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以為她想反悔,男主情緒激動了 以為她……
第9章 以為她想反悔,男主情緒激動了 以為她……
雲心月抱着被子,咻一下退到床腳。
後背貼上冰涼的牆壁,稍讓她回神,凝想起昨天晚上發生過的事情。
可也不對啊。
她昨天沒喝酒,不存在斷片的可能,為什麽會對這件事情毫無印象。
不會是……他又半夜爬床了吧?
抱着被子的手收得更緊,她警惕看向樓泊舟,像是看着什麽絕世大色狼一樣。
這一看,發現了點兒不得了的事情。
對方的衣裳是淩亂的,頭發也散落滿肩,唇角邊上還破了一個口子,血都淌到臉側了!
她不由得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嘶——
刺痛,發麻。
昨夜的夢驟然在腦海裏浮現,那迷離的輕煙薄霧,溫暖的水波,她死死坐在人家身上說要好好教教他什麽叫親吻的中二霸道。
随着腦海裏面浮現的場景增加,雲心月一雙瞳孔也跟着放大、震顫。
不會吧,先動手的人居然是她?!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她試探問上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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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昨晚到底為什麽會在我床上?”
身上的觸覺消散,只能使用四感,無法繼續感知溫度、觸碰。驟然失去一感,人會有些恍惚,樓泊舟垂眸适應,心情有些欠佳,說話的語氣都虛了一些,像是精氣不足一樣。
“你拉我上來的。”
雲心月:“!!”
什麽,竟然真是她主動!
瞧對方這蔫巴巴的小模樣,她昨晚到底是把人折磨得多厲害。
春莺和屏風外的秋蟬:“!!”
什麽,公主居然對她們聖子……做出那樣的事情?
“那、那接下來,我、我有沒有對你做些什麽事情?”雲心月還是有些疑惑,她昨晚喝的難道不是藥麽,怎麽就醉得分不清楚夢和現實了。
只聽說過喝藥的副作用會助眠,也沒聽說過助興的啊。
樓泊舟無精打采地躺在錦被一角上,微微上縮的衣物,讓他露出一小截又白又有流暢線條的腰肢。
一看就很柔韌有力。
他用略有些清淡飄忽的語調,懶懶道:“你說,你要教我什麽才是真正的……”
“好!我知道了!”雲心月趕緊撲過去,用錦被蓋住他的腰,捂住他還要繼續往下說的嘴,“你不用說了。”
她都明白了。
罪魁禍首就是她,是她禽獸不如,是她沒控制住自己的嘴巴,是她犯了錯。
嗚嗚。
陡然歸來的觸感,讓樓泊舟惬意地眯了眯眼睛,下意識伸手将她後腰圈住,往自己懷裏攏。
她懊惱閉眼,把羞恥心往下壓了壓,才道,“春莺秋蟬,你們先出去,我有話要跟你們聖子說。”
蒼天啊,大地啊,這才穿越幾天,她這句話都快要說膩了。
春莺秋蟬很有侍女素養地斂聲屏氣退下,還把門給關了。
雲心月:“……”
真是多謝了。
聽兩人往外走了幾步,她探頭繞過屏風去看門扇,見瞅不到影子,才松開手,想要往後撤。
剛一動,後腰就被緊緊扣住。
樓泊舟眼神晦暗,死死盯着她:“你昨夜說,以後沒人在的時候,可以不必遵循半臂距離之約,盡可牽着你,抱着你。現在為何要退避?”
雲心月:“!!”
她昨晚到底是多色令智昏,才會答應這種損己一千,傷敵為零的事情。
“我、我說過?”
她崩潰思索,把腦子裏的記憶刨出來好好扒拉一番。
樓泊舟不知她所想,還以為她想要反悔,當即就将人一個翻轉,壓在被子裏,緊緊鎖住雙手,扣押在她頭頂上。
“你想反悔?”
少年俯身,靠近她耳邊吐出來的幾個字,帶着冰碴子似的冷溫,令她耳朵凍得發痛。
“欸欸欸,兄弟,冷靜!”雲心月欲哭無淚,說話的嗓音都在顫抖,“我沒有說話不算數,只是在思考什麽時候說的這話,你給我一點兒時間行不行?”
樓泊舟盯着她,瞳孔像蛇一樣,凝注在一點上,一動不動,冷意凜然。
雲心月也望着他的眼睛,不轉開,保證道:“我只要一刻,就一刻。”
讓她死明白一點兒。
拜托了拜托了。
“好。”樓泊舟盯着她表情靈活的五官,松開了鉗制住的雙手,只抓住她右手手腕,禁锢在一側。另一只手的手肘撐着,把上身擡高了些,方便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縱然如是,這個姿勢也好受多了。
雲心月不敢多提條件,把手橫在身前虛擋着,思索自己昨晚到底有沒有幹過這種事情。
不到半刻,她就想起來了。
的确有這麽一回事兒。
她懊悔地閉上眼睛,想要穿越回昨晚,搖醒自己。
這可是皇叔,她是怎麽敢随便答應讓男主近身的啊,是嫌命長了嗎?!
“想起來了?”樓泊舟大拇指在她腕骨上掃過,停在脈搏處,感受着脈搏跳動的節律。
這便是他弟常念叨的脈象?
的确有點兒意思。
他緩緩自腕間擡起眼眸,落在少女臉上,“我可有诓騙你?”
雲心月此刻很尴尬:“呵呵呵,沒有。”
手腕上輕輕掃動的手指,就像是滑膩的蛇一樣,将她命脈牢牢纏住,危險的氣息讓她頭皮繃緊。
“既然沒有,那便是已經到了能牽手的章程,以後只要在人後,就能随便怎麽牽,對麽?”
重獲觸感,心情甚好的樓泊舟嗓音又正常了,溫潤似春雨,還有些酥酥的感覺。
“對?”
牽手而已,應該不至于能鬧出什麽大事情來,牽就牽吧。
樓泊舟高興了。
“你先前說,親吻要在擁抱後,那既然我們已經親……”
雲心月頭皮發麻:“……”
救命,他為什麽能把牽手、擁抱、親吻這些事情,說得像是喝水吃飯一樣尋常。
“十五日後才能擁抱。”她打斷他的話,用手掌抵住他靠近的胸口,“這件事情,我們重新拉回正軌上,別急……”她打量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問,“可以嗎?”
怕他不答應,她還加送了一個燦爛的笑臉。
樓泊舟仍是定定看她,打量許久,看得她笑臉都要僵了,才翻身坐起。
見雲心月不動,他搖了搖握着她的那只手:“還不起來?”
“啊?”她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對方這是答應的意思,“哦,好!”
她蹦起來洗漱。
跑了兩步,被拽回原地。
她奇怪看向樓泊舟,順着他的肩膀往下落,提醒一樣,朝着他那緊握着的手使了使眼色。
“我們都已經商量好了,可以松手了吧?”
樓泊舟沒動,只是反過來提醒她:“你說,私下可以随便牽。”
雲心月:“……”
她張了張嘴,頗有些無言以對。
好一陣,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開口:“那麽,請問我要如何梳洗呢?”
一只手?
樓泊舟舉起自己另一只手:“你若是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
這事兒,他倒是樂意。
雲心月禮貌微笑:“多謝聖子,不用了,我覺得多鍛煉鍛煉自己的左手也挺好的。”
樓泊舟一臉遺憾,被拖着看她如何堅強使用一只手将自己收拾妥當,堅決沒喊他這個閑人幫忙。
等到要梳妝時,雲心月不會,喊來春莺秋蟬幫忙,見他轉到屏風後才想起,她答應的可是私下。
私下!
那她剛才……
樓泊舟把肩飾重新搭上,轉屏風時,從銅鏡裏對上了一雙受到欺騙而小小憤怒了一下的眼睛。
他輕笑一聲,腳步輕快地跨過門檻。
晨風纏繞在身,吹拂薄薄的銀色圓片打着轉兒,将日光反射出片片粼粼的白,丁零脆響,其聲清亮。
他迎着風走,心裏想——
養人,似乎比他想的要有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