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君卿暗許蕭小河蕭雲濟大栽……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君卿暗許蕭小河蕭雲濟大栽……

蕭小河為了演好自己的可憐包形象,并未開口說話,極為低調地坐在一邊。

她說不說話不見得旁人都不說,很快就有好事兒人道:“酒有了,菜有了,就差最關鍵的美人兒了!”

旁邊之人笑罵道:“你個色胚,不見今日女客在此?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本性難移!”

勞氏察言觀色,見蕭雲濟有心動之色便起身拉着盛氏道:“我與弟妹吃幾口菜便夠了,衆位皆是兄弟,不過男女有別本就不便,我同弟妹,還有公主殿下,去屏風那側吃吃茶、說說話,你們好好頑罷。”

蕭小河看向許淩,許淩對他點了下頭,總歸他去哪都是一樣的,若是此刻出頭,蕭小河這番低調用心怕是多作廢了。

蕭雲濟對侍人吩咐,不一會兒侍人匆匆離去,屋內熱絡氛圍更上一層。

“與堂弟不過一月未見,今日再見就已讓人刮目相待,反觀我整日無事可做,坐吃山空,真是讓人頗為慚愧啊。”蕭小河端起杯與蕭雲濟隔空碰了碰。

蕭雲濟起初還帶着心虛,見蕭小河模樣料他沒有發現其中端倪,自信坦然道:“哪裏的話!書讀不好,武也無所成,又不好意思在家白做,于是弄了點小本生意玩着,也不光是我一人鬧的,還有三弟幫襯着呢。”

“主要還是大哥辛勞,小弟不過做些雜事兒。”蕭雲瓊是三人中最為心細者,見蕭小河今日這般反常心中滿是懷疑,一雙眼睛總是在蕭小河身邊打轉。

蕭雲世聽了這話臉色更差,不禁冷哼了一聲:“大哥三弟這般謙讓,真是兄弟情深。”

蕭雲濟瞥了蕭雲世一眼,并未搭理他這般陰陽怪氣之語。

屏風內的盛氏耳朵一直挂在外頭,聽了外面這番交談嘴角不禁聳拉了下來,在勞氏面前就挂了臉,只是許淩在此,她不敢吵鬧發作。

“公主與将軍真是郎才女貌,天賜的好姻緣。”無人說話,氣氛尴尬,勞氏見此出言緩和道。

“多謝。”許淩惜字如金。

“我呀雖然與将軍沒有過接觸,但瞧着便知将軍是個脾氣好的,不像雲濟,一兩句話不對就開始發活兒,都不如雲瓊沉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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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氏這話沒有旁的意思,可本就在氣頭上的盛氏聽這話覺得刺耳至極。

誰人不知蕭雲世才是這兄弟三人中火性最大的?勞氏這話看似自嘲,指不定是在暗中笑話她呢!

想到這她忍不住酸溜溜道:“嫂這話幾分意思呢,雲世火性雖大,但若我是個沒出閣的閨女兒,照樣嫁給雲世。”

“誰會像大哥那樣,今日嫂還在場,便請那些個兒舞女歌女的來助興,知道的明白是嫂大度,兄嫂和睦,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哥是存心給嫂難堪呢!”

勞氏不過也二十上下,再好的脾氣被盛氏嘴不是嘴鼻子不是鼻子地嘲諷一番,不禁也上來了氣。

“弟妹這話可不對,人心不穩,第一顯現的便是面相,人人都說雲濟和雲瓊生的最像,雲世還是脾氣急了些。不信弟妹瞧着,怕是連那些歌女兒舞女兒都更心悅雲濟雲瓊呢。”

盛氏被這一番言辭徹底激起了火氣,見許淩似在發呆,便大膽子道:“嫂這話不對!若說男人本值一百兩,雲世脾氣差,便宜十兩,面白發紫,便宜十兩,足足值八十兩,像大哥那般,風流多心的,怕是五十兩都沒了!”

“荒妄之語!”勞氏被這番大膽之詞氣的愣了片刻,手忍不住地發抖,正要發怒,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蓋過了她顫抖的嗓音。

方才的侍人将些個名角兒好嗓帶了進來。

其中最首的,藝名兒叫君卿,與小月兒同個班子,名氣比不得小月兒,也算京中一把好嗓,今日将他請來,屋中幾人皆眼睛一亮,正是一副斂衽論賢眼偷瞄,一咬舌頭為窕俏之怪景。

蕭小河抿了一口酒,目光沒在君卿身上,而是在想許淩與勞盛二人會說什麽。

“早聞君卿雅名,今日真是吾等幸會。”蕭雲濟含笑道,嘴上說的敬重,身子卻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

大楚官憐地位低下,平日仗着個好名氣與些個名士公子交往,實則個個心裏頭鄙夷無比。

君卿今日未着裝扮,穿的是普通素衫,雙目狹長,鼻頭高挺,清麗之餘帶着幾分自傲刻薄樣,瞧見蕭雲濟也只是領着衆人散散見了禮。

“見過蕭老爺,各位老爺。”

說罷身後幾人見了禮,直矗原地,起勢奏唱了一曲兒憶江南,其音風風韻韻,清脆諧婉,聽者只覺腳步飄飄,如坐天宮,哀聲時心傫,嘹聲處惬懷,梁下樽酌之聲全消,但聞歌聲萦纡。

衆人如癡如醉,接連叫好,眼神君卿身上不住流轉,其中意味不明。只有梁上歌聲還在盤桓不定,将人一次次勾入溫柔鄉之中。

蕭雲濟笑道:“先前不懂甚麽,總覺得唱曲兒的都是一個調,今日聽才懂其中之妙。”

“只是卿公子今日來了,為何不開口?想必卿公子的功力定比他們還要強上幾分。”

君卿似笑非笑地望着蕭雲濟:“蕭公子有所不知,小的這曲兒可不是當衆唱的。”

“哦?”

“君卿慣愛拿喬,他那曲兒只唱給有緣人。”身後有人搶先一步答道。

衆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皆來了興致。

蕭小河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致志地夾着飯菜,貴是有貴的道理,如若蕭雲濟願意天天請客,她可以考慮和他重歸于好——少坑他幾百兩。

“‘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公子這有緣人想必是懷金垂紫的了。”蕭雲世陰陽怪氣道。

君卿面上不見愠色:“那倒不是,若有緣人如蕭二公子這般,就算是家累千金也稱不得有緣二字。”

“你這是何意!”

蕭雲濟瞧着好笑,便瞪了一眼蕭雲世:“二弟越發耐不住性子了,卿公子無非是玩笑之話,你如此豈不失了咱們蕭家風度,不得胡鬧!”

蕭雲世氣得面上通紅,嘴上雖不做聲,眼睛卻頗帶怨恨地看了眼蕭雲濟,又飛快收回目光。

“想必有緣人定是雲濟兄了。”底下有人奉承道,“雲濟兄如今少年得志,前途無量,偏偏又是個生相标致的,除了雲濟兄還會有何人呢?”

“是啊,想必這卿公子是愛慕雲濟兄已久,否則怎旁人請不來,恰巧被雲濟兄請來了?羨煞我也啊。”

蕭雲濟清咳兩聲,卻未否認,整個人愈發飄飄然起來。

蕭雲世被平白壓了一頭,又見兄長奪了全部風頭,默默地要将牙咬碎。

蕭小河見狀悄悄溜至蕭雲世身旁坐下,蕭雲世見他來驚了一驚,心虛地和蕭小河打上了招呼。

“要我說這卿公子話說得也真是過分,依我看,堂弟你比起雲濟、雲瓊,絲毫不落下風,只是他們二人嘴上會說,堂弟為人過于老實罷了。”

蕭雲世聽了蕭小河這一番話什麽也顧不得了,如遇見知音一般抓住蕭小河的手:“堂兄不愧是堂兄,真是你最最明曉事理!”

蕭小河拍了拍蕭雲世的手:“雲濟雲瓊在你面前也有幾分拿糖作醋,看看我這個隔了一層親的都氣悶得慌,還是堂弟氣量大,非一般人能受的住的。”

蕭小河三言兩語都說到了蕭雲世的心坎上,見蕭雲瓊時不時透過目光,蕭小河與蕭雲世頗為默契地沒有再有所言語。

“卿公子之心我自然明了,不過今日在這兒的都是自家兄弟,沒有甚麽見外的,不妨在各人前唱這麽一曲兒,讓我們這些個俗人都開開眼界。”蕭雲濟朗聲道。

“況且今日堂兄于此,堂兄對這些最為欣賞,能聽得卿公子一曲兒那必是無可比倫的風雅事兒。”

蕭小河擡頭望去,見蕭雲濟端坐着,面容恭肅英俊如常,只是眼神略有得意地望着自己。

饒他生的好、學問好,也自诩努力用功,可平日總被蕭小河壓着一頭,一提到将軍府,一提到少年俊傑,蕭小河的名字總是第一個出現。

如今終于能揚眉吐氣一把,蕭雲濟也不在乎大事兒小事兒,自然滿心暢快。

勞氏在屏風內斟了一杯茶給許淩,心中責怪蕭雲濟貪口舌之快,蕭雲濟不把許淩這個不受寵的公主放在眼裏,勞氏可不是。

倒不是她懼畏皇權,只是許淩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聽到這些難免會心生不快,人家來做客,何苦惹得人家生一肚子氣?

這才略帶讨好地給許淩倒這杯茶,盛氏在一旁不屑地笑出聲來。

許淩卻并未理會,而是直起身子,透過屏風間隙陰晴不定地看着外面場面。

蕭雲濟滿面春風地坐在上首看着君卿,底下人端着酒杯,個個帶着豔羨之意。

而衆人目光之終的君卿,則帶着似有似無的假笑,似有似無地往蕭小河的身影望去。

許淩冷哼一聲,都是男人,他還能不知道君卿何等心思?

到底是卑下伶人,上不得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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