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魔王許淩入奇夢阿伊回憶蕭……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魔王許淩入奇夢阿伊回憶蕭……

蕭小河做了一個夢。

蕭府變成一片廢墟,蕭監林、邢夫人尖叫着慘死于兵刃之下,殺死他們的士兵穿的燕軍戎裝,兵器發出刺啦的碰撞之聲,在寂如死水的蕭府格外刺耳。

她飄在上方,說不出話,動彈不得,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燕軍的屠殺。

燕軍的身影并未止步于蕭府,蕭小河飄到了京中街上,原本繁華的鬧市如今空無一人,漫天的血腥味充斥在古老京都的每個角落,唯一的活物是路過燕軍整齊的列隊。

屠城。

蕭小河心停了一瞬,她茫然地看着地下。

很快她的意識就清醒過來,盡自己最快的速度朝着皇宮的方向飄去。

想要弄清楚一切,這是最簡單的方法。

皇宮與京城的蕭索截然不同,其中侍人臣子身影絲毫未見,人人行色匆匆,宮女太監都換了面龐,不再是蕭小河熟悉的楚人面孔。

她順着人流,飄向屹立在宮中最莊嚴華貴的宣政殿。

“為什麽要屠城!”女子站在殿中渾身顫抖,面龐之上全是震驚與憤懑,“許家罪孽,義刑義殺,楚之罪孽,千刀萬剮,可這又與百姓何幹!”

蕭小河眯着眼睛,她看清了,說話的女子她前不久還見過,是冬才人。

而冬才人對面的人,她更為熟悉不過。

此人身材高猛,膚色銅黃,一雙眼睛如蛇一般看得人不住戰栗,讓人不自覺地腿軟臣服于地。

阿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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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楚人如何,自然是我們想怎麽着就怎麽着的。”阿伊冷笑道。

蕭小河雖意識到自己在夢中,但看見阿伊還是忍不住啧了兩聲,和阿伊的交手屬實不是什麽愉快的經歷。

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落到阿伊手裏會成什麽樣,說不定真的被她做成河裏的王八。

如若再被她發現自己是個女人......

蕭小河趕快制止了自己恐怖的想法,繼續看着眼下本八竿子打不着的幾個人交談。

“你們這般,與楚人又有何異!”女子尖叫道,“你娘若是在世,定會以你為恥!”

“冬才人高興得糊塗了,帶她回去。”最上首一直沉默不語的背影低聲道,蕭小河向下望去,怎麽也看不清說話之人的樣貌。

“沒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

“是!”

冬才人的尖叫聲被拉遠,男子的聲音再次傳來。

“阿伊,做朕的皇後。”

阿伊面色大變,過了一會兒冷笑道:“陛下卸磨殺驢也不必殺得如此快吧!陛下不妨想想,自己的皇位可還沒做熱呢。”

阿伊近乎明面的威脅讓蕭小河又啧啧了兩聲,她雖不知道座上的男子是何人,但算盤打得可真是響亮。

“你在威脅我。”男子緩緩轉身,劍一般寒冷冰銳的目光掃向阿伊,危險得讓人不敢直視。

蕭小河看到他的臉卻挪不開目光,面前的人哪裏是什麽旁人,分明就是男版許淩!

還未等蕭小河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面前一陣天旋地轉,鋪天蓋地的黑遮住了她的眼,再一睜開時自己已躺在卧房之中,陽光正好。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蕭小河捂着自己的腦袋起身,“就算小公主真的有秘密,也不該把人家夢成一個屠城陰狠的大惡魔。”

小小的夢境很快被蕭小河抛之腦後,她跳下床打開窗,鐵向褴的身影□□在房外。

昨日卿君的話她可還記得,今日還要去尋月兒。

“如果有人尋我,就道我去武館練功了。”蕭小河不打算帶着眼巴巴守着的鐵向褴。

鐵向褴道:“屬下明白!”

交代完畢後,蕭小河朝着問月閣漫步而去。

再說問月閣,君卿與月兒坐在一處,目光含怨地與月兒道:“事兒便是這麽個事兒,昨日真是要将我羞死,你那将軍可真是壞得很,難怪讓你這般惦記!”

君卿不知月兒與蕭小河的關系,只當是尋常男女情事。

“知道我喜歡還去勾搭,明兒個就撕爛你嘴,讓你再去招惹!”

君卿賣好道:“哪裏的話,這不什麽也沒成?哪日真成了再撕爛也不遲!”

二人又推搡言笑了一會兒,月兒突然意識到不對:“往日也沒見你來我這說話,今日一坐就是這麽久,眼見到辰時了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原是你是這般打算,我竟才參透!”

君卿如被猜中心事兒般跳了起來,臉紅了大半,叫道:“罷了罷了,我這好心陪你,你還冤枉我來,我走就是了,日後再也不來了!”

說着,卿君不情不願地走了,也沒等到月兒挽留他的聲音。

他前腳走沒一會兒,蕭小河後腳推門而入。

“什麽事兒神神秘秘的,費那麽大勁兒讓我親自來。”蕭小河道。

小月兒起身将門窗關得嚴嚴實實,拉着蕭小河坐到了床邊。

“大燕皇帝薨了。”

蕭小河猛地擡頭:“消息從何而來,當真?”

月兒道:“如若是假的,我也不會把你叫來。只是這消息還未放出,燕宮情況如何我們也不甚清楚,只知幾個皇子鬥得厲害,不過依我瞧,最後贏得非耶律盛莫屬。”

燕國老皇帝一生致力于一統江山,踏破大楚,後來也是病重在榻才同意停兵。而月兒所說的耶律盛,比起其父有過之而無不及。

從如今蕭小河掌握的信息來看,阿伊支持耶律盛是耶律盛最大的籌碼。

而單單這一個籌碼就足夠他一掌大燕。

“若耶律盛掌權,不出半年,必要重新挑起兩國之戰,到時候将軍又要征戰,過不了這般平穩日子了。”

月兒嘆了口氣,她明白蕭小河并非喜歡偏安一隅者,但戰場上刀槍無情,又怎能讓人放心?

蕭小河見月兒皺着眉安慰道:“想開點,說不定陛下壓根不把兵交給我呢。”

月兒一噎,顯然并沒有被蕭小河安慰道。

“沒來的事兒就莫要擔心,人生不過幾十載,像你似的時時擔憂這個,擔憂那個,都是未曾發生的事兒,最後一天安心日子也沒過上。”蕭小河看起來比月兒平靜不少,耶律盛也好,老皇帝也好,蕭小河都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能讓她費幾分心的只有阿伊罷了。

“亂子沒來之前,就先将自己日子過好,該吃吃該喝喝。”

“該算計算計人就算計算計人是吧?”月兒失笑道,“蕭天啓和蕭家那三兄弟都要倒大黴了。”

想到即将開考的科舉,蕭小河也笑了出來。

“什麽事兒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

“将軍,宮中來信。”

遙遠的北燕與大楚是兩個極端,從皇城到軍營,上下彌漫着一股難以言喻地緊張氣氛。

阿伊靠在虎皮坐的靠椅上,漫天黃沙滲進軍帳,她微眯着眼拿起信,腳下跪着伺候的是綿柔的皇子。

“好!”阿伊讀完信突然直起身子,整個人眼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耶律盛成了,倒不用讓我出面添麻煩了。”

“恭喜将軍——”

聽了阿伊的話,底下将領瞬間眉飛色舞,個個喜色溢于言表,注視着對方的神情中都帶着嗜戰的血色。

這個天生好戰的國度早已不滿與大楚的停戰,新帝的到來意味着一切的轉機。

“蕭子客,又要見面了。”阿伊的聲音帶着邊□□有的沙啞,跪在地上的綿柔皇子混色一哆嗦,心中不禁為阿伊口中的名字默哀。

底下有人嘿嘿了兩聲:“将軍!咱們再操練幾月,到時定能将大楚一舉拿下!崩管是蕭子客還是他許家皇室,全都是将軍的囊中之物!”

他旁邊的大胡子卻皺眉道:“将軍,蕭子客詭計多端,倘若咱們真的将他俘獲,留在身邊也是心頭大患,不知将軍想如何處置。”

綿柔皇子顫栗不止,阿伊瞧着厭煩,一腳将人踹翻在地,若非他生的實在美貌,哪裏會将這種人留到現在?

“将軍,奴,奴知錯了......”

“閹了,廢了他的功夫。”阿伊将信撕碎,擡起柔然皇子的下巴,把紙屑塞到他口中堵住他的嘴,“玩夠了再殺掉也不遲。”

“那個人還真有幾分意思。”阿伊喃喃道,看着塞在柔然皇子口中的紙,她突然想到三年前。

那時候燕楚劍拔弩張,她好不容易将眼線安插進楚軍軍營。

眼線倒也盡職,日日盯着,發現蕭小河每日挑燈在營帳中寫畫,神色凝重認真,似是軍密要務。于是有一日尋着機會,将其營內裝這些書畫的密匣偷來。

阿伊永遠忘不了哪日,她與幾個副将拿出十足十的精神打開密匣,滿眼期待地看着裏面的東西,人人臉上都挂着笑容,仿佛看了之後就能将楚軍一舉拿下。

畫卷慢慢展開,上面畫着幾塊田子軍圖,只是筆觸深奧難懂,東一筆西一筆似是密語。

他們研究此物好幾日夜,可謂是日不食寝不眠,卻未曾破解絲毫。

直到眼線再次傳來消息——蕭小河因自己所作神龜圖失竊,悲痛欲絕,氣得三日三夜都沒吃好飯,勢必要将偷龜者捉住杖責一千。

阿伊戚笑一聲,整個人靠在後背上,什麽狗屁神龜,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麽其貌不揚、不堪入目的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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