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原男主初登臺蕭小河尋故人……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原男主初登臺蕭小河尋故人……

與大燕地廣人稀不同, 大楚國土不敵,人口比大燕不知多出多少,無論是江南還是塞北, 都是一副熱絡繁華之象,京城更是其中之甚。

人一多,自然不可能全是富貴權勢之家,在京中除了富麗堂皇的權貴之家, 富庶的商賈門戶,還有不少傍橋而居的窮苦村落,陳家村就是其中之一。

說是陳家村,住的人大多姓陳, 民生在勤, 平日收成甚是不錯,可偏偏這處地落得不好正在京外,土匪不敢進京, 便與京外官員勾結常入戶打劫, 各人皆覺性命要緊也就乖乖交了錢去,苦不堪言。

“陳二哥!”清脆悅耳的叫聲出現在門外, 叫過之後才傳來兩聲敲門的動靜,“怦怦。”

“二丫?”書生打扮的男子連走上前去,一開門, 門口站着個青衣少女, 麻花辮肆意的在肩頭一晃一晃, 看見男子的瞬間眼睛變得如月般閃耀,“二哥這麽早起,又在讀書?”在二丫眼中,陳元一就是世上最上進、學識最淵博的讀書人, 哪怕家徒四壁,冬日裏穿的如紙一般薄,夏日裏的汗流到了桌上,也必手捧着一本書,科舉在即,想來陳二哥看書看的必會忘記吃飯,她這才帶着熱騰騰的饅頭來,生怕他餓出毛病。

“你怎還帶了吃的,這,這讓我如何是好?”陳元一退後兩步,看着女孩兒胳膊上的筐子微微皺起了眉。

“這是我娘說什麽也要帶給你的,二哥快些收下,不然回去我可要挨娘罵了!”二丫閃身進屋,小心翼翼地将陳元一案上的書卷疊到一邊,獻寶似的把饅頭拿了出來,“二哥趁熱吃!”

“前幾日那幫惡匪剛來過,大家過得都不好,我怎能白要你吃的,快些拿回去吧。”陳元一目光清澈,态度堅定地拒絕道,“二丫你也知道,我既是讀書人,就要有讀書人的氣節,餓死是小,白要你們東西,讓我怎能心安!”

說罷又擡手将饅頭放回了筐中,将筐子塞給了二丫:“二丫妹妹,我知曉你們是待我好,我從小無父無母,全靠你們将我拉扯到大,這份恩情我日後必将報答,只是今日這饅頭我實在無顏收下,你還是快些回去,我還有幾頁書未曾看完。”

聽到耽誤了陳元一讀書,二丫只得悻悻地起身不再推讓,她仰起頭看着陳元一,他一身簡樸寒素不假,可身上幹幹淨淨,只有磨損的補丁沒有半點髒污,棱角分明又白淨的臉上滿是真切,眼中包含着的是飛必沖天的鴻鹄之志,二丫突然紅着臉道:“二哥,你還急得之前娘開玩笑說給你我定下的婚事……”

陳元一打斷了二丫,神色認真又帶着幾分執拗:“二丫,在我這裏沒有開玩笑三字,大娘的話我一直記在心裏,你……可懂我的意思?”

窗外被雲層遮掩的月色逐漸從雲中掙紮而出,潔淨的顏色如陳元一案上的文章一般珍貴而又罕見,少女羞澀的神情被這一抹白襯得更顯而易見,二丫抿着唇,嘴角向上高高擡起,害羞占據了上風,少女俏皮地扭過身子,逃似的抓着籃子離去,辮子一晃一晃地擡起,在陳元一看來可愛至極。

陳元一無奈地笑笑,坐回了屋中,将門關嚴。

他當然會娶二丫,二丫也會是他娶的第一個女人,只不過——

不是唯一一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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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久後的本朝科舉改革後的第一次大考,他會以文武雙科狀元的身份橫空出世,震驚大楚,皇帝獲得良才欣喜若狂,将最為得寵的安玉公主賜他為妻。

陳元一嘴角挑起一抹微笑,與方才純良模樣完全不同。

“二丫啊二丫,我向來吃慣了魚腥,怎會喜歡吃你的饅頭?”陳元一從桌中拿出了還未食進的綠豆糕,糕點清香甜美,口感細膩滑潤,是陳家村的人一輩子也沒有嘗過的味道。

這些都是那些土匪随手給他,畢竟他帶路引人進來,出了力理應拿報酬,天經地義的事兒。

陳元一将案上書卷都收了起來,倘若二丫識字便會發現,陳元一看得哪裏經書文賦,不過是市井上一些龌龊不入流的東西。

他早已得知此次考題,又怎會白下功夫浪費時間?

就算他得知也不要緊,這個世界會自動幫自己修複。

科舉之日越近一日,陳元一的興奮之情就比之前更盛十分,忍辱負重了那麽多年,終于可以過上富貴日子,一步步一統天下,收複各方土地,納娶各地美女,怎不讓人興奮?

屬于他的時代,馬上就要來臨。

*

“夫人的意思是……”邢長玉讷讷地摩挲着自己的袖子,眼中飽含不可思議,“只要我替表兄參舉,就将塵兒許配給我?”

面對一家之人,邢夫人難免幾分心虛,她和顏悅色地挑起眉毛,一副真切關心的模樣:“這是将軍的意思,天啓雖是我的親生子,可你與我是一姓之人,我定不願平白将你牽扯……只是如今情況特殊,這也是無奈之舉啊。”

“倘若你要是不同意,将軍就要将塵兒嫁進慶王府,後宅之事兒說是我管着,可将軍若是下定決心,十個我都攔不住分毫!”

“可是……”邢長玉道,“可愈向上考,暴露的可能性便越大,倘若不往上考,我替考的意義又有何在?”

“只要不到殿試,讓人家看到你的臉,又有誰知你是替考的?況且考官這邊将軍都會打點好,你且放心!”

邢長玉聽了這話便是蕭家這是有備而來,不知秘密籌劃了多久,就等着他自己乖乖地走到甕中。

邢長玉對功名不似其他讀書人那般熱衷,只是事到如今,他信不過邢夫人罷了。

“夫人既然有所求,長玉自然要應允。不過還望夫人先将塵兒與長玉的婚事定下,長玉才能安心去考,若是考場上分了心,壞了表兄的大事可就遭了。”

“你這小子,你我明明一家人,如今防我像防賊似的,我答應你的事兒自然會做到。”邢夫人見邢長玉堅定不移的模樣,最終敗下陣來,将她那一石二鳥的主意先收起,“好,我這就和将軍商量,這幾日就将你們婚事定下,你覺得可好?”

邢長玉這才松了口氣道:“好,長玉在此多謝夫人将軍。”

二人各取所需之後又恢複了往常親切模樣,一個是挑不出毛病噓寒問暖的好長輩,一個是恭敬孝順的俏公子,閑唠之時,二人都未曾注意到門前有一道身影一閃而過。

“将軍,就是這樣,每一個字都是從屬下耳朵裏穿過的,假不得!”鐵向褴将方才偷聽的每一個字原封不動地傳給了蕭小河,蕭小河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

“可惡的邢夫人,可惡的邢長玉!”

鐵向褴附和道:“是啊,邢長玉那人雖陰了些,學問倒是十足十的好,至少是屬下見過最好……除了将軍最好的,倘若真讓他考出什麽名堂來,将軍可又要頭疼喽。”

“他們這是把四妹當做什麽,問都未曾問過她,萬一她嫌邢長玉是個醜笨呆瓜呢,倒顯的是多大恩寵似的。”

鐵向褴點點頭,依舊沒意識到自己說的與蕭小河糾結的壓根不是一回事:“旁人有捉奸的說法,不如将軍來個捉考吧!大考之時将軍直接沖進考場将邢長玉拿下,人贓并獲他定無話可說!”

“有病呢就去看大夫。”蕭小河敲了一下鐵向褴的腦袋,“陛下直接樂呵死,收獲蕭家全家桶餃子套餐,你就是豬肉餡的!”

“那怎麽辦呀。”鐵向褴哭喪着臉,他不想被包成餃子,更不想成豬肉餡的餃子,“向前也行不通向後也行不通,胡氏那孩子還有幾月就要落了,這要真是個兒子,不得把蕭天啓直接送上天?”

“到時候人家那雙喜臨門喜氣洋洋地襲爵,将軍這邊來往的連個鬼影都沒有,想想都可憐。”鐵向褴莫名打了個冷顫,将軍的失敗固然難受,蕭天啓的成功更更更更更令人揪心。

“本将軍有個絕妙的主意。”蕭小河認真道。

鐵向褴一拍大腿,屁颠屁颠地湊到了蕭小河面前:“屬下就知道将軍不打無準備的仗,您這麽氣定神閑地坐着,心中肯定早就有了主意!”

蕭小河一把攬過鐵向褴的肩道:“你呀出身清白,年紀也正好,本将軍把你的軍銜一削,正好能趕上此次科舉,到時候我在府中為你搖旗吶喊,你在考場大殺四方,管他邢長玉李長玉的,全都剿滅!”

鐵向褴的臉垮了下來,向後跳了一大步,從蕭小河的桎梏中掙脫而出:“人家邢公子從三歲就開始讀書,哪裏是我能比得上的?将軍還不如親自出馬,您現在就去宮中找陛下,說您以後不打仗了,陛下保準允了您。”

“您到時候就去翰林院整日戴個書生帽,和馮學道做同僚……哎呦!”

鐵向褴腦門又遭到了蕭小河的重擊。

“顯得你長了張嘴了。”蕭小河罵道,“關鍵時候一個兩個都靠不住。”

“那您就去找靠得住的人去吧!”鐵向褴又退後了兩步,躲到了一個安全位置才放了心。

“你說的輕巧,我倒是能找的到……咦,怎麽把她得忘了。”蕭小河說到一半突然頓住,“備馬!”

“備馬作甚呀?”

“禮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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