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同級生

同級生

早見鹿久捂着額頭小聲嘀咕：“……三觀跟着五條大人和惠走。”

伏黑惠：“……”

“我聽到了啊。”他說。

啧，這時候也還不忘加上自己的「五條大人」。

“惠，也請更在意身邊的人一些吧？”早見鹿久繼續小聲說道。

伏黑惠垂下眸子沉默了一會，才輕聲開口：“我當然更在意。”

“不如說正是因為在意，才會發覺現實有多不公平……就像這個詛咒那樣，它并不會區別對待善人和惡人。”

津美紀是善人，而這個受害者則是顯而易見的惡人。

“我曾經總是更多地去在意惡人，想要讓他們得到應有的報應，但是現在，我只是想……”

伏黑惠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想要讓更多像津美紀一樣的善人，能夠享受到平等而已。”

所以他開始更多地去在意善人了。

“惠。”

明明聽到早見鹿久叫了自己，但卻遲遲沒有下文，伏黑惠便擡眸疑惑地朝少年看去——結果就被對方仿佛盛了太陽般的灼熱眼神吓了一跳。

“我剛才大概說錯了，”

眼神對視之際，早見鹿久這才笑着開口：“如果惠真的是個會做壞事的人，那麽從一開始我就不會在意到你，但正因為知道惠是個溫柔的人，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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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會喜歡你啊。

“……才會放心地讓三觀跟着你啊！”意識到剛才內心的想法不對勁，早見鹿久趕緊一個急剎車改了口。

伏黑惠默默別開了頭：“……”

“走吧，去主題樂園，”他說：“線索還是要查的。”

早見鹿久：“好哦——”

寬敞的人行道路上，兩個少年擠擠挨挨地走在一起，腳下的地面分明劃着直線，卻硬生生被走成了扭曲的蛇形。

伏黑惠深吸一口氣，忍了忍。

最終沒能忍住：“好好走路！”

“好哦！”

*

夜晚正是百鬼主題樂園的主場。

兩個少年買了票進去，頓時感覺自己就和進了一個大型鬼屋沒什麽區別。

飛頭蠻、貓又、大天狗……各種鬼怪的形象都被真實還原出來，旁邊還有立牌介紹着它們的背景故事。

這樣一個堪稱靈異故事聚集地的樂園，可太适合假想咒靈誕生了。

因此兩人一邊體驗着各種項目，一邊時刻警惕着詛咒氣息，然而逛了都快半圈了，他們卻發現這裏一個咒靈也沒有。

“……畢竟京都校就在旁邊。”早見鹿久突然想起什麽。

伏黑惠：“……”他也想起了。

于是真正的狂歡這才開始。

“雲霄飛車！”早見鹿久興沖沖跑去排隊。

伏黑惠正想阻止，随後想起對方已經不再是瓷娃娃，便邁步跟了上去。

和鬼怪有關的主題樂園，裏面的雲霄飛車自然不會普通，光從外面就能看到有條穿進隧道裏的路徑，也不知道會在裏面經歷些什麽。

在飛車啓動前，早見鹿久已經抓住伏黑惠的手臂，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顯然還是準備少了。

最後是伏黑惠半抱着他下了車，提出致命三連問：“好玩？愛玩？下次還玩？”

“好暈，不玩了……”瓷娃娃已廢。

然而三秒鐘後。

“我又好了！”早見鹿久再次精神抖擻：“好玩愛玩，再玩一次！”

伏黑惠：“……”

于是兩人又去玩了第二次、第三次……

輪到第四次，變成了早見鹿久半抱着伏黑惠下車：“好玩愛玩，再玩——”

黑發少年狠狠扯着對方的臉蛋，打斷了他未盡的話語，咬牙切齒道：“換——項目！”

再玩他真快吐了！

“好哦，嘿嘿……”早見鹿久不小心笑出了聲，因為他對于把惠坐暈了這種事，感到格外有成就感呢。

伏黑惠似乎也意識到什麽，臉上頓時布滿了青筋：“揍你啊。”

早見鹿久一根一根替他按了下去：“不揍不揍……”

然後喜提腦瓜崩一個。

19:33

【鹿久～】：「來百鬼主題樂園了！」

19:50

【鹿久～】：「哇雲霄飛車，好玩愛玩！」

20:26

【鹿久～】：「哇驚悚大廳，好玩愛玩！」

20:39

【鹿久～】：「哇鬼面長廊，好玩愛玩！」

20:53

【鹿久～】：「哇百鬼夜行展，好看愛看！」

【惠】：「哇，這貧瘠得像荒地一樣的文字表達能力。」

【鹿久～】：「。」

兩人從主題樂園裏出來以後，伏黑惠的調查任務終于徹底宣告失敗。

這樣跑了一天下來，他的結論依舊是之前那句話——正體不明，原因不明。

也就是成為了咒術師，真正去接觸過這類事件以後，伏黑惠才意識到這個詛咒有多不簡單。

“還有我在呢，惠，”早見鹿久斟酌着說道：“不要太擔心，我的能力可以做到很多事。”

只需要前面半句話，其實就已經是最好的安慰了。

就連伏黑惠自己，也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無數次想到——幸好還有鹿久，還有一個人在家等他。

“嗯，”他又說了一次：“等你轉學。”

早見鹿久不能确定時間，但他鄭重點頭：“會在一年級期間轉過來的，我可不想成為你的後輩啊。”

畢竟咒術高專的性質和普通高中不一樣，就算他在二年級的年齡轉學過去，也還要從一年級開始讀才行。

“對了，另一個延遲報道的同級生确定時間了嗎？”早見鹿久突然想起這回事。

“不知道，五條老師沒有再說過了。”

“哦——”

于是他說：“那，如果我比對方更晚入學的話，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伏黑惠沒什麽表情：“哦。”

他并不期待瓷娃娃可能會承認「自己其實不愛吃姜」這種事呢。

回到旅館，伏黑惠将自己空蕩蕩的任務進展報告給了輔助監督。

雖然任務沒能完成，但畢竟最終結果已定，兩人不好再多待，第二天就跟着輔助監督一起回東京了。

随後空閑下來的周末，家裏就又成了萌寵式神的聚集地。

幸好兩人還沒有要将咒術告知給伏黑津美紀的打算，否則早見鹿久高低要在群裏來一句「好撸愛撸」。

可惜快樂的時光總是顯得十分短暫，新的一輪工作日很快到來，兩個少年又要分開去上學了。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第一個學期很快就沒了一半。

還沒有恢複術式的早見鹿久逐漸開始懷疑人生了——哦，原來他這麽差勁的嗎？！

【我】：完蛋了！五條大人，我的術式竟然還沒有恢複！

【五條大人～】：你還真是欠了一屁股債啊。

【五條大人～】：該不會要叫惠前輩了吧？

【我】：QAQ

随後五條悟就沒有再回複了，直到晚上才又發來一張照片。

畫面裏是一個頭破血流的伏黑惠。

早見鹿久：“！！！”

他立即發消息詢問：「你們在哪裏？」

【五條大人～】：仙臺

那也太遠了吧！就算能趕過去也趕不回來了啊！

早見鹿久轉而給伏黑惠發消息。

【我】：呼呼～

【惠～】：？

【我】：惠的傷勢怎麽樣了？

都不用多猜，伏黑惠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畢竟剛才某個無良教師拍照的時候，可是連閃光燈都不帶關的。

【惠～】：沒事。

看到消息的早見鹿久猛地撲在床上，狠狠捶打起枕頭——好冷漠！惠受傷了難道真的不會哭嗎？！

可惡可惡！那他以前流過的眼淚都算什麽啊？算他嬌氣是嗎？！

他不信，他繼續拿起手機，給五條悟發消息。

【我】：惠哭了嗎？

【五條大人～】：沒有啊

【我】：五條大人你不是說小孩子都愛哭的嗎QAQ

【五條大人～】：是啊，但惠不是小孩子了

早見鹿久：“……”好的他真的死掉了！

随後他又抖着手，再次打開了和伏黑惠的聊天框。

【我】：對不起，以後不會再哭了

【惠～】：？

又發什麽神經？

【惠～】：？？

【惠～】：？？？

【我】：我不是小孩子了

【惠～】：你終于發現了？

【我】：QAQ

【我】：OAO

【惠～】：……

去仙臺出了趟差後，師生二人意外帶回來了一個宿傩的容器，并決定讓他入學東京咒術高專。

後來從伏黑惠那裏得知了此事，早見鹿久的第一反應是……

【我】：雖然他比我先入學了，但是中途插隊的不算！

【惠～】：現在馬上就要去接另一個新生了。

【我】：OAO

果然，随後少年就接到了五條悟打來的電話：“正好都在東京，鹿久一起來玩吧！”

“好哦！”

早見鹿久挂斷電話後就立即出發了，然而等他到達約定地點的時候，另外幾人早就已經到齊了。

“大家好！久等了——我是早見鹿久！”

因為在等待少年的過程中，五條悟就已經提前說明過，少年少女便都知道了他是會在未來轉學過來的同級，也挨個跟他打了招呼。

那位早有耳聞的宿傩容器叫虎杖悠仁，女生叫釘崎野薔薇。

兩人自我介紹完畢後，空氣就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們紛紛奇怪地看向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黑發少年——這家夥是不是太高冷了些？見到未來同學竟然連招呼都不打一個。

五條悟似乎沒注意到他們的神情，當即一拍手，決定接下來要帶新生去東京觀光……

“東京！觀光！”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的眼眶裏，頓時亮起了上千瓦的燈泡。

早見鹿久這時才悄悄朝着伏黑惠貼過去，笑容腼腆：“惠～”

“想好要說什麽秘密了嗎？”他問。

少年便開始掰着手指頭算起來。

“還挺多啊……”伏黑惠意味不明道。

也不知道這家夥是真的秘密多，還是自以為藏得很好的「秘密」多。

“想到了！”

早見鹿久很快作出決定，湊到他耳旁悄聲道：“其實今年情人節那天，你鞋櫃裏大概有一半的巧克力都是我塞的。”

哦，原來是一個自以為藏得很好的「秘密」啊。

“……早就能猜到了。”伏黑惠說。

不然怎麽可能會有好幾個女生，都送同一個人同樣的黑巧克力啊！

早見鹿久驚訝道：“不可能，那你說，我到底是哪裏暴露了？”

伏黑惠：“……？”

難道這家夥在塞巧克力前，根本就沒有去調查過，真正的女孩子送的都是什麽樣的巧克力嗎？！

“認真的嗎？”伏黑惠無語地盯了他好一會兒，最後發現對方似乎還真是認真的。

“所以，你做出這種事，該不會就是為了……讓我得到「三年級收到巧克力最多的魅力少年」這個稱號吧？”

簡直土得掉渣啊！

早見鹿久：“嘿嘿……”

就知道「嘿嘿」！

伏黑惠黑着臉扯起他臉蛋：“不算，再說一個我不知道的。”

“沒有了嘛！”

“嗯？”伏黑惠眯起眼睛，顯然是不信。

早見鹿久立即開口：“剛才那句話是騙你的！我其實還有其他的秘密——我已經把「我還有其他秘密」這個天大的秘密告訴你了哦！”

伏黑惠：“……”

在這套娃呢！

早見鹿久戳了戳對方還扯着自己臉蛋的手，已經反應過來剛才的姿勢似乎有些奇怪了，于是等伏黑惠松開，兩人趕緊下意識轉頭去看其他人的反應——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正朝着五條悟單膝跪地，神情肅穆。

兩人：“……？”

雖然不理解，但早見鹿久立即就選擇了加入其中，來到虎杖悠仁旁邊跟着單膝跪下。

伏黑惠：“……”

完了，他癱着臉心想，自己未來究竟是要生活在一個什麽樣的群體裏啊？！

最後由五條悟一拍手掌決定，要帶剛來東京的兩位同學去六本木！

——結果去了公墓旁的廢舊大樓。

“要去祓除咒靈嗎？”早見鹿久已經掏出眼鏡戴上，在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大嚎「騙子」的背景音中，開始摩拳擦掌。

伏黑惠下意識扯着他的衣領，把人往自己這裏拽了拽：“用不着你。”

五條悟點頭贊同，表示這次只是想針對兩位新生進行測試。

“鹿久以後入學也會有測試的。”他說。

“什麽啊？”釘崎野薔薇表示不滿：“為什麽他明明人已經到了，但竟然還不用現在「入學」啊！”

“因為他現在還是普通人，要等覺醒術式以後才能入學。”伏黑惠給少年理了理被自己扯歪的衣領，解釋道。

看見他熟稔的動作，兩個一路都不在狀态的家夥這才反應過來什麽，眨着豆豆眼異口同聲：“原來你們早就認識啊——”

“我還以為很明顯呢。”早見鹿久發現了比自己還要奇特的人才。

“竟然才發現嗎，他們明明一路都在後面說悄悄話啊，”五條悟點評道：“你們也太缺乏同學愛了。”

伏黑惠：“……”

就別指望眼裏只有「六本木」的家夥能有什麽同學愛了吧！

“好了少啰嗦了——”

釘崎野薔薇尴尬地轉移話題，緊了緊腰帶，扯上虎杖悠仁就要往大樓裏走：“不就是祓除咒靈嗎，趕緊速戰速決啊！”

然而虎杖悠仁舉手表示自己還不會咒術。

“什麽？！”少女揪起他的衣領，徹底炸毛了：“那你小子又是怎麽入學高專的啊！”

直到這個時候，五條悟才開始向少年介紹最基礎的咒術知識。

早見鹿久湊到伏黑惠耳邊悄聲：“不愧是五條大人啊，還是老樣子，不到最後一刻不會說出真相的樣子也很酷呢。”

伏黑惠：“……？”

這也要用「不愧」嗎？！

“不愧是你……”那他也只能說。

随後當兩位新生進入廢舊大樓裏祓除咒靈的時候，外面三人便坐在路邊等待，随手撸着伏黑惠的式神【脫兔】。

五條悟對毛茸茸的小動物沒什麽觀感，但看到周圍這一大堆，他便還是往懷裏摟了幾只，捏着耳朵玩。

早見鹿久則是抱起一只兔子就往它主人的腦袋上放，卻被歪頭躲過，最後只被允許放在了肩膀上。

“惠，悠仁吃下第一根手指時的情形是怎樣的？”五條悟突然問。

雖然不解，但伏黑惠還是仔細說出了那晚的情況。

“是想讓他吐出來嗎？”早見鹿久思索了一會兒後，主動表現出自己可以幫忙的意思：“只是一根手指的話應該還能對付。”

什麽叫「只是」、「一根手指」的話？

伏黑惠頓時跟見了鬼似的看向他，随後又看向五條悟，确認道：“他認真的？”

早見鹿久把臉伸到少年肩膀上，将兔子往對方脖子上擠了擠，笑而不語：“嘿嘿……”

“暫時不用，只是感覺有必要的話，或許還是吐出來更好，”五條悟說道：“不過你先把自己的債還完再說吧。”

早見鹿久瞬間萎靡了，轉頭把臉埋到【脫兔】的肚皮上，開始吸收生命力。

伏黑惠不滿：“喂——”

所以根本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是嗎！

“其實我也不确定的啦，”早見鹿久趕緊擡起臉，說道：“剛才說的那些都只是從理論上來講可行而已，不過從理論上來講我應該什麽都可行……但實際上我也不确定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做到。”

“就跟棘的咒言是差不多的類型，只不過上限更高。”五條悟打了個響指，在一旁補充。

早見鹿久繼續補充：“惠的上限也很高的。”

伏黑惠：“……”

“那真是多謝安慰了。”他恍惚道。

等裏面的兩人祓除完咒靈出來，大樓裏發現的幸存小孩也被送回家以後，五條悟這才終于帶着學生們去東京觀光，還順便吃了頓大餐。

可惜這看似一年級四人首聚的一天，實則在結束以後，某位尚未入學的普通少年還得繼續回家獨守空房。

于是眼睜睜看着另外兩人都比自己更先入學的早見鹿久，終于繃不住了。

“五條大人！我不要回家了，我想立刻馬上就轉學，給我開後門嘛——開個後門讓我先轉學啦——”分別之際，他攀在五條悟身上大鬧。

五條悟無奈：“你的狀态還不穩定，校長是堅決不會允許的，我也沒辦法啦——”

“好無情好冷漠！”

可惡，就不能學學人家京都校的校長嗎！

“我嗎？”五條悟一臉受傷。

早見鹿久立即補充：“我說校長！”

虎杖悠仁：“……好可憐啊。”

“什麽關系才能這樣理直氣壯地要求開後門啊……”釘崎野薔薇抽着嘴角道。

伏黑惠：“……”難評。

“可真夠窩囊的，”

突然插進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來源于虎杖悠仁臉頰上多出來的一張嘴巴：“咒術界的最強竟然連給人開後門都做不到。”

“抱歉，”虎杖悠仁「啪」地一巴掌打上去，“他有時候就會像這樣不受控制地冒出來。”

“沒——事的。”早見鹿久微笑着說。

出大事了，他一定要找機會把宿傩的手指揍出來！

虎杖悠仁：“……”

聽這語氣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明顯就是已經記恨上了吧？！

“好了，現在該回家了喲，”五條悟伸手拍了拍肩膀上的腦袋，道：“繼續加油嘛，鹿久。”

“好哦。”早見鹿久只好應了一聲，不情不願地從對方身上滑下來。

随後他突然靈機一動，提議：“反正我遲早也會轉學的，要不就幹脆先休學一段時間……”

伏黑惠挑眉：“嗯？”

“……但是話又說回來，我還是挺喜歡上學的。”早見鹿久立馬話頭一轉，表演了一出自己否決自己。

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

他們發現了比自己還要奇特的人才。

*

可憐的早見鹿久最終沒能靠關系走成後門，并且還要繼續回去遠澤高中讀書。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僅僅過去一天的時間，那個看上去有些憨憨的虎杖悠仁同學就死掉了。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直到一周過後，他主動問起同級生們的情況時，伏黑惠才告訴他人家已經在第一次任務中死掉了！

【我】：雖然我的确有在心裏詛咒過宿傩，但我沒想過詛咒虎杖的呀！

【惠～】：他的死跟你又沒關系

【惠～】：不必在意

雖然是這麽說了，但惠其實心裏很不好受的吧？

早見鹿久想起了對方曾描述過的，虎杖悠仁第一次吃掉手指時的情形，很顯然——那個少年是為了救惠，才會吃掉手指的。

【惠～】：這個周末不回來了，最近要為姐妹校交流賽做準備

【惠～】：我會變強的

【我】：OAO

【我】：好吧，惠要加油提升實力啊！

【惠～】：嗯，你最近少出門，老實在家待着，最近聽說有強大的人形特級咒靈出現了

【我】：好哦！

伏黑惠發來了一個摸頭的表情。

早見鹿久沒有再回了，而是立馬翻身從沙發上站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打開和五條悟的對話框。

【我】：五條大人我好想你！我想來高專看你啦，給我開個後門吧～

【我】：OAO

他才不想老實在家待着呢，本來一周就只能見到一次了啊！

【五條大人～】：直接進來呗，校長早就認識你的咒力了，不會把你轟出去的

【我】：好哦！愛你五條大人！

【五條大人～】：但是我不在高專

【我】：我去了高專也會想你的！

早見鹿久上次才來過高專，因此這次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門口的看守很寬松，總之他靠着和五條悟的合照就順利進去了，并且在已經走過一段路後，他發現自己真的沒有被轟出去！

不愧是五條大人！

繞了幾圈，終于找到咒術師們所在的訓練場後……早見鹿久第一時間就被發現了。

“那家夥誰啊？”長發少女一踢木棍，将一端指向了他。

少女對面，剛經歷完一波訓練的伏黑惠擦了把汗，順着木棍的方向看去，就見到了剛剛還在line上「好哦」的少年，現在就已經出現在了面前。

“哈？”幾根青筋頓時從臉上冒了出來。

“下午好！”既然被發現了，早見鹿久便揮揮手，大大方方走了過來，臉上帶着乖巧的笑：“我叫早見鹿久！”

累癱在地上的釘崎野薔薇抽空看了他一眼：“是你啊，終于入學了嗎？”

“還沒有的，”早見鹿久回道：“我就是來……呃……”

“解釋！”伏黑惠咬牙切齒。

少年立馬噤了聲，随後無辜眨眼，腼腆一笑：“嘿嘿……”

正好是休息時間，兩個少年便走到一旁去處理「家事」了。

還沒開始張口，早見鹿久就看到對方擡起的手已經做出了彈指的手勢，下意識閉上眼睛喊道：“我想你了嘛——”

腦門上卻遲遲沒有傳來痛感。

消氣了嗎？這樣想着，早見鹿久小心翼翼睜眼……

“嗷！”腦瓜崩這就瞅準時機來了。

伏黑惠問：“怎麽進來的？”

“手機裏有和五條大人的合照……”

于是就沒有什麽好問的了。

來都來了，伏黑惠也不能再将人趕回去，只能嘆氣：“你要在這裏坐，還是去我宿舍坐？”

“在這裏！”早見鹿久亮着眼睛道。

“帶眼鏡了嗎？”

“有！”他立即從兜裏掏出來戴上。

伏黑惠雙手結印：“【脫兔】。”

一片毛茸茸的小動物瞬間便将少年圍在了中間，他随手提起一只來，塞進對方懷裏。

“老實待着，我去訓練了。”說完，伏黑惠就要轉身回到訓練場上。

“惠！”早見鹿久揮開身上的兔子，突然沖上去從背後抱了少年一下。

就一下，很快松開。

對方回過頭，詢問似的看過來時，他就只是笑：“沒什麽，抱抱你。”

“嗯，老實點。”伏黑惠又叮囑了一次，并且再次提起一只兔子往他懷裏塞。

早見鹿久：“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