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超絕暧昧期? 超絕暧昧期?……

第37章 超絕暧昧期? 超絕暧昧期?……

日暮之後, 山有陰風陣陣。

雲心月總疑心那風是一根根針,直接紮進骨頭縫裏,凍得關節“咔噠”一通響。

唔, 興許還有她聯想的事情太可怕的緣故。

樓泊舟轉眸, 掃過天邊淪陷的夕照, 問她:“天快黑了,要潛伏入村看看嗎?”

天黑以後, 他們的一舉一動就不會太顯眼。

只要小心注意些,就能接近一探究竟。

“嗯。”雲心月點頭, 從包裹裏翻出幹糧和水, 遞給樓泊舟, “我們先吃點東西, 養精蓄銳。”

上次在幻天樓沒提前準備, 結果誤吃下藥的糕點,這次她吸取教訓,提前備好帶上。

他們吃完幹糧,天邊“欻”一下就拉上黑幕。

無星無月的山坳,只有狼群的嚎叫,以及蟋蟀鳴響, 心跳都變得格外清晰。

怕他們的行蹤被山民發現, 雲心月走得特別小心翼翼, 偶爾踩到樹枝,都得緊張挪開,不敢繼續往下壓。

樓泊舟看她蹑手蹑腳的模樣, 猜測她到天明都未必能抵達底下民屋。

他幹脆向前攬住少女,施展輕功落到腳下一棵高大的樹木後。

雲心月沒有準備,身形晃了一下, 趕緊握住他的手臂穩住,等站定才松開手,貼在樹幹上,貓着腰往不遠處的屋子看去。

“就是那間嗎?”

她攏手貼近樓泊舟耳邊,用氣音詢問,手指往大樹背後正對着的屋子指了指。

樓泊舟颔首,雙眸凝在她的眉宇間。

雲心月莫名覺得有點兒臉熱。

唔,現在的臉熱和過往不盡相同,過往臉熱大都是與不熟悉的生人靠太近,心中有所戒備與不好意思的臉熱;如今的臉熱,卻隐隐帶着一絲說不明道不清的期盼。

主要是少年的眼神如有實質,像是從眸子裏探出兩只半透的、輕飄飄的手,略帶微涼的指甲,緩緩掃過她的眉頭、眼皮子、眼睫毛、臉頰,最後在唇瓣上徘徊。

徘徊時,冰涼的指甲翻轉,成了微溫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将她的紅唇左右掃動。

癢。

她屏住呼吸,情不自禁微微啓唇吐息。

下一刻,他的眼神就落在一縫紅唇之間,盯着若隐若現的一截舌尖。

看不見的手指,似乎已經探進去,撥動紅舌。

舌尖莫名有些發麻。

她的眼神游移飄忽一陣,才定下來,垂下眼眸看着對方手腕上安靜壓着腕骨的三只細條銀镯,錐鈴也安靜垂在手背上,爬上極細的血管和撓骨。

伶仃一節手腕,起伏的線條比竹節的線條還要好看。

錐鈴之間,兩根細細銀鏈引出來的薄翼蝴蝶,像是停靠少年手背休憩,将樓泊舟腕骨與手背襯托得白皙如玉。

——看起來手感特別好。

——想摸。

完了。

她腦子都想的什麽東西!

以前也會不自覺被少年的皮相吸引,多看幾眼,且因他皇叔男主的身份,雲心月不自覺就會聯想一些适合深夜細讀的不可言說文。

但是——

那時的想象還沒臉,現在怎麽不自覺就代入了兩人!!

她默默挪動腳步,轉身看向那間白發瘋子所待的屋子,企圖用雙眼穿透窗戶,看清楚裏面。

正經點兒。

不能胡思亂想。

樓泊舟內心并不在意屋內人,他站在雲心月背後,只垂眸看着她的發頂、肩膀,以及露出來的小半截脖頸。

她頸骨細瘦,皮膚細膩,光滑得像是中原人造出來的淨白瓷瓶,與體格健壯、小麥色皮膚的西随人大不一樣,五官也都偏精致細巧,而不是爽朗大氣,甚至連耳垂都小小一塊……

——看起來特別溫軟,像一團揉好的白面。

這倒是與她的性子截然不同。

為何能如此?

松竹一樣的小娘子,身上怎會有那麽多看起來這麽綿軟的地方。

落在耳垂上的探究目光,逐漸灼熱。

雲心月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落在自己耳朵上,輕輕來回揉捏。

存在感明顯的指腹,抵着耳垂肉厚的一塊,好像要将它磨薄一樣推開。

她趕緊伸手捂住發熱的耳朵。

可那視線又順勢落在她指骨上,順着指縫淌到手背上,慢慢滑向袖管裏的手臂……

明明什麽都沒做,她卻覺得他将她整個人都占據了一樣,侵入感十分明顯。

她禁不住有些腿腳發軟。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只差捅破窗戶紙的超絕暧昧期?

身體的反應,也太……奇怪了吧。

雲心月感覺自己的腦子被迫劈開兩半來用,一半迷蒙掙紮,一半不停警示,要密切注意屋子的一切動靜,最好能伺機溜進去看看情況。

捂着耳朵的掌心,被熱氣熏蒸,已經有些黏熱。

沙沙——

有腳步聲響起。

雲心月徹底清醒,往樹後挪得更深,只側身斜眼去看提着燈籠,拿着一陶盆東西前來的山民。

山民就是今日所見的大漢。

陶盆裏的東西,根據橫着的一雙筷子猜測,應當是食物。

他們躲藏在屋後,不知大漢去往何處,但不久之後,監看的漆黑屋子,驟然亮起一點朦胧燈火,把窗戶照亮。

“吃飯吧。”

屋子裏傳來大漢的聲音。

他是給白發瘋子送飯,還是給誰送飯?

并沒有透視眼的雲心月,迫切想要看看屋裏的情況。

她伸手指了指窗邊,用氣音問樓泊舟:“過去聽聽?”

少年不必靠近,也能聽清楚。

不過她想去,他就“嗯”了一聲,随她一起去。

兩人小心翼翼靠近後窗,不敢貿然掀開窗戶往內看,就怕剛好被人注意到,只敢貼在一邊,聽裏面傳來的動靜。

沒有訓練過耳力的雲心月,只能聽出裏面有兩人在,一個在狼吞虎咽吃東西,一個在唉聲嘆氣。

在人家窗戶底下,她更不敢開嗓說話了,連用氣音都怕被發現,雙手圈住嘴巴,攏住少年整個耳朵,小心哈氣問:“你能聽出來,裏面多少人,什麽情況嗎?”

細小的氣息,蛇樣蜿蜒鑽入耳蝸內。

熱,癢,潮濕。

含笑的眼眸一縮,樓泊舟黑亮的眸子,頓時沉凝了幾分。

等她挪開,他也學她的模樣,湊到她耳朵旁,溫柔低語。

“三人,一人被綁着,一人在喂飯,一人剛醒來,什麽也沒幹。”

黏熱的呼吸,落在雲心月耳朵上,幾乎是瞬間,就讓她起了一脖子的寒毛。

不是怕,是癢。

且——

不知怎的,分明只是尋常答話,她卻聽出情人耳語的柔情款款。

難道這就是天賦異禀?

她縮了縮脖子,耳朵在肩膀上蹭了蹭,邊蹭邊點頭,生怕他以為她沒聽清楚。

可是,現在得來的信息還是毫無用處,無法判斷任何形勢。

他們是要進這屋一探究竟比較好,還是去其他屋子也聽聽牆角比較好呢?

兩人在後窗邊上蹲了一陣,猶豫之時,屋裏的人又說話了。

“……被發現了,不知會不會……”

“要不要……提前,把他解決了。”

“……殺。”

“……太殘忍了……”

“不狠不行,要是……”

……

屋內兩人說話嗓音壓得極低,與剛才正常說話的聲音差得太遠,雲心月把耳朵貼上牆都沒聽清楚,只模糊聽到幾個不算特別明晰的詞。

正想問問樓泊舟他們在說什麽,屋內有門“吱呀”推開的動靜響起。

緊接着,雜亂的腳步聲從屋子一側傳來。

雲心月探頭看了一眼,發現楊家村其他人也陸續提燈往這邊來。

看來,他們是有事情要商議。

她激動起來。

剛好,可以聽聽他們都說些什麽,說不準還可以探聽到關鍵的信息。

她朝樓泊舟勾了勾手指。

樓泊舟莫名俯身,被勾住脖子。

“他們好像要準備開會,你耳朵好,待會兒幫忙聽聽,再告訴我?”

少女雙眸明亮,一臉期盼。

“嗯。”樓泊舟看她雀躍的模樣,朝她伸出手,“我們現在于無人處,還能繼續牽手罷?”

見她愣着,他補充,“不會耽擱你辦事。”

雲心月眼神瞥轉,幹癢的咽喉無聲吞咽幾次,才慢慢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這一次,樓泊舟不再着急将她抓住。

他發現了,少女膽子的确小,很容易會被吓到,但驚吓過後,她的膽子也實在大,好像沒什麽不敢做的事情。

所以——

只要別在一開始就吓着她,引她生氣惱怒,她就不會無故生出懼意,退避他了……吧?

完全沒有經驗,全靠觀察思索的少年,有些不确定地想。

手掌甫一接觸,雲心月的心跳就加快不少。

她垂下眼皮,有些不好意思直視樓泊舟,上翹的唇角,也被她死死抿着。

聽着她心跳加速的少年,無法通過她臉部肌肉走向判斷她心緒,一時有些拿不準,自己到底可以做到什麽地步。

猶豫間,聽到屋子兩側響起腳步聲。

兩個漢子吸了一口氣,其中一人急急道:“等老子一陣,老子先去林子撒泡尿。”

林子?

臉上剛泛出薄紅的雲心月,一下子就褪去顏色,仰頭,擡眸,對樓泊舟做嘴型。

“怎麽辦?”

前有屋,左右有人夾擊,後方是對方目的地。

簡直就是死路一條。

難道,他們這麽快就要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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