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wuste——結尾

wuste——結尾

南字沂背着祈願回到實驗區,默默将她放下,蓋好毯子,先去幫忙處理其他傷員的傷勢。

手環傳來信息,承最他們正在回程的路上,清理殘黨。

其他人已經被包紮好,安置在病床上休整,南字沂拿出繃帶給祈願包紮,心髒還在流血。

包好後,他在祈願身邊坐下,轉身時看到了官珏。

官珏面色慘白,對着南字沂說了一句,“老師,再見。”

“!!!”

南字沂跑過去,速度太快了重重撞倒撲在地上,趕忙上前檢查官珏身上的傷勢。

官珏倒在他的身上,南字沂才看到,他背部的衣服上面全是血漬……

導彈的碎片将他的背部被刺穿,在身體得左上側,靠近心髒。

南字沂看向地上染紅的白布,抱住官珏的頭,直嘆他是個傻子……

竟然為了不讓其他人看出他的傷勢,用蓋在他身上的白布擋住腿部,防止別人看到那一灘血跡。

“官珏……”

身邊的人也迅速反應,南字沂急忙為他進行手術,“你不能死……”

“官珏……”

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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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牧他……該怎麽辦啊……

官珏聽到官牧的名字,笑了一聲,好可惜啊……我的生日禮物……

搶救無效,宣告死亡。

南字沂看着手套上的血跡,不敢相信,将手套的雪擦在自己的身上,發現擦不掉。

如今他身上很髒,其實他已經分不清身上那些血是哪些人的了。

南字沂跪地緩神,雪白的頭發上面沾滿灰土和血跡,身邊的人還在忙碌,他閉了閉眼,借着旁邊一堆雜物站起身,幫忙。

山崖上

吳謝的槍跨在身後,看着被抓住的敵人一個一個被帶走,司竹華靠在盛郁身上,“完美,待會兒,一定要跟官珏說說我的壯舉。”

盛郁站穩,防止司竹華摔倒,“你這樣子,他到時候不想上學了怎麽辦?”

“為什麽?”

“盡想跟着我們逞威風了呗,無心學習。”

“孩子爸,你怎麽能這樣說我們的孩子呢?打壓式教育不可取。”

“孩子媽啊,這是勸告啊,為了孩子好的……”

“……”

司竹華不跟他争,“等回去後,開瓶最貴的酒給他慶祝慶祝,畢竟快開學了。”

盛郁也在仔細思考,“我給他買了開學禮物,他會喜歡的吧。”

“應該不會,畢竟我也要送他禮物。”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怎樣照顧孩子的日常,總感覺說不完,道不盡。

營地

承最抱着朱莉下了車,遲峴默默跟在身後。

周末立馬跑過來,看到已經死去的朱莉,直直跪在沙地上,“朱莉!!!!”

對不起……

對不起……

是我不好,是我的錯。

南字沂站在旁邊,沒有任何情緒,只是從承最手中接過朱莉,低聲道謝。

聲音很小,随後将她抱起往實驗室方向走去。

吳謝他們一行人回來,将車停好,下車跟承最打了聲招呼,“小兄弟,不賴嘛~”

吳謝眼裏的欣賞不似假,“竟然能讓我們提前埋伏他們?怎麽?你有內線?”

承最搖頭,唇色蒼白,“偶然。”

說完後,竟然當着衆人的面直直往前方倒去,好在遲峴及時抱住他,才防止承最摔倒在地上。

遲峴代回複道,“他沒事,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抱起承最往實驗區跑,南字沂幫忙照看承最,冷靜地跟幾十分鐘前的那個完全兩樣。

手術進行中

等在門外的遲峴看到地上全是蓋滿的白布……

此時他注意到了熟悉的人影,身形搖晃走上前,怎麽會……

明明看慣了這種……但看到自己的夥伴這樣安靜地樣子,還是會動容難受……

承最被放進了一個休眠倉裏,戴上呼吸機,像一個精美的娃娃,南字沂道,“他沒事,只是吸入太多有毒氣體,導致的暈厥。”

承最,你最好不要有事……

南字沂透過休眠艙看向承最的臉,明明很想說話,嘴巴就像被膠水牢牢粘住了一樣,完全沒辦法說出口。

在遲峴眼中,南字沂眼神空洞,神色平靜,像一個被剝奪情感的機器人,不會表達,冷靜地像是這裏的定心劑一樣。

幾個小時前,總控室

承最穿好衣服,佩戴好槍械,跨門而出,門外等着一群人,他從人群中間穿過。

走到人群盡頭時,他停下腳步,原本打算跟着出去的人瞬間不敢有任何動作,那種威壓讓人感到不适,那種透不過氣的窒息感。

承最回頭,看向山崖兩端,來之前就注意到這裏的地勢,想要大規模轉移短時間內做不到,只能……

他讓衆人先行去計劃點準備,自己前去拜訪了B區的“合作夥伴。”

B區

吳謝跟大家一起整裝待發,“今天就幹到敵人老巢那裏,将他們全部一網打盡。”

官珏擦拭着槍口,“不跟審判局的人說嗎?”

“他們?一群慫蛋。”吳謝繼續吐槽,“來了那麽久,沒有一點突破性進展。”

B區大門打開,正好這些話落在了承最耳朵裏。

“你們這是……”承最眼神掃射這群人,語氣頓了頓後說道,“要出去啊?”

吳謝:“是啊,小兄弟?”

“來這是有什麽事嗎?”

空氣中彌漫着火藥味,承最語氣放松道,“這樣,談個合作。”

“……”

官珏停下手中動作,看向門口孤身一人,槍口正好對上天花板上昏黃的燈光。

……

南字沂沒有管還在哭泣到抽噎的周末,拿出一個水桶,将一個幹淨的布丢進去,白皙的手泡在水裏,将布匹拿出擰幹。

他的手從底下将官珏的手托起,用打濕的布一點一點擦拭着他朋友身上的血跡,動作輕緩,生怕一個不小心弄疼了他。

南字沂就像感覺不到疲倦,每個人都擦了一遍,将臉上,手上,脖子上,腿上……能看到的血跡都擦幹淨。

門外一席人打鬧地聲音傳來。

“好奇怪,平常官珏不是第一個出來迎接我們嗎?今天怎麽不見人影啊?”

“是不是藏起來了啊?”kxmedory的成員故意說得很大聲,“藏好了嗎?官珏?哥哥我啊,來找你了。”

“好惡心啊你……”

歡笑,喧嚣,跟這裏格格不入。

他們走近實驗區,禮貌地開口問道,“不好意思,請問我們家孩子在這裏嗎?”

南字沂:“……”

擦好後起身,來到他們一群人面前,鞠躬,“抱歉……”

衆人:“……”

“什麽啊?”

“你開玩笑的吧?”

“官珏呢?是不是躲在那堆雜物裏面?”

“官珏……官珏……”

他們散開找了很久,就是不願意走到南字沂面前的那塊位置上……

但最後卻還是停在南字沂面前,“假的吧……”

“怎麽可能呢……”

“為什麽啊?”

有幾個跟官珏玩得好的成員跪着爬上前,眼淚鼻涕一起流,看着眼前蓋上白布的人露出的金色發絲,“……”

“官珏……”

“你別吓我啊……”

吳謝忍住淚水,眼眶通紅,他身後的人有幾個沒忍住偷偷吸了吸鼻涕,這聲音就像是開合劑,有幾個放聲大哭,不相信這件事情,很想确認,不敢打開這塊布,只得跪在旁邊,痛哭起來。

“官珏!!!”

吳謝走到那個名為官珏的屍體面前,用手輕輕摩挲着官珏的臉頰,道,“好了,收拾收拾,我們回家。”

吳謝輕輕抱起官珏,南字沂擋住一點他們要離開的步伐,輕聲道,“他……還有個哥哥。”

“是為官珏活着的。”

“我知道。”吳謝回複。

南字沂退到旁邊,給他們一行人讓出一條路,幾個人從南字沂身邊經過時,輕聲對他道了聲謝謝。

沒人注意到,吳謝眼角那裏滑落一滴淚。

南字沂收斂情緒,夏七,我們這次找不到你了。

【為什麽你們總是能找到我啊?】

【誰讓你只會藏在院長的衣櫃啊……】

【可是……可是……好吧……】

承最昏迷,遲峴日日夜夜守在他身邊,而南字沂在拿到遲峴帶回來的病毒毒株後,就再也沒有出過實驗室,每天熬在那裏面研發血清,無論周末如何勸阻他都當做沒聽見。

周末有時間就去跟易程聊天,記錄他的身體狀況,見來得不是南字沂,他問道,“南院呢?”

“忙着研究呢。”

易程咳嗽到面部發紅,“抱歉啊,我最近總是咳嗽,身體很疼,很痛,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不過,謝謝你跟我聊天。”

“不用謝。”

終于南字沂研發出來了這個殘害一方的血清,拿給實驗室裏的患者,注射。

他正打算拿着這支血清去給易程注射時,周末告訴他,

前一晚,易程他……

“……”

南字沂的手慢慢放下,原本臉上還浮現着很淺的笑容,如今只剩下一個平直的嘴角。

“這樣啊……”

看來,還是來晚了一步啊。

南字沂走将血清遞給周末,“我出去散散心。”

将研究服脫下,慢慢走出去,南字沂看到走廊門口有一個人,站在那裏看着他。

承最走到南字沂面前,用手輕輕搭在他肩頭上以示安慰。

好多天沒見了,承最發現,南字沂原本雪白的頭發此刻好像更白了點,是因為燈光的緣故嗎?

南字沂看向前方,但他的眼淚順着臉頰滑下,正好落在承最的手背上。

“承最……”

“我該怎麽辦才好……”

“我好難受啊……”

“我是不是做得很好,我沒有哭,我研發出來的血清,我……我……”

“可是……還不夠……”

“我……我救不活他們……”

“我……真沒用……”

我真是……太沒用了……

承最手掌輕拍,南字沂再也沒忍住抱住承最痛哭起來,撕心裂肺……

不知道哭了多久,南字沂緩過神來,哭到臉頰通紅,說話都帶着點鼻音,依舊抱着承最,“鼻涕眼淚都抹你身上了。”

“我不想知道。”

承最忍住嫌棄,用手輕輕拍着南字沂的背部,壓抑了這麽久的南字沂在這一刻終于忍不住爆發,頭發淩亂,不用想他自己也知道,現在的他狼狽不堪,可是那又有什麽辦法呢,他的歸屬沒有了。

墓園

吳謝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所有人都來了。

他站在墓園幾千年會存在的樹下,看着這樣大的陣仗。

司竹華拿出酒,全部都倒在地上,嘴裏念念有詞,“成年了,可以喝酒了。”

“以後啊,我每年都給你調酒喝,保你喜歡的。”

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人來到這裏,手裏拿着一大束橘黃色玫瑰花,上面還有有幾個枝茉莉點綴。

外包裝精美,就這樣當着衆人的面放在官珏墓碑前,哥哥來了。

kxmedory的成員走後,官牧還待在這裏,天上下起小雨,終于支撐不住的官牧靠在弟弟的墓碑上,用手護着被打濕的花。

“還有幾天你就要開學了……”

“哥哥會去參加你的開學典禮的,哥哥幫你看看你的學校到底環境好不好,你住宿的話會不會難受,放心吧,哥哥會給你照料好一切。”

南字沂回到實驗樓,他有些擔心官牧的精神狀态,但官牧就像個沒事人一樣,依舊做好着助理的本分。

只不過官牧一改往常穿衣風格,不再沉悶反而穿得鮮麗起來,看起來跟那些學生并無差別,差點忘了,官牧本來就是一個學生,幾乎每天都會晚到幾小時,不過南字沂也體諒他,并沒有嚴抓這些小事。

刑訊樓,上面有一則信息:是同行執行官的死亡通知單。

其中,祈願,S級執行官,于某天某日宣告死亡……

【3078年9月9日】

實驗樓

官牧跟南字沂請假,稱自己要去弟弟的開學典禮,不能缺席。

南字沂拉住官牧的手,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官牧腳步停下,直直看向門外,沒有看他。

南字沂将手松開,“路上……小心。”

“謝謝。”

【Y大的開學典禮】

官牧盛裝出席,手捧鮮花,看着熱鬧的人群,他有些出神。

獨自走在校園的每個小角落,他所到的每一個地方都是官珏跟他提起過的:

【哥,聽說Y大有一個音樂湖,那些水花會跟着音樂的旋律跳動,好酷啊。】

【哥,Y大食堂的飯菜看起來好好吃啊,跟你有得比了。】

【哥,看我們學校論壇,我的老師好嚴厲啊,我會不會挂科啊。】

【哥,Y大有一個交響樂團,開學的時候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哥……”

3078年9月9日晚上7:30,Y大交響樂團為大家演奏的曲目是《YOU,THE  WORLD》

晚上7:30分,官牧手捧鮮花,走在市中心的橋上。

過往車輛絡繹不絕,街邊燈光亮的通黃。照得官牧的影子一下長,一下短,有時候還會有重影,就像是弟弟再跟哥哥鬧騰。

“哥哥想你了……”

官牧的鮮花盛開在夜晚的湖水裏,可惜城市的燈光太亮了,不然湖中倒映的應該是官珏最喜歡看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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