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02.12/仲夏 咬着

第74章 02.12/仲夏 咬着

向桉低頭, 裝作把手包放在購物車的內側架子上,裝傻:“什麽?”

薄轶洲松開握在購物車的手,蓋在她的發頂, 把她的腦袋轉過去,讓她看回架子, 示意:“那個。”

“買嗎?”他注視她。

兩人距離太近, 他說話時又微微俯了身體,向桉仰臉就能對上他的目光。

“你想買就買。”她快速道。

薄轶洲收回蓋在她腦袋上的手,直身, 語調遲緩:“我确實有點想買。”

他說得自然,向桉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 兩秒後, 右手帶上他身前的購物車, 把車推出去,往收銀臺的方向去。

薄轶洲跟在她身後,腳步慢了一些, 視線緩緩下落,瞧着她的背影。

向桉往前幾步, 察覺他沒跟上來, 轉頭, 低聲催促:“快點。”

薄轶洲走上前, 伸手拉過購物車,代替她把車又推到自己身前,兩手撐在購物車的扶手,和她一起緩慢往前走,語調不疾不徐:“急什麽?”

向桉下巴點點前方馬上就要走到的收銀臺, 聲調依舊不高:“買那個。”

薄轶洲看她,她挽的低發髻散了一些,鬓邊掉出幾絲碎發,他擡手幫她攏在耳後,明知故問:“買哪個?”

“你剛說的那個,”向桉清嗓,握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從自己耳邊拉下來,“趕緊買趕緊走。”

兩人推着車轉到收銀臺旁的架子前,向桉瞄了眼貨架,稍稍皺眉,之後輕咳一聲:“怎麽漲價了......”

薄轶洲不清楚價格,畢竟先前只買過一次,就是跟向桉一起買的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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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貨架上拿下兩盒,丢進一旁的車內:“怎麽漲價,你知道價格?”

“不是,”向桉掃了眼購物車,再看回貨架,嘟囔,“之前不是買三送一嗎?現在怎麽買四才送一......”

她語聲喃喃,像是真的疑惑。

薄轶洲笑了,目光在那架子上定了兩秒,又撿了幾盒扔進車裏,向桉看他拿得多,趕緊上手壓住他攔着。

掃了眼他身後陸續走過來,要結賬的人,低聲提醒:“夠了,總不能一車都買成這個。”

薄轶洲收手,瞟了眼車內:“買四送一,不買夠不虧?”

向桉把購物車調轉了方向,推着他走:“不虧不虧,那也夠了。”

她擡手點在購物車內:“你拿的都不止五盒了......”

薄轶洲垂眸看到她的發頂,須臾淡聲笑,圈着她往前。

時間太晚,向桉也沒有特別想吃的,和薄轶洲一起挑了兩包裝好的蔬菜,再回頭看他:“家裏有雞蛋嗎?”

薄轶洲半靠在購物車上,想了下點頭:“有。”

向桉晃了晃左手裝好的蔬菜,放進購物車內,又從冷藏櫃裏挑出一盒番茄,一同放進車裏。

再從超市出來,薄轶洲手裏僅僅拎了兩個袋子,其中一個只放了兩包蔬菜和一盒西紅柿,還沒有那個裝安全套的袋子看着滿。

回到家,向桉換了鞋,拐進廚房,把剛從超市買的東西從袋子裏掏出來。

薄轶洲走過來,挽了袖子,在水龍頭下洗手:“想吃什麽?”

向桉剛把西紅柿拿出來,舉高,對着廚房溫暖的光線看了兩眼,确認蔬菜的新鮮程度。

聽出薄轶洲話中的意思,垂手,轉身看過去:“你要給我做?”

“嗯,”薄轶洲抽了紙巾擦手,從後面走過來,拿過她手裏的那盒西紅柿,放在臺面,“想吃什麽?”

薄轶洲的手指很長,骨節微微突起,指節分明,左手無名指處戴了婚戒,還沾有剛剛沒擦幹的水珠,很性感。

向桉不由多看了兩眼,還沒回神,一側男人已經把西紅柿的包裝拆掉,問她:“看什麽?”

她擡眸,和他對上視線,才發現他眼睛裏稍有些興味,大概是看到了她剛剛一直在看他。

她臉上不自在,輕咳一聲,揚手打開頭頂的櫃子,拿出她先前買零食時順帶買的泡面:“煮這個吧。”

薄轶洲剛把西紅柿洗淨,從架臺上取過刀,先是掃了眼她的臉,注意到她微微泛紅的耳廓,再是目光落在她剛放在臺面的東西上。

停了兩秒,平聲:“只吃這個?”

向桉兩手離開泡面的包裝袋,側身轉過來,靠在臺面看他:“嗯,就吃這個,別的都太麻煩。”

她身上還穿着晚上吃飯的那條裙子,深藍色長裙,黑色的長直發搭垂在肩膀,清冷中又帶一點不易察覺的妩媚。

薄轶洲注視她兩秒,之後右手擡起,沾了水的指腹捏了捏她的耳垂。

向桉被冰了一下,往後縮,警惕地看着他:“幹什麽?”

薄轶洲目光轉回去,從前側的碗中拿出兩個洗淨的雞蛋,雲淡風輕的聲音:“有點紅。”

向桉沒聽懂:“什麽有點紅?”

男人把雞蛋敲開打進碗中,低沉聲線染笑:“耳朵有點紅。”

短暫的安靜後,向桉反應過來,擡手也去摸自己的耳朵,轉身要走,嘀咕:“你才臉紅。”

薄轶洲側身去拿筷子,另一手把她攔下來,右手抽過筷桶中的銀筷,左手把向桉重新拉回身邊,帶她走回剛剛的位置,接着松開她去攪雞蛋:“走什麽?”

向桉不想跟他說話,擡腳想從他身旁繞開,卻被他再次擋住路。

他身高腿長,有心堵她的路輕而易舉,向桉舉目看他,瞧着男人線條幾近完美的側臉。

他上身穿了啞白色的襯衣,袖口挽在肘間,半垂眸,神情專注地攪散碗中的雞蛋。

她盯了他兩秒,張口正想讓他讓開,男人忽的笑了,聲音很輕,淡淡散在此時安靜的廚房:“想你了。”

“都給你做飯了,不能陪我在這裏站一會兒?”他說。

他話說得自然又随意,不帶一絲旖旎,但低沉而又磁性的嗓音,本身已經足夠引誘人。

幾天沒見,向桉确實也有些想他。

探手掩在唇邊,虛咳一聲,視線偏開,隐隐約約覺得自己眼睑下又有些發燙,她不常這樣的,思緒游離幾秒,右手擡起,用手背貼了貼自己的側頰。

再之後手垂落,臉轉回來,看回去,雖然心緒仍有起伏,但表情恢複了平靜。

她抱臂,清清嗓,看近在咫尺的人,聲音也放低:“那既然都給我做飯了,也給你點獎勵吧?”

薄轶洲打雞蛋的動作已經矜貴沉穩,像手中不是簡單的雞蛋液,而是什麽工藝品。

“什麽獎勵?”他淡淡回。

向桉歪頭看了他兩秒,輕輕笑起來,随後踮腳往前湊了湊。

她湊上前,在他臉上親了下,唇離開時聲音很輕,帶輕快的笑:“謝謝你老公。”

等向桉洗過澡再從卧室出來,薄轶洲已經幫她把面煮好,切了一些青菜碎放進去,看起來綠油油的。

向桉拉開椅子坐下來,吃了兩口,起身去廚房拿了只碗出來,往空碗裏挑出一半。

剛挑好,在外間浴室洗完澡的薄轶洲也出來。

在家洗過澡,他基本都穿睡袍,頭發習慣吹半幹,發尾有水珠,會滴在脖頸。

向桉伸頭看過去,之後招呼他過來:“幫我吃一點,我吃不完。”

其實也不是吃不完,她想讓薄轶洲陪她一起。

以前她自己住,白天上班,工作三餐也在公司解決,偶爾下班和紀以璇吃頓飯,回到家就是自己。

習慣了,并不覺得難受或者孤獨,但現在莫名的喜歡和薄轶洲一起做一些事。

吃飯,在書房加班,或者偶爾在家看個電影,他不說話,只是坐在旁邊,她卻覺得比自己做這些的時候要舒服。

晚餐薄轶洲也沒有吃多少,此時聽她的話走過去。

走近,從她手中接過碗,再之後把她剛用來盛湯的勺子丢回鍋裏,右手拿着她剛塞給自己的面,跟在她身後,從廚房走出去。

向桉拉開椅子,坐在自己剛剛的位置,兩手捧的碗也放在桌面。

泡面這東西,從來是聞起來香吃起來一般,她坐下後用筷子挑着吃了兩口,回味了一下,又用勺子喝湯,再之後勺子放下,問薄轶洲:“好吃嗎?”

薄轶洲習慣很好,從來是食不言寝不語,動作比她優雅一點,用銀質湯匙舀了口湯,喝掉,再放下:“還行。”

向桉手肘撐在桌面,側頭看他:“紀以璇推薦給我的,裏面有芝士粉,我覺得還好吧,味道有點淡。”

“也可能是你放了西紅柿,感覺酸酸的。”她評價,企圖把面不好吃的鍋往他身上扣。

不過薄轶洲好像一點不介意她這種做法,西紅柿明明是她買,而且是她想在面裏加的。

他把勺子放下,點頭:“我的錯,下次不放了。”

向桉看着他笑,支着下巴搖頭:“不,紀以璇的錯,下次不聽她推薦了。”

吃完東西,收拾碗筷,向桉那碗面沒吃幾口,薄轶洲陪她,倒是吃得多一點。

薄轶洲站在廚房,把碗中沒吃完的飯倒掉,和剛煮面用的鍋一起放進洗碗機。

向桉從冰箱拿了瓶果汁,攏着衣服走過來,站在他身邊。

她裏面穿了一條吊帶睡裙,外面披了一件長袖的針織衫,針織衫沒有扣子,只能兩手拉着前襟把自己裹緊。

她安安靜靜站在男人身邊,一邊咬着果汁吸管,一邊看他簡單的收拾廚房,其實也不用怎麽收拾,明天會有阿姨過來打掃,薄轶洲只是把該扔的垃圾扔進垃圾箱。

等最後兩樣東西扔進垃圾桶,薄轶洲打開水龍頭洗手,偏頭看她,問她:“站這裏幹什麽?”

向桉在他的注視裏搖頭,吸管還叼在唇上:“想跟你挨在一起。”

薄轶洲落眸,把兩手的泡沫沖淨,眉眼松散帶有柔色,洗完關掉水流,用紙巾擦淨水珠,輕甩手。

之後兩手扶上來,握着向桉的肩膀,把她往廚房外帶,向桉被他推着走在他身前。

他看了眼她還在喝的果汁,半垂首,低聲:“還喝嗎?”

向桉“嗯?”了一聲,回頭,側頰正好蹭過他的唇,頰邊有溫熱濡濕的唇幹。

她回神:“不喝了吧......”

該睡覺了,喝太多晚上可能要起夜。

問她的男人應了一下,拿過她手中的半瓶果汁,路過島臺時放上去,再之後右手滑下,牽住她的手,徑直往卧室的方向去。

剛吃過東西,要刷牙才能睡覺,向桉跟在薄轶洲身後走進浴室,看着他把擠好牙膏的牙刷遞過來,之後拿了口杯接水。

兩人站在一起,薄轶洲比她先刷完,在她低頭漱口時,他的口杯已經放下,接着她被人捏住下巴,吻上來。

她右手還舉着牙刷,卸力松手,掉落在地,寬大的手掌攬在她的後腰,她被人推着往後兩步。

後脊貼上浴室牆壁,身前男人高大的身影遮住浴室光線,她被迫仰頭承接這個稍顯洶湧一些的吻,牙膏的薄荷香氣彌漫在兩人的唇齒之間。

薄轶洲捏她下巴的手松開,轉而握上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固定在頭頂,攻城略地的吻之後,稍稍離唇,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沉啞聲線:“剛在廚房說想我了?”

向桉被親得腿腳發軟,右手搭在他的肩膀,勉強攀住他的身體站穩。

她輕輕抿唇,咽嗓,聲線和他的一樣,微微泛啞:“嗯......?”

她反應過來:“是你說的,我沒有。”

薄轶洲似乎也不在乎答案,應聲:“嗯。”

他虎口卡在她的下巴處,捏着她的臉頰再吻下來,右手使力,摟她靠在自己身前,讓她站穩,邊吻邊和她低聲講話:“那你有沒有?”

向桉一時不清楚,只能依着他的話詢問:“......什麽有沒有?”

她被吻得呼吸微重,說胡也斷斷續續。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撫在她背的手輕輕摩挲,稍顯粗粝的指腹蹭在她細膩的背脊,有難忍的酥麻從攀着神經延伸她的大腦。

她兩手搭在他的手臂,摩挲的動作沒有消失,像是有意提醒她。

她終于想起,偏頭輕輕喘氣,回答:“想了。”

“想你了。”她強調。

薄轶洲似乎笑了,彎腰,抄着她的腿彎把她抱起來。

她身上的針織衫已經掉落在地,米白色的浴室地板,淺灰色的針織衫揉成一團,落在上面。

她單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臉往右側偏,側臉壓在他的肩頸,想起晚上從超市買的東西:“好像在......客廳?”

“拿過來了。”薄轶洲回答她。

向桉一懵:“什麽時候?”

薄轶洲把她放在床上,覆身上來,右手握住她的手臂,讓她圈抱住自己的脖頸,左手拉開床頭的抽屜,拿出東西:“剛才你洗澡的時候。”

向桉側頭看他,借着床頭昏黃的光線,看他長指拆盒子。

他單手拆得慢,她等得無聊,摟着他的脖子擡身,親了親他的喉結,就是想親他,對他的身體有些迷戀。

她能感覺到薄轶洲的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之後放松,從胸腔滾出一聲幾近氣音的笑。

他看回來,聲線極啞:“親哪裏?”

向桉拇指壓在他的脖頸前側突出的地方,不怕死地按壓着蹭了兩下:“這裏。”

薄轶洲摟着她稍直了些身體,向桉右腿被握着挂在他的腰間,他再度低頭吻她。

卧室內暖色的光線灑了一地,側面浴室的玻璃門關了半邊,映着兩人的身影,挂在男人腰側的腿如一葉扁舟,纖細而長,輕輕晃動。

良久,向桉偏頭喘氣,出了汗,睡裙貼在身上不舒服,她動了動身體,但左手拇指仍然執着地按在他的喉結。

薄轶洲貌似知道她穿着衣服不舒服,撐在她身側的右手擡起,撩起她的裙擺,然而預想中脫掉的動作沒有來,而是他把裙角塞到了她唇邊。

薄轶洲:“咬着?”

問詢的語氣,卻并沒有問的意思,他摸上她的左手,蹭着她的拇指一并壓在自己喉結處,啞聲沉笑:“誰讓你一直摸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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