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算你脖子硬 向朕讨個皇後來當當吧……

第60章 算你脖子硬 向朕讨個皇後來當當吧……

清早, 榮安巷。

宋儉趴在廂房的床榻上卷着被子正睡得香,門就被敲響了,外面傳來宮德福的聲音:“哎呦宋大人呀, 太陽曬屁股咯, 快起身來用些早飯吧。”

“……哼……”

宋儉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半刻鐘。”

宮德福:“那老奴半刻鐘以後再來叫您。”

裏面已經沒了音兒。

半刻鐘過去。

宮德福又一次敲門:“宋大人, 您起身了嗎?”

宋儉頭悶在被子裏, 翻了個身:“……”

“宋大人?”

“呼嚕呼嚕呼嚕~”

宮德福:“您再不起來可就沒早飯吃了。”

宋儉:“唔……留點……留兩個饅頭……”

宮德福:“那再等您半刻鐘。”

裏面又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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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德福搖搖頭,轉身離開廂房門口, 走至院中時, 帝王正瞥過來:“還在睡?”

“是啊陛下,可能……可能宋大人這些日子趕路太累了……”

話還沒說完, 原地就已空空如也。

“朕去看看。”

宮德福:“?”

宋儉和被子糾纏着,困得睜不開眼, 心裏一邊急着想吃早飯,身體又死死的黏在床上。

聽到門嘎吱一聲開了,他臉朝下埋着,嘟哝道:“德芙公公,我再睡一會……”

“德芙公公”沒說話, 房內十分安靜。

宋儉砸吧砸吧嘴, 撅着屁股團成了一小團。

意識将将再次渙散時,頭頂上傳來一道聲音:“看來比起吃飯, 還是睡覺更能俘獲你的芳心。”

宋儉這會天昏地暗,任何聲音傳進耳朵裏都是畫外主宰音。

他哼哼着說:“嗯……喜歡被子……我要和被子結婚,天天和被子睡覺……”

蕭應懷垂眸看着榻上胡說八道的人,因為趴睡着的緣故,臉蛋擠在枕頭上,擠出一小團軟肉。

瞧着便柔軟好捏, 當然事實也是如此,那日在客棧中的一夜,蕭應懷最清楚不過。

他稍稍往後掀了點被角,然後坐在了榻邊。

少年只穿着一身潔白的裏衣,胸口松垮半敞着,蕭應懷淡然掃去,發現少年身上的皮膚比上次見又白皙了幾分。

“……”

這具身體,似乎正在一點點變成他靈魂中的模樣。

“呼~~~”

蕭應懷:“龍嘯一早出去買了糕餅和燒雞回來,再不起來就要被吃光了。”

燒雞……

嗯?

燒雞?

宋儉睜開眼睛,蹭一下就坐了起來:“我吃!”

空氣之中靜默幾秒。

宋儉瞪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帝王,人有點懵。

蕭應懷朝他伸手,輕輕揉了揉他臉頰側邊壓出的紅印:“不是要和被子結婚嗎?怎得起來了?又要和燒雞結婚了?”

宋儉臉蛋飄起一團可疑的紅暈:“(///////)”

許久之後:“……我們……大燕的律法之中有規定可以和被子燒雞結婚嗎?”

“沒有。”

“噢。”

“但男子和男子可以。”

宋儉吸吸鼻子,呆呆擡頭。

噢?

剛從被子裏爬出來,話題就驟然轉到了這麽成年的地方,宋儉多少有點宕機,眨了兩下眼睛後,他接話:“我說呢,怪不得您之前與大.根寨的土匪說我們是拜過堂的夫夫,他們都一點也不奇怪。”

蕭應懷沒說什麽,宋儉爬到榻邊,打算起身:“陛下,燒雞還有嗎?”

“大清早哪來的燒雞?”

宋儉頓住:“?”

不是?

這個蕭硬槐!!居然騙他!!!

他臉一下子垮了下去,登時又想賴回被窩裏。

誰知朝後一倒,沒倒下去,後腰被一把大手勾住,方向陡然一轉,下一秒他就撲進了男人懷裏。

蕭應懷眼眸垂下,望着他:“天察司只你一人睡到日上三竿,看來你這首領暗衛的職是當膩了,想換個身份試試?”

宋儉的心跳:“撲通~”

“撲通~”

這個距離宋儉甚至能感受到男人溫熱的鼻息,瞧見男人微張的唇,于是又毫無征兆的想起在大.根寨的那一吻。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他完了呀!

宋儉咽了咽發幹的喉嚨,盡量不去看:“真……真的能換嗎?”

蕭應懷挑眉。

宋儉再次被吸引去視線。

其實不能不說,蕭硬槐的唇形很漂亮,只是接吻的時候兇狠,像要吃人似的,那日他的嘴巴被咬得……

去去去去!

他怎麽又想起來了!

宋儉趕緊掩着臉,嘟哝問:“那屬下能換到哪裏去當值呀?”

蕭應懷沒想到這笨蛋還當真了,眸光暗下,他道:“以前你與龍嘯是朕的左膀右臂,如今輕功堪堪排進天察司前十,出門在外還要朕來保護你……”

“不如你向朕讨個皇後來當當吧。”

宋儉:“?”

他呆愣的眨了眨眼。

蕭應懷輕蹭着他的臉,低聲逗人:“笨是笨了點,好在樣貌得朕心……”

宋儉:“啊!”

他直接從帝王懷裏拱了出去,趿着鞋子就大叫着跑走了。

蕭應懷:“……”

被早上這麽一刺激,宋儉老實了大半天,他在院子裏溜達,偶爾偷偷摸摸看向帝王的方向。

不行不行不行。

雖然他已經和蕭硬槐吃了好多回嘴巴了,但是皇後……

啊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行不行。

除非他們變成可以光明正大吃嘴巴的關系……

宋儉想得臉蛋子發燙。

十九歲……啊不,過了年二十歲了,二十歲清純男同,他還沒談戀愛呢,怎麽能直接當皇後呢。

蕭應懷自然瞧得見一直偷偷看他的少年。

笨成這樣,若哪天被人擄走,恐怕真要幫人數錢。

徐羨陳修幾人抵達汾州城時天色還大亮着,龍嘯早早回來禀報過,按照他們的腳程,天黑之前定能到了榮安巷。

但等啊等,等啊等,等了大半天都不見幾人蹤影,一直到天色徹底暗下,門外才出現兩道身影。

其中一道身影探頭問:“有~人~嗎~~~”

另一道身影冷笑:“呵呵,淨問些廢話,這麽大年紀了,還在陛下面前裝蒜。”

“姓高的,我忍你一路了,若不是急着來為陛下辦事,我早在玉山的時候就将你踹進溝裏了。”

“呦,你這老胳膊老腿的,口氣倒是不小,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嘿呀,你這背後告小狀的都不怕我怕什麽?”

“我什麽時候背後告過狀?我不都是當着你的面告嗎?”

“有本事你現在再到陛下面前告我,真當我怕。”

“你以為我不敢?”

“告啊,你瞧誰走得快就完了。”

“诶?”高開濟左腳跨進來:“我先進來了。”

湯涞擠開他:“我兩只腳都進來了。”

高開濟一只胳膊擋住他,朝前大跨幾步。

湯涞見狀,忙追上去一把拽住他:“我先!”

高開濟:“我袖子先到的!”

湯涞:“我帽子先到的!”

兩人正激烈的争執着,前方突然出現一抹幽幽的燭光。

“二位大人……來了…… 就快進來吧……”

湯涞:“啊!”

高開濟:“鬼!”

等人等睡着剛醒來的宮德福:“……”

“嘎吱。”門從裏面開了,蕭應懷走了出來:“怎就你們二人。”

湯涞和高開濟聞言,又争先恐後的往前跑。

“陛下,我說!”

“陛下,我說,我說!”

蕭應懷:“……”

你推我我推你半天,龍嘯也趕了回來。

蕭應懷:“徐羨和陳修呢?”

龍嘯嗖一聲飛過來,面色冷峻,嚴肅道:“徐大人和陳大人還在外面賣香粉。”

“?”

“兩位大人長得俊,太受歡迎,引來了許多人争相購買。”

龍嘯抿了下唇,繼續說:“徐大人陳大人讓我回來禀報,嗯……他們給陛下賺了不少銀子。”

……

徐羨和陳修賣完所有香粉後才悄聲來了榮安巷,兩人第一時間就把錢袋子交了上去。

然後禀了件異常的事:“陛下,臣從一購買香粉的大漢嘴裏聽說,汾州除了平日裏能看到的這些市集,好像夜裏還有些不為人知的渠道。”

陳修:“那人的意思應該是鬼市。”

蕭應懷掀了下眼:“鬼市?”

徐羨不是很清楚,将話頭給了陳修。

陳修:“微臣并不能十分确定,不過之前的确有不少人私下傳言汾州有一個可買賣一切的鬼市,只是不知在何處。”

湯涞和高開濟掰扯累了,兩個老頭都安分的坐在一旁。

湯涞:“陛下,不如我們明日先去探探虛實。”

徐羨:“城中商人信息最是靈便,探出位置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高開濟:“這鬼市裏定有秘密……”

話音剛落,高開濟便被湯涞暗中踹了一腳。

高開濟轉頭,照着他胳膊就是一拳。

蕭應懷掃了兩人一眼,說:“明日高大人先同陳修去查探陰陽鱗冊之事,切忌打草驚蛇。”

因為吵架動手被領導分開的湯涞和高開濟:“……”

蕭應懷淡淡移開視線,片刻後想到什麽,又補充:“羅寨村裏有戶姓劉的人家,他們家老二前些日子被枯木砸斷了腿,因為剛交了租子沒錢請大夫,你們若沒有頭緒可以去劉家跑一趟。”

高開濟聽完,當即拱手:“陛下剛來汾州城兩三日便将情況摸得這樣透徹,實在是英明啊。”

湯涞:“陛下的英明何止體現在這一件事上,你這樣油腔滑調的奉承,将陛下當成什麽人?”

蕭應懷手指頓了下。

“再吵就給朕收拾包袱滾回京城。”

“……”

房中油燈燃了半宿,君臣的談話終于進入尾聲。

蕭應懷:“汾州形勢本就複雜……”

話剛到此處,突然“嘭”的一聲,腿上栽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一低頭,發現少年不知何時坐在他身旁睡着了,臉倒在他大腿上,呼吸平穩綿長。

他輕擡了下手,房中霎時靜悄悄了。

幾位肱骨之臣視線一致,都落向趴在帝王腿上熟睡的少年。

帝王聲音壓得極低:“盡快動身。”

而後便将地上睡得呼嚕嚕的人橫抱起來,宮德福見狀,趕緊從角落跑來将房門打開。

帝王将人抱去了隔壁廂房。

這之中唯一還不知情的高開濟:“???”

他激動的差點一嗓子就站起來:“陛……”

“啪!”

沒來得及震驚就被湯涞一把捂住了嘴。

湯涞哂笑:“還說自己是天子近臣,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你那頭頂上的烏紗帽戴來做什麽?”

高開濟:“!!!”

他看向徐羨。

徐羨掩唇輕咳:“意外得知。”

又看向陳修。

陳修垂眸:“倒也不算意外,陛下未曾遮掩過。”

高開濟覺得自己被這幾個人排擠了,悲憤半晌,忽的想到什麽,擡頭問:“原來咱們陛下有龍陽之好啊?”

湯涞:“……”

高開濟:“那我之前與陛下提選秀女進宮的事算什麽?”

湯涞:“算你脖子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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