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心跳
心跳
遲峴家
承最站在門口，拿出鑰匙，開門。
進門一看，遲峴正躺在沙發上休息，聽到開門聲警覺地看向承最那邊，他正捧着一大束花，見他醒來便輕笑出聲，“路過樓下花店，随手買的。”
“想到你好像很喜歡這種花，便親自挑了些樣貌好的。”
“正好之前注意到家裏的花也都枯的差不多了，正好換一換。”承最看向花瓶那枯萎彎下枝梗的花束，道。
“就當常換常新吧。”
承最走到他的身旁，遲峴往旁邊讓了讓，接過花束，在花瓶面前搗弄起來，“謝謝。”
“花瓶說他很喜歡。”
承最抓到關鍵詞，調侃，“花瓶兄說很喜歡，那你呢？你不喜歡嗎？”
“我比他更喜歡。”
歡笑之餘，只見承最又拿出一個盒子，打開。
“看，我剛買的心率表。”
擺弄好花枝的遲峴看了一眼，擡起手環，“我記得這個好像也可以測心率……”
承最壓下遲峴擡起來的手腕，“那我覺得它測得不準。”
遲峴：是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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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眼彎彎，“要不來試試我這個？”
見他開心，遲峴應下。
承最拆開先戴在自己手上試了試，發現心率竟然是五十一……
“額……這……”
承最：“心率這麽低是正常的嗎？”
遲峴：“應該不算不正常吧……”
承最不信邪的将心率表戴在遲峴的手上，【哔哔哔………………】
什麽動靜？這表突然發出爆鳴聲，承最拉過遲峴的手稍作檢查，一百四十多……
遲峴疑惑，用手貼上自己的心跳，真有那麽快嗎？
承最笑笑不語，畢竟剛剛進門對視上的那幾秒，某些人的心跳就吵得鬧人。
遲峴将表取下，重新戴回承最的手，六十……
承最：“還不錯，新突破啊。”
又貼在自己的手上，這表的聲音不減，反而呼叫的速度加快，吵得人心煩。
承最瞄了一眼，“快突破一百六十了……”
遲峴不好意思地呵斥這支表，“真是個壞的，這都量不準。”
心電圖還在跳動，遲峴看着表上的數字不斷增大，急忙捂住表面，“別信它。”
承最湊近看着遲峴的眼睛，“對我心動就這麽見不得人？”
“……”
承最：“害羞了？”
遲峴：“我沒有。”
承最：“真沒有？”
遲峴敗下陣來：“害羞了。”
遲峴将手表又戴到承最手上，笑道，“誰買的誰戴着。”
承最失笑，遲峴從房間裏拿出一個禮盒，遞給了承最，“禮物。”
“哦？”
“送給男朋友的。”
他接過禮物拆起來，是一個小盒子，打開一看，裏面竟然是一個類似于銀戒的耳環，上面鑲嵌着藍色水晶，彙聚在一起像河流，不規則，顏色深藍像遲峴的眼睛。
承最想到之前游玩時買過幾個碎銀，便問道，“這是當時買的嗎？”
遲峴不設防地回答，“是啊。”
承最眼睛一眯，“你當時就想送了嗎？”
遲峴：“對。”
承最：“可我怎麽記得，當時某些人說是要做裝飾品呢？而且那個時候我們好像還不是這種關系啊……”
“難不成你當時就喜歡我了？”
遲峴：“不然你以為那是什麽？”
“我以為是可憐我。”
“……”
見遲峴沒有說話，承最繼續說道，“可憐我身份暴露，可憐我被趕出學校，可憐我無家可歸……”
遲峴：“所以你才配合我出去玩？”
承最：“怕你難過，配合一下也沒有什麽損失。”
“承最……”
承最眉頭一緊，“不過我沒記錯的話，遲峴我比你大六歲吧。”
“是啊。”
“但我怎麽覺得你叫我名字叫地那麽順口？”
“習慣吧。”
“這可不是個好習慣啊……”
“你适應适應就習慣了，我不用改。”
承最：“……”
拿起鏡子，承最仔細觀察起這個剛戴上的耳釘，“這是什麽花？”
“荀枧。”
……看不出來，但承最沒說。
“哦？我送了你一次，你又送了我一次……我們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不止一次……以後會有很多次。”
承最先是頓住，“我就愛聽你說這種甜言蜜語。”說着用手拖上遲峴的臉，揉了揉他的臉頰肉。
“不過你為什麽喜歡這種花啊？”
“是啊，它有一個非常動人的名字。”
承最：“你幫我戴上。”
“好。”
遲峴将承最的頭發別在耳後，露出耳朵，他将承最正別着的耳釘取下，将這個耳釘小心地戴在承最的左耳上，銀戒伸延出去的一部分類似一個小耳夾，別在承最的耳屏處，上面雕刻着一朵花紋。
将耳釘戴好，遲峴的手順着承最的臉往下滑，拇指附上承最的嘴唇，不知是誰先動起來，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哔————】
心率表響起來，他們兩個眸中混沌恢複清明模樣，遲峴低頭翻過承最的手查看數值，紅色的數字還在跳動，一百四十多……
遲峴看向承最，卻發現承最正好看着他。
遲峴：“你……”
“是啊，我心跳看到你就控制不住變成這樣，你要對它負責。”
遲峴：“怎麽負責？”
承最：“你想怎麽負責……都可以。”
承最的心率表更吵了，索性直接摘了随手丢到沙發的某個區域。
心率表的聲音驟然停歇，表上的數值恢複成零。
“砰砰……砰砰……”
不知道是誰的心跳，在這個氛圍裏尤其明顯強烈。
剛取下的耳釘還在遲峴手裏，他們兩個靠得很近，心跳震得兩個人呼吸都有些急促，承最眼睫長而密，遲峴低頭就能注意到。
承最：這麽明顯地心跳聲，早知道就把心率表戴在他身上了。
遲峴：送他一個禮物，怎麽能開心成這樣？心跳都快跳出來了吧。
兩人相視一笑。
承最：“其實……我挺想吻你的。”
“我也是。”
兩人耳朵不約而同地染上紅色，距離漸漸縮短，遲峴原本附在承最臉頰上的手不知何時繞道了承最脖子後邊。
捏了一下他的脖頸，承最瑟縮了一下，遲峴将他往自己懷中一帶，湊到他面前，承最的眼鏡被遲峴取下，輕輕的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兩人跪坐在地板毛毯上，位置距離很廣，柔軟的觸感讓他們一時無法自拔。
吻畢
承最親了親遲峴的眼睛，墨藍色的……
承最拿出鏡子欣賞遲峴更給他戴上地耳釘，據他所說，這是他耗時很久，一點一點做出來的，失敗了很多次，浪費了很多材料。
遲峴原本欣賞着承最戴上耳釘的樣子，從背後抱住承最，“好看。”
“當時做的時候就已經想象過你戴起來絕對好看。”
“現在看看，我果然還是膚淺了，才發覺你不能想象出來。”
承最：“……”
張嘴想說些什麽，最後閉嘴看向鏡子裏面的遲峴，他靠在自己的肩頭，頭發淩亂地貼在他的耳側。
遲峴突感手裏握着的耳釘似乎在振動，他做起來，觀賞了一番，這次是藍色的。
慢慢拿起來靠近耳邊聽了聽，像心跳聲。
遲峴用手感覺着自己的心跳，這耳邊傳來的心跳聲似乎跟自己的心跳聲重合在一起。
心中有了猜測，用手摸上了自己的項鏈。
看向承最，面色如常。
承最透過鏡子看着遲峴的動作，低眉一笑，說了一句，
“哎呀，這是被發現了啊。”
遲峴：“……”
這枚耳釘正對着承最，遲峴注視着耳釘的視線轉到面前的承最身上，近在眼前的耳釘一下模糊，他意識到承最可不止這一種款式的耳釘，便問道，“全都是嗎？”
“全都是。”承最回答的堅定，并不想多做僞裝。
“這也是你瞞着我的一點？”
“算是。”
遲峴收起耳釘，我在手心裏，感受着心跳聲，說了一句：“找到你了。”
承最：“……”
這會輪到承最無言，呆呆地看着他，不懂遲峴沒來由說得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放下手中的鏡子，轉頭，兩人視線平齊，“什麽意思？”
“我找到你了，承最。”
承最摸了摸剛剛戴上的耳釘，想尋求一點安慰，耳邊寂靜無聲，只有遲峴在他面前盯着他，自己心裏傳出來的心跳聲……
果真是一百四十多……
承最的手還放在耳釘上，摸着耳夾上的那朵花。
釋然一笑，“什麽時候發現的？”
“很早很早之前。”
“多早？”
遲峴：“我以為你知道？”
承最：“我還以為可以再裝一會兒呢。”
兩人聲音同時響起，遲峴語塞，“那……我裝作沒發現？”
“算了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
遲峴拿出自己的項鏈，摘下開始質問承最：“這個裏面就是監聽器吧。”
“聰明。”
“你是變态嗎？”
“沒辦法，原本……”
原本只是因為擔心你一個人無依無靠地生活會出意外，才放的監聽器和追蹤器，後來……後來……習慣了。
“那你呢？為什麽不摘它。”
遲峴：“不想摘。”
“不想摘，因為是你送的。”
承最反應過來，“你不是……失憶了嗎？”
“這段時間想起了一些。”
“想起什麽了？”
“比如……某些人怎麽把我丢在路邊自己跑走的，又比如說某些人怎麽把我塞到床底下防止他父親發現的……挺多的吧。”
承最無語笑道，“那确實還挺多的。”
低頭思考……遲峴覺得地上涼将承最拉起來，兩人一起坐在沙發上。
承最：“明天我們去做個檢查吧。”
遲峴：“什麽檢查？”
承最：“腦部檢查？”
遲峴：“懷疑我腦子有病？”
承最心虛：“我可沒說……”
實驗樓
南字沂按了一下桌面那盞小夜燈的開關，沒亮。
“……”
他拿起來檢查，發現開關按鈕現在在off那一列，“……”
昨晚沒關，忘了。
“我記得這個是電池款……”
南字沂在自己工位上翻翻找找，“幾號來着……”
每一個抽屜都被翻了個遍，“我記得我放在這裏來了的……”
起身走到櫃子邊，找了一下，“找到了！！！”
“我就說我放在這裏來了嘛……”
工位：……是是是，放在這的……不是您“老人家”還記得您是在哪說得這句話了嗎？
他取下一個，看了标識一眼，【37號】
“……”
裝好小夜燈，他喃喃自語道，“我就說，城南那家店我去過的……”
小夜燈亮了，南字沂繼續在工位上寫着任務總結報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