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朕有必要納後宮?

第四十四章 朕有必要納後宮?

殿內兩人俱是一怔。

虞媗迅速掙脫他, 抹平衣服上的褶皺,努力維持住鎮定。

蕭複甩了甩袖子,重新坐回龍椅上, 揚聲道,“誰在外面喧嘩?”

殿外張懷尖着嗓子道,“回陛下, 衛國公主說她的帕子丢了, 想進殿找一找。”

蕭複嫌煩, 本想說讓她走, 虞媗按住他,輕道, “衛國公主尚未婚配, 随身之物不見了, 到時候要是傳出是你拿了,你不想納她也不行。”

女兒家的名聲極重要,即便蕭複不想納衛國公主,帕子一事栽到蕭複頭上, 屆時蕭複不想納也得納了。

蕭複一臉陰沉,“讓她進來找。”

那幾個太監讓開, 如姬佝偻着腰跑進來,往自己坐的長案找尋, 果然在那裏找到了自己的帕子, 她開開心心的朝蕭複和虞媗拜了拜, 甜甜道, “謝謝陛下、娘娘。”

然後離開了,從始至終都沒向蕭複抛一個媚眼,走起路也沒有刻意顯擺, 規規矩矩的。

虞媗難免落寞,“這衛國公主沒想嫁給你。”

她那時到幽州,感覺蕭複冷淡,還會想辦法引他注目,看衛國公主的行為舉止,仿佛生怕被蕭複看上,真是聰明人,只有她當初笨,誤把虎狼當天神。

“你好像很失望?”蕭複乜她笑。

虞媗若有所思的注視他,“你好像很高興?”

蕭複确實心情不差,如果她能少說點刺人的話,他估計就更開心了,蕭複眉目間洋溢着笑,“老實告訴你,朕并不想幫衛太子。”

虞媗審讀他的意思,“你想衛國大亂,你好漁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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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暫時不想勞民傷財,”蕭複懶懶道,衛國那塊國土不小,而且衛國人尚武,不像虞朝曦蠢得要死,重文輕武,跟衛國真要打上了,就算打贏了,他也得大傷元氣,這買賣不劃算。

虞媗琢磨了一番,他不想插手別國的政事,因為他覺得其中利益不值得他動手,還有,他也不想要那個公主,她忽地一陣惡寒,“你不會不想納後宮吧?”

蕭複道,“朕有必要納後宮?”

他對後宮印象和他父親後宅裏那一堆姨娘一樣差,他父親好色、無用,家族落敗了,先後納了他母親還有別的女人,讓她們掏私房錢出來補貼家用,哪個姨娘被掏空,就發賣或者趕出府,他要是娶了那麽多女人,靠着這些女人穩固朝綱,那他和他父親有什麽區別。

他父親豈配和他相提并論。

虞媗臉都麻了,好言相勸道,“其實後宮佳麗三千,是古往今來的規矩。”

蕭複回怼她,“朕至少還有個皇後,你皇兄的後宮才是空空如也,有他這個前車之鑒,朕用得着守那些破規矩?”

虞媗笑,“我皇兄被你滅國,你也想被誰滅國?”

蕭複那點好心情都被她的話糟蹋完了,沖她兇道,“閉嘴吧,回坤寧宮去。”

虞媗巴不得離他遠點,起身匆匆出了殿。

蕭複沉着眉死瞪她,她看他的眼神已經變得格外嫌棄,仿佛他碰她一下都會給她沾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還一個勁的把他往外推。

她休想!

——

如姬拿到帕子後,很快追上了趙湛忌,兩人一聲不吭由太監引進了宮外的驿館中,甫一進房,如姬哭道,“皇兄,你為什麽把我的帕子扔地上,你是不是很想要那個皇帝娶我?”

趙湛忌在房內走來走去,“雍朝皇帝明顯不想出手,皇叔手中兵力那麽多,單憑我手裏那幾萬兵,完全沒法抵抗。”

他轉頭按住如姬肩膀,痛心道,“皇妹,雍朝皇帝尚且年輕,他後宮除了皇後并無他人,若你能進他後宮為他誕下皇子,往後說不定大雍江山會在我趙家血脈手上。”

如姬打掉肩膀上的手,自己抱住自己,“我不想嫁給他,那個皇帝好恐怖,他像瘋子,對他的皇後簡直……”

“簡直什麽?”趙湛忌好奇問道。

如姬打了個激靈,轉頭拉住他胳膊,“皇兄,我要是嫁給他,我會沒命的!”

趙湛忌甩開她,“你胡思亂想什麽?這位陛下對皇後娘娘極其深情,為了她清君側,還為了她空置後宮,有幾人能做到這種程度,你要是嫁過去,博得他寵愛,那你走路都得橫着。”

如姬跌坐在凳子上,瑟瑟發抖。

趙湛忌看不得她這個窩囊樣子,索性跟她直白道,“你不嫁也得嫁,我現在自身難保,你跟着我,假如我鬥不過皇叔,你就只能跟着我一起死,你嫁給雍朝皇帝,咱們兩個才能活。”

他撂下話,離開了這間房,兀自到隔壁歇息。

如姬在房裏戰戰兢兢哭着,她看到了那個皇後,被皇帝那般都沒法掙紮,她如果嫁給那個皇帝,她一定會死,皇兄說的兩個人活是假的,她根本活不了。

她得逃!

如姬找出自己的小包袱,裝好值錢的東西,在黃昏時跑出了驿館。

鎬京城門天一黑就會關閉,如姬跑了一路,終于在城門快關上前跑出了鎬京。

可她一個女人,到了荒郊野外才發現這裏比皇宮還恐怖,時不時聽見野外狼叫聲,她本來膽子就小,聽着那嚎叫時遠時近,怕的邊跑邊哭,更讓她崩潰的時,她感覺身後的叫聲越來越近,她悶頭往前沖,一不小心就撞一人懷裏,只聽悶哼聲,她抱歉擡頭,入目就見一雙溫和眸子,關切的問她,“你沒事吧?”

她心頭一松,人瞬時昏了過去。

——

驿館這邊亂套,衛國公主不見了,趙湛忌自是求進宮,讓蕭複派人替他搜查。

蕭複面上應了,令刑部轄管此事,倒沒把這事放心上,早朝後去了坤寧宮。

大約是夜裏踢了被子,虞媗早起便有些起熱,一直睡的迷糊。

蕭複進來時,素瓷和李玉真兩個一人在給虞媗擦拭,一人給虞媗喂水。

“看太醫了嗎?”蕭複探身進籠子,抱起虞媗出來,放她到床上,接過素瓷手裏的熱毛巾替她擦手。

素瓷彎身道,“回陛下,請了太醫院的太醫看過,說娘娘是着寒,正開了藥在炖。”

“去看看藥炖好了沒有,”素瓷跟李玉真說。

李玉真瞧蕭複對虞媗這般關心,心中本就妒海翻騰,還被素瓷指使,想她以前在家中,誰敢對她這樣,可到了宮裏,每日受這對主仆的氣不說,蕭複每每過來,也不見他看自己一眼,再這麽下去,她都要被虞媗弄瘋了!

但再怎麽不情願,她還得去端藥,等她把藥端進來,蕭複拿過她手裏的藥碗,惱火道,“磨蹭什麽?”

她忍了這麽幾天,不見蕭複體貼兩句,還被他訓斥,就在這頃刻間,李玉真心底的委屈繃不住,當着他的面落淚,“奴、奴婢……”

“滾外面去,”蕭複喝道,他很不喜歡看人哭,虞媗以前跟他哭,他也很煩,只不過他能忍虞媗,不代表忍這麽個沒眼力見的宮女,虞媗正在病中,她哭的跟死了親人似的,當真晦氣!

李玉真見他發怒,連忙收住淚,離開閣房,自己找個地方偷着哭去了。

蕭複喂虞媗喝下藥,問素瓷,“她有沒有醒過?”

素瓷說,“娘娘早起醒過一次,奴婢伺候她用了早膳,她說身子不爽,奴婢便請了太醫來給她看脈,就睡到現在了。”

蕭複勉強放心,把碗遞給她,“出去吧。”

素瓷不放心道,“陛下,太醫說,娘娘是之前落了雨,身子一直不好,她自己也沒當回事,到今天才病倒了,娘娘得好生養着,萬不能再糟踐身子。”

蕭複擡手揮揮,她便帶上門到外面了。

蕭複坐在床前看着虞媗,她這回是真病了,剛剛他碰着她的額頭,燙的燒人,他的思緒飛出去,一直飛到那時在幽州,她身體一直不太好,經常生病,時不時這兒碰着那兒傷着,他那會兒真的嫌麻煩,他身邊男人多,沒見過這麽婆媽的,得時刻護着,稍有不慎就容易出事情,他那麽忙,還得分神出來管她。

可到後面,他漸漸養她養出了樂趣,她的那些缺點都很有意思,只要她這個人黏着他,他并不在意她有什麽毛病,他可以把她養的比她在宮裏還好。

可是後來就都變了,她變得野性難馴,生病的次數慢慢變少,甚至為了逃跑騙他,看他的眼神越來越陌生,最近竟然還開始厭煩他。

他甚至産生迷惑,她在慢慢收回對他的愛意,但這絕對不可能,她要敢收回,他就逼着她全部掏出來,那些都是他的,她沒資格收回!

床上女人瑟縮了一下,蕭複摸了摸她的臉龐,她立時往他手中縮,想要汲取他身上的熱量。

蕭複褪去外穿的披風,靠到床上,還沒抱她,她就自覺往他懷裏鑽,臉貼着他的脖子,一如從前依賴他的姿态,蕭複撫了撫她的後背,抿着笑想,她也就嘴上說着不愛他,骨子裏還是離不得他。

他擁着她漸入夢。

虞媗喝過藥後,再睡了一覺,終于醒過來,一睜眼面前出現蕭複熟睡的面孔,她想都沒想,直接狠推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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