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01.29/仲夏 這不是在哄你?

第60章 01.29/仲夏 這不是在哄你?

和薄轶洲挂了電話, 向桉想了想,推開門走進去。

紀以璇剛零零碎碎也聽到了聽筒裏薄轶洲的聲音,此時跟進去, 靠在向桉身邊問道:“薄總還有個弟弟?”

向桉稍皺了下眉,具體的她也不清楚, 薄轶洲幾乎從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這事。

見向桉進來, 男人還在持續性撒潑,擡手往前,指向向桉:“你是誰?我找薄轶洲!”

他情緒激動, 動作也激烈,指向桉的動作明顯是沖着向桉的鼻子來的,但兩人中間隔着不少距離, 他身前又橫着沙發, 這才阻止了他的進一步靠近。

加上剛剛的小張, 辦公室裏三個助理,兩個保安,雖然沒有把成明忠直接轟出去, 但也絕不可能讓他靠近向桉。

向桉往後靠在薄轶洲的辦公桌上,簡單思考, 既然她必須要在這裏等薄轶洲, 而幾米外站在辦公室中央的這個男人又不走。

與其聽他在這裏發洩情緒, 不如她跟他聊聊。

這麽想着, 她把右手的手機扔到身後的桌面,反手撐在桌面,看向不遠處的男人,再之後輕點了下巴,示意除小張外的另兩個助理也先出去。

“保安也留下。”她又道。

她穿米白色的通勤西裝, 左臂袖子半挽,露出一支精致的女士腕表,單手插在西裝外套的口袋,另一手往後,按在桌面。

看着不遠處的成明忠:“非要鬧?”

男女身形差異,她雖然相較于男人體型顯得纖細,但語音淡淡,有種讓人無法違抗的氣勢。

現在還不清楚陳茵和薄家到底有什麽關系,但因為某些原因薄家要禮讓三分,但成明忠在這裏這樣鬧,是給薄轶洲惹麻煩。

她跟成明忠不認識,自然是要維護薄轶洲的面子。

Advertisement

成明忠被向桉冷淡的話壓了點氣勢,之後兩秒反應過來,壯膽似的往前兩步,提聲:“你是什麽人?你管我鬧不鬧??”

向桉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靜了兩秒,看着他轉了話題:“有什麽問題你跟我說說?也許我能幫你解決。”

“你幫我解決什麽,”成明忠不屑,“我要跟薄轶洲直接說!”

他揚高語調,語氣分外市儈,有種擺正不了身份的盛氣淩人:“薄家以前那麽殷勤,現在不管我們了??”

向桉換了站姿,抽手抱臂,看着他,大概是她沒說話,成明忠氣勢更盛,揮開試圖阻擋他的保安,一臉的不耐煩:“要我說就應該讓薄轶洲把我外甥女娶了,他對我家那麽好,難道不是對我外甥女有意思??”

紀以璇有點聽不過去了,壓着聲音靠近向桉:“他在想什麽......”

小張知道向桉跟薄轶洲的關系,此刻也上前兩步喝止:“請您說話注意一點,薄總對您家優待事出有因,而且是以薄家的名義做的這些事情,和薄總的私人感情無關。”

成明忠當然知道,只是享受薄家的寬待享受多了,難免癡心妄想,偶爾也會做夢,認為自己到了自己本不該在的高度。

在薄家下屬公司當保安的這段時間,不知道吹出去多少牛,現在聽小張這樣說,雖然臉上挂不住,但脖子梗着,還是強詞奪理:“我們茵茵哪裏差,是成績不夠好,還是長得不夠漂亮,那身段......”

向桉不願意聽到他這樣去描述一個女生,站直,打斷他:“你外甥女的感情我覺得應該由她本人決定,而不是你以這樣品頭論足的方式,把她‘銷售’出去。”

成明忠:“你懂什麽!”

他上下掃視向桉,沒理卻仍然聲高:“你們不要一個個穿得人模狗樣地來說我。”

向桉好久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人了,她很輕地擡了擡眉,抱臂的手放下。

紀以璇擰眉,對向桉道:“他是不是有病......”

說了兩句,向桉覺得從成明忠嘴裏也問不出什麽話,不想再跟他理論。

但沒想到她這份沉默落在成明忠眼睛裏,他氣焰更高。

他耀武揚威揚手點向桉:“你不要管我我跟你說,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只跟薄轶洲說!”

“我工作幹得正好,憑什麽說不讓我幹就不讓我幹??”他前些天才被保安隊辭退,問就說是上面的安排,他不就是問薄家要錢要多了嗎,他薄家應該給。

他說着,仿佛是為了表達自己的憤怒,給自己壯膽,眼睛往茶幾上掃,像是要撿東西砸。

向桉看出來,問他:“是要摔東西?”

成明忠梗着脖子:“我就摔怎麽了?!”

“沒怎麽,”向桉平靜地示意了一下桌面的玻璃杯,“摔吧,摔那個。”

成明忠眼瞧她指示的水杯,這個時候更不能露怯,朝前兩步,用力撿起杯子砸在地面,“嘩啦”一下,一聲響,水杯在地板炸裂成碎片。

随後向桉直身,不帶一絲拖泥帶水,偏頭詢問小張:“有繩子嗎?”

她下巴點過去,點成明忠:“把他捆起來。”

成明忠聽到,對着她吼:“你幹什麽!”

薄轶洲不在,小張聽向桉的,而那兩個安保自然是聽小張的。

眼見身前的兩個安保其中一個真的拿了尼龍繩靠過來,成明忠瞪大眼睛,擡手亂揮,要推人:“你們幹什麽??這犯法!!”

“不犯法,”向桉左手抄在西裝褲的口袋,纖細的手腕還露着那支腕表,直視他,“你現在屬于損壞私人物品,概不賠償還要逃跑。”

成明忠喊道:“我沒有要逃跑!!”

“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跑,”向桉輕揚下巴,示意兩個安保,“把他捆起來。”

一個小時後,薄轶洲再回到博安,推門進到辦公室,看到的就是成明忠被反綁着手腕按坐在沙發上。

成明忠一看到他,身體頂了下,想站起來,但貌似是想到什麽,嘴唇蠕動沒說話,看了眼坐在薄轶洲辦公桌後的向桉,再之後臉色鐵青,沒動。

薄轶洲只看了他一眼,松了衣領扣,往向桉的方向走,快走近時,紀以璇連忙起身,給他讓位置。

薄轶洲對紀以璇輕點頭,之後走到向桉身側。

女人安穩坐在他的辦公椅,上身的外套已經脫下來,穿了件米白色的襯衣,右手轉筆,神情閑散惬意。

薄轶洲看到桌面放的打開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稍低頭,先問情況:“怎麽回事?”

紀以璇給夫妻倆騰地方,已經從辦公桌後繞出來,走到了落地窗一側。

向桉坐着,左手托在下巴處看薄轶洲,右手的碳素筆又轉了兩圈,眉棱稍擡:“他又吵又鬧,我覺得煩。”

薄轶洲知道成明忠這人是什麽樣子,雖然薄家承諾了幫陳茵,但也不是對方家裏人跳成這樣還會幫,所以才會讓安保隊把成明忠辭退。

所以成明忠來鬧事,向桉覺得煩是應該的。

見薄轶洲沉默了一瞬,向桉又挑眉:“怎麽了,是你的客人,我不能綁?”

她說話還是有點酸溜溜的,但薄轶洲倒是不覺得煩,只是覺得有點稀奇。

他看她解釋:“你想幹什麽都可以,我只是好奇他怎麽就讓你這樣綁着。”

向桉哦了一聲,低頭,右手轉的筆停住,薄轶洲這才發現她在拿他的空本子畫小人。

黑色簽字筆,不僅畫小人,還畫了一只王八。

“......”

她給那只王八又添了幾筆,解釋:“我騙他說他把你的杯子摔了,不賠就要把他抓起來,坐牢。”

“坐牢?”薄轶洲疑問,他不覺得成明忠會相信。

向桉看他一眼,頓了下,把自己怎麽瞎扯的複述出來:“我說那個杯子十萬,數額太大,所以會坐牢,不坐就要三倍賠償。”

薄轶洲一怔,随後靠坐在桌子上,看着她低聲笑:“你真會編。”

“所以現在是信了?”他問。

“嗯......”向桉右手的筆在那只王八上亂劃了兩下,“信了吧,那不是老實坐着呢。”

薄轶洲握住她的右手手腕,掃了眼那只被她劃得稀巴爛的王八,本是想先開口跟她解釋陳茵和自己弟弟的事,但沒忍住,瞧着那王八還是先問了一句:“畫誰呢?”

向桉擡眸看他,眼神一點都不友善。

薄轶洲:.........

得,沒必要再問了。

她換了右手支下巴,把自己為什麽不高興直接說出來:“所以你弟弟的事情為什麽不告訴我,覺得我是外人?”

他們已經結婚好幾個月了,是他說非必要不離婚,好好過。

她皺眉:“我理解你可能覺得難講,但我還是有點不高興。”

她很直白,把自己有的情緒,和會造成這種情緒的原因全都說出來。

薄轶洲瞧着她的臉,不合時宜地在這瞬間有一絲動心。

和她溝通很輕松,她是怎麽想的,永遠會直接跟他講。

“嗯,”薄轶洲握住她的那只手稍微緊了緊,扣着她的手腕,溫柔地摩挲兩下,輕壓在桌面,“這件事确實是我的問題。”

向桉搖頭,跟他對視:“不是,你也沒有錯,只不過我确實不高興。”

她把對錯和情緒分得很開,不會因為自己不開心就一股腦地認為他有問題。

兩人間安靜了兩秒。

薄轶洲瞧着她的眸子,唇邊染淡淡的笑,須臾握着她的右手在本子上又畫了只烏龜:“嗯,這不是在哄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