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日常糖
第25章 日常糖
“卧槽!姐姐你吓死我了。”段邦第一個出了密室門,一臉憤慨地看着坐在監控前笑得花枝亂顫的姑娘。“你們這什麽鬼設置,我剛才真以為自己穿越到了什麽靈異世界。”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姑娘咯咯笑個不停,“你們最後抱頭痛哭的樣子太可愛了。前面我還說你們怎麽都吓不住,最後好不容易看你們被吓到了,我實在是舍不得放你們出來,就多關了五分鐘。”後來暗門打開,他們自然也就出來了。
章晟剛才嗓子都喊劈了,這會兒面色慘白地喝了口冰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麽不經吓啊?”謝知周打趣他。
“切你還好意思說章晟!”段邦不由分說地拆臺:“剛才那女鬼一說完,你不也吓得抓緊了季哥的手,當我沒看見?”
“胡說!”他手裏正在看方才那個房間的簡介,這會兒把那單子卷起來,作勢要打他:“我是安慰季哥,怕他吓着。”
段邦順手拿起沙發上的抱枕就要打回去,兩人在沙發上推來搡去,好不熱鬧。
“行了行了,別鬧了。”那個黑衣鬼面的NPC從房間裏走出來,笑着解圍:“你們再鬧下去,把我這店都快砸了!”
他這會兒沒戴變聲器,顯出了本來的音色,溫和爽朗。
那前臺的姑娘沖他打了個招呼:“老板!”那NPC點點頭。
謝知周和段邦一驚,異口同聲道:“鄒老師!”
鄒秦拿下鬼面頭套,露出了真顏,對他們笑了笑:“好玩嗎?”又看了眼宋桐和季澤恩:“你們兩個大學霸平時不都忙的連個影子也見不着嗎,這會兒也來湊熱鬧?”
臨床八年的胚胎學也是鄒秦教,只不過他們學的更早,對鄒秦的聲音沒有謝知周和段邦這兩個正在上着課的敏感。
他倆也恭恭敬敬地開口:“鄒老師。”
“老師,你居然是這兒的老板?”謝知周驚道,難怪他在這個靈異志怪的故事裏加上了勸大家不要濫交的臺詞,整個布境也做得極為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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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秦平時沒什麽架子,和他們也能打成一片,但謝知周萬萬沒想到鄒秦私底下居然這麽平易近人,甚至親自去扮鬼吓學生。
“學校工資不夠花,發展點兒小副業嘛。”鄒秦笑笑,讓人拿來一個小盒子:“這個房間開張以來,你們是第一組在時間內順利通關的,這是獎品。”
盒子打開,裏頭靜靜地躺着五根黑色的編制手繩,中間拴着一個琺琅材質血吸蟲圖案,透着幾分詭谲的美感。
“我不要。”段邦撇撇嘴,埋怨道:“我再也不想看見血吸蟲了。”
“是啊,”章晟也擺擺手:“寄生蟲,何生人?”
宋桐把那盒子往鄒秦懷裏推:“您的好意心領了,禮物就算了。”
看來他們仨都被最後一個寄生蟲的房間惡心的夠嗆。
謝知周直接拿了一根綁在手上,黑色的繩子戴在手腕上顯得黑白分明,格外好看,他笑着對鄒秦說:“他們都不領情,我喜歡!”
說完也不等季澤恩開口,就拿起一條手繩來給他綁上:“不許摘,這可是鄒老師一片心意。”
季澤恩垂着眼看手上拴着的黑繩,那緊緊依偎的雌雄蟲顯得格外親昵。
鄒秦收起了另外三條手繩,跟着打趣:“你們都不要就算了,他看看謝知周和段邦:“你倆複習好了嗎就來玩?國慶一結束可就要考試了。”
“咳咳。”謝知周尴尬地開口:“這不是來您這個醫學主題的密室複習複習嘛,老師,您這個密室可好了,制作精良又好玩,還能讓我們學習到知識。”他絲毫不要臉地瘋狂拍着未來閱卷老師的馬屁。
“小鬼。”鄒秦笑了笑,“這麽喜歡?要不,我請那個演白衣女鬼的姑娘和你們見見面?”
“不了不了。”衆人心有餘悸地沖鄒秦抱抱拳:“老師告辭!”
鄒秦看着他們遠去的身影,忍不住偷笑,在後頭遙遙喊了聲:“下次再來玩兒啊,給你們半價!”說完抹抹鼻子,忙趴到前臺,對守監控的姑娘說:“快把他們的監控調出來讓我樂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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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昏天黑地不分晝夜的八天背書之後,謝知周終于踏上了《胚胎學》的刑場。雖然段邦和他不是一個專業,但他倆都是小班,因此安排在同一個場次考試。
段邦早早交了卷,大搖大擺地回寝室,一推開門愣了:“季哥,你不是說去做兼職了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他忙看了眼表:“這才四點呀,我沒看錯吧。”
十一過後,耽擱了一個多月的夏天終于收拾包袱滾蛋,獨留了一室秋高氣爽。少年浸在溫和陽光裏,戴着耳機,手裏捏着鉗子繞着線,正在練打結。
“有事,就回來了。”季澤恩淡淡道。
“哦。”段邦點了點頭,把書包放下,随口道:“考試五點結束,我提前交卷了,我走的時候看老謝還在奮筆直書呢。”
“我不是在等他。”季澤恩上下翻飛的手指一頓,忽然回道。
段邦一愣,脫口而出:“我沒說你在等他啊?”
季澤恩:“……”
半晌尴尬的沉默之後,段邦仿佛嗅到了什麽不同尋常的東西,他不懷好意地沖季澤恩笑笑:“學神,你該不會真的在等老謝吧?”
季澤恩頓了頓,又重新拿起手術線:“我是檢測自己劃的重點。”
“哎對了,說起這個,我這回可要多謝你了。你給我畫的重點真的是指哪兒打哪兒,我在考場上掐指一算,六十分穩了。”段邦放了一袋蘋果在季澤恩桌上,那蘋果鮮紅夾雜着淺紅,是最甜的那一種,上頭沾着水珠,顯得格外新鮮爽口。
“喏,送你的,您老人家補補身子,下次考試再幫小弟一把?”
“不用。”季澤恩拿了一卷新的手術線出來:“我不吃蘋果。”
“哦,那可惜了,我只好去超市退了。”段邦攤攤手,狀似無意道:“不過謝哥好像最喜歡吃蘋果了。”
季澤恩:“留下。”
“你說什麽?”段邦蹑手蹑腳,作勢要去拿那袋蘋果。
季澤恩打結的手略略擡起,擋開了段邦:“我說留下。”
“好嘞!”段邦笑了笑,收回手,“那小弟的及格大業就拜托您嘞!”他見季澤恩收下了蘋果,徹底安了心,美滋滋地開始趕前段時間因為準備期末考試欠下的作業。
時間在安靜的宿舍裏飛速流逝,透着窗子落入室內的日光逐漸昏黃。
約莫六點,門砰的一聲被推開,謝知周直奔季澤恩的位置去,他一臉憤慨,雙手扶着季澤恩的肩前後把人晃個不停:“季澤恩你騙我!今天整張卷子我差不多全會寫,你還騙我說背會六十!害的哥這些天背書都快被吐了。”
“九十分也是六十以上。”季澤恩被晃得不行,摘下了耳機,忍不住說道。
“那你呢!”謝知周被噎了下,把矛頭轉向了段邦:“你和我看的一樣的重點,怎麽那麽早就提前交卷了。”他湊近了段邦,一字一頓道:“說,你倆是不是串通起來坑我呢?”
“這不是太多了,沒背完嗎?”段邦心虛地笑。
謝知周松開了手,氣鼓鼓地往座位上一坐,套出手機來刷,餘光忽然瞅見了季澤恩桌上的蘋果,他把目光挪回手機屏幕上,沒堅持住五分鐘,眼睛又不自覺地落到了那鮮豔欲滴的蘋果上,忍不住舔了舔下唇。
“要吃自己拿。”
“謝了季哥。”他聞聲麻利地伸手順了一個,掏出小刀來利索地削皮,咂摸着甘香的蘋果塊兒,甜絲絲的汁水兒沁入了他心裏,周身的氣兒便消了大半兒:“行了,這回勉為其難地原諒你了。”他把削下來完整的一條又長又薄的蘋果皮在季澤恩眼前晃,嘚瑟道:“厲害吧!”
季澤恩埋頭練打結,嘴角藏着一縷幾不可見的笑意。
謝知周喀嚓喀嚓啃完了蘋果,就聽季澤恩問:“怎麽回來這麽晚?”
“不晚啊。”謝知周看了眼表:“五點考完,我去吃了個飯才回來。”
說完半晌沒收到回應,謝知周補了句:“你吃了嗎?”
“吃了。”季澤恩把鉗子和線往書櫃上一放,拿了筆記下來攤開看,又帶上了耳機。
坐在一邊的段邦一臉懵逼,正要問他:你不是從四點就坐在這兒了嗎?啥時候吃的晚飯?
然而還沒問出口,就收獲了季澤恩一個涼涼的眼神。
他想着還剩下的好多場考試,悻悻地閉了口。
謝知周去洗了個澡,穿着睡衣往桌邊走,一邊伸着懶腰一邊懶洋洋道:“這些日子可把哥累壞了,今天要早點上去躺屍。”
他平日裏喜歡穿浴袍,老大一個V領岔着,白皙的脖頸連着勁瘦的胸膛來,被燈一照,頗為晃眼。他一邊擦着頭發,一邊在櫃子裏翻吹風機。
“衣服穿好。”季澤恩的目光從書上擡起來,面色冷硬地看着謝知周。
他一臉不明所以,攏了攏衣服:“哥身材這麽好,辣你眼了?”
眼看着季澤恩又不理他,他把找出來的吹風往季澤恩懷裏一放:“你坑我這事兒還沒完呢?我今天寫了一下午的卷子,整張紙都寫滿了,手臂這會兒還疼呢。将功贖罪,給你謝哥吹個頭?”
段邦白了他一眼,默默腹诽:膝蓋磕青了還在搶籃板的也不知道是誰?
謝知周原本只是開個玩笑,沒成想季澤恩居然真的站起來,他往後退了一步,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你幹嘛?”
季澤恩無奈地扶額道:“給你吹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