荒原狼部落後，你們不管是土撥鼠還是鼹鼠，代表的都是叢林，你們彼此之間就是密不可分的族人，知道了嗎？”

被選中的鼹鼠、土撥鼠都昂首挺胸：“知道了阿林！”

林曦笑道：“那就好。”

安排好鼹鼠、土撥鼠，讓他們好好準備，明天上午出發。林曦又看向聽到聲音跑過來卻一臉失落的岩鼠首領。

她過去拍了拍岩鼠首領的肩：“你還記得青鳥帶回來的那只小岩鼠嗎？”

岩鼠首領重重點頭：“我之前還看到她了。”

其實是她偷偷跑過去找那只小家夥，看到她跟着一只紅松鼠幼崽在水邊洗菜，不過小家夥太小了，都幫不上什麽忙，被那只幼崽用幾顆堅果打發，就在那磨牙似的啃，看起來比她初見時圓乎了不少。

林曦道：“我是不是沒和你說過，其實她是灰狐部落奴隸的孩子。”

岩鼠首領瞪大了眼：“什麽？”

林曦：“不過那些岩鼠奴隸都被我救回來了，只是他們的身體不太好，需要在驚鳴領地休養，等到雪季來臨前才會回到領地，那時候你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她讓岩鼠首領放心：“你們岩鼠一族我也有安排，你們可以安心繼續挖火石。”

岩鼠首領眼眶通紅，哽咽不已：“謝謝阿林，我知道了。”

阿林怎麽能這麽好，能遇到阿林，真是他們岩鼠一族最幸運的事，她一定要帶着族人為阿林好好挖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