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病房裏的貴夫人聽着嘟嘟被挂斷的手機,一臉無奈。
她并不想打這個電話,更不想用熱臉去貼人的冷屁股,可一想到自己兒子那要死要活的樣子,也沒有辦法。
只能再一次撥了過去,可這次,那邊直接關機。
她嘆了一聲,轉回病房裏,對着躺在病床上的蔣時延搖搖頭。
此時的蔣時延像個破碎的玩偶似的,渾身上下都被白紗布打的補丁。
醫生說,這次車禍很危險,差點就丢了一條小命。
幸好,當時路上車輛較少,蔣時延打了一個轉彎,這才避免被大貨車壓扁的命運。
他人蘇醒的第一刻,就央求蔣媽給單以柔打電話。
看到母親搖頭,男人眼底的光,瞬間暗了下去,好半晌,他才嘶啞着嗓子開口:
「再幫我打另一個電話......」
不久電話被接聽,電話裏傳來男人的聲音:
「蔣總,你要找的女獄警我安排好了,現在時間方便嗎?」
「方便。」
幾秒後,一位聲線略粗的女獄警,開始了回憶。
六年前,單以柔剛進監獄時,還是一顆小白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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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純潔的少女進入監獄,總要吃一番苦頭,不是被人甩耳刮子,就是被人薅頭發。
在那裏,一切的不合理都将是合理。
事情的轉機在那一次,另一個有靠山的女孩,想當衆讓她學狗叫。
這樣的事常有發生。
一般人,忍忍就過去了,可單以柔偏不,她瘦小的身子拖起一把椅子朝人狠狠砸過去。
砸了一下又一下。
直到那女孩徹底暈厥,單以柔也沒有讨到什麽好處。
被人踩碎了兩根脮骨,斷了一截小指,被關進了小黑屋。
蔣時延的雙手緊緊攥着被子,手背上青筋畢露,他大口大口喘着,像一頭受傷的野獸。
電話裏蹦出來的字字句句落進他的耳裏,仿若一把刀,順着耳朵鑽入身體。
在五髒肺腑裏砍傷戳刺,直到內裏鮮血淋漓,猶不罷手。
蔣媽聽得面露不忍,看見自家兒子一副痛楚的模樣,想勸又不敢勸。
只能蹑手蹑腳地打開門,悄悄地走了出去,
看着窗外陰沉的天,她不禁問自己,當初是不是做錯了?
可她自己也沒有答案。
等她再回去,病房裏靜悄悄的。
蔣時延閉上了眼,一臉平靜,可在頭頂燈光的折射下,臉上一行行水跡的亮光尤其明顯。
她揉了揉眉心,剛準備給蔣爸打個電話。
房門吱呀一聲被來人從外到裏的推開,一擡頭,來人正是蘇藍玉。
原先她覺得這個女孩倒也有幾分手段,沒兩年時間,就讓自家兒子能同意結婚。
可現在看來,她也就是一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伯母......」蘇藍玉做出一副乖巧狀。
「我出去打個電話,你替我照看一會。」
蘇藍玉忙不疊點頭,昨晚聽朋友說蔣時延車禍出院,簡直要把她吓死。
這個男人是她早就選好的未來丈夫,一定不能有事,當時她就想飛奔過來,可一想到白天男人惡狠狠掐她脖子的模樣,還是心底的恐懼占了上風。
想等男人緩緩平複情緒,再過來看看他。
這麽想着,她小聲喊了一聲:「時延?你醒了嗎?」
回答的她的是一個砸過來的枕頭。
「啊——」
蘇藍玉驚叫一聲,「蔣時延,你瘋了!」
「再鬧也要有個限度!你別忘了,我們可是未婚夫妻,我們兩家可是有合作關系的!」
「你再這樣鬧,我告訴蔣伯伯去!」
女人半威脅半勸解的話語,對男人根本沒用。
蔣時延冷笑一聲,纏着紗布的手指着半開的房門,嘶聲怒吼:「滾!我不想看到你!」
「蔣蘇兩家的婚禮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