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摔下樓梯
日子一天天過去,紀家的矛盾并沒有因為紀安之的躲避而減少,反而愈演愈烈。紀遇和紀來之的争吵越來越頻繁,從最初的偶爾拌嘴,到現在的幾乎每天都要争吵,那争吵聲仿佛是一首不和諧的樂章,打破了家裏所有的寧靜。紀母的調解也變得越來越無力,她的聲音在紀遇和紀來之的争吵聲中顯得那麽微弱,仿佛是一只渺小的螞蟻在對抗兩只兇猛的大象。紀父和紀無傾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對家裏的事情不聞不問,仿佛這個家的矛盾與他們無關,他們只是這個家的過客。紀安之看着這一切,心中充滿了無奈和絕望,那絕望像一片黑暗的深淵,将她吞噬。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放棄,她必須找到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哪怕這個過程充滿了艱辛和危險,她也會勇往直前,因為她心中還有對家的愛與期待。
随着矛盾的激化,家裏的氣氛愈發詭異。一天深夜,紀安之起夜,路過紀遇房間時,聽到裏面傳來隐隐約約的說話聲。她好奇地湊近,卻聽到紀遇壓低聲音在打電話:“那件事準備得怎麽樣了?哼,紀家的一切遲早都是我的,誰也別想阻攔。”紀安之心中一驚,她意識到紀遇似乎在謀劃着什麽重大的事情,而且極有可能對紀家不利。
第二天,紀安之試圖從紀來之那裏探聽一些消息。她小心翼翼地找到紀來之,發現紀來之正坐在房間裏,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二姐,你最近有沒有覺得紀遇有些奇怪?”紀安之輕聲問道。紀來之回過頭,眼中滿是疲憊,苦笑着說:“她一直都很奇怪,自從她來了,這個家就沒安寧過。”紀安之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昨晚聽到的事情告訴了紀來之。紀來之聽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咬着嘴唇,沉默了許久才說:“我早就覺得她不簡單,看來我們得小心了。”
為了弄清楚紀遇的計劃,紀安之決定冒險跟蹤她。一天,紀遇出門後,紀安之悄悄地跟在後面。紀遇似乎察覺到有人跟蹤,時不時地回頭張望。紀安之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躲在角落裏,生怕被發現。終于,紀遇走進了一家偏僻的咖啡館。紀安之隔着窗戶看到她和一個神秘人見面,兩人交談得十分激烈,還不時地比劃着什麽。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但紀安之能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就在紀安之準備離開時,不小心踢到了一個空瓶子,發出了聲響。紀遇立刻警覺地看向窗外,紀安之來不及躲避,只好硬着頭皮走了進去。紀遇看到她,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你跟蹤我?”紀安之心中慌亂,但還是強裝鎮定:“我……我只是路過。”紀遇冷哼一聲:“哼,少裝了。既然你來了,那就把話挑明了說。我告訴你們,紀家的家産我是要定了,識相的就別擋我的路。”紀安之心中憤怒不已,但她知道此刻不能沖動,她冷冷地說:“紀遇,你別太過分了,這個家不是你一個人的。”紀遇卻大笑起來:“過分?等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你們就知道什麽是真正的過分了。”
從咖啡館出來後,紀安之心情沉重。她知道,這場家庭危機已經到了關鍵時刻,自己必須盡快想出應對之策,否則紀家将面臨巨大的災難。她回到家,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了紀來之,兩人決定聯手,共同對抗紀遇,保護這個家。她們開始四處尋找紀遇陰謀的證據,試圖在她行動之前阻止她。
與此同時,紀安之也沒有忘記景九喬。她覺得,在這個關鍵時刻,景九喬或許能成為她們的助力。于是,她決定主動聯系景九喬,向他求助。撥通景九喬電話的那一刻,她的心跳加速,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麽……
日子仿若被上了發條,機械又匆忙地一天天過去,可紀家大宅的氛圍卻愈發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好似被一層厚重的陰霾長久籠罩,驅散不開。紀遇和紀來之之間的矛盾,從最初的小摩擦,演變成了如今的熊熊烈火,随着時間的悄然流逝,不但沒有絲毫熄滅的跡象,反而越燒越旺,每一次碰撞都迸射出激烈的火花,讓整個家庭都深陷在這硝煙彌漫的戰場之中,不得安寧。
終于,在一個看似平常卻又注定不平靜的夜晚,一場精心籌備的家庭聚餐拉開了帷幕。餐廳裏,奢華的水晶吊燈毫無保留地灑下柔和暖黃的光芒,将整個空間照得亮堂堂的。餐桌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豐盛美食,每一道菜肴都像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散發着誘人的香氣。精致的餐具在燈光的輕撫下閃爍着迷人的光澤,似乎在訴說着生活的美好與惬意。然而,這一切美好的表象,都在瞬間被一場突如其來、毫無預兆的争吵徹底打破,如同美麗的夢境被現實無情地撕裂。
紀遇今晚身着一襲剪裁極為考究的華麗晚禮服,修身的設計完美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裙擺上繡着的精致花紋,在走動間若隐若現,宛如暗夜中綻放的神秘花朵。脖頸間的鑽石項鏈璀璨奪目,顆顆鑽石在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更襯得她整個人光彩照人,宛如一只驕傲且不可一世的孔雀。她正優雅地切着盤中的牛排,動作卻突然一頓,随後将手中的刀叉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發出清脆而突兀的聲響,在這原本安靜的餐廳裏顯得格外刺耳。緊接着,她手指着紀來之,杏眼圓睜,怒目而視,大聲地指責道:“你別再惺惺作态、裝無辜了,紀來之!你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哪一件不是在處處跟我作對?不就是想在爸媽面前拼命出風頭,好讓他們把所有的寵愛都一股腦地傾注到你身上嗎?你的心思,我還能看不明白?”她的聲音尖銳且高亢,帶着滿滿的憤怒與不甘,在餐廳裏不斷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尖銳的匕首,直直地刺向紀來之。
紀來之被這突如其來、毫無緣由的指責驚得瞪大了雙眼,那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與委屈。眼眶瞬間紅了起來,像是被一層薄薄的霧氣籠罩,淚水在其中打轉,随時都可能奪眶而出。她的雙手因為緊張和憤怒而緊緊地攥着衣角,指節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着,仿佛一片在狂風中瑟瑟發抖的落葉。她委屈地哭訴道:“紀遇,你怎麽能如此無端地污蔑我?我從來、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啊!一直以來,我都是真心實意地把你當成我的姐妹,可你呢?為什麽總是要這樣處處針對我、刁難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肯相信我?”她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哭腔,每一個字都飽含着無盡的無奈與委屈,淚水終于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順着臉頰滑落,滴在她那件樸素的連衣裙上,暈染出一朵朵悲傷的淚花。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争吵越來越激烈,聲音也越來越大。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這股濃烈的火藥味點燃,變得熾熱而又緊張,仿佛能嗅到一絲焦糊的味道。紀父原本正悠然地端着酒杯,淺酌着杯中的紅酒,享受着這片刻的寧靜與放松,聽到争吵聲,手中的酒杯也停在半空中,再也喝不下去,眼神中滿是無奈與疲憊。紀母則滿臉焦慮,眼神中寫滿了擔憂,她急忙站起身來,在兩人之間來回走動,不停地勸和:“好了好了,你們都別吵了,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說呢?都是一家人,何必鬧成這樣?”可她那溫柔的聲音,很快就被兩人激烈的争吵聲無情地淹沒,如同水滴落入大海,激不起一絲波瀾。
紀安之坐在一旁,目睹着眼前這失控的混亂一幕,心中害怕極了。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揪着裙擺,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指甲都幾乎嵌入了掌心。她深知,這場争吵一旦繼續不受控制地升級,後果将不堪設想,或許會徹底摧毀這個看似完整的家庭。慌亂之中,她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繼續裝暈。這是她這段時間以來應對危機的慣用方法,雖然無奈,但是的确能平息一部分劍拔弩張的氣氛,讓家人都能在這混亂的局面中尋得一絲喘息的機會。
于是,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慌亂的心跳平靜下來,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身體軟綿綿地朝着一旁倒了下去。她本以為一切會像往常一樣順利,自己能成功地躲過這場紛争,可命運卻在此時無情地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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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倒下的瞬間,紀安之的身體突然失去了平衡,慌亂之中,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抓樓梯扶手,可指尖卻僅僅擦過那冰冷的欄杆,沒能抓住。整個人就像一個斷了線的木偶,不受控制地順着樓梯一級一級地滾了下去。“撲通、撲通……”伴随着一連串沉悶而又驚心的聲響,紀安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每一次撞擊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她的身上,讓她感到鑽心的疼痛。最終,她狼狽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疼得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那聲音充滿了痛苦和無助,在寂靜的大廳裏回蕩,仿佛一只受傷的野獸在絕望地嘶吼,讓人毛骨悚然。
紀家人聽到聲音,紛紛從餐廳裏心急如焚地跑了出來。看到紀安之躺在地上,滿臉痛苦的樣子,大家都被吓得臉色慘白,仿佛被一層寒霜籠罩。紀母的臉色瞬間變得如紙一般蒼白,毫無血色,手中一直緊緊握着的絲帕也在慌亂中掉落在地,她卻渾然不覺。她顫抖着雙手,哆哆嗦嗦地連忙撥打了急救電話,聲音裏帶着哭腔,近乎哀求地說道:“喂,是醫院嗎?求求你們,快來救救我的女兒,她從樓梯上摔下來了,流了很多血,情況很危急……”紀父和紀無傾則迅速跑到紀安之身邊,紀父的臉上滿是焦急和擔憂,他的眼神緊緊地盯着紀安之,仿佛這樣就能将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女兒,減輕她的痛苦;紀無傾雖然平時沉默寡言,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但此刻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濃濃的關切,雙手穩穩地托着紀安之,小心翼翼地,生怕一個不小心弄疼了她,每一個動作都輕柔而又謹慎。
紀遇和紀來之也被這一幕驚呆了。她們停止了争吵,呆呆地站在原地,臉上的憤怒和委屈瞬間被驚恐和愧疚所取代,仿佛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澆滅了所有的情緒。雖然最近紀安之會暈倒,但是她們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争吵竟然會導致受傷,而且傷得如此嚴重。紀遇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麽,卻又被哽在喉嚨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紀安之,眼神中滿是懊悔與自責;紀來之則捂住嘴巴,淚水奪眶而出,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滾落,她不停地自責着:“都怪我,要是我不跟她吵就好了,安之就不會受傷了……”
救護車很快就趕到了,尖銳的鳴笛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仿佛一道撕裂黑暗的利刃。紀安之被緊急送往了醫院,一路上,她緊閉雙眼,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浸濕了鬓角的發絲。醫生們迅速對她進行了全面而細致的檢查,經過一番仔細的診斷,最終确定紀安之只是受了一些外傷,雖然身上多處淤青、擦傷,但還好并沒有傷到筋骨。聽到這個消息,紀家人懸着的心這才緩緩地松了一口氣,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醒來後的紀安之,發現自己躺在潔白的病床上,周圍彌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那味道刺鼻而又冰冷,讓她的心情愈發沉重。她的身體還隐隐作痛,每一次輕微的動作都牽扯着傷口,帶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但比起身體上的疼痛,她心中更多的是疲憊和無奈,仿佛被一場漫長的噩夢糾纏,身心俱疲。這時,她看到奶奶坐在自己的床邊,眼睛紅腫,顯然是剛剛哭過,那紅腫的雙眼就像兩顆熟透的桃子,滿是心疼與擔憂。奶奶的臉上寫滿了歲月的痕跡,此刻卻因為擔憂紀安之而顯得更加憔悴,她的手輕輕撫摸着紀安之的額頭,動作輕柔得仿佛在觸碰一件無比珍貴、易碎的珍寶,生怕稍一用力就會傷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