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何為對的親法? 何為對的親法?……
第47章 何為對的親法? 何為對的親法?……
不知為何。
盡管心裏還有幾分懸着的緊張和害怕, 但是在此情緒上,又多了幾分……刺激。
喉嚨發癢,雲心月吞下一口唾沫。
樓泊舟的眼眸, 便從注視她的雙眸, 變成輕輕滑落, 盯着她滾動的咽喉。
無形的手指,從他雙眸探出, 用溫熱的指腹,慢慢、慢慢滑過脖頸肌膚, 與喉間軟骨相對擦過, 所到之處微燙發癢。
她縮了一下肩膀, 伏在後背的發絲瀑布一樣滑落, 掉在他胸口上, 密密麻麻,如同蛛絲将他包裹。
有那麽一小縷,卷曲着滑進衣襟裏,随着她的動作輕輕勾轉。
——像一根靈活的手指。
“阿、阿舟。”她試探俯身,靠近他,小聲問, “你怎麽了?”
樓泊舟訝然, 眼神緊緊盯着她:“你……為什麽明明怕我, 還敢靠近我?”
他一直想不明白。
銀蛇它們大都是被他強迫,不得不屈服。
可她卻是主動。
“哈?”雲心月眨了眨眼,看着他黑意濃稠的眼睛, 一時之間不知道他開玩笑還是認真詢問,想了想,還是照實說, “我覺得,你不會随便傷人。”
更不會輕易傷她。
她從小看人就很準,第六感比任何玄學都玄,小時候有拐子想拐她,剛湊近她就嚎得震天響,比警報器都靈敏。
這話一說,樓泊舟的眼神更古怪了。
他覺得對方像哄他。
不過——
聽着倒是令人愉快。
愉快得他雙眸又情不自禁落在少女水潤嫣紅的唇瓣上,甚而生出一種,她還沒靠近,就已經有什麽順着自己咽喉撓動的錯覺。
脖頸上棘突的一點,快速滑動好幾下。
“四天了,這是第五天。”樓泊舟壓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覺往上攀了攀。
他眼中的攻擊與渴望,就像初冬楊柳樹上附着的單薄霜色,只要有風一吹,就會嘩啦啦脫落,砸在地上,蹦開一地銀花。
雲心月恍然生出一種,自己便是那輕風的錯覺。
可——
怎會有人的情緒,會完全受另一人影響呢。
她又多想了。
怕她又逃,且不知何故生氣,樓泊舟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完,只是試探着,将手滑到她肩膀處。
手掌收攏。
少年的手掌很寬厚,張開之後,幾乎可以将她整個後背掌控。
體型差距帶來的天然危險感,本就令人戰栗,再加上他眼中化不開的黑色攻擊,更是讓人心底也發麻。
她心裏的緊張更重了,呼吸也有些不穩。
“所以——”
垂在桌邊的手,摟住雲心月,一個撐手挺腰,長腿屈膝一別,便抱着她坐到書桌上。
“!!”
被擡起來的雲心月落到他腿上,膝蓋收緊,緊貼着他大腿外側。
他仰頭,看着臉上泛起薄紅,眼眸輕垂的少女,輕聲問:“可以提前一日麽?”
“什麽提前一日?”
雲心月早就把五日吻的事情抛到腦後,壓根兒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她眼睑微動,眸色疑惑。
樓泊舟慣來直言:“親你。”
雲心月臉上紅色更深,搭在少年肩膀上的手收緊又松開,眼神飄移沒說話。
沒聽到回應,他追問:“可以親嗎?”
雲心月嗫嚅:“可、可……唔——”
一個字剛出口,樓泊舟已經仰頭貼上來,一副不知壓抑了多久的渴盼姿态,卻又小心翼翼控制着,動作比上次輕柔不知多少。
摟在肩膀上的手,也悄悄托上少女頭顱,怕她往後折,傷了脖頸,另一只手則托在她後腰上,給她依托。
感覺她快要喘不上氣,他便緩緩松開,在她唇上輕輕啄着,讓她緩一口氣。
“這樣,可以嗎?”
唇上細密的觸感占據腦海,雲心月有些迷蒙又有些沉湎。
“可以。”
“好。”樓泊舟用鼻尖在她臉頰上蹭了蹭。
他的動作近乎深嗅,帶着說不清楚的缱绻與依戀,雖有幾分令人入骨驚悚的病态,卻也莫名辨出幾分……愛意。
雲心月也不知自己這次辨得對不對。
可在外橫行霸道,撕咬野狼也如同無物的猛虎,像貓兒似得蹭蹭抱抱,也會讓人無端心軟。
她也心軟,主動低頭,在他松開的殷紅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豈料。
這像是點燃了少年體內的烽火臺一樣,黑眸中似有火光一閃,噼裏啪啦便燒了起來。
雲心月覺得自己差點兒就要被吞掉。
他一激動,嘴上便沒有章法,只管吞嚼,像是明日世間就會分崩離析,是以今日必須抵死纏綿一般,用盡全力。
推攘他胸膛的手,從激烈到完全軟下來,不到半刻。
最劇烈時,手掌抓到他臂钏上的幾個零散錐鈴,錐鈴捕風而響,在微弱燭光裏,發出很輕的叮叮當當。
若有似無,更添幾分牽扯不清的暗昧。
她感覺自己險些死去。
“不、不行了……”
她死死捂住少年的嘴巴,呼吸亂得厲害。
樓泊舟沒掙開,可那雙泛着微薄潮紅的眼睛卻寫滿不贊同,像是在說,這才哪到哪兒。
“那人、應該、不在了。”氣喘聲實在暧昧,她深呼吸幾口氣,先調整呼吸,才把話說全乎,“先把正事幹完,此事完畢,再、再說。”
她不敢言什麽“補償”。
補不了一點兒。
樓泊舟抿緊水潤光澤的唇:“若是輕些,是否就能久一些?”
說什麽虎狼之辭!
“也不能這麽說。”雲心月硬着頭皮回答他,“主要是你這親法,不對。”
連呼吸都被他奪去,完全沒喘息的空氣,親個嘴跟玩命兒似的。
難道這就是皇叔男主的特點?
愁啊。
“何為對的親法?”樓泊舟不懂就問。
雲心月頭皮發麻:“先辦正事兒,回頭再教你。”
好。
他記住了。
但是——
他伸手拉住少女要往外走的袖子,側身靠過去:“再親一盞茶,不會耽誤事情的。”
如此,還正好應了這裏的客人習慣,不會惹人懷疑。
豈不兩全其美?
見雲心月沒揮開他的手,他輕輕把人拉回來,盯着她的上下眼睑,以及眼角肌肉動向,慢慢把唇貼過去。
斑駁又昏暗的燭光,落在他們身上,将他們溫柔籠罩,投下兩道青灰虛影,落在山石屏風上。
白茶與山花的氣息潮濕交纏,将臉頰浸出一片片密密水汽。
樓泊舟體溫高,跟火爐一樣,抱她又抱得緊,雲心月出了一額角的汗,汗水順着臉頰滑落下巴,滴入少年敞開的衣領裏。
他沒穿那薄薄的裏衣,寬袍之下便是胸膛,那一滴汗水順着滑落,就像指尖劃過,被布料吸走。
輕輕起伏呼吸的腰腹猛地蹦緊。
雲心月感覺自己都快要被按進去,變成一張餅,黏在他身上揭不下來。
“好、好了。”
趁着喘口氣的功夫,她低頭埋在少年肩膀上,平複呼吸。
只是少年肩膀下的衣領歪斜,露出線條特別明顯的鎖骨,她的呼吸平複得不是很成功。
“你放我下去。”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樓泊舟的肩膀,挪動着往下跳。
支在地上的腿也瞬間繃緊,他伸手挽了一下,努力忍住要把她拉回來的沖動,把手收回。
雲心月背過身去,小聲道:“剛才匆忙躲開,也不知道沙曦和扶風到哪裏了,我們先查探一下,看看能不能碰着。”
他們一行人都沒有帶身份牌,沒法大大方方在外招搖,只能在暗中挪來挪去,四處觀察。
樂子義說得對,這地方沒什麽廂房之類的地方,只有一扇扇屏風格擋着,每個屏風後都是截然不同的置景。
唔……
就是偶爾會不小心,碰見一些過于放浪形骸的場面。
屏風之外,則是明堂,青銅器的落地燈盞伫立,一群人在推杯換盞,嘴裏高談闊論諸國朝堂。更靠近屏風處,落在明光中,卻又偏于一隅似的幾個地方,則是坐滿探讨琴棋書畫詩酒茶,附庸風雅的潇灑客,個個散發袒胸,假裝真名士。
要說蹊跷,似乎也找不着。
“這裏好像很古怪,但是又說不出哪裏古怪。”雲心月托着腮幫子,藏在屏風後偷偷往外觑。
樓泊舟記憶好,當即道:“這裏沒有佩戴赤色信物的人。”
橙和黃的信物的确有。
“但是也沒找到什麽暗門。”
兩人說話都很小心,貼在對方耳邊還得用氣音,比貍奴偷魚的腳步都輕巧。
當然,也沒碰上沙曦和扶風。
不知是沒認出來,還是他們已經找到通往最高層的機關,來不及打招呼就先去了。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雲心月一邊嘀咕一邊思索,“繼續找找看,到底有沒有其他門?”
這裏不應該沒有門,不然這些人要怎麽弄出去?
她輕輕攏起飄逸的衣擺,貓腰往後走,可查探完一圈,把牆都快敲爛了,他們還是沒能找到什麽機關。
樓泊舟耳力很好,要是這地方中空,流淌進來的空氣就會有微弱的回響,他絕對不會聽錯。
雲心月坐在蒲團上,托腮愁苦:“總不能回到二層,下去最底下的通道看看,有沒有其他口子,用火熏煙定位吧?”
煙會往上流動,有縫隙就出,用煙尋密室是個好法子。
但——
那就真的徹底暴露了。
“我們只剩下明堂背後隔擋沒看過了。”雲心月露出一只眼睛看了看那邊,回頭問樓泊舟,“你覺得是那裏嗎?”
樓泊舟擡起眼眸看向那邊,又掃過頂上橫梁:“若不是在屋頂,那就是在隔擋後了。”
往上的通道,總不能在中間的大毯子底下罷。
“屋頂應該不至于,也不是每個人都會輕功,可以飛來飛去。”雲心月嘀咕道,“只是,樂子義在這裏十幾年都沒見過赤色信物,會不會這第七層,單獨修建了從一樓到七樓的樓梯?”
但是,如果真是那樣的話。
第七層得是什麽存在,才會單獨耗費那麽多資金,專門修築一座樓梯。
對方搞那麽多東西出來,無非就是求財或者用以拉攏權貴。
真花費了這筆錢,那所求就大了。
無法回答她的樓泊舟,只問:“想去嗎?”
雲心月點頭:“想,但是那地方太多人了,我們身上沒有信物,證明不了身份,出去就完了。”
這裏燭火熹微,晦暗不清,倒是容易遮掩。
樓泊舟直言:“我去換來就好。”
“……”
有道理。
行大事者,當不拘小節。
“好,快去。”她當即催促。
樓泊舟拉上她:“一起,這裏不安全。”
明光之外的人可不講究,跟春日發.情的山獸一樣,令人心驚。
少年動作很快,三兩下就換來兩枚橙色信物,随意挂在腰間,與她相攜,從邊上繞到酒座那邊。
不出所料,無人注意的隔擋後,有一道暗門,往上通去,但是不知機關在哪裏。
也有可能,這是一扇單面門,只能從上往下,無法從下往上走。
一人望風,一人摸索,折騰許久,才算将門打開。
他們小心倒退進去,把門關上,扶着一壁,順着樓梯蜿蜒上行。
只是——
“阿舟,你覺不覺得,這牆壁的手感越來越像石頭,不像木料?”
有種沁涼沁涼的感覺。
樓泊舟從腰間掏出火折子,将火折子吹亮,照耀小小一片窄道。
“它就是岩石,不是木頭。”
雲心月下意識反駁:“怎麽會呢,我們看到的幻天樓,明明是獨棟一樣的塔樓,也不靠山,怎麽會有石壁?我們總不能——”
她突然反應過來,但又不敢相信。
如果真是她猜測的那樣,他們看到的、立在密密竹林的高樓,又是怎麽回事兒?
“噓。”樓泊舟将手指壓在她唇上,“快到頂了,上面有人。”
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