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京中流言風波起蕭天啓暗生龌龊……

第10章 第十章 京中流言風波起蕭天啓暗生龌龊……

齊淮林見徐成修晚到,果真有幾分不悅,可蕭小河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他自然不好發作,于是笑道:“成修來得晚了,自罰三杯。”

“是我不是,來時耽擱了,惹得兩位公子白等。”徐成修與蕭小河四目而視,相互微笑點頭,“久聞蕭小将軍大名,今日終于得以一見!久仰,久仰!”

“徐兄果真如淮林所講,一表人才,人中龍鳳,久仰。”蕭小河為徐成修拿了杯,自己也端杯而起,“今日第一次來蕭府,怎好讓你一人受罰,這日後萬一都覺得我是個不講理的,可就沒人來與我相與了。”

徐成修聞言忍笑,齊淮林笑罵道:“好啊,蕭兄這是怪我了,得,我日後可不說話了,好心當成驢肝肺。”

“旁人眼中都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只有我自己曉得‘死知府不如一個活老鼠’的酸楚,如今蕭兄也欺我頭上來了。”

“無痛呻吟。”蕭小河拉過徐成修坐下,“今日我們不談旁的,只顧飲酒行樂,不醉不休。”

蕭小河說罷又為二人倒滿一杯,自己不見喝多少,齊、徐二人的杯中之酒卻一杯接着一杯下去。

三人都見了醉态,徐成修訴苦道:“二位老兄不知,我徐家如今已家道中落,真如齊兄所言,現在縣裏州裏哪個還認得我們哩?不然也不會讓老弟我腆着臉皮來投奔這幾輩都搭不上的馬家。”

“那馬十五本來就看我不屑,如今我又與蕭兄交好,這事兒定是做不成了,這倒無所謂,只是不知如何與家人交代。”

齊淮林大着舌頭道:“這算甚麽煩惱?你投靠不成馬家,那便投靠蕭兄,只要你有那本事,還愁沒有門路?”

徐成修一拍腦門,酒醒了那麽大半,蕭小河聽了這話自然笑道:“若徐兄真有本事,定是不愁出路。”

“既如此,幹脆莫回馬家,平白遭人家白眼,不妨邊與我宅待着邊尋出路,平日也方便許多。”

徐成修想到了徐老也在蕭府,心中的主意已經落定,不禁滿心感激地扣地行禮,蕭小河又一扶起,三人推杯交盞不在話下。

*

“殿下,事已至此,屬下日後該如何行事?”黑鷹借着夜色再次淺入許淩住所,為了避免上次情況,青燕悄然來至門外,為屋內之人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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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鷹只覺頭頂陣陣酸麻,他也不知怎就發展到了這一步,蕭家的人第一次見蕭小河養客,為了讨他的好,還給他換了身錦袍,只是他怎麽穿怎麽覺得別扭。

“莫讓人發現馬腳。”許淩對黑鷹不抱有什麽不切實際的希望,他不引出什麽麻煩那已是萬幸,“過幾日尋個由頭離開。”

“屬下也是這麽想的。”

月光漏了幾分到黑鷹臉上,黑鷹回頭發現門輕輕打開,青燕從門外進來:“方才聽路過人說少将軍與徐公子去酒樓了,蕭監林的人都不敵黑鷹,今日應無旁的風險。”

黑鷹聞言松了口氣,那日蕭小河摟着他向外走,旁人不曉得,他卻被吓了一跳,蕭小河的功夫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他竟察覺不出此人內力究竟幾許。

面度比自己強的人,尤其是不知強多少的人,恐懼是人之常情。

不過……

黑鷹想到了這兩日傳到他耳中的一些風言風語,沒忍住道:“殿下,青燕姑娘,蕭兄……蕭小河果真如傳聞中那般不能人事嗎?”

青燕眉毛挑起罵向黑鷹:“你這梼昧不敏的蠢物,殿下又沒真的于他圓過房,又怎知他能不能人事,讓你打聽些有用的,日日淨聽些甚麽東西!”

黑鷹也滿腹委屈:“哪裏是我主動打聽,是這消息自己鑽進我腦中,滿京都在說這個,也就您不曉得了。”

青燕責罵的聲音一休,她滿臉不信:“蕭小河若是不能人事,後院怎還有那些人,雖無所出,但也無甚麽風言風語傳出,怎麽突然傳出這檔事兒來。”

“幕後之人其意歹毒。”許淩道,“無論真假,若蕭小河無法破局,照如今架勢,對蕭天啓極有利處。”

“您的意思是……邢夫人,不,蕭監林玉邢夫人想以退為進用此法助蕭天啓拿權?

“只是蕭小河也好,蕭天啓也罷,邢夫人倒好理解,這蕭監林為何要插這麽一手?手心手背都是肉,真是想不通。”

“手心手背都是肉?”許淩輕笑出聲,只是這笑容并未讓他冰冷的面龐融化下來。

青燕自覺失言:“是奴婢嘴快!”

黑鷹不知不覺開始為蕭小河鳴不平:“論樣貌、才學、功夫,蕭小河哪個都比蕭天啓好,蕭監林真是被豬油蒙了心。只看這處,蕭小河與殿下還真是相像。”

相像……

想到蕭小河親朋遍地,整日逍遙快活,許淩默默搖了搖頭。

也只有這點像了罷。

“門口有動靜。”黑鷹與許淩同時斂聲,果真聽見一男一女之聲從門口路過,本是微小,但在習武之人耳中清晰可聞。

青燕走到窗口,輕輕扒開窗戶,看着偶然路過的二人。

女子一身豔麗鵝黃長裙,面容無比嬌美,頭上插着金銀玉簪,還有一朵彤花別在耳邊,花襯人清麗脫俗,人映花豐姿冶麗,二人互不相擾,掩映生姿。

再觀旁邊男子,身着江湖武人打扮,衣上用料精貴卻顯斑舊,身材雄俊,眉頭隆起,一副剛阿之氣。

二人相談甚歡,時而相視一笑,時而附耳低語,很是親昵。

青燕消息靈通,一下便看出了二人身份,待他們徹底消失在門口,青燕轉身詫然道:“竟是蕭小河的妾室九娘與他新養的門客徐成修。”

“這二人怎關系這麽近了。”

黑鷹的臉色變得無比奇怪:“難道,難道傳言是真的,蕭小河果真不能人事,所以……”

“無論如何,先有個你,後有個徐成修,還真是有兩分心疼蕭小河。”青燕年紀輕,忍不住搖頭感慨道。

“徐成修也忒不是個東西,蕭小河好心養他在府裏,竟與婦人勾搭做出這般事。”黑鷹全然沒意識到将自己罵了進去,“有機會該與蕭小河隐晦說說。”

“你倒還為他着想。”許淩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黑鷹立馬噤了聲,過了一會兒又解釋道,“殿下,屬下知輕重緩急,殿下一聲令下,我定想法子取蕭小河首級。”

青燕擡頭望了一眼許淩,她總覺得每次談起蕭小河時許淩的神色總是怪怪的,但願是她想多了罷。

*

蕭小河院中如何暫且不言,倒是蕭天啓後院傳來一件大事——他一姓胡的通房丫頭有了身孕,此訊如驚雷一般砸得蕭府各個人都暈頭轉向,邢夫人與蕭監林自然大喜,哪裏顧得他之前那般胡鬧,連忙提了那胡氏做姨娘,好東西如流水一般賞下。

此事更是一舉将蕭小河推上了風口浪尖。

按照楚律,席爵之事只應從長,此處之長可為長子,亦可為長孫,若是蕭天啓這一子為男兒,席爵之事傳給蕭天啓也有據可依。

想到此處,蕭監林算算日子,便開始督促蕭天啓讀書,待到科舉之時承個人情,給蕭天啓謀個功名傍身,無論大小日後行事也能更為有據些。

再說胡氏本出身窮苦,自小被爹娘嫌棄,後又瞧她容貌清麗便起了異心,便由她爹張羅着将她嫁給當地富商做妾。

只可惜世事從來無據,人生古難憑,那胡老爹在富商金屋見着一箱子的賣子銀錢一時激動,兩眼一翻,竟這麽直直去了。

富商嫌其晦氣,這樁婚事也就不了了之,最後幾經輾轉,胡氏流落煙花之地,後被蕭天啓瞧上收了屋中,本以為此生蹉跎,誰料有了這番機遇。

“愛妾此子若為男兒,側夫人也未嘗不可。”蕭天啓握着胡氏的手,心中竟非初為人父之喜,反而全是邢夫人所訴的算計。

胡氏重重颔首,将與蕭天啓的手握的更緊。

自此後胡氏日日打聽孕子之事,常言道酸兒辣女,她便只吃酸的,雖無甚麽感覺,但依舊滿嘴說着酸、酸,更是讨得邢夫人、蕭天啓高興不已。

“你這是什麽眼神?”蕭小河正如往日一般看書,擡頭一看,鐵向褴正用恨鐵不成鋼地眼神看着蕭小河。

“将軍,那蕭天啓的尾巴都快飛到了天上,看着我還有徐公子,嘚瑟得要命,我看胡氏若是生出來個沒把兒的他們該如何收場!”

“照你如此說倒像生個有把兒的便能鬥倒我了。”蕭小河以為有什麽大事,見鐵向褴還糾結這般小事不免覺得好笑,“蕭監林真覺蕭天啓有了爵位便萬事大吉,陛下清算起來第一個将承爵的收拾走。”

鐵向褴微微疑惑:“好好的陛下為何會清算蕭家?将軍難道得了什麽風聲?”

“蕭家盛了幾朝,也該就此衰敗,可如今有了我,非但沒有衰敗,反而更盛之前,陛下哪裏受得了這些?”蕭小河沒拿鐵向褴當外人,“就像那月亮,陰晴圓缺才是常态,違了常态必會出亂事兒。”

鐵向褴仔細琢磨了這句話,再一想歷歷興亡還真如此,心中不由得一陣感慨。

“将軍既明了,那便韬光養晦,将爵位給那蕭天啓做,真是‘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這回是蕭小河拿奇怪的眼神看他了:“我何時說要讓他承爵了?陛下有意收拾蕭家,怎會輕易放過我,左右都不是什麽好路,我走不舒服也不能讓蕭天啓得意。”

鐵向褴徹底聽不明白蕭小河的話了,正想繼續問,忽聞青燕的聲音從門口焦急傳來,鐵向褴請其進來,青燕噗通一聲便跪在了蕭小河與鐵向褴面前。

“将軍!今日公主在後院閑逛遇着了三少爺,本想着避開,誰料三少爺不依不饒,嘴上......嘴上還說着些‘既然蕭小河不能人事,嫂不妨同我耍樂’諸類的龌龊話,公主見狀不對,忙命奴婢偷偷來尋殿下!

蕭小河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開玩笑,她雖對許淩沒什麽別的感情,難免憐其身世。

本想着給不了許淩什麽旁的,但至少能讓她舒舒服服地待着,如今蕭天啓這般欺淩之舉又與冷宮何異?

想到這,蕭小河加快了腳步,心中不禁念叨,許淩可莫要出什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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