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鐵向褴背後訴苦許淩當場抓……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鐵向褴背後訴苦許淩當場抓……
那日蕭小河好說歹說才将黑鷹安撫住, 說的黑鷹叫一個肝腸寸斷,乃至日日貼在門檻上等着蕭小河的“釋放”消息。
這對蕭小河來說不過一個小小插曲,很快便将其抛之腦後, 也偏偏被他這麽一攪和,蕭小河将許淩那一剎忘到了腦後。
回去便繼續苦思冥想,終于在及笄之禮的前一日将字想好。
“我真是天才。”蕭小河喃喃之後倒頭就睡,還是鐵向褴一把眼淚一把汗地将一地的紙張撿起整理規整。
邊撿邊感慨着幸虧蕭小河只有一個妹妹, 這要是像有的人家幾個十幾個,真是要了他們主仆兩個的命了。
到時候大楚名将志裏就寫着他們二人的名字,後面跟着死因,用腦過甚, 卒。
想想都……
丢人啊。
被自己這麽一吓唬的後果便是噩夢纏身, 這一點在第二日鐵向褴如熊貓一般的眼睛下得了充分體現,再看一旁的蕭小河精神抖索,上蹿下跳, 簡直是天上地下, 霄壤之別,
“你面色怎麽這般不好?”蕭小河驚奇道, 她瞧着鐵向褴一副要死的模樣,昨天晚上還好好的,別背着她又幹了什麽偷雞摸狗的事。
“将軍莫說了。”鐵向褴并不打算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自從上次被蕭小河罵了之後他心中還真種下了顧慮的種子, 倘若這夢真成了真的怕是黃泉路上都會被蕭小河揍死。
“算了算了, 不管你了。”蕭小河匆匆忙忙地收拾着自己,“實在不行你現在回去睡一覺吧,本将軍真怕你倒在及笄禮上。”
聽了蕭小河的話,鐵向褴那絲微弱的不滿煙消雲散, 他瞬間奮發向上道:“多謝将軍!屬下現在萬分精神,定沒有問題!”
蕭小河不置可否地笑了,開始琢磨起今日的及笄禮來。
按照大楚禮法,及笄是件十分複雜的事,前前後後的步驟極多,随着時間的流逝有不少舊俗只殘存于古書之中,如今的标準禮數已簡化十分,大體不過開禮、初加、拜扣、聆訓幾步,再加上蕭塵兒一不受蕭監林重視,二無母家依仗,來往賓客更是少中又少,這禮也就更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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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小河一直不喜歡這些繁瑣的東西,蕭塵兒亦然,如今估摸着也正合她意。
只是……
蕭小河忽想到了甚麽似的,問向鐵向褴:“邢長玉今日可會去?”
“按照禮法來講,邢公子去倒也不算唐突,只是左右就他一個外男,想必也會不自在,想必不會去。”鐵向褴比蕭小河還遲鈍幾分,“況且他為何要去四姑娘的及笄禮呢,他們二人又不相熟,豈不自讨沒趣。”
蕭小河不做言語,她懶得與鐵向褴争論這些,收拾利索之後時辰将至,蕭小河不顧鐵向褴自顧自地向外走,鐵向褴連忙跟在後頭。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向後院走着,正巧遇着了在院門外徘徊的邢長玉。
“你在這做什麽?”蕭小河警惕道。
邢長玉做賊心虛般吓了一跳,看見是蕭小河倒下心來,苦笑道:“今日是表妹及笄之日,我本想帶上厚禮祝賀,可夫人未邀我來此,怕擅自去唐突惹夫人表妹不快。”
蕭小河點點頭:“既然知曉唐突,那你就別去了,禮物我給你送就是。”
邢長玉說的懇切,本等着蕭小河慈心大發帶他進去,未曾想蕭小河直接命人奪他的禮,眼見着鐵向褴就要動手,他趕忙道:“都道長兄如父,不如表兄多為愚弟向将軍、夫人說兩句好話,這樣便不顯唐突了。”
鐵向褴見一向端着的邢長玉失了分寸,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不對勁。
難怪這小子有事沒事都在蕭家晃悠,看來教蕭天啓讀書是假,心有所屬才是真。
“邢少爺,您就別費功夫了,別說邢夫人,就是屬下也不會将四姑娘許給你的。”鐵向褴見邢長玉大有胡攪蠻纏地架勢,說出的話如冷箭一般嗖嗖嗖地插入邢長玉心房正中。
他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指着鐵向褴聲音顫抖道:“鐵副将慎言!我與蕭姑娘不過,不過是兄妹之誼,你……你……”
鐵向褴無辜地盯着邢長玉,氣氛僵持了一會兒,邢長玉洩了氣般道:“你為何如此說?我與四姑娘到底沒幾分血緣之親在,為何她就不能嫁給我?”
“你們邢家肯定指望着你高攀個閨英閨秀,蕭家也盼着四姑娘能另尋他家開拓勢力,把你們二人綁在一起,除非邢夫人腦子糊塗了才會同意!”
蕭小河眼皮一跳,她現在聽到鐵向褴說話她都瘆得慌:“不與你說了,一會兒誤了時辰!”
“鐵向褴,我們走。”蕭小河拖着鐵向褴直接躍過在原地發愣的邢長玉,他哪裏是想不到這些,只不過不願接受罷了。
她才不想讓蕭塵兒嫁給邢長玉,邢長玉是邢家的人,與蕭天啓是綁在一塊的,與他一處日後肯定要栽跟頭。
還不如自己一人能讓蕭小河放心。
踏入後院,眼前的一切瞬間變得眼花缭亂,及笄禮是邢夫人操辦,蕭小河本以為會一切照簡,未曾想來往賓客竟比她想的還要多得多,人群之中不乏一些京中貴婦,蕭小河光是遠遠那麽一瞧,便知有幾家深居簡出的豪門巨室都落座于此,再往下,已出嫁的蕭家大姐、勞氏也都奉陪左右。
“大姐。”蕭小河先去與蕭菱悅打了招呼,二人年紀相差甚大,故而交往并不深厚,不過見到許久未見的親人,蕭小河還是很高興的。
蕭菱悅身穿金絲蓮花長群,肩上披着一層薄絨披風,鑲有寶石的金镯在陽光照耀下華貴無比,素來不怒自威的蕭菱悅見到蕭小河時嘴角輕動一下。
“你夫人何處?”
“大姐好生沒趣,見到我就想着我夫人。”蕭小河對着一旁行禮的勞氏點了點頭,目光依舊在蕭菱悅身上,“她一會兒便到了,說來也是你們第一次見面,大姐放心就是,夫人還是極好相處的。”
“小将軍和公主殿下伉俪情深,全京城都知道的!那群嘴碎的淨講着公主殿下的壞話,誰料如今人家夫妻二人如膠似漆的,打爛那些人的嘴!”說話的人與邢夫人一般年紀,蕭小河只覺得臉熟,幸好勞氏一旁開口。
“王妃的話倒是不假。”與蕭小河勢不兩立的丈夫并沒有影響到勞氏,她如尋常一般慈眉善目道,“那些咒人家夫妻不和的,個個都失了良心。”
被勞氏這麽一說,蕭小河有些印象,之前似乎在宮宴上見過,她家慶王爺與皇帝同宗,雖隔了一層,也是富貴的不能再富貴,邢夫人費盡心思請了如此多人,醉翁之意人人心知肚明。
哪怕平日裏再瞧不慣蕭塵兒,為了不落将軍府的面子,她的婚事邢夫人也必須視為重中之重。
蕭小河與在場之人一一見了禮後便準備溜去找蕭塵兒,她命鐵向褴候在原地:“夫人來了瞧見這麽多人許會不适,你就在這候着她,她來了若不想與人交際,直接帶去找我就行。”
鐵向褴面露難色:“可……可把屬下自己留在這,屬下也會不适……”
蕭天啓還未到,滿屋做的全都是女眷,還個個是位高權重的,光是蕭菱悅一人他見了都害怕。
“你還不如九娘膽子大,改日就把你換下,讓九娘上!”看着鐵向褴的窩囊樣,蕭小河恨恨道。
鐵向褴知道蕭小河不是随便說說,飯碗不保的危機後他再也不敢廢話,硬着頭皮頂上:“是!屬下就站在門口候着夫人!”
蕭小河滿意地離去,沒了蕭小河的鐵向褴瞬間感受到了危機,別看這些女人看上去都和藹可親的,除了勞氏可都不是好惹的主兒,個個掌着生殺大權的,可比将軍唬人多。、
鐵向褴打算小步混到門口離這些危險人物遠一些,未曾想挪到一半就被蕭菱悅叫住。
“你何時跟着小河的?”蕭菱悅并未叫鐵向褴的名字,目光也未盯着他,而是看着布置得金裝玉裹的後院,鐵向褴卻不得不向前重回剛才的位置,一切的小心思付之東流。
“回夫人,屬下跟着小将軍已有數年。”鐵向褴道。
“許淩我少時入宮見過,瞧着就知是個不講理難相遇的,你如實與我講,他們二人可真那般和睦,未有睚眦之怨?”蕭菱悅壓低聲音,忽地擡頭看向鐵向褴,将他一切小動作收入眼底。
鐵向褴先是搖搖頭,後又想到了黑鷹,又又想到了前幾日許淩莫名其妙的耍脾氣,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屬下覺得他們很不相配!公主殿下冷冰冰的,還總是淩壓将軍,也就是将軍脾氣好,換成別人早就鬧翻天了!您一會兒見着公主殿下,可要好好說一說,屬下真替……”
鐵向褴還沒說過瘾,忽感覺背後一涼,一層雞皮疙瘩慢慢爬上了他的後背,更要命的是有一道視線直接掃過他的後腦勺,鐵向褴頓時有了種頭頸分離的感覺。
他遲疑了一下,回頭望去,發現一臉憤怒的青燕和死人臉的許淩不知何時立在了他的身後。
許淩和蕭菱悅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