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2.24/仲夏 你剛是不是摸我腿了……

第16章 12.24/仲夏 你剛是不是摸我腿了……

“抱歉。”薄轶洲把杯子放下。

向桉心說你喝都喝了, 抱歉有什麽用,她這麽想着擡眼,正撞上薄轶洲的眼神。

想說的話咽回去, 回了個“沒事”。

薄轶洲倒是笑了,微彎身, 把剛剛自己用過的那個杯子拿遠了點, 再拎起茶壺,往另一個空着的杯子加了水。

“你剛剛想說什麽?”他問。

向桉:“沒什麽。”

薄轶洲把重新倒了水的杯子拿起來,遞給她:“你剛剛在用眼神罵我。”

“......”她有那麽明顯嗎?

而且她也沒罵他, 他瞎說,她那只是有點疑問。

向桉端起杯子,半低頭, 唇貼到杯沿, 低了聲音:“你看錯了。”

薄轶洲也不反駁, 目光在她身上垂落一瞬,收了視線,在沙發上坐下:“坐吧, 片子一個半小時,看完正好去吃飯。”

沙發不算寬, 凹陷感又比較重, 坐進去就感覺到有點擠, 不至于到人貼人的地步, 但兩人之間隔的距離不到半米。

若有似無,讓人平白無故有點心猿意馬。

懸疑片不算無聊,但向桉看這種正經東西容易犯困,沒看多長時間,她眼皮重到實在擡不起來, 迷迷蒙蒙就睡了過去。

薄轶洲還好,他看電影不多,對許多電影都沒有太大反應,看完就是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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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一個高潮片段過後,察覺到身旁人一直沒有聲息,轉頭看過去才發現她睡着了。

女人往另一側的沙發扶手側歪,懷裏抱枕抓得緊緊的,眉心輕皺,不知道是疲憊還是做了不好的夢。

薄轶洲默了兩秒,手伸過去,從另一側托住她的頭,把她扶過來,靠在自己肩膀上。

她睡得熟,扶着她靠過來她也沒有醒,反而是側臉輕蹭了一下,在他的肩窩找到合适的位置“駐紮”下來。

幕布上的電影已經切到下一個鏡頭,白光閃爍照過來。

薄轶洲左手擡起,遮在她眼前,之後稍稍動了動身體,上身往前從茶幾上摸到遙控器,把投影關了。

電影一關,聲音和光亮盡數消失,能感覺到的只有搭在他肩膀的腦袋和她均勻的呼吸。

幾秒後,他肩膀往下塌了點,身體後靠,倚上沙發,也閉了眼睛。

向桉再醒,眼前是一片黑暗。

下午這個時間點睡覺,人容易睡懵,她也一樣,迷迷糊糊睜開眼,腦子陷入混沌,忘記了自己在哪裏。

腦袋動了動,意識到旁邊有人,手無意識擡起,抓了下,揪住他的襯衣。

接着她手腕被人握住,是男人微微沙啞的聲音,像是也剛從睡夢中醒來。

“醒了?”薄轶洲問她。

向桉眼睛反複眨了兩下,還在适應光線,随後意識過來,自己剛剛是一直靠着薄轶洲睡的。

而且現在她左手被他抓着,右手好像還按在他的大腿上,剛醒沒注意,手胡亂摸以為自己按的是沙發。

薄轶洲感覺到了她的愣神,握着她手腕的手沒松,另一手扶住她的肩膀,坐直,嗓音裏還是濃濃的啞意:“睡懵了?”

說着他要撿茶幾上的遙控器,準備開燈。

醒來不過才短短半分鐘,向桉還懵着,覺察到他想開燈之後,下意識扯住他的襯衣:“等會兒。”

她這下勁兒使得足,薄轶洲直接被她扯住,兩人靠得又近,他側身過來時,向桉感覺到自己鼻尖似乎擦過了他的襯衣。

等了有一會兒,薄轶洲扶住她的肩膀又問了句:“怎麽了?”

倒也沒怎麽......向桉松開他的襯衣,擡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尖,之後摸索着按住沙發,然後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我剛是不是摸你腿了?”

薄轶洲一怔。

她真是屬于那種什麽話都敢往外說的。

薄轶洲握在她肩膀的手沒撤開,在黑暗裏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聲線沉沉,帶一絲莫名好聽的啞意:“對,你想怎麽辦?”

“什麽?”

“你不是問我你有沒有摸我的腿?”薄轶洲道,“摸了,所以你想怎麽辦。”

向桉剛問那句時沒想到薄轶洲會回答,現在也意識到自己問的那句話有點突兀,撐住沙發,稍微思索,先是道歉:“對不起。”

男人尾音微微上翹,語聲慢:“就這樣?”

向桉感覺到自己蓋的毯子滑下去,她伸手想抓,故作鎮定:“不然呢?”

短暫的沉默,她聽到薄轶洲貌似又笑了一下,換了話題,問她:“能開燈了嗎?”

“開吧。”

向桉下意識擡手,想遮住光亮,沒想到握在她肩膀的手先一步松開,輕捂在她的眼睛上。

燈光依次而亮,待向桉适應了光線,薄轶洲的手從她眼睛上撤下來,往旁邊坐開。

向桉眨眨眼,看清他的輪廓。

他上身的襯衣除了胸前褶皺外,看不出有其它淩亂的痕跡,坐離她半米,兩手交握,搭在腿面。

仿佛剛剛似有若無的暧昧根本不存在。

向桉撈住身上掉下的毛毯,也整理好表情,恢複如常:“是不是該走了?”

薄轶洲看了眼腕表,嗓音低沉而有磁性:“差不多,可以半小時後出發,你收拾一下。”

向桉摸了摸自己,頭發都弄亂了,臉頰貌似也壓出紅印,确實需要整理一下。

“好,那你等等我。”她起身,把剛蓋過的毛毯還給他。

薄轶洲接過:“不急。”

半小時後,兩人從博安的大樓出來。

薄轶洲開車,向桉坐副駕駛,抽過安全帶系好,聽到薄轶洲問她:“在車上還睡嗎?”

剛想回答,擡眸從車內後視鏡看到他唇角的笑,她把要回答的話又憋回去了。

她現在覺得向司恒之前說的沒錯,這人雖然沒幹什麽,但就是莫名其妙覺得他一肚子壞水。

車子完左打方向,彙入主幹道。

薄轶洲貌似也沒有非要個答案,只是随便問問,唇角一直有抹很淡的笑,若有似無,挂在他冷情寡淡的臉上,有種說不出的好看。

向桉盯了兩秒,勾着安全帶的手松開,往後靠在座椅,閉眼。

嗓音冷冷淡淡,冷冷淡淡地有點嗆人:“睡,你這車上以後要準備毛毯,香薰,遮光眼罩,不然我睡不着。”

開車的人沒說話,很輕地笑了一下。

吃飯的地方離得不遠,開車十幾分鐘,向桉也沒想睡,只是閉着眼緩神,等到了地方,薄轶洲停穩車,她睜開眼,解了安全帶,跟着他一起下去。

那件旗袍到底是沒穿,薄轶洲說不舒服就不穿,一切以她的感覺為先。

向桉先下去,站在車前的廣場等了會兒,薄轶洲下車走過來。

一起吃飯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薄家這邊是薄轶洲的父母,三叔和堂弟薄邵青,向家則是向桉的父母,向淮亭,那對龍鳳胎,還有向桉的大伯和向司恒。

兩人從一層走進,往裏走了點,遇到出來接他們的宋敏芝。

除了向淮亭,大家都到了,宋敏芝也是手機上聽向桉說他們剛在停車,所以才出來接人。

“媽。”薄轶洲叫了聲。

宋敏芝迎上來就瞪了他一眼,礙于向桉還在,只能壓着聲音訓人:“你怎麽那麽晚?讓向桉的爸媽等你。”

是因為向桉睡覺,所以才來晚,她上前半步,主動解釋:“是我的原因,我太困了,在他辦公室睡了一會兒,睡過了,所以晚了點。”

薄轶洲本來背手而站,餘光掃到她上前,偏頭看了她一眼。

向桉也看他,在宋敏芝看不到的地方,朝他輕輕挑了下眉,問他怎麽了。

薄轶洲沒回答,輕搖了下頭,示意沒事。

宋敏芝拉住向桉的手:“沒事,你睡沒事,我以為他故意的,走,咱們進去吃飯。”

向桉被宋敏芝捉着手走在前面,薄轶洲跟在兩人身後。

落了前面兩人一米多距離,看宋敏芝拉着向桉的手,問她最近身體怎麽樣,工作又怎麽樣。

幾分鐘後,幾人進到包間,宋敏芝松開向桉的手,繞過桌子回到自己的座位。

向桉和薄轶洲跟坐着的長輩依次寒暄,打招呼,之後才走到給他們預留的位置坐下來。

他們沒到的時候,兩家人已經聊過幾句。

向志華對薄轶洲一百個滿意,宋敏芝和薄海東也是,在他們眼裏,薄轶洲能有個真心喜歡的不容易,而且人家姑娘也願意,就更不容易了。

兩家人和和氣氣,有一搭沒一搭地邊吃邊聊,聊的話題一半是日常和生意,另一半在他們兩個人身上。

聊到他們兩個的話,雖然向桉也都能回答,但她其實不想回,不過薄轶洲好像知道,大多都被他接過,或者直接擋回去。

這頓飯吃得比她想象得自在,除了坐她右手的向司恒臉比較冷,貌似不想理她。

或者是她多想了,可能是單純不想理薄轶洲。

不過她和向司恒關系一向好,不想就這麽看他冷着臉。

趁大家又聊起一個話題時。

“哥?”她小聲叫了句,然後用公筷加了個蝦,放在他盤子裏。

向司恒正在看助理發來的信息,聽到她的聲音,手機摁滅,反扣在桌子上,看過來。

他眉心輕輕皺着,神色一般。

向司恒其實不常生氣,他是個情緒非常穩定的人,近幾次會對她這樣,大概是确實為她的幸福着想,向桉都知道。

所以——她又給他夾了一個蝦:“你怎麽都不吃飯?光工作可不行,回來把身體搞壞了。”

她不說這個向司恒還不生氣:“你也知道不能找只喜歡工作的人?”

飯桌上其它人都在說別的,沒人注意他們這處,向司恒說話聲音不算小,向桉怕被薄轶洲聽到,擠出一抹笑,上身側了側,想擋住坐在她另一邊的薄轶洲。

但無奈,剛向司恒的話,好像還是被薄轶洲聽到了。

她察覺她側身的時候男人好像看了她一眼。

但向司恒像是絲毫不顧忌薄轶洲看過來的眼神,輕嘆口氣,恨鐵不成鋼:“他是不是說他暗戀你?”

向桉想到先前領證,薄轶洲給大家扯的那個謊。

向司恒輕點桌面,眉心皺着:“他那是暗戀你?天天不在一起,出差不告訴你,沒有誰在他心裏比他那工作重要,還總讓你去他公司找他,說謊還不負責任。”

向桉心裏咯噔一聲,心想薄轶洲到底怎麽回事,在向司恒這裏印象可真夠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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