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怎麽能忍? 他忍不了了!

第2章 這怎麽能忍? 他忍不了了!

“我說什麽了?”玉顏一臉茫然。她一直都沒出聲的。

胤禛的勁兒還真是挺大的,她到現在手腕都有點疼,後來是看清她了,胤禛才收了一點兒勁。

但放手了也沒用,捏都捏疼了。

玉顏心裏琢磨,胤禛的睡眠質量不好,看起來是不是已經出現幻聽的症狀了。

按照福晉的吩咐,小紅端着托盤進來了。

貝勒爺醒了,外頭都聽見動靜了,這會兒随着小紅進來侍候的,還有蘇培盛。

玉顏叫小紅将托盤擱下,她端起小瓷碗送到胤禛跟前,柔聲道:“貝勒爺不安枕,多少用一些,這是我讓小廚房剛剛做出來的。”

胤禛沒動,只是盯着他的福晉。

方才剛醒,也沒怎麽特別留意過。許是他聽錯了。

胤禛垂眸,看向福晉遞過來的小瓷碗。

也不知道多少年沒細看過福晉的手了。那小瓷碗白的剔透,福晉的手落在上頭卻絲毫不顯得遜色,甚至比那瓷白還有柔潤許多。

在太陽底下,顯現出的是健康的細膩光澤。

将瓷碗接過來,裏頭左邊一半是新鮮的酥酪,右邊一半是堅果核桃花生一類的幹果。

[春日應當補肝。肝喜酸。吃點酥酪挺好的。核桃幹果補腦,還能增添一點脂肪,這個吃了對身體好。]

胤禛赫然擡眸看向福晉,卻見福晉一雙盈盈潤澤的眼眸殷殷地望着他,她壓根就沒開口。

而那個嬌柔的女聲還在說話。

[睡眠不好的話,還得看看究竟是什麽緣由。神經衰弱是要補腎補心的。多思多慮那就要補一補氣了,氣不足,才總是容易多想睡不好。]

胤禛拿着小調羹舀了一口酥酪吃了。嘶,真酸。似乎是在裏頭加了一點新鮮檸檬的汁水。

吃還是挺好吃的,味道調制的還不錯。就是太酸了。不過索性就兩口,吃完了再吃核桃幹果花生碎,倒是正好清了清口。

福晉沒說話,可這分明是福晉的聲音。

胤禛看向旁邊伺候的小紅和蘇培盛,還有屋裏的候着的幾個丫頭嬷嬷太監,他們似乎毫無所覺,聽不到這聲音。

“貝勒爺還聽見我說話了?”玉顏将胤禛手裏的瓷碗接過來,看了一眼,倒是吃了個幹淨,這樣就好。

她琢磨着,是不是讓人磨一點烏靈菌粉來給胤禛做藥,吃一點這個,是能補心的。

[貝勒爺都出現幻聽的症狀了。]

這聲音一入耳,胤禛的眉目就是一緊,心想,在福晉眼裏,他成什麽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男人?

“爺無事。”都說了是聽錯了。

胤禛現在回過味來,想着,福晉既然沒開口,那聽見的就是福晉的心聲了。

不過在這裏歇了兩刻鐘,醒來竟然還能聽見福晉的心裏話了。

那別人呢?是不是也能聽見?

玉顏讓人拿了茶水來給胤禛漱口,見胤禛若有所思的望着她,眸中深思沉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玉顏只管盡到做人家福晉的本分,見胤禛眼中的血絲那麽明顯,便溫聲勸道:“勞貝勒爺記挂我。我現下已經好了許多了。日後也會好好保重身體的。”

“聽聞貝勒爺一夜未眠,再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這樣熬着。貝勒爺若無事,還是應當補眠。這一夜熬掉的氣血,多少也能補回來一些。”

胤禛坐在榻上,瞧着身邊站着的福晉,她黑亮的眸中都是關切,顯然是十分真心的在意他的身體。

這樣的關心本來是令人高興的,這說明福晉在意他。

可胤禛心裏怎麽就這麽不爽快呢?

先是質疑他不行,之後又說他幻聽。在她眼裏,自己這個貝勒爺成了熬幾夜就不中用的紙糊的爺們了?

胤禛的手在坐榻上的案幾上輕輕扣了兩下,似笑非笑道:“福晉是久病成醫,如今說起這些事,倒是像個飽學多年的老大夫了。”

玉顏想起自己猝死時的感受就心有餘悸,又不能表現的太明顯,只能道:“我也是親身經歷了一回。心裏多少有些感受。瞧見貝勒爺不愛惜自己。就忍不住多說了兩句。要是擾的貝勒爺不高興了,那我以後不說了。”

心裏又忍不住想,不說怕是忍不住的。胤禛後來好像是積勞成疾猝死的,這也沒多少年了。活個七八十歲,甚至長命百歲再死難道不好麽?

胤禛聽見了一聲嘆息。

[貝勒爺可不能死得那麽早啊。]

胤禛赫然站起來,什麽死不死的。看來福晉真的是讓這次的病給吓着了。

胤禛回來還沒來得及更衣,蘇培盛見主子爺醒了,就同小紅說了一聲,福晉這裏自然也有主子爺的衣裳,便拿了備用的過來。

兩個人剛回來,就瞧見主子爺面色不善的突然站起來,把福晉吓了一跳不說,把他兩個和一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

蘇培盛下意識地就跪下了,然後一屋子的人都跪下了。

胤禛額角微抽,再去看福晉,福晉吓得臉都白了。

胤禛自己又懊悔,吓她做什麽,惱她做什麽,她病剛好。

剛才小臉紅潤多好看,現在蒼白一片,他就難免愧疚。

“跟爺進來。”胤禛随手撈起送進來的備用衣裳,也不管一屋子跪着的奴才,直接牽着玉顏走到了屏風後頭。

他自己動手更衣,也不叫人伺候,但要玉顏坐在他身邊看着他換衣裳。

好好看看,爺到底行不行。

可憐玉顏一個埋頭事業打算創造事業輝煌巅峰的大齡未婚女子,還沒有這樣真刀真丨槍的看過。

畢竟這在電子産品裏看見的,和這麽近距離看見的,那可真是不一樣的。

更要命的是,腦海裏記憶翻湧,回憶起來的都是一些容易讓人氣血上湧的畫面。

這屏風雕花精致的不得了,外面是看不到裏面的,裏頭也看不見外面,隔着畫面,但不隔音。

這是個半圓形的屏風,幾乎是将兩個人密不透風的圍在裏頭。

拿來的是一整套備用衣裳,胤禛裏裏外外都是要換的。

他也不着急,慢條斯理的動作,就是存心要給福晉看的。

以前也不是沒看過,怕什麽。不過以前也從沒有這樣特意看過。

胤禛想,他應該特意給福晉看一看,免得福晉老覺得他不行,總琢磨要給他吃藥。

他是個正常的爺們,他的身體沒有問題。

玉顏覺得自己心跳有點快。

她已經在控制了,但是好像有點控制不住。胤禛随手一放,帶着他體溫的裏衣就落在她的手邊。原來并不是沒有味道的,那是一種淡淡皂莢味道,沒有熏香,味道很幹淨。

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好像她也并不陌生的,獨屬于胤禛身上的氣息。

玉顏想,果然這個身體是好起來了。身體好起來,各方面機能都在複蘇,就這麽近,就心浮氣躁了。

年輕的成年男女,又是夫妻,好像避免不了這樣的接觸啊。

[貝勒爺居然有六塊腹肌]

胤禛一直盯着玉顏那邊呢。聽見這小小的聲音,他就笑了。

這才像個樣子。老是死不死的,不吉利。

福晉可以往下看一看,下面才是關鍵。

“爺的帶子打結了,福晉幫爺解一下。”褲帶是他故意打了個死結的。解開之後除非立刻系上,否則就挂不住了,會往下落。

玉顏還在跟那死結的帶子做鬥争,想說要不直接剪開然後換一條得了,結果一擡眼,正撞上胤禛含笑的眼眸裏,那眼中的戲谑明明白白的展露。

玉顏懂了,這位爺故意的。

她手一放,甩手就出去了:“蘇培盛。”

“奴才在。”

“你來伺候你們貝勒爺。”

蘇培盛答應一聲,忙進去了。

玉顏想,胤禛就是故意的。說他兩句就不高興了,這麽戲弄她。

[蓮子心是清心降火的。回頭讓小紅弄一盞蓮子茶來,我要降一降心火。]

胤禛含着笑意,瞧見她出去還擔心她生氣呢。聽見這個,就知道福晉不生氣了。是他逗的太過了,叫福晉羞惱了。

要說以前,夫妻倆從沒有這樣過。要不是突然聽見她的心聲,胤禛也不會逗人。

但這樣好像也不錯。福晉也不是記憶中端莊嚴正的樣子了。

懶得叫蘇培盛弄,胤禛自己把帶子扯斷了,對上蘇培盛震驚的眼神,胤禛直接換了一條穿着。

穿戴整齊出來時,福晉已經不臉紅了。

也不知道這心火降下去沒有。

“前日太子相邀,說是要兄弟們一同去圍場打獵。爺應下了,到時候女眷也會去散散心。福晉同爺一道去。山野風光,正是踏青的好時候。”

胤禛想,等福晉看見他騎馬的英姿,就不會總擔心他身體不好了。

“好啊。”能出去玩當然是好的。府裏的花園就那麽大,一直逛也沒什麽新鮮的。這個身體正是需要出去親近大自然汲取天地靈氣的時候。

就是——

[貝勒爺好像只能拉弓四力半。也沒聽說貝勒爺騎術了得。去圍場打獵會不會太勉強貝勒爺了?]

胤禛差點要将手裏的茶盞捏碎了。

他将小紅剛端上來的溫熱的蓮子茶一飲而盡,就着滿口的苦味,目光灼灼的盯着玉顏。

這怎麽能忍?他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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