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wuste——會合

wuste——會合

太陽如往常般升起在地平線之上,只不過營地裏吵鬧了一些。

雖然研究室裏面有被隔離的患者,但是對于病毒血清的研究依舊是沒有什麽進展。

夏七看着被南字沂連畫好幾筆的記錄,哀嘆道,“真難啊。”

南字沂站起身道,“出去透個氣。”

實驗室的門從兩側打開,一出門他就看到了一個人,他認識。

南字沂:“來了。”

“來了。”承最回應道。

承最問道,“怎麽一點都不意外。”

“是你的話,沒必要。”

承最聞言笑了,遲峴此時也出現在他的身邊,“哦?”

南字沂伸出手打招呼,一改剛剛的頹态,“哎呀呀,這是小一半一半啊,好久不見啊。”

遲峴:“?”回握住手,被南字沂拉過,正好對上南字沂的眼睛,“很漂亮的眼睛。”

見來人眼熟,遲峴禮貌地回應,“謝謝。”

承最笑道,“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

“我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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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承最這樣,南字沂眯着眼睛上前打量,圍着遲峴轉了兩圈,“想不到……”

“你是怎麽說服他當你男朋友的?”南字沂迷惑地看向承最。

承最挑眉,“啊——不好意思,沒辦法,我死纏爛打,他啊……被迫同意。”

“……”南字沂眉宇不松,“意料之外啊。”

遲峴看着承最滿嘴荒唐話覺得好笑,“确實是這樣的。”

承最:“嗯?”

那神情就像是“你還應下了?”

承最臉上的得意不減,“我去總控區看看。”

“嗯。”

跟他們告過別,南字沂難得有休息時間,他靠在門口時,此時右邊傳來騷動,忽而間,一大批傷員躺在擔架上被推往這邊,南字沂站直身體上前幫忙,對着身後的沙發告別,“下次再跟你續緣吧。”

此次跟着承最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市醫院的醫生護士們,他們看到這樣的情況,東西還沒收拾好就跑過來幫忙。

“堅持住,堅持住。”護士的話語在他耳邊響起,可是他就是堅持不住了。

那些人面色痛苦,疼痛難忍。

有些人身體情況穩定下來,有些人依舊難逃這一劫……

南字沂看着幾個擔架被擡出去,白布蓋住他們的身體,他聽說過,距離營地幾公裏之外,有一個沙坑,裏面埋藏着很多想要回歸故土的人。

南字沂注意到前方的祈願,似乎剛巡邏到這裏。

祈願停下腳步,給這些傷員讓道。

她的視線跟随着那些受害者,臉上冷漠的沒有任何情緒,收回視線,看到周圍的人都害怕,驚慌,那些跟受害者關系緊密的人默默哭泣,臉色蒼白無力。

祈願看着他們,先是不解,幾秒後,臉上表情開始有了變動,嘴角下撇,鼻頭抽動,為這些人感到傷心。

南字沂看着她,這些小細節也一個不落的被南字沂抓到,他眯了眯眼睛,随後恢複平常的樣子。

“總覺得她很奇怪,又不知道哪裏奇怪。”

心裏對她的行為感到疑惑,面上歸于平淡。

見祈願她又回到巡邏的隊列中,南字沂也自覺地回到醫院裏幫忙。

承最待在總控室裏,确認着敵方的方向,目視前方,“你們在這裏待了将近半年,也沒有找到他們的位置嗎?”

承最這個問題問得其他人發怵。

“找到了。”

“哦?”承最的眼神犀利的停留在接話的那個人身上,似乎在詢問,又像在觀察,見那人在顫抖,承最将視線收回,落在遲峴身上,給了一個很淺的笑容。

“但是……但是……”

見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承最繼續說道,“你們瞞着A級執行官?”

“理由呢。”

他們個個抿嘴不言,因為他們确實有在瞞着她。

可是他們接到的任務本來就只是保護好營地,又不是去搗毀敵方基地,他心裏腹诽,面色蒼白。

要是讓祈願知道了,她肯定會堅持不懈地帶人去攻打,要是真這樣,這半年下來肯定沒有一天是安生的。

傷的傷,死的死。

衆人:“……”

承最心裏也清楚,以祈願那種性格,會去發起進攻,但是她也不是一個莽撞的傻子。

“你們是不是太小看她了?”

衆人:……

遲峴在一旁,承最輕車熟路問話的樣子有點眼熟,但來不及細想,他把目光投向這些畏縮的執行官,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光。

“可……我……我不想死。”

這人像是用盡全力才說出的這句話,戴着面具,張開嘴巴喘氣,手依舊是顫抖的。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在莫名其妙地顫抖,雖然害怕極了,但是說出這句話時,他已然松了一口氣。

“……”承最不言,這個執行官的話似乎是一個緊密網中的缺口,有一些人擡起頭來看向承最,眼神中透着懇求,只不過承最看不到他們的眼睛。

“我知道……我知道我現在成為了一名執行官,我的首要就是服從命令。”

“我也是通過層層選拔才走到這一步的,可是……可是……我真的……害怕。”他的聲音帶這些顫和哽咽。

“我…………”

承最沒有讓他繼續說,反而打斷道,“當年在無人島,你也是這個想法嗎?”

“是!”他回答的異常堅定,似乎這是他生命的最後一刻,所以他無所畏懼。

“在無人島的時候,我求生欲望達到了頂峰,當時我真的不想死,我……”

他停下,想着怎麽說後面的話,最後萬語千言凝成了一句“我後悔了。”

承最:“……”

“我後悔了,後悔為什麽我成為了執行官。”

“當我知道我還活着并且成為執行官的時候,我不是慶幸,我并不開心。反而心裏的壓力越來越大……可是……可是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沒辦法改變了……但是……”

“我并不想啊……”

有幾個執行官張口想跟着說明自己的想法,最後還是閉上嘴吧,默默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應和,也沒有表達。

承最沒有表情,也沒有說話,他們感覺到周身氣壓很低,本來有點點吵鬧的聲音頓時就安靜下去,承最的威嚴一下子就顯露出來。

承最: “我知道了。”

總控室裏發生的事就這樣告一段落,沒人受罰,沒人死亡,這是一個平安夜。

承最将這些人安置好,讓他們在總控室裏繼續勘測,并且待在營地裏做好防衛工作。

遲峴站在他的身側,給他遞了一瓶水。

承最接過,沒喝,在遲峴旁邊咒罵道,“都怪審判長……”

遲峴:“嗯。”

“也不知道拍個能指揮的人過來……”

遲峴被承最的抱怨逗笑,拿過他的水打開,承最喝了一口,口幹的狀态迅速得到緩解,随後投入到工作指揮的狀态。

實驗區

南字沂坐在大廳外的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陽光正好,外面有人交談,聲音正好可以讓他聽到。

南字沂深吸一口氣,喝了手中的溫水,又悠悠嘆道,“抱歉啊,不是故意聽你們講話的。”

聲音很低,只有他能聽到,他的長發被他束起,顯得他整個人幹淨利落。

“姐姐,我最喜歡的地方是眼睛,眼睛可以看到好多好多東西。”

“我喜歡嘴巴,它可以吃到好多好多好吃的。”

“你呢?姐姐,你最喜歡身體的哪個地方啊?”

孩童稚嫩的聲音悠揚清脆。

祈願原先不懂,聽了他們的描述後,認真地思考起來,“我啊……”

“心髒。”

祈願的手扶上自己的心髒,緩慢而珍惜地開口,

“我喜歡我的心髒。”

“它跳動的時候很真實,我的心是真的。”

“它可以感知外界的情感,一些我自己意識都察覺不到的東西。”

祈願說完後自己先笑了,看着他們亮晶晶的眼神,“抱歉啊,說得太奇怪了。”

“沒有呢,姐姐。”

南字沂聽完後,心中勉強有了些猜測,重複了一遍祈願說得答案,“心髒嗎?”

他捂住自己的心髒,不用聽診器也能感受到他在跳動着,“确實很真實。”

南字沂看到門口的影子,正在慢慢放大,然後又默默消失。

幾天下來,南字沂和承最沒有見過幾面,反而跟祈願待的時間多了起來。

“南字沂!!!”

聲音是一跳一跳地傳到南字沂的耳中。

此時南字沂正在修剪桌面上的花束,這是當地居民拿給他的,說是名花,很好養活,以前在綠洲的時候能存活,沒想到現在這裏變成荒漠了也能存活。

聽到這一聲呼喊,南字沂手上動作一頓,剪掉了一枝花上面的花苞,如今只剩下綠梗外加幾片葉子。

南字沂将這花梗撥到一邊,問道,“怎麽了?怎麽一驚一乍的。”

“夏七說你喜歡我。”

祈願直白的話讓他手上的剪刀沒忍住轉動方向又剪斷一枝花朵。

“他胡說的,你別信他。”

祈願:“我沒信啊。”

“……”

南字沂默默修剪花束,又剪壞了一枝,手指蜷縮拿出掉進花瓶裏面的花苞,直感可惜。

祈願在沙發前來回踱步,感覺有話說但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停下看着南字沂,又走動起來。

南字沂修剪枝葉開始調侃,“有什麽話要說嗎?小A級?”

“南字沂,你有喜歡吃的東西嗎?”

南字沂思考了一會兒,“沒有特別喜歡的。”

随後補充一句,“尤其不喜歡苦瓜,好難吃。”

祈願安靜下來,臉上表情微妙起來,“那太好了,朱莉姐說要給你做飲料。”

“哦?”

南字沂:“別了,她做的東西不能吃,會死人的。”

“安心啦~~朱莉姐的想法,夏七的手法。”

祈願比了個耶,轉而解釋道,“她說最近在這裏上火,給你做了苦瓜汁。”

南字沂聽到苦瓜汁,眉頭皺起,不小心又剪壞了一枝花,“啊——”

他愣祝幾秒,把這枝花梗也拿了出來放在一邊。

祈願臉上浮現笑容。

“我選擇拒絕。”

“朱莉姐說拒絕無效。”祈願笑着道。

南字沂:“你喝了?”

“沒有,我不喝這些。”祈願坐在沙發上,手和腳都擡起來,又放下。

“你呢?你有喜歡的東西嗎?”南字沂修剪着還算安好的花枝,問道。

“嗯…………………………”

祈願很仔細的思考,好像想到什麽了,眼神亮了起來。

“37號。”

“嗯?什麽37號。”

祈願雙手合十上下搓起來,來回晃動,眼睛彎彎地說道,“城南有一家店,那裏邊的37號套餐無敵爆炸好吃。”

“好吃好吃!!!”

南字沂一時沒反應過來,城南嗎?他好像去過,但是忘記了那邊是什麽樣的了。

不過看祈願這樣開心的樣子,那裏面的東西應該真的很好吃吧。

“哦,我的手環發出指令了,我要走了,拜拜。”

“拜。”

相互告別,南字沂看着花瓶裏還算保持不錯的幾朵花,總感覺差了些什麽……

他來回轉動花瓶,想不出來,将剛剛拿出來的花梗又放進去了,這些花是白色的,透明的白色。

在陽光下,還能透出一點彩色的光。

城南37號套餐,好像之前有買過,忘記是什麽了。

算了,不想了。

他看了眼花瓶裏的花,跨步走回實驗室裏,進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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