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血影寒
血影寒
在血知蘭到達魔界時，血求鋒也被夜戰閣推到了魔界。
“知蘭！”血求鋒在血知蘭背後大喊。
血知蘭轉身，看到血求鋒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求鋒，你怎麽到魔界了？”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嗎？”血求鋒的聲音很淩厲。
“我以為你不會來魔界……”血知蘭平靜地說。
之前，血求鋒對夜戰閣說，想去找血知蘭。
然後，夜戰閣就把他推到了魔界。
血知蘭心平氣和，“求鋒，生病了就好好養着，別來這腌臜地兒。”
“知蘭，你家裏還有舞月和仙君！”
“我當然知道……也正因如此……我才不能活在對你的愧疚之中。”血知蘭的語氣無奈又傷感，他流着淚，轉身不再去看血求鋒。
“別做錯事……”血求鋒很難受，他覺得自己不該難受。
“你知道我要做什麽嗎？血求鋒！你自己讓人操心的還不夠嗎？”血知蘭有些癫狂，“你以為我真想這麽做？木已成舟，我沒有機會了啊！”
血求鋒回想起今天剛剛發生的事——“心在何處？”血求鋒帶着無奈的語氣，“我現在這樣，能為什麽？”
“這裏。”夜戰閣指血求鋒心的位置。“你可以做到的，包括你朋友可以做到的，皆可為。”
“知蘭，你錯了。”血求鋒試圖坐直，“你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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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以為我為什麽這麽做？”血知蘭平複了自己的神色，“求鋒，你做事情不能像經商時一樣考慮後果嗎？”血知蘭盯着血求鋒。
血求鋒沉默。
“只有今天了……只有今天可以……不能錯過這個機會……”血知蘭喃喃自語。
“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用魔界的東西來……”
“不會的，我可以将它轉化……求鋒，你看，這就是我前一陣子布下的法陣……”血知蘭說着話，一個暗紅色的法陣在遠方出現。
“知蘭，你之前不是說想要成神嗎？你如今這樣做……”血求鋒面露無奈。
“魔和吸血鬼都是與神不兩立的……”血知蘭頓了一下，“他們化為我的法術救你……”
“我不需要！”
“求鋒，你怎麽還那麽倔……”血知蘭說着，走近血求鋒，“你和之前不一樣……我聽說，在我還沒出生時，你可比現在的我心狠手辣……”血知蘭蹲了下來，仰視着血求鋒，“你要是能站起來舞劍……豈不是風光無量……”
“知蘭！你在說些什麽話！”血求鋒生氣了，但沒什麽後果。
“求鋒，你知道嗎？自我沒攔住你救吟嘯後，我每次看到吟嘯，都會想起曾經的你……”血知蘭頓了頓，接着說,“求鋒，要是我沒把吟嘯的事告訴你……”
“那我也會知道……”
血知蘭苦笑道，“不，你不會……你是商人,不應該會在乎……”
血求鋒感到苦澀，質問道：“知蘭！你怎麽了？從說莫名其妙的話到做莫名其妙的事，你究竟是怎麽了？”
“求鋒，你之前可不會管……這些年倒是變了不少……”血知蘭站了起來，“求鋒，用你憎惡的，做有利于你的事，不好嗎？”
血求鋒震驚，他記得血知蘭一直表現得溫潤如玉，但他也知道血知蘭并不是正直善良的君子，“你什麽意思！”
血知蘭轉身離去，“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知蘭！”
夜戰閣看着血求鋒，對血求鋒說：“血知蘭想吸收屍體的能量，為你恢複筋脈。”
“用屍體？”
“嗯，用魔和吸血鬼的……”
“他上哪兒搞屍體？”
“就在和你說話時，用他設下的死陣。”
二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魑魂翳！”血求鋒喊了一句，魑魂翳從遠方趕來。
“去看看知蘭在做什麽，稍微處理一下。”
“是。”說罷，魑魂翳離去。
魑魂翳追上血知蘭，通過了所有血知蘭設下的結界，來到了血知蘭身後。
“魑總，你怎麽來了？”
“血公子，停手吧。”
“停手？魑魂翳，你以為自己是誰？還來管我的事？”血知蘭嘲諷般看着他。
“老板他……不會接受你這樣做的……”魑魂翳沒有底氣。
“魑魂翳，你知道嗎？血求鋒變了，他變心軟了。”血知蘭平靜下來。
“他沒變，他一直都是之前那樣……”魑魂翳低下了頭， 他想着：老板他和之前一樣，都會在興奮時忽略一些東西，放下一些東西……不然，他不會因為沉醉于音樂而忘記吃飯，他不會在戰鬥時忽略自己的傷勢，他不會他不會有時注意不到身邊有人……魔界、實驗室，那個本不該發生的事：在實驗成功後擁抱他……
血知蘭仿佛看到了什麽，“真不知道你們低等魔腦子是怎麽想的，不過，除你以外的低等魔都沒有腦子。”
“你……故意激我……”魑魂翳擡起頭，看着血知蘭。
“魑魂翳，忘了我跟你說過什麽了嗎？你說話時要自信——不管是對誰，像你對商人那樣。”
魑魂翳疑惑。
“唉，或許那不是你。”畢竟魑魂翳的分身很多，在不回收時，是不共享記憶的。
血知蘭盯着陣法，“如果我是你的話，要麽直接打斷，要麽當沒看到，而不是試圖去勸說一個不熟悉的人。”
“血公子，別做無謂的事，老板不接受，就算你真的能制成，也不會被用上。”魑魂翳試圖分析，“像這種本就希望渺茫的……”
“希望渺茫也是有希望！魑魂翳，你要是想讓求鋒恢複就別攔着我！”血知蘭增加了施加在陣法上的法術，好将其往靠近殺陣的方向移動。
“老板那麽固執，不會有什麽人勸得動的！”魑魂翳聚集法術，“就算你做成，也是無用功！”
“哼，這你就錯了……”血知蘭嘴角上揚，“想讓他恢複的都會勸他。”血知蘭收掉法術，“魑總可以看看，咱們誰說得對。”
魑魂翳愣了一下，“老板他，真的能……”
魑魂翳很想血求鋒好起來。
血知蘭想起了他刻意提前來此看到的“結果”，沉默不語。
“只有今天這一次機會，不知魑總想不想看到求鋒恢複到原來的狀況……”
血知蘭收了法術，将殺陣停在了此時他所處的位置。
與此同時，血求鋒對夜戰閣說：“帶我去找知蘭的陣法，可以嗎？”
血知蘭設下了兩個陣，一個陣為殺陣，另一個陣為換物陣。
殺陣，觸者死；換物陣，以法造物。
血求鋒想去找換物陣，因為以他對血知蘭的了解，血知蘭走的時候，殺陣已經結束了。
可夜戰閣感知到殺陣沒有關閉，并告訴了血求鋒。
血求鋒沉默，他想知道魑魂翳跟着血知蘭到了哪個陣。
夜戰閣感知到，血知蘭和魑魂翳不在任何一個陣附近。
夜戰閣告訴了血求鋒，并告訴他血知蘭和魑魂翳的具體位置。
血求鋒愣了一下，決定前往殺陣。
血求鋒和夜戰閣通過了結界，殺陣旁邊，全是些低等魔和低級吸血鬼的屍體。
血求鋒冷笑一聲，“果然……他還是……”
夜戰閣發現，遠處還有低等魔和低等吸血鬼在趕往這裏。
夜戰閣将它們殺死在半路上，破殺陣。
血知蘭和魑魂翳趕到，血知蘭目光呆滞：“這……”
魑魂翳冷漠地說：“不會有你想要的結果的。”
血知蘭有些無助，口中喃喃道，“求鋒……”
血求鋒看到血知蘭表情複雜，說道：“別再繼續……”
血知蘭突然憤怒，他打斷了血求鋒的話，“你懂什麽？”然後小聲嘀咕，“就只有這一次……”
血知蘭無助地看着血求鋒，“你那麽固執……”他帶着哭腔，“一次都不肯……”
血求鋒沉默。
血知蘭腳下出現一個新的暗紅色的陣，身上冒出墨綠色的煙。
血知蘭喃喃道，“可惜，人有點多……”
血知蘭将那些屍體吸收，周圍的所有屍體消失了，他周圍圍繞着墨綠色的煙霧。
血知蘭施法，将換物陣牽引到殺陣上。
法術筋脈漸漸成形。
血求鋒拒絕了血知蘭當着他的面制造的法術筋脈，血知蘭大笑起來，“果然，定局無法改變。定局是死的，哈哈哈哈哈。”
血求鋒聲音很虛弱，“知蘭，回去吧，去看看家裏的……”
血知蘭擡頭望向血求鋒，冷笑，“然後再想起因吟嘯丢了半條命的你嗎？”
血知蘭引着法術筋脈走向血求鋒，魑魂翳攔住了他，“其實，你早就知道，老板會拒絕你，為什麽還要……”
血知蘭露出痛苦的表情，“就因為知道它是定局、是死局……”血知蘭看着血求鋒，“你就不能讓我贏一次嗎？”
“你沒有和任何人比……”血求鋒頓了一下說。
“求鋒……我在和你比……今天過去後，誰成功了，誰就是對的……”血知蘭看着血求鋒，苦澀又無奈。
白袍男子拖着重傷的身軀走了過來,“公子……結界太多，我……差點死……路上……”
血知蘭轉身看到白袍男子，趕緊走了過去，“子書先生……”
“公子先別管我，先收起吸引魔和吸血鬼的東西……”子書君隐說着，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石頭，“我把它拿回來了……”子書君隐咳嗽了起來。
“我們走吧。”血求鋒對夜戰閣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