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睡一起怎麽就輕浮了 睡一起怎麽就輕浮……

第32章 睡一起怎麽就輕浮了 睡一起怎麽就輕浮……

臨睡之前, 雲心月腦海裏豔紅的唇舌還揮之不去。

少年那雙漆黑又專注的眼眸,也緊随纏繞在腦子裏,怎麽都趕不走。

“救命啊——”她轉了個身, 抱着被子發呆, 心想, “我不會真對人家生出什麽想法,不限于把人家當成續命的橋梁了吧?”

不能……吧。

她真的見色起意, 生出觊觎之心了?

但是有件事情很奇怪,她怎麽看着少年身穿白衣的時候不覺得臉熱, 也沒什麽心跳加速和被撩到的感覺。

難道——

是少年白衣的時候太過正經?

還是——

白衣少年根本就不是樓泊舟那厮, 對方就像電視劇演的一樣, 因為身在高位, 很多人暗殺, 所以弄了個替身,迷惑別人的視線。

唔,很有可能。

“公主?”進來滅燈的春莺停下腳步,“公主怎麽還沒睡?”

雲心月抱着被子坐起來,朝春莺招了招手,“你過來, 我問你一個問題。”

春莺走到榻前靜立:“公主請說。”

雲心月被某人爬窗、爬床的操作弄怕了, 左右看了看, 沒發現人才靠近侍女,小聲問:“你們聖子,為什麽白天黑夜就跟兩個人似的, 甚至穿白衣和穿黑衣的狀态也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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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們苗疆聖子的事情機密,有可能不能說,她便沒有寄希望對方可以直接說出口, 而是暗戳戳注意對方的表情變化,期望自己能看出點兒什麽來。

這個倒不是什麽秘密,南陵所有人都知道。

春莺也就老實将自己知道的說了:“其實,每一代聖子都是這樣的,白天是醫,晚上是巫。但有時并不受天黑控制,前幾代的聖子便立了一個規矩,讓歷代聖子為醫時穿金線白衣,為巫時穿黑紫衣裳。”

雲心月心想:“遺傳性人格分裂?”

等等。

這玩意兒是會遺傳的嗎?

她不是搞人體科學的專家,可別忽悠她。

“原來是這樣啊……”雲心月盤腿坐起來,托住腮幫子,“難怪他有時候怪怪的。”

那她——

只是看上了其中一個人格??

想到穿越之前,自己工作之餘看的綠江小說,她抖了抖。

要是沒記錯的話,她穿越之前好像連續看了好幾本男主人格分裂的小說,書裏的男主自己跟自己争風吃醋,搶着讓女主評價,到底是誰更厲害什麽的……

于是書中日日夜夜不可言說。

當然了,綠江嘛,用詞都比較含蓄,車子都得披上隐形鬥篷才能開。

嘶——

可她不追求這種刺激啊,怎麽辦?

“公主,公主?”

“啊?哈?”

“公主在想什麽,是否需要禮官前來解疑答惑?”

“不用不用……”雲心月趕緊擺手,略有些心虛,“我要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她腦子裏想的東西,屬于死後都得毀屍滅跡的存在,怎麽能跟旁人說呢。

把人趕走之後,她把被子拉高,蓋到下眼睑處,只留下一雙滴溜轉動的眼眸。

哎呀,她到底在想什麽啊。

反正少年對她情根深種,她要是有所回應,那豈不是……兩情相悅。

有什麽好猶豫的!

雲心月騰地坐起來,一副想要馬上就找人說清楚的樣子。

“不對,我急什麽啊。”她給自己逗樂了,一不小心将心聲吐出口,“大半夜的,樓泊舟肯定已經睡了,我去找他做作甚?”

顯得她多心急回應似的。

她拉上被子,又躺了回去。

隔壁。

盤腿坐在榻上煉蠱的樓泊舟,耳朵輕輕動了動,眼皮子也被轉動的眼珠子拉動。

明明月光透過窗紗,灑落榻前。

榻上雲心月輾轉了幾圈,揉着腦袋坐起來:“救命啊——”

樓泊舟那厮怎麽那麽頑強,一直在她腦子裏輾轉。

還有完沒完!

她抱着膝蓋,把腦袋紮進被子,深深嘆了一口氣。

“樓泊舟你個——”

“你喊我有事?”

黑暗中忽然響起少年清亮的嗓音。

雲心月:“……”

她霍然後退,睜大眼睛看着他,緊張得結巴。

“你、你、你怎麽進來的?”

他幾時進來的,都聽到了什麽?!

樓泊舟指了指窗戶:“推窗。”

雲心月嘴角一動,很想辯駁一下,那不叫“推”,那叫“撬”。

“你還沒回答我,你喊我是有事嗎?”少年俯身看她,“你的臉很紅,是發熱了嗎?”

雲心月将被子拖來蓋好自己:“不是,熱的。”

誰害羞了!

樓泊舟垂眸,看着她把被子團起來,将自己蓋得嚴嚴實實,擡眸,看着她不語。

他總是弄不懂,她為什麽老喜歡說些相反的謊言,還常常用行動揭穿自己。

“你才要回答我,為什麽又私闖我房間吧?”雲心月底氣不足,氣勢來湊,“你、你、你……”半晌,憋出個特別斯文的譴責來,“這不合禮。”

“你喊我了。”樓泊舟肯定道,“我聽到才過來,不算私闖。萬一是急事,須臾便能害一命、救一命。世上只得一個你,我怎能将你置于危險之中不顧。”

又來了又來了。

皇叔男主的花言巧語,還真是一套一套,好聽的很。

誰扛得住啊。

“那你也能說一聲……”雲心月小聲嘀咕,“一聲不吭就出現,也太吓人了。”

這個好辦。

樓泊舟滿口答應:“好,下次說一聲才進來。”

他盡量說快些,也能趕上。

雲心月順了順自己淩亂的頭發,清咳一聲,瞟了少年一眼。

一眼,便對上少年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眼眸。

天邊月色破開灰蒙蒙的雲,在幽藍的天幕之下投放清光,洩落的銀輝落在少年站立的地方,将他周身籠罩,仿佛一尊浸泡在池中的精巧雕像似的。

周身瑩潤有光。

那雙黑亮深邃的眼眸,在背光處越發顯得深不可測。

雲心月擡起的眼眸趕緊垂落,看着被面上繡的花禽鳥獸圖。

他……怎麽老這樣看人。

多不好意思。

少女抿緊翹起來的唇瓣,低下腦袋,側過臉去躲開他的視線。

“還有一個問題,你沒有回答我。”

“什麽問題呀?”

樓泊舟頓了頓,覺得這個問題應該已經解決了,但還是開口問了一句:“你今夜為什麽不高興?”

“嗯?”雲心月扭身,站起來,用被子裹着自己,微微垂眸看着床前的少年,“你哪裏看出來,我不高興了?”

她就是看着老人家那模樣,有一丢丢感傷而已。

倒還算不上多不高興。

樓泊舟認真道:“你臉上筋脈、肌肉,你的動作,你說話的語氣,無一不在說,你今夜的确不高興。不過,現在似乎好了。”

可他還是想要知道為什麽,下一次才能應付妥當,不至于只能看着,什麽都不做。

“你……”雲心月手指卷了卷垂下的衣帶,“這麽在意我高興不高興嗎?”

他也太愛了吧。

要是對象不是自己,她早就磕了。

樓泊舟理所當然回她:“自然,有人告訴過我,你高興了,才會安心讓我養你。”

養……

雲心月倒吸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兒像只想玩弄感情的渣女。

“你都想到這些事情上了啊。”她有些為難的樣子,“這會不會太快了……”

這是什麽天使級別的攻略任務,開局拉滿好感,男主自我奉獻。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進度太快,她接受艱難。

之前還只是惦記親親抱抱,現在都開始想養家的事情了,他不會轉頭回去,連孩子叫什麽都想好了吧。

那就有點兒吓人了。

“我覺得——”雲心月松開系帶,抓過他的手,真誠握緊,盯着他眼睛,眨巴一下,“還是按照我們之前商量好的來,一步步慢慢的,好嗎?”

她需要點兒時間培養感情。

樓泊舟看着她今夜似乎哪裏不同的眼睛,卻無法探究出深層的情緒,只能垂下眼眸:“那我先前所言,将擁抱累積,晚上一起睡的事情,你考慮得如何?”

雲心月:“……”

她想當場把他的手甩回去。

“你——”她上下打量少年的容貌和身軀,雖然覺得自己不虧,但心裏總還有微妙的不悅,“說這麽多好聽的話,不會就是想要達到這個目的吧?”

虧她還覺得不能報以同等愛意,愧疚了半個晚上。

渣男!

她松開自己的手,後退半步,氣鼓鼓看少年。

“你為什麽突然生氣?我的目的就是将你養在身邊,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養定了。”樓泊舟不明所以,只得如實告知,“還有,我不會說好聽的話,我說的都是真話。”

雲心月:“……”

這話怎麽一半那麽難聽,一半那麽好聽。

“什麽叫養定了。”雲心月嘀咕,“誰說要給你養了,本公主嫁妝那麽多,養不起自己嗎?”

她一個獨立女性,才不要他養。

哼!

她跳下床,把樓泊舟推到外面,“哐”一下關了門。

“回去自己睡吧你!”

雲心月叉腰跑回床榻,拱進被窩裏。

完了。

她不會真看上這直白且疑似瘋批的人格了吧……

少年以前說這話的時候,她只覺得難以接受,努力想辦法讓對方妥協,可從沒覺得生氣委屈過。

啊——

她用頭撞枕頭,想讓自己冷靜點兒。

門外的侍衛和春莺:“……”

聖子什麽時候進去的!

樓泊舟弄不懂雲心月的情緒,心中莫名焦躁,甚至想要找幾只野獸或者什麽人殺殺。

他按捺下升騰起來的殺欲,重重吐出一口氣,回房把睡眠中的樓策安抓起來。

樓策安迷蒙掙開他兄長的手:“長兄怎麽了?”

大半夜不睡覺,擾民呢。

“她生氣了。”樓泊舟大馬金刀坐在他的榻上,“你替我想想,到底為什麽?”

樓策安迷糊道:“你先說說。”

樓泊舟将事情一五一十說出,對話甚至一字不差。

樓策安愣是聽醒了,盤坐在榻上看着那個“她怎麽那麽難搞明白”的人,有些無奈捂額:“長兄……這真是你不對。”

“我何錯之有?”樓泊舟冷嗤,“欺騙之言,我不屑說。”

樓策安:“……”

他不是說這個錯。

算了,兄長應該不懂為什麽老實說話會有錯。

他按了按抽痛的額角:“有沒有可能,有些事情并不需要欺騙,只需要兄長稍加控制,不要什麽都往外說。又或者,将這些話稍稍變通一二?”

要不然,命苦的還是他。

這些日子,除了研究醫術之外,他還要找禮官補補人情世故,再來教兄長。

別提多忙了。

樓泊舟抱臂:“如何控制?”

“我雖然和公主相處不多,可也能從侍女、侍衛和禮官口中得知,公主是一位通達明事理、體恤他人的好女子。”

樓泊舟:“別說廢話。”

他有眼睛,他不知道嗎?

“我知道長兄急,但你先別着急。”樓策安跟他掰扯清楚,“你總得弄清楚,公主為何不虞罷?”

樓泊舟:“為何?”

“約莫是公主沒覺得長兄尊重她。”樓策安耐心說道,“同睡一榻者,須得是關系特別好的朋友或者夫妻,旁人若有此念頭,直言不諱,就是輕浮。”

禮官就是這樣說的。

樓泊舟擰眉:“你的意思是,我想和她睡一起,輕浮了?”

睡一起怎麽就輕浮了。

那外頭輪崗的侍衛十幾個睡一起,她怎麽就覺得心疼,還跑去慰問送藥。

難道一起睡的十幾人關系都特別好?

他還是不懂。

“……”樓策安思索了一下,“是。”

對他兄長,還是不要假使太多比較好。

樓泊舟臉色十分不好:“可我就是這樣想的,又要如何辦?”

難道要他放棄這個念頭?

絕無可能。

樓策安:“……”

兄長這是為難他。

想了許久,他也只能說:“法子麽,也有。其一,等回到九黎城,兄長與公主成親,之後便能名正言順和公主呆在一起;其二,兄長若是能得公主歡心,讓她将你當成自己很好很好的朋友,應當也行?”

反正,要達成其一,其二也是要辦的。

這是他們南陵的規矩,夫君若不能讨娘子喜歡,可沒法成婚。

樓泊舟問:“那你說,如何能得她歡心?”

好,問題又繞回來了。

聽着熟悉的問題,樓策安嘆息:“兄長要不先把謝禮送了,我們再商議下一步如何?”

據他所知,公主救兄長的事情,兄長還沒正式道謝。

也給他點兒時間,讓他問清楚春莺、秋蟬和夏老再教。

“現在——”他把樓泊舟的肩膀推了推,指向不遠處的睡榻,“兄長大概需要好好睡一覺。”

瞧他那紅眼睛,都成兔子了。

樓泊舟轉回來:“可是謝禮要送什麽?”

他也不懂。

樓策安撐額思索:“要不,兄長親手做個镯子,可以防身又好看那種,镯子上打的花樣,最好帶點兒公主喜歡的樣式。”

樓泊舟細想了一番,覺得可行,這才放過樓策安,讓他繼續安睡。

只是樓策安剛放心躺下,又被抓了起來。

“兄長還有別的事情嗎?”樓策安嘆氣,撐手坐起來,無奈道,“我真的困了,有事的話,一次說完可好?”

放過他吧。

他已寝,不是未寝。

“镯子非一日之功,明日要如何是好?”樓泊舟抿唇,“她若驅趕我,不讓我同車,不讓我牽手……”

想到這點,他看旁邊卷着窩在陰暗角落的金蛇都不順眼了。

感覺到濃烈殺氣的金蛇,吐了吐信子。

“嘶——”

下一秒,金蛇順着那股氣息對上了自家主人,開始懷疑蛇生。

不是,它都被降伏多久了,為什麽還要對它有這麽強的殺氣!

樓策安竭力睜開磕碰的雙眸,啓動漿糊似的腦子,好脾氣道:“公主心軟,要不——”他試探道,“兄長試試可憐一些看着她,真誠道歉,說你錯了,請她原諒?”

樓泊舟默然無語看着他。

他?

可憐看着誰?

誰會覺得他看起來可憐?

對上那雙看獵物似的黑沉眸子,樓策安頓時歇了讓他扮可憐的心思,但是——

“總得認錯吧……負荊請罪乃真誠第一,随後才是其他挽回的手段。”

樓泊舟聽進去了:“請罪之後呢?”

“問問公主喜歡吃什麽東西,兄長去買或者親手做?”樓策安想了想,“不過明日車駕不停,還是買比較方便,只是誠意不足,不知公主會不會意動。”

樓泊舟沉吟片刻,覺得對他而言,應當不成問題:“還有嗎?”

“再帶她去做一件她想做的事情,應當就差不多了。”樓策安生怕他直白的兄長一次把事情辦完,什麽也沒兼顧上,不敢多說,只叮囑,“反正,尊重公主記得放在第一位,她願意的事情才辦,她若不願意,就別勉強。”

“嗯。我懂了。”樓泊舟總結,“明日先請罪,再送她她喜歡吃的東西,最後帶她去做一件她想要做的事情。等镯子打好,送禮道謝。”

樓策安熬了好幾夜配解藥,好不容易睡上一覺,腦袋已經一點一點往下墜,他遲緩地回想了一遍他兄長剛才的話,覺得并沒有問題,便點了頭。

“嗯,可矣。”

樓泊舟終于放過他,回榻上躺下安睡。

翌日。

天色蒙蒙亮時,雲心月便被春莺喊醒,說要趕路。

“好。”她艱難翻身下床,跌跌撞撞去穿衣,“馬上好。”

春莺扶着她,替她綁好衣帶,欲言又止了一陣,才道:“公主,聖子一早就立在門外,帶了一托盤的武器,說要向你請罪。”

雲心月迷糊着,沒能聽懂。

等洗了把臉,梳好頭發,拉開房門,看見立在門中的少年,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掃了一眼托盤上的針、刀、蒺藜、鞭子、棍子……她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

“你——”雲心月擡起眼眸,“這是幹什麽?”

怒了,讓她選一種死法?

樓泊舟道:“我是來請罪的,你選一樣懲罰,我絕對不躲。”

雲心月:“……”

謝了,但她沒有這樣的特殊喜好。

看她不為所動,樓泊舟蹙眉。

果然,不脫衣的負荊請罪,在她看來還是不夠誠意。

樓泊舟把托盤放到春莺手上,脫了上衣,主動選了鞭子塞到她手裏:“你若實在生氣,都來一遍我也受得。”

“!!”

“亂來。”

道歉就道歉,搞什麽懲罰。

雲心月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推開他,跟提着衣擺跨上二樓的夏成蹊打了個照面。

“呃……”夏成蹊有些不自在縮回自己的腳,轉身就要走,走下兩級臺階,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轉身提醒道,“你們別玩太久,要啓程呢。”

說完,他就扶着樓梯木欄,搖搖晃晃快步離開。

仿佛晚一步就要掉層皮似的。

雲心月:“……”

“樓!泊!舟!”

誤把苗疆少年當夫君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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